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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竖垂眸,片刻后闭上了眼:“没有谁,都是属下自己做的,世子不必牵连他人了。”
“你……”
魏祁愤怒,却又无奈。
当初既与他同在大燕待过几年,又与他一起去楚国迎过亲的只有三人。
而杨竖虽是他从大燕带回来的,却并没有参与迎亲事宜,所以孟无霜所说的人一定不是他。
如果不是他,却能让他帮着一起做出这件事,那这个人一定是他熟识的。
偏偏杨竖此人向来人缘很好,与谁的关系都不错,只按亲疏来算,根本分不出到底谁更有可能是那个指使了他的人,所以魏祁才会把他叫进宫来问。
奈何无论他怎么说,杨竖就是一口咬定此事就是他自己做的,与旁人无关。
魏祁看着他打死不认的态度,不知该说什么好。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跟那么多人都合得来。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那个人才会专门挑了他来帮这个忙。
魏祁靠回椅子上,叹了口气,叫了人进来。
“把他送到刑部黄大人那里去。”
刑部黄大人,黄叶,那是专门审讯犯人的。
听说黄大人近来学会了一种新的审讯方法,用这个方法审的犯人还没一个能扛下来的。
把杨竖送到他那里,那就是无论如何也要撬开他的嘴了。
下人不明白好端端的杨竖犯了什么错,要被世子送到那儿去。
而杨竖又究竟有什么不能说,把世子逼的连这种方法都用出来了。
要知道,世子平日里对待部下还是很宽和的。
下人跟杨竖的关系也不错,看了他一眼,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有什么该说的就赶紧跟世子说出来,别非去受那个罪。
但杨竖却像没看见似的,仍旧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下人无奈,只得按魏祁所说,把他送了过去。
…………………………
杨竖触怒了世子被世子送去黄叶那里的事情很快被很多人知道了,这其中也包括楚瑶。
楚瑶想了想,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直接让青青过去,告诉黄叶把人放了。
黄叶吓了一跳,不知道这件事怎么就惊动了世子夫人。
但楚瑶开了口,他不好不理会,却也不好真的直接依言放人,只得赶快让人去通知了魏祁,问他该怎么办。
魏祁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正在宫外跟萧谨言说起此事,闻言皱了皱眉,之后扔下萧谨言就回了宫。
“你让人放了杨竖?”
“是。”
“你可知道他做过什么?”
“不知,不过大概也能猜到。”
“……那你为什么还要放了他?”
“世子既然让人审讯杨大人,那想必这件事的主谋并不是他,既然不是,又何必为难他呢?”
“我不为难他,他以后就可能继续和别人一起为难你。”
“世子担心我?”
楚瑶挑眉。
魏祁一愣,耳根有些发热:“没有,只是不想他们闹出什么乱子。魏楚既已结盟,你在我魏国就不能出事,不然对两国都不好。”
“哦,”楚瑶点了点头,“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世子喜欢上我了呢。”
这句话来的太突然,魏祁心头陡然一阵狂跳,下意识的道:“怎么可能!”
说完差点儿咬了自己的舌头。
这个女人,怎么……怎么忽然说出这样的话!明明刚才还在说杨竖的事啊!
楚瑶笑了笑:“那就好,如若只是为了这个的话,世子还是把杨大人放了吧。”
“且不说能不能审出来,就算真的审出来了,让人知道世子为了我对自己的心腹用刑,只怕也不好。”
“而且这些人无非是因为当初大燕的事而讨厌我,但他们对世子却是一片衷心的,哪怕是再讨厌我,为了世子也不至于真的把我怎么样。”
“所以,放了杨大人吧,为难他,真的没有必要。”
她后面说的这些话魏祁都有些听不进去了,满脑子都是刚刚那句“我还以为世子喜欢上我了呢。”
他愣愣的哦了一声:“那……那我去让人把他放了。”
楚瑶点头:“好。”
之后便再无其他。
魏祁转身,离开前却又停下,问了一句:“你……希望我喜欢你吗?”
如果你想的话,也不是……不是完全不可以。
楚瑶却毫不犹豫的回了一个字:“不。”
魏祁:“……”
作者有话要说: 魏祁:你希望我喜欢你吗?
楚瑶:不
魏祁内心:orz……为什么要多问这一句!
第47章 来意
魏祁不想再自取其辱; 也就没再问为什么,转身便走了出去。
杨竖是被他亲自过去命人放出来的; 直言是楚瑶为他求了情。
但犯了错就要受罚; 他可以不再审问他,不逼他说出幕后主使到底是谁; 但他也要自己去刑房领二十鞭; 长长记性,记住以后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杨竖应诺; 自去刑房领了罚。
因是魏祁亲自下的令,施行的人即便跟他关系再好; 也不敢放水; 结结实实的抽了他二十鞭子。
军中的鞭刑是很厉害的; 这二十鞭下去,饶是铁打的人,不躺他一两个月也爬不起来。
杨竖受刑之后是被人抬回府的; 整个后背鲜血淋漓,衣裳已经破碎的不成样子。
与他关系好的人得空之后纷纷带着伤药前去探望; 有些是自发的,有些是魏祁安排去的,以探访的名义语重心长的想从他口中套出话来。
但最终都一无所获; 杨竖仍旧什么都没说,只道自己犯了错,惹了世子不高兴。
两日后,一名青衣男子前来; 将袖中伤药放到他面前,却没像别人一般询问伤势或他受刑的缘由,只说了一句:“多谢。”
杨竖沉着脸道:“不必谢我,那次是我自愿帮你的,你没有逼迫我,我按照我自己的意愿行事,自然不会牵扯你。”
青衣男子点头,正要再说什么,却被杨竖打断。
“但我也说过,不会有下次了。”
“我虽不喜欢公主,记恨她当初让世子受了苦,但世子既然没有追究的意思,我也不会总去做多余的事。”
说着又看了那男子一眼,劝道:“而且我看世子现在与公主相处的不错,公主还帮了我们大魏很多忙,以前的事既然已经过去,那就让他过去吧。连世子都不计较了,我们这些做部下的计较什么?”
