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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土重来,挟持尚家人继续威胁她为他效力。
当时时间那么短,还要分心与宇文达周旋,其姝不敢说自己的计策万全,但至少把她所知道的前世能害到定北侯府的相关事宜都算到并安排了解决办法。
其中相当一部分事情需要裴子昂的协助——她不觉得需要别人帮忙有什么不好。
当年爹爹曾教过她,一个人能做多大的事,取得什么样的成就,固然与本人能力有关,但也离不开与旁人的合作。
这种合作包括相辅相成的伙伴 ,也包括被雇用来为自己效力的掌柜、管事与伙计等人。
再能干的人也不不可能无所不能,面面俱到。
就拿隆盛来说,尚永泰自己当然很了不起,但那么多分号他一个人怎么可能打理得过来,这时候必然得雇人做事。
如果他的生意局面打不开,没有其他合作的伙伴,盈利跟不上,时间久了,这些雇员们肯定会另寻良木。
若是雇员越来越少,分号越开越小,就更不可能有好的生意伙伴来合作,恶性循环之下,不关门大吉都不行。
以上种种,反之亦然。
所以不管是向上还是向下,与人合作都是必须的,而与什么样的人合作更是决定事情成败的关键。
其姝认为裴子昂是爹爹之外,整个大夏最能干的人,可她算盘打得再好,也算不到这人这时候竟然要撂挑子。
她咬着下唇,虽然心中有无限委屈,却一点也不想哭。
哭是没有用的,不能解决眼前的难题,不能改变裴子昂的心意,事关重大,事态紧急,她不能做无用功。
她气势汹汹地冲回裴子昂身边,伸手去提他的领子——奈何他根本没有穿上衣,领子当然是没有,只能抓了个空。
姿势尴尬,气势也跟着弱下来。
其姝毫不气馁,瞬间改变战略,学着话本子里看来的山大王,抬脚踩上了裴子昂胸膛。
“堂堂男子和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不能说话不算话。我不管!反正当时说好了,你现在就得遵守,我让你做什么就得做什么!你不配合的话,我就让天下人都知道六郡王裴子昂言而无信,是个泼皮无赖。”
她说话的时候,小脚丫不自觉地在裴子昂皮肉上一碾一碾的,瘙痒似的让他十分舒服。
裴子昂眼看着那花瓣似的五个脚趾甲在眼前晃啊晃,可爱的恨不得将之含在嘴里,可又怕吓坏了她,勉强克制着只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纤细的脚腕。
“说了半天,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他从来也没想过不帮她,只是不大高兴她拿字据来讲条件——毕竟签字据时他们的情分与现在不一样,那时理所当然的事到现在就让人不舒服了。
其姝脚腕被他握着,只觉得一阵说不出的酥麻微痒从那处之蹿到头顶,带累得她说话都不大利落,“帮……我……我与他们说,你是我的未婚夫!”
他是她的未婚夫,他太喜欢这句话了。
裴子昂美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手掌在其姝脚腕处轻轻摩挲,发现她试图缩蹄逃走时立刻紧握住不放,“然后呢,咱们成亲给宇文达看?”
虽然不知道这对事态有什么帮助,但他绝对乐意。
“想得美!”其姝凶巴巴地,“就是……就是一时假扮的!古婆子和岁岁等三个人是宇文达派来监视我的,齐恒也是,虽然他是因为齐远华落在宇文达手里被要挟,本意未必真的愿意,但只要齐远华还在北戎人手里,他就不得不为他们办事。”
她简短扼要地将自己的计划全说出来。
“所以,我想,如果你是我坚强的后盾的话,他们就算对我的拖延不满意,也不敢轻易对我出手,不然引起你的怀疑,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那就得不偿失,也等于事情彻底办不成了。”
裴子昂点点头,这个想法与他不谋而合。
他敢将那四人关起来,一点不担心他们会反抗也是如此,动起手来他们未必逃不脱,可那就等于暴露了身份,后面的事情便统统办不成,所以不得不忍下来。
“这当然没问题。可打仗的事呢?”他问。
其姝最没辙的就是打仗相关,她不由泄了气,到底还发着烧,精气神一差人也支持不住,腿一软就摔在裴子昂身上。
裴子昂看其姝的样子就知道这件事她没主意,可什么都让她想好了,要他做什么呢,这不正是展现他诚意的好时机。
虽然尚永泰极有可能人已经不在了,但不论怎样,当初答应过的事裴子昂不会当没有,他会向岳父大人证明他有多疼爱其姝。
他将其姝抱回床上躺好,重新喂了一碗药,盖好被子,温柔地摸摸她发顶,“将来的事……你只要把票号的事情安排好就是了,其他的都交给我。”
其实他真想连票号的事都包办了,可是平城一战他不能缺席,□□乏术,只能暂时让他的小姑娘受累了,将来他会好好补偿她的。
“你安心睡一觉,我去找姐夫与镇国公谈一谈。”
其姝乖乖点头,目送裴子昂离开。
不过她白天睡得太多,现在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折腾了许久觉得想方便,于是爬起来把裴子昂给她留在枕边的中衣套起来去角落处的屏风后面解手。
可解开裤带的时候就发现不对劲,等看到缠在腰间的月事带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来月事当然没有任何不对,问题是她昏睡不醒时,是谁给她……
若有旁的负责照顾她的人,裴子昂走时没理由不叫进来陪她,若没有……
该不会是裴子昂!
那她还不如死在宇文达手里——以后怎么还有脸见人!
