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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人,也让他们有来无回。”随众们喊道,将手里的斧头挥舞着。
这也是事实,大家底气很足,多少来抢地盘的家伙都被葬在这悬崖峭壁下。
“是啊是啊,只要不是永宁军来就好。”有人忽的冒出一句。
这话让热闹的众人忽的凝滞。
永宁军,这是驻守真定府辖内的军队,隶属成国公帐下,上次虽然真定府被偷袭,他们受到了严罚,但也是他们将金贼一路驱赶处境,斩杀金贼数十众。
“现在这日子这么不太平,永宁军哪有这么闲。”大板牙没好气的说道。
这也是事实,北地的官兵可没南边的官兵那么闲,帮着官府剿匪抓贼什么的,他们一个个都忙着对抗金贼,尤其是如今金人大军也开始调动南下,眼瞅着大战将起。
众人忙点头,又恢复了说笑。
大板牙却还是觉得一阵气闷,好好的提什么永宁军,真是晦气。
晦气的话就要找点事去晦气。
“最近没有存粮了。”他一摆手,“明日下山收粮。”
这所谓的下山收粮,自然是对附近的村落进行劫掠,钱粮女人一概都要。
这是大家最喜欢的事,随众们顿时挥舞着刀斧嗷嗷的叫。
……
刷刷几声响,两个兵丁挥舞着树枝在地上画出线条点点。
“这赞皇山易守难攻。”他们说道,“大板牙这群匪徒约有七八十人,盘踞多年,诡计多端,他们的寨子就在这边的山顶上。”
树枝指点在一处。
“这里有关口,这里也有关口,最重要的关口是这里。”
将官以及围在四周的副手们都认真的看,雷中莲和金十八也在其中,但相比于将官们肃重,他们神情平静的很,视线更多的是看着对方。
金十八既然没有走,君小姐肯定还在这附近,德盛昌的人已经盯着各个路口,看你能装多久,雷中莲想道。
当然,金十八想的也是如此,这河北西路的锦衣卫也四处盯着路口,别以为盯住我,你们就无忧了。
“对赞皇山夜攻!”
耳边传来一声,伴着啪的击掌。
雷中莲和金十八回过神看向将官,又看向地上的图。
虽然画的很粗糙,但也能看得出这寨子所在三面都是悬崖峭壁,行走攀爬很难,而唯一留着的路肯定遍布哨探,一旦动手山石油火滚落就是无路可逃。
白天已经很难,还要夜攻?
真的假的?山上的土匪到时候也是协同做戏吗?这是要整个河北西路都陪着做戏吗?
方家,真是胆大包天!金十八眉头凝起。
锦衣卫,果然无法无天!雷中莲心中恨恨。
将官看到了他们的神情,龇牙一笑。
怕了吧?为了君小姐,他们可是什么都敢做。
“老子连金贼的铁壁阵都能闯的,几个山贼又算什么,今晚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俺们的厉害。”他说道。
金十八和雷中莲微微皱眉,总觉得这话还有这凶恶的神情是摆给他们听和看的。
吓唬谁呢,他们想道,淡淡的笑了笑。
“那就有劳彭大将了。”他们异口同声说道。
夜色笼罩了天地,赞皇山更是如同庞然大物盘踞一般。
而位于山顶的寨子里却是灯火通明,内里传来笑声怪叫声,以及女人的尖叫哭声。
这是大板牙山寨的传统,每一次下山劫掠的之前,都要肆意狂欢,喝酒玩女人。
大板牙站在厅堂里,一手举着酒坛,一手揪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满面赤红,显然已经喝了不少了。
“看到没,这就是我们享受的生活!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女人不断。”他大笑着说道,“只要跟着我大板牙干,这种日子就没有尽头!”
大厅里再次响起一阵叫好声,同时女子们的尖叫声也跟着响起。
这种享受是诱惑,但另一方便来说也是壮胆,酒色壮怂人胆,让他们明日能顺利的烧杀抢掠。
大板牙看着陷入新一轮寻欢作乐的大厅,也将酒坛的酒一饮而尽,将手里的女人按在地上,伴着女人的尖叫酒坛碎裂。
就在此时紧闭的大门砰的一声撞开了,两个男人跌进来。
他们摔倒在地上,随着落地两颗头颅也咕噜咕噜的滚下来。
刚将女人按在地上的一个山贼看着滚过来的头颅,发出一声女人般的尖叫。
而一群群官兵举着刀枪弓弩站在了门口。
为首的将官扫过厅中,将手里的刀一挥。
“给我杀!”他厉声喝道。
官兵们如狼似虎的扑上来,惨叫声连连,赤身裸体身边只有女人和酒坛相伴的山贼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
与此同时大厅外整个山寨里也响起了惨叫声,火光四起。
这是怎么回事?
这些官兵们怎么来了?
他们怎么进来的?怎么一点警示都没有?
这就是永宁军和其他山贼马匪的区别吗?
这就是下午刚提过的如果是永宁军来了呢?
大板牙赤裸身子在混乱中爬行,但又怎么能逃脱,一刀砍在他背上,大板牙惨叫一声趴下,旋即又被人拎起来,扔到一个将官面前。
“大板牙,你的美梦该醒了。”那将官冷冷说道。
这还真是做梦啊,大板牙看着这些官兵,再看满地死伤的同伴,怎么好好的变成这样了?
一柄刀在他脸上狠狠一敲。
“大板牙,你做的事快点交代!把君小姐交出来。”
我做什么事了?不就是少啥抢掠,这有什么交代的?
还有,君小姐是谁?
