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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氏也恨苏绿梅恨的紧,便道:“知道了,这就叫人去。”
杜氏让人叫了武妈妈过来,吩咐了她这事,因着武妈妈手里还有几桩事,听杜氏说穆筠娴只要后日之前把人买出来就是,便同主子商量着明日下午再去。
杜氏答应了,便让人去了留园里传话给穆筠娴。
穆筠娴知道之后基本就放下心来。
世事难料,郭初雪今日忽然发现藏在枕头底下压着的书本里里的小像坏了,魏长坤的下颌断了,像是被人错手撕坏的。
气得浑身发抖,三年前春闱过后的杏林宴,为怕遗忘,郭初雪回家悄悄用年里没用完的红纸把记忆中的人剪了出来,又怕小像坏了,亲手打上蜡封存,藏与书中枕下,视若珍宝。
把小像重新放入书里,郭初雪唤了丫鬟进来,阴沉着脸问:“谁进来动过我的东西了?”
主子一向待人温和,丫鬟小如从未见过郭初雪这般阴狠的模样,吓得战战兢兢的,道:“回姑娘的话,奴婢没有进来过,除了年里给您收拾了一回屋子,再未进来过了,但那次也是在您眼皮子底下收拾的。”
郭初雪咬着牙问颤声问道:“可有别的丫鬟进来过?”
小如摇摇头,道:“不曾,但凡您出门,屋子门和窗户都是锁上的,院子里也有人盯着,奴婢们从来不进您的屋子。你瞧这门窗,一处坏的都没有,应当是没人闯入过。”
郭初雪长长地呼出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闭上眼把过年之后的事回忆了个遍。
因着郭初雪父母双亡,她的房里放了一些父母遗物,为怕丫鬟们粗手笨脚打坏了这些东西,不许丫鬟进屋的命令,是郭氏亲自下的。
郭家的丫鬟这三年来一直很规矩,郭初雪以前在郭家的丫鬟也都发卖了,会私进她房间的丫鬟应当是没有了。
小如想起什么似的,犹豫着出声道:“有一次苏姑娘来院里,您去过净房,奴婢们虽在门外伺候,却没敢往屋子里看……”
郭初雪心口猛地收紧,难道是苏绿梅!
若是苏绿梅,这件事肯定就彻底暴露了,因为她绝对能认得出小像上的就是魏长坤。
这样风华绝代的人,没人会认错。
郭初雪脑子里闪过许多件事儿,当即吩咐道:“备马,我要出去一趟,让马房的人用哥哥的马车。”
小如出去吩咐之后,郭初雪疼的揉了揉太阳穴,真是百密一疏,早知道就不该心软放过苏绿梅,让她死在教坊司才好,希望一切都不晚。
等待丫鬟回来传话的时候,郭初雪狠心地用匕首在右手无名指上划了一刀,自己用纱布包了起来,等见到苏绿梅,她就有了说辞。
小如传了话回来,说外边已经备好了马,郭初雪没有去同郭氏打招声,而是去了一趟郭从理的院子,求他帮着隐瞒她出门的事。
郭从理想起顾初雪前不久求过他的一件事,脑子里有些疑虑,没有一口应承下来,而是问道:“小妹,胡家的事,同你没有干系吧?”
郭初雪面色一僵,随即笑开道:“怎么会,哥哥放心罢。”她一定会做的不漏痕迹。
安心地点点头,郭从理道:“那你去罢,我便说你是替我买东西去了。”一低头,又问道:“你手怎么了?”