作者有话要说:
裴子昂:说真的,你完全可以使美人计,我不会想抵抗。
小姝儿:想得美(╯‵□′)╯︵┻━┻
第55章 万事有我
第二波刺激来的更加突然与强烈; 其姝饱受冲击,木呆呆坐在马桶上许久许久都缓不过劲来。
裴子昂从外面回来时; 掀开营帐帘子却看不到他可爱的小姑娘,不由皱起了眉头。
人还病着; 就到处乱跑了?
怎么就那么让人不省心。
可是他好像怎么受累都心甘情愿……
刚要返身出去找她; 一瞥眼间见到角落的屏风旁投下的小小的影子。
原来是去方便了。
其姝现在神志清醒; 裴子昂当然不至于还要冲动地钻到屏风后面去帮忙,可他也不甘寂寞。
大步走到屏风前; 屈起指节敲在屏风架子的硬木上示意,“咳; 我回来了。”
“喔……”其姝细细弱弱; 又满是犹豫的声音隔着屏风传来。
裴子昂听得出她的尴尬; 好笑道:“放心; 我不会偷看你。”
“……你又对我做了什么?”同时响起的是小姑娘质问的话语。
“我刚才都不在; 还能对你做什么?”裴子昂一头雾水。
“更早的时候!”其姝鼓着脸强调。
“你说……和你一起睡?”回想起她小小一个; 抱在怀里的感受; 裴子昂笑得春花荡漾; “你先前不是已经算过帐了。”
“谁问你这个!”其姝捂住耳朵; 好像这样就真的听不到,事情也能假装没有发生过一样,“更早的时候!”
“抱你回帐篷?放心,我已经与姐夫和镇国公说清楚了,那是为了分隔开你与宇文达派来的那四个人故意装晕,好单独与我详谈。”裴子昂搓搓下巴; 他的小姑娘当然有他守护,不管是安全还是名誉,“保证不会有损你的清誉。”
将来嫁给他也是风风光光,众人艳羡,绝不会有一星半点让人嚼舌根的机会。
其姝瓮声瓮气地道:“……比那个晚一点。”
晚一点是多点?
裴子昂忽然反应过来她去了方便,也就是说……
“咳!”他长长地咳了一声,不无尴尬地否认道,“你说癸水?哈哈哈,当然与我无关。”
“那是谁?”其姝半信半疑,穷追不舍。
“咳!当然是女子。”裴子昂胡乱扯谎,“从附近村子里请了位大娘来帮你擦身,不然呢?”
“那她人在哪儿?我想当面谢谢她。”
“当然是回家了,难道三更半夜你还让人在你帐篷外面站岗不成?”
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其姝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还好不像她猜得那么可怕。
她恢复了元气,仰着小下巴凶巴巴地喊:“你站那么近干什么?”
怎么就近了呢?
明明还隔着道屏风。
裴子昂在心里吐槽,却也知道小姑娘容易害羞,所以顺从地走开些。
“我到书案这里了啊!”还不忘故意弄出些声响表示自己确实远离了。
其姝又磨蹭了小一盏茶的功夫才从屏风后面出来,忧心忡忡地坐在他对面,“你们商议出什么结果了吗?”
裴子昂点头,“戎人悍勇,战事拖得越长对咱们越不利。而且因为新修了兵道,供给方便,平城粮草储备并不多,如果等援兵到了四面把城一围,取胜是很快的事。”
真正做起来当然没有说得那么容易,可是他是男人,有难题当然自己扛,难道还要向媳妇诉苦求助。
那也实在太过窝囊,不是他裴子昂的风格。
其姝对打仗的事没有概念,他怎么说她就怎么听。
她惦记的另有其事,“那我娘他们呢?”
“这件事我心里有打算,不过要到了平城那边,因地制宜,再行安排,所以先不说了。放心,我会把他们安全带回来。你信不信我?”
其姝软绵绵地点点头。
其实并不是特别信,可这时候不信他还能信谁。
“好了,别垂头丧气的。能不能战胜敌人,策略与士气一样不能少。”裴子昂道,“咱们来说说接下来的安排。既然要速战速决,等你病好了,我就把那四个人放出来,你带着他们回京城去,照着你想的那样尽量拖延,我们这边也会加快脚步。”
他怕给其姝的压力太大,不忘宽慰她,“若是实在拖不得了,让他们运走些银两也不怕。我已与镇国公打过招呼,你在家人受困的情况下仍第一时间与我报信,并没有半点心向北戎的地方,以后所有作为都是与他们虚与委蛇,配合我行动。将来若是有人为这个为难你,自然有我和镇国公在皇上面前为你作保。”
“嗯!”其姝这次特别用力地点了点头。
最让她害怕的事情,他就这样一声不响地全抗了过去,她心中的感激根本不能用言语表达,只能羞答答地伸出小手握住了他的大手,晃啊晃的,就像经常对爹爹撒娇时的样子。
裴子昂反握住她的手,“我会再安排个人保护你,免得你以一对四,连相帮的人都没有。”
“这行吗?”其姝有点犹疑,“他们既然知道这人是后来的,九成也是你安排来保护我的,肯定会想办法除掉他,岂不是又要多生事端。”
“你不用操心,都交给我安排就是。”裴子昂摩挲着她细滑的手背,忽然咧开嘴笑了,“既然事情都说定了,那咱们上床继续睡吧。”
睡……睡他个头!
其姝猛地将手抽出来,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小脸涨得通红,作出决不妥协的姿态来,“你……睡地上!”
“寒冬腊月,外面都结冰了,你让我睡地上?”裴子昂一脸不可置信,“我这么掏心挖肺地帮你,你竟然想害我冻死?”
其姝当然不想他死,所以后劲疲软,环视屋里一圈,支支吾吾地给裴子昂另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