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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时-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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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非声急忙追上去。
  “听说你也要去沭阳?”
  叶莲灯犀利地问:“听说?听谁说?”
  “嘿嘿,这嘛,暂时保密。”仇非声笑笑,“我要去沭阳寻宝,叶姑娘不妨带上我呀。”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似乎是邢墨的敌人,你觉得我可能答应你吗?”叶莲灯冷冷道,但是却缓缓放慢了马匹的速度。
  “嘿嘿,那就是叶姑娘记错了。”仇非声是何等眼尖之人,捕捉到了叶莲灯的心里变化赶紧趁机解释,虽然嬉皮笑脸但语调却透出严肃,“沭阳现今已是一座死城,叶姑娘既然选择现在去沭阳,那必然就是已经知道当年的事情了。但一个人去还是太危险了,我受人之托,特意来为叶姑娘做向导。”
  第一次见到仇非声时邢墨也在场,上一次无雁门风波的前夕,他也曾出现。当时他带人围攻不平安客栈,一众随从不争气地作鸟兽散,他佯装慌乱与愤怒,其实在人后脸上写满了懒散,巴不得求个清闲。
  并且仇非声的武功并不俗,能够抵挡住高大姐的一击自然非泛泛之辈。
  那时她就觉得有些奇怪,现在才猜到一切很有可能都是计划好了的,这个仇非声也和慕容涵秋一样,其实都认识她但她自己却没有印象。
  仇非声从一开始就并不简单,作为渔帮帮主,他的见闻必然不少,野心是一回事,能力是另一回事。
  叶莲灯隐隐猜到了是谁,但仍然忍不住问出口:“受谁之托?”
  “怎么说呢,有两个人都拜托了我,一个在多年前,一个在昨日。”
  叶莲灯没有再问,仇非声果然又接着道,“但是我就先不告诉你了,等你想起了再告诉你为妙。”
  叶莲灯加快了速度,算是默许了仇非声的同行。
  两人没再说话,毕竟入了大漠,烈日炎炎,需要节省体力和水源。
  一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她从平家村出发时便已近黄昏,此时的大漠上已入深夜。
  眼前是一成不变茫茫黄沙,在月色下透出几分凄凉,白日里滚烫的沙砾不再灼烧着马蹄,但坐在马背上的人也仍是汗意涔涔。
  不远处有一小片绿洲,叶莲灯牵着马去喂了些水,仇非声也跟了过来。
  不知为何,入了大漠之后,越是深入腹地,她的心情便越是烦躁,那种彷徨纠结、过往种种压得心头有些喘不过气,好像远远地就已经感受到沭阳的沉重了。
  叶莲灯忽然开口问:“当年的沭阳之变,你也曾亲眼目睹吧。”
  “并不全算,我只见证了前因,大概知道了后果,经过……则是从邢墨那里听来的。”
  果然,他和邢墨早就相识。
  叶莲灯喝了一口水囊里的水,漠上的飞鸟滑过夜空,啾啾低鸣。
  她开口,问的是当前最关心的话题,“还有多远到沭阳?”
  “按现在的时间算得话,也差不多了。”仇非声看了一眼星辰,“沭阳应该不远了。以前这一带并非这么荒芜的,路上有许多商队,很容易就碰面了。但是沭阳之变后,没了西行的意义,商队数量骤减,除了一些和擎玉宫有来往的之外便几乎看不到了。”
  “如果今夜不能到沭阳的话,那么明日没有水源我们还找不到便只能死在大漠上。”叶莲灯喝了一口水,却感觉越来渴,又喝了一口反而变得更加口干舌燥。
  叶莲灯蹙眉,即刻仔细观察周边的景象。
  大漠黄沙,遥遥星夜。
  一小片绿洲边,方才喂水的两匹马已消失不见。
  只有仇非声还站在她的身边,正仰头喝水。
  然而仇非声的声音却更加让她焦灼,好像他声音响起的同时天渐渐地亮了,太阳升起,继续炙烤这片黄沙。
  “怎么会没有水呢?到处都是。”
  她想说话,却发现自己根本什么都说不出来。
  或许,是幻觉?
