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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雨歇又道:“我让人给你收拾了房间,你先去歇一会儿。厨房做了些清淡的吃食,等下你先垫垫,胃里空着会更难受。走,我送你回房。”
文君点点头,跟在萧雨歇侧后方进了院。她面上看着平静,心里其实早就拧巴成麻花了,但她还是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淡定,心中即气恼又妒忌,和别的女人连孩子都生了,还在她跟前装什么关心?
萧雨歇哪有给她收拾什么房间,其实就是他住得那间。他心里头寻思着,今晚不是要喝酒吗?一般人喝醉了,不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喝醉了,他不是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走错房间了吗?第二天也好有个解释,虽然牵强了点,但还算说得过去吧。
其实,他也是没法子了,开口问是真的问不出来,如果借酒劲试探她的反应,他倒还能试试,一旦她不愿意,他就装醉酒睡过去,如果愿意……想着,萧雨歇喉结经不住动了动。
萧雨歇将文君领到他的房间,将门推开,对文君道:“你住这里。”
文君低眉从他眼前走进去,抬眼环视一圈。榻边角落里,是他的短靴,榻上还随意扔着一件袍子,一看也是萧雨歇的,书桌上还放着一本翻了一半的书,墙上挂着他的剑……人气这么足,这一看就是萧雨歇的房间。
不是说是让人收拾出来的吗?怎么会是他住的?他虽与别人有了孩子,可至今也没跟她说过和离的话,难不成,他还想三妻四妾?文君暗自嗤笑,如意算盘打的真响。
文君假作不知,转头对萧雨歇说道:“这不是你的房间吗?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呃……”萧雨歇一时语塞,心内暗骂,怎么看出来的啊?口中连忙搪塞:“呵呵……这……这条路走习惯了……呵呵……”
被她识破,他还哪有新收拾的房间给她住啊,于是只能道:“那什么……要不然先去前厅喝些茶水,正好和卢郡守聊聊。”
文君低眉,实在不想戳破:“也成。”
于是,萧雨歇带着文君和素娥,转而又往前厅走。萧雨歇心头连连叹息,刚打好的算盘,就这么行不通了。可是她都发现是自己的房间,如果她愿意和他一起住,应该会装作不知,可是她却挑破了,摆明了不想和他一起。往细里这么一想,萧雨歇心头黯然,真没机会了吗?
还未到前厅,便听到陆离那猴儿阵阵开心的笑声儿传出来:“老卢啊老卢,我可想死你了……”
进入前厅一看,文君委实一惊,陆离当真跟猴一样挂卢若英背上,卢若英皱着眉,满脸的哭笑不得,一边努力往开里拽陆离挂他脖子上的手臂,一边训斥:“你快放开,都快二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稳重?”虽然是训斥,但脸上还是有掩饰不住的喜色。
陆离见萧雨歇和文君进来,这才停止了对卢若英的折磨,指一指大圆桌旁的正上座:“侯爷夫人快坐。”
俩人没有对视,各自走上前落座,随后卢若英,陆离先后落座,素娥在文君什么服侍。文君见状,捏一捏素娥的手,温和道:“这几日赶路你也累了,今日不分主仆,你也坐。”素娥谢过后,在文君身旁坐下。
萧雨歇坐在文君身边,两手放在腿面上,有意无意的摩擦,时不时的看看文君,一副想要找话却又不知道说啥的模样,而文君则目光坦然,或看茶杯,或看门外,或与素娥说话,就是不看萧雨歇。
俩人这副模样,落在卢若英眼里,怎么看怎么别扭。难不成这俩人吵架了?于是,卢若英低声问陆离:“侯爷和他夫人怎么了?”
陆离看一眼萧雨歇和文君,小声儿对卢若英说道:“两年前分开那会儿我瞧着他俩就不大对付,这次我们来秦川县,路上这俩一直分房睡的。”
卢若英心思远比陆离细,听他这么一说,不由的思量起来,看着这会儿桌上的样子,摆明是在闹别扭啊。萧雨歇一副欲言又止、想凑上去又顾虑什么的样子,文君……文君看着淡定,但她根本不理萧雨歇,心里大概早就因为什么事儿恼了他。
卢若英忽地想起萧雨歇调侃他那些话,心内暗笑,平时总把自己说的一副经验老道的模样,还横的不得了,这会儿在自己夫人跟前儿,畏手畏脚怂的不成样子。反正闲的也是闲的,他倒要看看,这俩人今晚怎么吃这顿饭?