好端端的他还莫名其妙的为这事承了珍月公主的情,一想到这个,杨竖浑身都不自在,比挨了二十鞭子还难受。
青衣男子坐在床边,听着杨竖的话,眸光微沉。
“正因为世子不记得了,我们这些做部下的不才更应该帮他记着吗?”
“珍月公主的狡诈奸猾,杨大人难道都忘了?”
“你难道想让大魏,成为下一个大燕?”
杨竖皱眉,神情不悦。
“大燕之所以有今日,是因为他们自己国内的沉疴宿疾,因为燕国皇室安稳久了,先任燕帝骄傲自大刚愎自用,晚年又耽于酒色沉迷于炼制丹药,信小人而灭忠良。”
“我大魏君上仁厚贤德从谏如流,又有世子这等文武双全德才兼备的继承人,如虎添翼。两者之间怎能相互比较?”
“我看你是魔障了,才总把大燕今日的局面和公主联系在一起,天天觉得是公主祸国殃民。”
“且不说公主只是骄纵任性了些,就算她真是你言中那等魅惑君心的妖女,世子若自己神清智明,自不会被蛊惑。他若真被轻易蛊惑了,那只能证明他自己的心智也不够坚定,与燕帝之流没甚区别。”
“自古以来因为所谓的红颜祸水而灭亡的国家,说穿了都是那些君主自己的心智不够坚定,才把罪责都推到女人身上罢了。”
“真正的明主,自会视魅惑人心的妖女为红颜枯骨,又怎么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影响了自己的大业!”
“你莫要太过执着于公主与世子的旧事,却忘了身为部下的根本!”
“我们自始至终要做的,都是效忠于世子,助他做他想做的,帮他铲除他想铲除的,而不是把自己的念头强加在世子身上,替他去做决定。”
“若是如此,那还谈什么主仆?自己去做主子不就好了?”
青衣男子听他说了一大长串,眸光更加沉冷,但最终并未再说什么,只道自己知道了,让他好好养病,之后便离开了。
杨竖无法自己起身送他,让自己家中的小厮把他送了出去。
院门在身后关上,男子面无表情的在街上走了一段,拐入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巷之后,才露出了阴鸷的神情,平日里温和的双眼如鹰隼一般。
珍月……
珍月……
不愧为在大燕受宠七年,离开时都仍然保留了封号的女人,果然非同一般。
杨竖刚刚说的那么一本正经,还不是因为承了她的情吗。
可是他却忘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纵然世子再怎么心志坚定,这样的女人留在身边也是个祸患。
既然是祸患,那就应该早日除去才对。
也正因为他是世子的幕僚,世子的部下,才更应该为世子除去他身边的隐患,让他能毫无阻碍的青云直上。
为此,他不惜己身。
…………………………
三月二十七,魏国一众官员与楚国使臣一同前往桃源山进行春猎。
楚瑶坐在车上,闭目小憩,直到到了目的地才悠悠转醒,在青青的服侍下整理了一下衣饰,向外走去。
车外,魏祁却没像往常一样让下人扶着她下车,而是亲自站在车边,对她伸出了手。
楚瑶看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就像以往两人也一直都是这般似的,十分自然的将手放在了他的掌心,由他扶着自己下了车。
魏祁握住女人纤细如葱的玉指,扶着她的腰将她稳稳地接了下来,下车的瞬间两人离得极近,他恍惚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与他醉酒那日闻到的一样。
魏祁不着痕迹的退开一步,带她一起向猎场走去。
桃源山的猎场很大,事先有下人在东侧的一片空地上围出了大家休憩的地方,搭建了很多帐篷。
主帐边上便是楚国使臣和魏祁以及楚瑶的帐篷,规格只比身为国主的魏延的帐篷稍小一些。
众人先在魏延的主账用了宴,之后就直接进入了正题,狩猎。
魏祁身为世子,自然是要下场的,临行前问楚瑶去不去,因为他知道她的骑射亦是俱佳,往年在大燕时,每年的春猎冬猎都少不了她,很多男子猎的猎物都不见得有她多。
楚瑶这次却兴致缺缺,摇了摇头:“世子去吧,我累了,想在帐中歇歇。”
魏祁看着她恹恹的神情,又想起了孟无霜的话。
她在大燕时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生辰宴上的笑容和狩猎时的神采飞扬都是装的?
想到这儿他没说什么,嗯了一声便自己离开了,没让楚瑶非跟他一起去。
楚瑶却没有因为他的离开就能如愿休息一会儿,因为不多时,两位楚国使臣便一同前来了。
两人说是过些日子即将回国,故而来拜访她一番,说了没两句,却开始暗示楚瑶把魏祁的下人先遣出去,有些话想私底下跟她说。
楚瑶不耐烦,却也不便表现出来,笑道:“两位大人有话不妨直说,现在帐子里的都是我自己的人,并没有世子的下人。”
两人一听,这才放下心来,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