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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声说。
“不……不疼……”大老爷们怎么能怕疼呢,“痒,你弄得太痒了,我就怕痒……”
露西亚还是没抬头,她只低着头给他的伤口缠纱布,她那柔嫩的手指不时的碰触着他,让他的心里真的一阵阵发痒。他低下头,看见在夕阳的斜晖的映照下,露西亚那白sè的护士帽下的亚麻sè的长发散shè着一种诱人的金红sè的光晕。高天翔伸出手,想要抚摸这神秘的光芒。
“嘿,你干什么呢!”露西亚站了起来,小脸绷得紧紧地,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高天翔,眼睛里似乎满是怒气。
“我……我没干啥,”流氓行为被抓了个现行,高天翔还是很尴尬的,“我看你的帽子歪了,我想……”
“是吗?”露西亚用手扶了一下帽子,“好像比刚才还歪了点。”她严厉的盯着高天翔的眼睛,直到高天翔觉得自己好像都缩小了一半,她才突然露出如暴雨过后那重新出现的太阳一样灿烂的笑脸。“虽然你把它弄得更歪了,但我还是要谢谢你。”
说完她又蹲下来继续给他包扎。
这时窗外传来卡修医生的声音,“露西亚,我的止血钳你看到了吗?”
“卡修医生找我,我正好干完,我得走了。”露西亚站了起来,向外面走去。走到门口,她又突然回过头来,脸上带着一种神秘的既像是得意又像是羞涩的笑容。
“你把我的帽子弄歪了,刚才为什么不帮我把它扶正过来?”
说完她略一低头,转过身就像一只骄傲的小花鹿一样跑了出去,把目瞪口呆的高天翔丢在病房里。这一晚上高天翔都没睡踏实。
第二天一早,托尼上尉开车来接走了高天翔。临上车的时候,高天翔看见露西亚正在晾晒绷带,他很想对她说我们还会再见吗,但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的看着她忙碌,看着初升的太阳给她那身洁白的护士服和她那在晨风中飘舞的亚麻sè的长发镶上一层灿烂的金边,然后一言不发的上了车。车开动的时候,他看见她转过头来,朝他笑了笑,招了招手。
“罗恩,你的伤全好了吗?”托尼上尉一边开车一边问。
“基本好了,不过还得过一个星期才能拆线,但我必须给新伤员腾出床位了。”
“你也许没法在这里拆线了,我们可能马上就要撤退了。”
这并没有出乎高天翔的预料,他还是没说话,在他的脑子里还满是那只在晨风和朝阳下挥舞的小手。
“她们也会撤退到澳大利亚去吗?”
“她们也去澳大利亚。”上尉突然踩住刹车,高天翔的头差点撞在风挡上。“谁告诉你我们去澳大利亚的?”
“猜的。”
“猜的?”
“除了澳大利亚,我们还能去哪里?难道是加利福尼亚?”
“也是,虽然没有正式的通知,但大家都知道了。”上尉又重新发动了汽车,“不过罗恩,还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上尉似乎有些踌躇,“你知道我们剩下的飞行员不多了,你,你也许必须带伤上天了。”
现在海军的船只正在忙着把更多的人装上船,带到澳大利亚去。海军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护航的力量了,好在rì本人似乎也忙于占据更多的岛屿,对于派军舰来截断他们的退路似乎不太上心,只是时不时的派出些飞机来进行袭扰。撤退还算能继续进行下去,但负责防空的飞行员们却都快垮了。在这几天里,零战成了不折不扣的噩梦。基地里还剩下六架P40飞机,但活着的飞行员却只有四个了。好在机场本身倒还在rì机作战半径之外,因此也没有遭到直接的打击。
“四天前,罗尼、伯德还有凯尼恩都没回来,昨天凯恩斯、巴特、格里高尔也也没回来,加上以前的损失,现在我们的战斗机飞行员只剩下史派克、我——我用左手也能飞,再加上你,嗯,还有卡雷拉斯。”
“卡雷拉斯?”高天翔从罗恩残留的记忆中对这个人还留有些印象,“他不是才刚离开飞行学校吗?让他上天,太早了吧。”
“是呀,可我们也没人了。”
“这几天我想到了一个对付零战的办法。”
“说来听听?”
