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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嬷嬷一喜,道:“您是说国公家的……”
岁羡荣眉飞色舞道:“我估摸着是。”旋即笑容淡了,道:“也说不准,他这性子太倔,于儿女情长上又十分不开窍,指不定不到谈婚论嫁的那一步,他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李嬷嬷乐观道:“那倒不至于,侯爷又不是草包,就是这事上晚开窍一些,自己的心意总归是知道的。”
岁羡荣有些心急起来,道:“不行,你快去派人跟着,看我猜的有没有准儿。”
李嬷嬷给她篦完头发,劝道:“侯爷怕是都走远了,您别着急,等小厮回来一问就知道了。”
岁羡荣哪儿能不急,在屋里干坐着,听庶子媳妇潘氏汇报几件内宅之事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匆匆把人打发了。
李嬷嬷在旁道:“太夫人,穆家的小娘子长的好是好,只是奴婢听说好似有些娇气,要不要先打听打听?”
岁羡荣十分知足道:“娇气就娇气罢,只不是那等目无尊长的就好,就长坤这个性子,他只肯娶个四肢健全的我都依了他!否则还不知道我闭眼的那日,能不能抱上小重孙呢!”
李嬷嬷不得不佩服,自家主子长寿康健不是没道理的,知足常乐呀。
岁羡荣心里焦急,又道:“那日宴客你不是没看见,穆家小娘子模样没得挑,说沉鱼落雁一点不为过,若是脾性上……原先我倒是中意郭家的那个,事后我召了花厅里当值的丫鬟亲自问过,苏家什么德行,郭家能和这样的人家走的近,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罢了。”
李嬷嬷问道:“何家的呢?”
岁羡荣评价道:“耿直义气有余,却不大机灵,那日若非她指责苏家和郭家一丘之貉,没准儿郭家也讨不了好。我倒不是偏帮哪个,就这件事而言,四个小娘子里,行事最不令我讨厌的就是穆筠娴。”
这还不是偏帮谁啊。
李嬷嬷口头上还是附和道:“细想起来,小仙姑是要不讨嫌一些,若非她肯松口,国公夫人这般疼爱她,还真没法收场。”
岁羡荣拿起镜子,看着自己衰老的容颜,感慨道:“是啊,多亏了她,而且小娘子长的着实好看,若将来做了我的孙媳妇,给我生个好看的重孙女才好。想我当年年轻的时候……可惜了膝下没个女儿,真是抱憾终身。”
岁羡荣本也是儿女双全的,只是小女儿没养活,几个月大就夭折了。
李嬷嬷怕岁羡荣想起伤心事伤了神,忙提起旁的事使她分心。
主仆两个就这么欢喜地聊到了穆筠娴的身上,挑剔来去,外在条件上好似都没什么缺点。
李嬷嬷熟知魏长坤的性子,若是将来侯夫人不够淑柔,两人难免磕磕碰碰,又想起京城里关于穆筠娴的传言,她还是忧虑道:“若是再端庄些就好了……”
岁羡荣不大赞同,她套上玉戒指,半垂眼皮道:“端庄的又叫他吃的死死的,我偏要看他娶个娇气的,收拾收拾他这倔脾气才好。”
她收拾不了魏长坤,总有女人能收拾他。
如果是个家世好又漂亮的女人,岁羡荣实在不介意魏长坤把人娶回家来。
这厢岁羡荣脑子里已经想了许多“为难”魏长坤的法子,聚宝斋那头,他已经把二月的账都看了一遍。
魏长坤问掌柜的:“是不是今日就要去收账了?”
掌柜的道:“是了,小的待会儿把铺子里的事吩咐下去,便亲自去收账。”
魏长坤道:“别的先不急着去,先去定国公府把账收了。”
掌柜一脸纳闷道:“可是您不是说把穆家小娘子的账销掉吗?”