大板牙被一刀柄敲的眼冒金星双耳嗡嗡。
到底出什么事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第一百五十章 我是冤枉的
从悬崖峭壁上爬上来的尖兵清空了赞皇山的哨卡,山下的永宁军便如同天降般碾压。
没了哨卡的警示,也失去了地形占据的优势,几十个土匪对于官兵来说不堪一击,片刻之后整个山寨就被荡平了。
死了的山贼被堆在一起,活着的被驱赶蹲在平地上,适才寻欢作乐的大厅已经被火烧了一半,照亮着这一片。
啪的一声闷响,被吊起来的大板牙发出一声嚎叫,赤裸的身体上如同火舌舔过绽开血肉。
“快说!”将官喝道,手里的鞭子再次举起。
大板牙恨不得立刻就死了。
“彭爷,我都说了。”他眼泪鼻涕泗流的说道,“就干了这几次,明天是打算要再去干一次,这不是还没去……”
他的话音未落,将官手里的鞭子啪的又甩下来,大板牙惨叫一声几乎昏死。
“少给我装糊涂。”将官骂道。
有兵丁急匆匆的近前。
“大人,没有找到。”他说道。
大板牙迷迷糊糊听到这句话,旋即又一鞭子抽下来,他立刻就痛的精神了。
“在哪?”将官喝道。
这些官兵们军费也常常不够,如今又局势紧张,所以是不是来抢他的存粮了?
要不然实在没办法解释他们吃饱了撑的放着金贼不对付,来夜攻他这一个小小的山寨,还调动了这么多兵马。
“彭爷。”大板牙哭道,“钱粮酒布匹都在后山藏着呢,我也只有那么多,年景不好,抢不到好东西…”
他的话音未落,将官抬手又是一鞭子。
“少他娘的装傻!”他骂道。
大板牙鬼哭狼嚎。
将官抽了两鞭子出气,转头看到站在一旁的雷中莲和金十八,看着这两人玩山赏景的神态,又是一阵火气。
他的眼微微眯了眯。
“雷爷,这夜黑山大,你们不如也帮帮忙一起找找吧。”他说道。
雷中莲看了眼金十八。
“好啊。”他说道,转身就走。
除了他的人,金十八等人自然也跟上来,如同先前一样,他们互相盯着寸步不离。
看到他们离开,将官冷冷一笑,再看向大板牙。
串通吗?
你们就是串通的铁桶一般,我也要撬开你的嘴。
“把他放下来。”将官冷冷喝道。
兵丁们立刻上前将大板牙放下来,大板牙还没来得及庆幸,就被将官一把拎起来。
“快说人在哪里?”他咬牙说道,接过一旁兵丁递来的一把小弯刀,“要不然老子剥了你的皮。”
火光照耀下弯刀闪着寒光,贴上了大板牙的头皮。
听说这些官兵有抓住金贼剥皮的嗜好,皮剥了人还没死……
大板牙只觉得自己已经被剥了皮浑身瘫软。
说什么?到底要他说什么啊?真是要了命了!
……
真的要了命了。
要了这些山贼的命,甚至还冒着要了官兵命的危险,夜里爬悬崖峭壁。
看着漆黑的山崖,金十八站住了脚,四周的喧嚣火把的照耀让他有些心神不宁。
但这个…不对。
不对,这件事不太对。
他猛地转过身,果不其然看到身后站着的雷中莲。
“我再问你一遍,君小姐在哪里?”他肃容说道。
雷中莲看着他。
“这话我也想问你。”他说道,“我知道你们锦衣卫天不怕地不怕,但我也敢告诉你,为了君小姐,可是有人敢把天捅破的。”
金十八没有像先前般冷笑,一双小眼闪着寒光盯着他。
“有件事我说了你可能不信。”他说道,“我虽然是奉命抓君小姐,但如果她出了事,我是绝对活不了的。”
也就是说锦衣卫不会伤害君小姐?
那个陆千户…据说一心要得到君小姐,要得到的当然是活人。
雷中莲的神情变幻一刻。
“我知道君小姐很厉害,但这里是北地,跟阳城跟汝南甚至跟京城都不一样,独行,在这里是很危险的事。”金十八说道,“我只是想抓住君小姐,并不是想要她的命,甚至可以说,我接到陆千户的命令是她的命比任何人的命都重要。”
“你这话什么意思?”雷中莲哑声说道,“人被你们抓了,还这样惺惺作态有意思吗?”
金十八伸手揪住雷中莲,方家的护卫镖师以及四个锦衣卫都围上来,双方再次陷入对峙。
“我跟你说过了。”金十八并没有动手,而是喝道,“我们没有抓她,你们到底让她一个人往哪里走了?”
你说没抓就没抓吗?雷中莲看着他,那句话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来。
“我也跟你说过了,我们没有让她一个人走。”他亦是喝道,“不要这样低估君小姐,她不是那种莽勇的人,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把她抓走的?”
二人狠狠的对视,慢慢的神情凝固,忽的同时转身向山下跑去。
尚在对峙护卫镖师锦衣卫们怔了怔,回过神忙跟上去。
寨子的大厅前,大板牙捂着耳朵的惨叫远远的就听到了。
“彭爷我真没有,我连君小姐是谁都不知道啊!”他趴在地上捂着脸,血流满身,哭着说道,“我怎么会绑架她?”
将官脚踩在他肩头,将一张纸抖了抖。
“少他娘的装,你以为我认不出你的字?”他喝道。
大板牙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彭爷,我如果真绑架了君小姐,也不会把信送您老手里找死啊,我只会送给君小姐的手下啊。”他喊道。
好像也是这个道理哈。
将官愣了楞,相比起来君小姐的家人更在乎君小姐吧。
但是…他才要说什么,金十八一把夺过这信,同时胳膊肘开他,将脚踩在了大板牙身上。
这动作快速利索将官都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后退几步被挤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