高天翔的办法其实并不出奇,就是所谓的“萨奇剪”,它原本是美国海航的一位少校JohnSmithThach于中途岛战役时发明的对付零战的战术。在虚拟空战的世界里,这套战术可以说人尽皆知。既然相对笨拙的F4F依靠这种战术,可以取得与零战相当的交换比。那么P40一样可以用这招来对付零战……
凌晨四点半,机场上还是满天的繁星,这预示着第二天又是个好天气。如果还是和平时代,这样的天气会让飞行员们和海员们都非常满意,但如今,这样的天气只意味着天一亮之后,他们就必将遭到rì本飞机的攻击。rì本人的零战和一式陆攻决不会在这样理想的天气里无所事事。
高天翔已经坐在P40的座舱里了,半个小时之后,赶在太阳出来前,将有一组运输船离开菲律宾的港口,把一些人送往澳大利亚。但是海军的那些家伙(或者是陆军的那些家伙)也许会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不能按时出发,那么当太阳升起的时候,他们就会在大海上无遮无盖的暴露在rì本飞机的攻击之下。为了给他们撑起一把遮挡弹雨的伞,高天翔他们现在就必须起飞了。
四架P40在漆黑的夜空里慢慢的爬升,座舱外一片黑暗,除了发动机沉闷的轰鸣什么声音也没有。当飞机爬升到3000米高度的时候,第一缕霞光照进了高天翔的座舱,他转头向四面望了望,看见茫茫的大海依然沉睡在一片黑暗之中,但另外的那三架战机却都被霞光染得通红。想来现在在下面那些人的眼睛里,自己的这四架P40肯定就像四颗明亮的晨星。
这时耳机里传来老中校的声音:“小伙子们,约翰家的坏小子们今天上学又迟到了。重复一遍,他们又迟到了。”“约翰家的坏小子”指的是运输船队。这条消息意味着天亮前船队开不出rì本飞机的作战范围,这也意味着高天翔他们也许不得不和rì本人进行一场强弱悬殊的战斗了。
太阳越升越高了,海面渐渐在高天翔的眼前显现了出来,向下望去,一层薄薄的白雾漂浮在幽蓝sè的海面上,海面上很平静,除了几个翠绿的如同翡翠般的小岛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可不是好事情,他们现在还没走到这里,他们肯定会被rì本人抓住的。”根据罗恩遗留下来的记忆,他的上一场空战就发生在这里——这里已经在rì本飞机的活动范围内了。
飞在左边一点的卡雷拉斯突然摇动起了机翼,他发现什么了?这个半大孩子的技术还很一般(即使是在高天翔看来技术很臭的罗恩也这样看),但他的眼睛却出奇的好。向着他指示的方向望过去,在海天之际,船队终于出现了。
托尼上尉带着史派克直接向船队飞过去,而高天翔着带着卡雷拉斯转向东方,并且开始持续爬升。
“托尼,注意你的一点钟方向!”两分钟后,卡雷拉斯首先打破了无线电静默。按照事先的约定,只有在发现敌机的时候,才能使用无线电。
高天翔看到来袭的敌机一共有8架,分成两个机队,位置较高一点的机体较小,显然是零战,另外一组应该是一式陆攻。
托尼上尉的机组首先迎了上去,四架零战也立刻抛下轰炸机,扑向托尼的P40。P40机群转了个弯,似乎想避开零战。
“美英鬼畜真是胆小。根本就不敢和大和勇士较量,一见面就想跑!”在零战的座舱里,山井友仁得意的想。几天来,那些笨拙的P40、P39、F2不断的被勇武的大和勇士们用无敌的零战打得落花流水。就是他也已经击落四架美国飞机了,就差一架他就可以被称为王牌了。可惜的是美鬼的飞机越来越少了,也不知道是被消灭光了还是被打得不敢出来了。这几天他都没等到一架。现在,成为王牌的机会来了,可惜敌机太少,只有两架,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要知道藤田勇也只差一架了,他必须抢在他前面。