正想着,忽然外面传来很多人进院的脚步声,桌上的众人听到声响,忙起身相迎。外面的人尚未进来,就听几个爷们粗犷的声音笑道:“侯爷,我们来了。”
只见,周章夫妻,尹伯庸夫妻,王陵夫妻,王恬夫妻,栾步夫妻,十个人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
大家相互见礼,周章夫人亦是将门之后,算得上女中豪杰,与文君见过礼后,望着文君的姿容,不由直言道:“侯夫人真是个天仙般的美人。我那时候还想,似侯爷这般人物,会娶什么样的夫人,总觉得没人配得上他,如今见了夫人才知,夫人与侯爷真是郎才女貌,极般配的一对。”
周章拉过自家夫人,在桌边坐下:“侯夫人是昭阳数一数二的才女,你当谁都跟你似得,爱舞刀弄剑。别丢人,快坐下。”周章话虽这般说,但语气里却无半点嗔怪之意。
周夫人抿唇笑,瞪了自己夫君一眼,对文君道:“侯夫人别见怪啊,我这人性子直。”
文君喜欢这样爽朗性子的女子,笑道:“怎会?”
有了周夫人暖场子,大家很快你一言我一句的热闹聊了起来,粗使丫头芝英不断来回添茶水。
文君扫一眼周围,又看看院外,方才管萧雨歇叫爹的那个孩子和他娘怎么没来?
☆、我真没醉
文君四下看了好半天; 也没见那孩子和他娘入席,一般情况下,家中有宴,妾室确实不会入席,但是孩子虽是庶子,却也是主子; 为何也没来?
但文君的性子; 凡事儿就是能猜就猜; 猜不着就拉到; 素来不喜多问。爹一声声的叫着,可是她亲耳听到的,反正她没冤了萧雨歇就是。
这时; 身材精壮的栾步,自斟了一杯酒; 离座而起; 对着萧雨歇说道:“侯爷; 当初楚王继位; 你又忽然下落不明,我们都以为你被暗害了,前些日子听到你还活着; 甭提哥几个多高兴了,不管怎么说,今晚也要一醉方休,好好痛快痛快。来; 侯爷,属下敬您。”
萧雨歇笑笑,心道,差点儿真交代了。站起来端起酒杯,与栾步隔桌遥敬,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顺着他的喉咙滑下。他放下酒杯,在文君身边坐下。
栾步妻子贤惠,见栾步杯中酒已尽,便主动端起眼前的酒壶,为自己丈夫斟满,栾夫人的举动,俨然为栾步赚足了面子,只见栾步腰杆不由挺了挺,无不得意看了一眼爱跟自己较劲儿的王陵。
萧雨歇见状,转头去看文君,眼里大剌剌的写着一句话:你也给我倒一杯呗。谁知,文君望着桌下自己帕子上的水蝶,压根没理他。
王陵见萧雨歇喝了栾步的酒,当下不甘示弱:“侯爷,属下也敬你。”说着提杯起身。
萧雨歇无奈,自己端起酒杯给自己倒上,和王陵遥敬而饮。王陵落座,直接将自己杯子推到自己夫人面前,王夫人自然知道自己夫君爱跟栾步抬杠,什么都爱比,抿唇无奈的笑笑,端起酒壶给自己夫君填满,并柔声道:“慢些喝。”
萧雨歇看在眼里,羡慕不已,又去看文君,文君这次直接将目光转向了另一侧,萧雨歇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两下。
萧雨歇和文君这尴尬的互动,自然是落在了众人眼里,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们侯爷和夫人在闹别扭。尹伯庸和王恬对视一眼,达成共识,他俩还是先别敬酒的好,免得侯爷丢面子。
唯有周章这个不长眼的糙汉子,端起酒杯朗声道:“侯爷,我也敬你!”