魏长坤道:“是,但是别销完了,留一两。”
掌柜又看了一眼,道:“才几十两的小账,小的先去把东边的大账都收了,再去收这些小账就是。”
魏长坤吩咐道:“你先去把她家的账收了,我就在这里等你,收完了回来告诉我。”
掌柜的不解,但主子吩咐了,他就只有去执行的份儿。
魏长坤又叫停了掌柜的,道:“看看有没有国公夫人的账,也销了。”
掌柜的看了一眼,也就只有十几两银子的钗子而已,他默默地拿起笔,划掉了那一列的东西。
掌柜的问道:“也留一两?”
“不留。”
“侯爷还有要销的么?”
“没了,快去吧,越快越好。”
掌柜的似乎明白了什么,坐上马车催着车夫快点去国公府——他们东家在讨好人呢!
喜滋滋地到了国公府,掌柜的见了前院的二等管事吴管事。
吴管事请了人坐下,拿了账单让人唤了后院杜氏身边武妈妈过来。
杜氏身边洪妈妈多处理内宅之事,若有外边的事,多由武妈妈处理,前院对账,吴管事一般都是找武妈妈交代。
武妈妈拿了账单,便去了后院荣贵堂,把账单给杜氏过目。
大房有钱,杜氏一个月开销不知几何,私人消费更不会样样都记清楚,只随口问了一句道:“可有我账下的东西?”
武妈妈看了一眼,她不识字,但是看得见杜氏名字下面没写数额,便道:“没有,咱们姑娘的有一笔。”就是特别少,才一两银子。
杜氏道:“你去问问她,等她过目了没问题就让前院的把账结了。”
武妈妈便又去了听雪院。
穆筠娴已经打扮妥帖了,倒也没有精心打扮,只和平常一样,但她今日涂了鲜艳的口脂,和绯红裙子交相辉映起来,越发明艳动人。
武妈妈进来看了便高兴,夸了穆筠娴一道,便把账单给她看了。
穆筠娴记得自己买了许多东西,看了一眼账单傻眼了——才一两银子?聚宝斋掌柜的疯啦?!
穆筠娴秉承不白占便宜的心态,道:“这账有问题,聚宝斋掌柜的可在?”
武妈妈道:“人还在前院,姑娘要见见?”
掌柜的年纪大,又和国公府常做买卖,不算生疏,当朝男女大防也不是十分讲究,穆筠娴便道:“请了人到我院子里来,容我问问。”
没多大功夫,掌柜的就来了。武妈妈去了别的院子送账单。
穆筠娴坐在明间里道:“掌柜的,你这账记错了,若是按你这么个收法,小心把棺材本赔光了。”
掌柜的笑呵呵的,若真是他的过错,穆筠娴今日可是救了他的身家性命,接近千两的银子,可不要赔光他的棺材本么!说到底,国公府的小娘子还是有良心的。
掌柜的道:“姑娘多虑了,这是咱们东家的意思,劳您签个字儿,小的也好回去交代。”
穆筠娴眉头一动,心里想到了一个人。难道真是他?
穆筠娴觉着,魏长坤看起来可一点都不像怜香惜玉的人,怎么会变着法儿给她送东西?
掌柜的见穆筠娴不说话,面上也并无疑问之色,心中了然,道:“劳姑娘点个头。小的这就回去回话了。”
穆筠娴明白了,魏长坤还在聚宝斋等着呢!
和以往不同,穆筠娴让人研墨,亲自写了三个字:知道了。然后才交到前院管事手里。
掌柜的收了银子回去,把回执的账单也带了回去,交给了魏长坤。
魏长坤看着娟秀的簪花小楷,嘴角扯了扯,淡淡问:“她说了什么没有?”