四架零战紧紧的咬住P40,直追了过去。
“就是现在!跟我攻击!”高天翔先是一个180度滚转,然后一拉杆,飞机从太阳方向向一式陆攻机群直扑过去。
一式陆攻是一种典型的rì本飞机,它有着比美国同类更大的航速、航程和载弹量,只不过这一切几乎都是靠牺牲防御来获得的。只要被击中,它几乎肯定会烧成一团火球。在游戏里,几乎没有比它更容易起火燃烧的轰炸机了。(当然,德国有几款更奇葩的,不用打,自己飞着飞着就会无缘无故的烧成一团火球)
在一架一式陆攻里,机长福园武夫正在下达命令:“不要忙着欣赏空战,一边倒,没意思!准备进入进攻航线,准备鱼雷攻击!”
一式陆攻巨大的机身在瞄准镜中越来越大,是时候了!从高天翔的P40的机翼中喷出四条火舌。高天翔轻轻的拉了拉机头,用密集的。50子弹给这架一式陆攻从头到脚洗了个子弹澡。当高天翔拉起战机向上爬升时,他的耳机里满是卡雷拉斯的狂叫:“罗恩,你打中了,它起火了,完蛋了!”
“跟上我,我们再攻击一次!”
P40再一次呼啸而下。
剩下的三架一式陆攻纷纷胡乱扔掉鱼雷,转弯闪避。
“这真是屠杀呀!”又点燃一架一式陆攻后,高天翔这个在游戏中一千六百次被击落,两千一百五十一次击落敌机,七十四次攻击友机,一百零二次无耻shè击降落伞的,身经千死而又死而复生的家伙不由得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现在四架如梦初醒的零战掉过头朝回猛赶,可惜美鬼实在是太狡猾,刚才两架P40带着零战一路浅俯冲逃跑,现在零战不但远离了战场,高度也下降到了500米左右,现在想赶回去谈何容易。
等零战赶回来,四架一式陆攻已经只剩下一架了,就算那一架,也严重受损。山井友仁打手势(早期的零战没有无线电)让两架零战护送它返航,然后带着自己的僚机继续追赶远去的高天翔机组。今天的损失丢尽了大rì本皇军的脸,自己回去怕也只有剖腹谢罪的了,自己必须击落这两架P40,哪怕因此自己的飞机会因为燃油耗尽而不能返航。
零战的速度比P40快,渐渐的越追越近了。
“真是难得呀,居然有机会和零战打。”高天翔想,“在游戏中,零战可是稀有机型。一旦有谁开上了,他就立刻会成为所有敌人的最爱。”
“左右分开。”高天翔冷静的给卡雷拉斯下达命令。两架飞机立刻向两边分开。
山井友仁做了个手势,自己继续咬住高天翔,让僚机近藤光夫跟住另一架敌机。
“他离你还有500米!450米!”在无线电里,高天翔和卡雷拉斯不断的报出跟在对方身后的敌机的位置。在空战中,团队的力量才是胜利最有力的保障!一群懂配合的菜鸟可以轻松的干掉没有团队支持的王牌。
“转向我!”一个急剧的滚转,再加上一个柔和的拉杆,两架P40开始由分转合,两架零战还不知死活的紧跟在后。
“想靠拐弯摆脱我?做梦!只要再靠近一点,我就也有一个击落了!”近藤光夫紧盯着前面的卡雷拉斯,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嗜血的光芒。就在这时他却看见另一架P40从斜对头的方向直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