卢若英差点儿没笑出来,赶忙拦下:“这么灌侯爷哪成啊,来来来,大家一起碰一杯。”
说着,端起酒杯,率先站了起来,陆离很给面子的配合卢若英,萧雨歇再次斟满自己酒杯,一桌子男男女女站了起来,大家碰杯,各自说了些吉利话,一饮而尽。
坐回椅子上,萧雨歇实在绷不住了,扭头在文君耳边低语道:“夫人,就算你不喜欢我,在坐的都是我手下的兄弟,你给我点儿面子啊。”
文君心道,把你那儿子抱来,什么面子不给你挣回来?心里虽这般想,手上还是拿起酒壶,给萧雨歇倒了一杯,不过也是敷衍了事,神色淡漠,毫无眼神交流。
萧雨歇心头叹息,这态度,跟刚娶回来那会儿没什么两样,果真心里一点儿没他吗?不太可能吧,记得在侯府那会儿,她还总趁他闭目养神时偷亲他来着,这可没人逼她,就算是做戏,也不必做的着这么细、这么逼真吧?
不一会儿,开始上菜,萧雨歇带头动了筷,大家伙儿这才开始放开了吃饭菜,边吃边聊。
周章啃着一只鸡腿,问道:“侯爷,如今烽烟四起,咱们哥几个接下来怎么干?”
萧雨歇放下筷子,将口中食物咽下,喝一口茶,方说道:“陛下如今御驾亲征,咱们再等等。放心吧,少不了你上阵杀敌的时候。”
萧雨歇先没有将护国大将军一事说出来,一旦云淩出事,这护国大将军才会有重量和意义,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现在出现,一山容不得二虎,反而于云淩齐军心不宜。
说到战事,尹伯庸忧国之思不由涌上心头,叹息道:“如今西凉已占了大半个北方,我南朝锦绣江山,就这么落进了西凉手里……”说着,双唇紧抿,一拳砸在桌面上,酒盏碗碟跟着“哐啷”一声响。
周夫人可不是一般女子,听到这话,愤慨之情亦起,看一眼自己丈夫,对萧雨歇说道:“侯爷,来日上战场,我随夫君同去,亦请战!”话中豪迈之意不输男儿。
萧雨歇点头,八年前吴碧之乱时,周夫人尚未嫁给周章,那时候十几岁小姑娘,便已随着自己祖父上阵杀敌。南朝四百年来,最初女子是不能入军营的,可后来出了个巾帼女将冯钿,算是给女子为将开了个先河,到如今,女子入军营,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了。
周夫人话音落,众人各自表豪迈,又一同齐饮了一杯。唯有卢若英悄悄的没说什么,毕竟在坐的男人里,就他一个文官书生,要是萧雨歇不嫌弃,他倒是愿意随军去做个军师,至于上阵杀敌什么的,他还是等下辈子吧。
大家吃的差不多以后,玩起了行酒令,热热闹闹到了深夜。文君眼前酒壶里的是果酒,所以也只是薄醉,萧雨歇倒是看东西已经有点儿重影,怎么看文君都有两个!
萧雨歇神智还算清楚,知道自己这是喝到顶,不能再喝了,再喝办不成事儿了。几位夫人见自家丈夫们也都喝得差不多了,便陆续告辞离开。行酒令到一半时,卢若英就瘫倒在了桌子上,见大家散去,被陆离扛肩膀上带回了自己的屋里。
屋里就剩下萧雨歇,文君,素娥,兰旌四人。兰旌凑到萧雨歇耳边问:“侯爷,要送你回去吗?”
萧雨歇迷迷糊糊的看看兰旌,手搭在他的脖颈处,把他整个人拉过来,在他耳边小声儿说道:“有点儿眼力见儿,你能装醉吗?”
兰旌愣了下,随后心中暗自叫苦,又得演戏。想着,仿着卢若英醉酒的样子,摇晃了几下,瘫倒在桌子上。
萧雨歇指一指兰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