  仇非声的声音又问:“你看,你脚下踩着的是什么。”
  叶莲灯不自觉地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脚下全是血。
  再抬头一望,让她几乎呼吸停滞。
  眼前哪里还有什么大漠夜景。
  是残骸,是废城,是遍地的殷红,天边的颜色也越来越诡异。
  她一人站在茫茫废墟中,无数尸骨仰面朝天。
  叶莲灯拼命让自己冷静,反复告诫自己这不过是幻觉。
  她不知道仇非声在哪里,也无暇估计这么多,只能一人强撑着探索。
  忽然一具尸骨抓住她的脚踝,眼眶空空如也。
  “叶姑娘,你终于回来了呀!”
  叶莲灯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继续往前走,方才那骸骨便化作灰烬了。
  所到之处,全都是无尽尸骨,血流成河,永远淋漓地不断流淌。
  忽然一只手抓住她将她拼命往回拽。
  “跟我来!”
  “风沙来了!快躲起来!”
  是仇非声的声音。
  她跟着她跑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究竟身处何处。
  她仍在大漠上,仍是那片绿洲,马匹在水边嘶鸣。
  她的鞋袜已经湿了,看来刚才他走进了水中。
  身后,呼啸声响起。
  风暴来了。
  终于将失神的叶莲灯唤了回来,仇非声反应神速地牵过马,两人即刻奔上马朝另一个方向疾驰。
  “哒哒——”
  “哒哒——
  ”
  铺天盖地的狂风袭来,她忽然又想起了梦里多次梦见邢墨时的情形。
  她愣怔地看着风沙,似要穿透它再寻见那时的少年。
  忽地,叶莲灯脑海中开始像针扎一般疼痛。
  她忍不住停了下来,朝席卷而至的风沙伸出手。
  就在这一瞬间。
  漫天的黄沙飞舞,将她无情地吞没。
  终于,又回到了曾无数次梦回、一切开始的那一年。


第67章 陆拾陆 莲谷
  莲谷四季如春,阳光总是能照拂到谷里的每一个角落,但叶莲灯的童年里却几乎没有光。
  她惟一的光来自于兄长。
  莲谷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由长子学习医术继承莲谷,次子也可以学习医术,但是就算天赋再高也只能辅佐长子;若第二胎是个女儿,那么连学习医术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学习武术,以外貌上柔弱地反差修炼霸道残忍的武功成为莲谷最锋利的刀。
  叶莲灯便是如此。
  她从七岁开始便拿起了各类武器,那时她根本不知童年一词本该是多么幸福的字眼,也不知亲情二字的含义。
  父亲和母亲总是很严厉,每一个人都遵守着严谨到可怕的尊卑,包括“阿爹”“阿娘”这样血脉关联的称呼。
  从很小的时候,父亲和母亲便让哥哥和她不许称呼他们为爹娘,而要和谷中其他人一样称作谷主和夫人。
  兄长也一直这样叫,她也跟着这样叫,懵懵懂懂了许多年,直到有一日,一个自谷外来治病的病人告诉她那就是自己的爹娘。
  那是她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词语,她知道的所有的亲属关系都是由他们这些外人来普及的。
  她听说了这些后,当即跑去爹娘那里,用世俗的称呼唤他们,然而换来的却是长达十日的严苛训练,并且从此再也不许她这样叫。
  她在世界上的第一个亲人先是哥哥,然后再是爹娘。每当她伤心难过时,只有叶莲予会安慰她,想方设法地逗她开心,做好吃的给她,在她受罚的时候陪她一起受罚莲。
  谷里,真心对待她好的只有他一人。
  爹娘从不对她和颜悦色,向来只会直呼她的名字,对她的所谓关怀也只有无情的训练和考验。