笑了笑,郭初雪道:“无碍,就是割了一下,哥哥安心读书,今年科举……可要抓紧机会了。”
郭从理“嗯”了一声,眼神坚毅道:“我会的。”
三年前,郭从理因为父亲亡故,没有顺利参加科举,叫别人夺了风头。韬光养晦了三年,又在春猎上略显了显风采,今年的科举,便是他名震京师的时候。
郭从理看着打扮素净的妹妹,心疼道:“姑娘家家的别穿的这么素,若是银子不够,就跟我说,哥哥平日里用不了什么银子,文房四宝府里有人置办,例银你都可以拿去用。”又叮嘱妹妹道:“路上小心,早些回来。”
应了一声,郭初雪福一福身子便出去了。
坐马车到了到了礼部,郭初雪带上帷帽进去,交了银子打点了一番,谎报家门,还问了衙役有没有人来见过苏绿梅。
衙役说国公府的小娘子来过,郭初雪心头沉了块大石头,面儿上却未显现出什么,跟着衙役进去,在里边的一间房子里见到了苏绿梅,这才摘下帷帽。
苏绿梅见到郭初雪的时候很是诧异。
郭初雪看见苏绿梅眼里没有露出意料之中的惊喜,心中就有了不祥的预感。
郭初雪含着热泪问道:“绿梅……我……”欲语泪先流,抽泣一会儿就已经泣不成声。
苏绿梅低着头,眼圈慢慢红了,敛好情绪,她抬头哀怨地看着郭初雪,切齿质问道:“你怎么才来?”
握着苏绿梅的手,郭初雪故意用纱布包扎的地方去触碰对方,道:“自你家中出事,我便被姨母和姨父拘在家中抄写经书,连亲事也暂且被搁置下了。”
苏绿梅看着郭初雪手上的伤,问道:“这是怎么了?”
纱布还隐隐透着血色,郭初雪道:“不碍事,就是磨破了皮。为着赶来见你,我日日夜夜地抄,总算来得及见到你。”
拉着苏绿梅坐下,郭初雪道:“你在里边,可还好?”
苏绿梅穿着教坊司里的衣裳,再不复往昔的青春活力,好不好,根本无需问出口。
避开了这个问题,苏绿梅直接问郭初雪道:“初雪,你是要来带我出去的对不对?”
郭初雪道:“当然!”
苏绿梅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郭初雪她……怎么会变了?
但已经死了的心,哪里那么容易复燃,苏绿梅擦了擦眼泪,道:“初雪,我母亲也在里边,其余姊妹丫鬟我也没法管了,只求你把我母亲和我带出去,好不好?”
郭初雪连连应道:“好好好,我来这儿,就是为了把你和你母亲救出去。”
苏绿梅颔首道:“你可带够了银子?今天是不是就能把我们带出去?”激动地握住郭初雪的手,她双眼泛泪光地看着对方,道:“初雪,这里我一天也待不下去了!救我出去!救我出去!”
郭初雪安抚道:“我会的,绿梅,我会的。”
苏绿梅摊开双手给郭初雪看,哀切道:“你看我的手,才几天就这样了。”热泪滚滚,心中酸楚十分。
郭初雪心疼地捏着苏绿梅的手,道:“等我带你出去了,给你用最好的药,再等你手好了,就给你抹最好的膏子,肯定会变回原来那样的。”
苏绿梅忽然反手握住郭初雪的手,诡异笑道:“初雪你看看你的手,真嫩,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连手都这么好看。”
郭初雪不自在地抽回手,道:“别看了,以后你的手会好起来的。”
苏绿梅缓缓点头,道:“走吧,现在就带我和我母亲出去。”
郭初雪拉住苏绿梅,道:“绿梅你听我说……”
顿一顿,郭初雪凝望着苏绿梅,一脸为难道:“上次你入狱的时候,我已经在狱卒手里花了不少银子,我娘留给我的嫁妆里,现银已经花的快没了,方才我问了衙役,赎你和你母亲,我的银钱暂时还不够,待我回去当一些首饰,再来赎你,好不好?”
苏绿梅往郭初雪头上一瞟,就一根素银簪子,还真是简朴,要么她说的是真话,要么就是有备而来。
被郭初雪算计了这么久,苏绿梅这一回当然没这么容易就被哄骗过去,她伸手就拔下郭初雪头上的簪子,道:“那这个簪子先给我,我在里边儿分文没有,一点银子打发别人,我也好少受点苦。”
郭初雪看了簪子一眼,脑袋微往侧面低下,把耳垂上的一对银丁香也取了下来,递给苏绿梅道:“这你也留着。”
苏绿梅接了一对丁香,看着手里的两样首饰,心里有些分不清郭初雪是真情还是假意。
怎么会有人装的这么好,是不是假脸皮贴久了,人也就真的变了?