掌柜摇头道:“没有。”
魏长坤哦了一声,品味着“知道了”这三个字的意思。
她知道什么了?知道是他了?还是知道他感激她的心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很开窍的某人……
明天开始双更~
☆、第 26 章
第二十六章
魏长坤在战场上勇猛无敌,但也并非蛮力匹夫,沙场的兵法谋略他也极为擅长,只是这女人的心思实在难以猜透。
魏长坤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坐马车走了。
掌柜的也是一头雾水,眼睁睁看着东家走了,才继续出去收账。
长平侯府住在东边,车夫要往东边去,魏长坤吩咐道:“去咸宜坊。”末了补了一句:“去看看那边的两家铺子。”
一声“得令”,马车开始行驶,魏长坤看完了两家侯府名下的铺子,时候也不早了,他就近在一家酒楼里定了一个雅间,恰好酒楼离定国公府不远,从酒楼二楼上边,可以看到进出巷子的马车。
不出意外,魏长坤看到了胡家的马车。不是他一眼能认出胡家马车,而是胡家马车前边的胡小郎君正骑着马,与马车齐头并进。
魏长坤暗想道:胡太傅一个读书人,怎么教孙子骑马了?
孙子,会骑马有什么了不起。
魏长坤又继续喝茶、等上菜。胡家的人已经从东角门进了定国公府,由洪妈妈亲自引着进了二门,去了荣贵堂里作客。
杜氏在明间里接待的胡夫人和胡家小郎君。
杜氏喜欢长的好看的人,她一看小郎君长的比画像上的还俊俏,登时乐了,只觉容貌上,和宝贝女儿还是挺般配的。
热情接待了两人,杜氏邀胡夫人坐下,两人把着茶盏闲聊了一会儿,便把话题转到了儿女头上。
杜氏也不大懂诗词歌赋,假模假样地问了几句,见小郎君不慌不忙,形容妥帖,倒也满意,这才吩咐人去把穆筠娴请来。
穆筠娴还在琢磨着长平侯收到她的回复是个什么心情,便听说客人已经到了一会子了,杜氏请她过去说话。
临出门前又对着镜子照了照,穆筠娴便跟着如青一起去了。既然母亲都派人来请了,想必胡家小郎君肯定模样不差,就是不知道和长平侯比起来怎么样。
好奇心趋势,穆筠娴悄悄问如青:“胡家郎君长相如何?”
如青面色微红道:“小郎君模样倒是与你登对,不仅如此,谈吐也不凡,姑娘见了许是能入眼呢。”
穆筠娴瞧着如青,心里对小郎君胡明朗也有了个初步的猜想。
荣贵堂与听雪院相邻,没多大功夫穆筠娴就走到了,她一进明间倒也不紧张,只和平常一样,同长辈问了好。
胡明朗本来坐着,一见穆筠娴来了,便起身迎她,向她问好。
穆筠娴也回了个礼,然后抬头望了对方一眼。
胡明朗身穿蓝色绸面暗纹的束腰袍袄,腰间一根黑色的玉带,左边配着一块姑娘家掌心大的环形莲花纹玉佩,黑色的丝绦,打了个梅花络子。他个子比穆筠娴高了大半个头,身量较武夫纤细,五官端正,眉眼和气,文质彬彬,瞧着倒是个顺眼的人。
同样的,胡明朗也看了穆筠娴一眼,他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口讷不能言,忽然就想起了《洛神赋》:云望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面辅承权,环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赋中神女,也不过如此了。
穆筠娴冲他眨眨眼,胡明朗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低头作揖,连声道:“失礼,失礼。”
胡明朗面颊一红,退到一旁,穆筠娴笑这书呆子讲究,便坐到了杜氏身边。
胡夫人不必看小儿子的表情,她只消看看穆筠娴的脸,就晓得男子该为她神魂颠倒到什么地步了。
怀璧其罪,胡夫人之前打听过寺丞家和国公府的事,眼下不必再问,她都晓得谁对谁错了——这样貌美的姑娘,还用得着去刻意勾。搭别人?不知道多少男人上赶着要给她献殷勤。
坐下之后,穆筠娴挽着杜氏的手,倒是乖巧,座下的胡明朗微微低头,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目光流连在美人鲜艳的衣裙之上,时不时嘴角还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