  但饶是如此,叶莲灯骨子里的倔强在那时就初现端倪。她知道了爹娘这层关系后,偏偏要“阿爹”“阿娘”地冲他们叫,不管有多重的惩罚,只要她不死,她就会一直这样叫他们。
  后来,他们腻烦了对她的各种惩罚,便由着她这样称呼,她便成了谷中唯一一个能够用另一种称呼他们的人,虽然他们待她的态度仍是冷漠而严苛。
  八岁那年,母亲曾尝试让她学毒,第一课便是要她用羽金花毒死一只小兔。
  羽金花是一种很折磨人的慢性毒,中毒者死状惨烈无比,仅仅是一点便能让小兔瞬间死亡。但是母亲要她不仅给小兔下毒,还要在她的要求下定时给小兔解毒吊命,等它恢复得差不多在继续用毒。并且,要她全程盯着小兔毒发的过程。
  她守着那只小兔守了一天一夜,按照母亲的要求她要过的第一关便是让小兔在毒发的状态下撑过七天。
  她不忍,便去求助十四岁的叶莲予,问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够彻底治好它。
  叶莲予摇了摇头,并告诉它即使吊着它的命也只能让它在折磨中再活半月。
  她看着每日抽搐痉挛的小兔,终于,在母亲第二日来的时候当着她的面,一把匕首下去亲手了结了小兔的性命。
  那一刀,磨磨蹭蹭,下手不稳,几乎是她持刀生涯中的败笔。
  血溅在母女脸上,母亲凝视了她很久。
  但她最终什么也没说,也并没有惩罚她,只是再也不教她用毒。
  那是叶莲灯所杀的第一条生命,在八岁那年里,一直是她噩梦的根源。
  后来,父亲给了她一把刀,交给了她更加霸道的武功。
  在武学上,她一直很有天赋,不苟言笑的父亲把自己的真传交给她,很快就被她就修炼得出神入化。
  有一日,父亲难得地对她笑了。
  并说道:“你可以杀人了。”
  莲谷是一个封闭的存在,有人拼命想进来,也有人拼命想出去。
  叶莲灯要做的就是杀掉那些冒死进来和叛逃的人。
  于是乎,从八岁开始,一直到十四岁,她都每日提着刀浸在血雨中。她杀了很多与她无关的生命,但那时的她尚且不懂生命的意义与价值,脑海中没有对错之分,父母说什么就是什么。
  但是那只死去的小兔总会在半夜入梦来,顶在无数人的脖颈之上,他们静静望着她,什么也不说,但面容哀戚像在哭。
  她跑去问叶莲予为什么,他说她是心智尚不成熟,过几年就会好的。然后照例像往常那样打闹一会儿后把她逗笑,再温柔地安慰她。
  然而,依然没有人告诉她是非对错,也没人告诉她为什么刀落下的同时她也会难过。
  后来,随着年龄增长,即便整日扛着刀,她也出落得越来越漂亮,莲谷上下的仆从也会对她的外貌变化用“惊人”来形容,偶尔还会说她“长大了以后一定比夫人还漂亮”。
  但是她的刀也越来越快,眼神越来越冷。
  以前有年龄相仿的谷内小孩约她玩耍,她大多时候还是会在训练之余偷偷去的,但现在已经没有人愿意和她玩了,她的眼睛里已经失去了童真。
  在父母的训练下,仅仅十一岁时,她便已是莲谷人尽皆知的冷血刽子手。
  直到十二岁那年,莲谷来了一个很特殊的病人。
  莲谷作为以医术闻名的药谷,有不少人前来求医,但是这个人却是“被迫”来莲谷求医的。
  男人大概三十来岁,叶莲灯看到男人的第一眼就知道他和其他病人不一样。他的眼中并没有强烈的求生意愿,反而像是她刀下看到的最多的眼神——求死的眼神。
  伴随着这个男人出现,谷中似乎暗暗在发生变化。
  父母整日忙得不见踪影,叶莲予代替了父亲教她武功,但其他时间连他也很少再有时间陪她一起玩乐。
  父亲命令她“严加看管”这个病人。
  他废了双腿,没有内力,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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