郭初雪的声音打断了苏绿梅的思绪,她道:“绿梅,除了我之外,可还有人来见过你?”
幽幽抬头,双眼如古井波平,苏绿梅面无表情地看着郭初雪,道:“朋友里除了你,还有谁会来看我?”
郭初雪的嘴角凝固了,随即脸上浮起复杂的笑容笑,眉眼弯弯道:“有我足矣。”
苏绿梅竟然敢骗她!
苏绿梅道:“是的,人生一知己,死而无憾。”
郭初雪盯着苏绿梅,对方忽而转了话头道:“其实……穆筠娴来看过我。”
胸口骤然猛跳,郭初雪佯装生气道:“她来看你做什么?她可是欺负了你?!”
苏绿梅委屈地压了压下巴,泪珠儿直落,哽咽道:“她羞辱了我,还叫衙役欺负我。”带着点儿哭腔,道:“初雪,求你了,快带我出去。”
郭初雪佯装焦急道:“她怎么欺负你了?”
捂着嘴抽噎,苏绿梅道:“别问了,初雪……你别问了。”
“好好好,我不问了。”郭初雪一脸心疼地抱着苏绿梅道:“她可还问了你什么?”
苏绿梅道:“她能问我什么?不过是记恨我差点害死她。”忽而收了眼泪,慌慌张张道:“初雪,你可要赶快把我赎出去,不然我要是落到她手上,我怕是……命都没会没了!”
郭初雪一口答应,道:“今晚回去我就清点好首饰,再叫我哥哥借我一些,明日就去当铺里当了,后日,后日我一定再来好不好?”
苏绿梅鼻子脸颊一起泛红,吸了口气道:“我等你。”
郭初雪站起身道:“绿梅,我先回去了,你等我消息,相信我,我肯定会再来的。”
苏绿梅点头,道:“好,我等你。”
郭初雪有些感慨道:“绿梅,你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苏绿梅露出一个难得的笑容,道:“哪里不一样了?”
郭初雪道:“说不上来。不同你多说了,出来久了唯恐我姨母发现,我就先回去了。”
苏绿梅点头,目送郭初雪走了。
郭初雪走后,带上帷帽见了衙役,私下里塞了些银子,道:“教坊司的日子还是太好过了一些,我听说有娇嫩姑娘,受不住这里的折磨,年纪轻轻就没了。”
衙役明白了意思,收下了银子,笑着把人送走了。
银子是要拿的,事儿未必办成,让苏绿梅吃点苦头容易,弄死她可不行,毕竟是定国公府里的小娘子定下的人。指不准这事儿还能说到穆家小娘子跟前,还能再赚一笔。
管她这是哪家来的姑娘,总大不过穆筠娴去。
衙役很快地做了取舍。
回了教坊司里,衙役把苏绿梅带到没人小杂房里教训了一番,算是完成了郭初雪的吩咐,这银子就拿的心安理得。
苏绿梅一家子是因为得罪穆筠娴才进来的,衙役以为,穆筠娴也不会为着苏绿梅身上的伤痕责怪于他。
两头讨好,衙役得了不少好处,心里开心的不得了。
苏绿梅痛得在地上打滚,在衙役出杂房之前,趴在地上抓住他的衣摆问:“可是方才那人……叫你打我的?”
衙役嫌恶地踢开了苏绿梅,道:“知道就好,滚开!脏了爷的衣裳!”
砰地一声响,苏绿梅被锁在里边,她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扶着墙坐起来,靠在墙上,从怀里摸出簪子和银丁香。
这个贱人,苏绿梅发誓,她就是死,也不会放过郭初雪!
礼部教坊司之外的朝歌酒楼里,穆筠娴和魏长坤两个碰了面。
魏长坤看着气鼓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