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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日夜兼程,需得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以便应对往后的事。现下又条件简陋,萧雨歇和兰旌只能一同合衣睡在一张榻上,现在的萧雨歇,没什么过多的要求,能顺利带她离开,就是他唯一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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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酉时,陆离按照约定,潜入侯府院中,萧雨歇藏在暗处,确定来者是陆离方才走了出来。
陆离一见萧雨歇,整个人又惊又喜:“侯爷?真的是你!”不用说,肯定是来救夫人的。两年多未见,侯爷没什么大的变化,除了外表看起来,更成熟了些。
萧雨歇点点头,捏捏陆离肩头:“这两年,辛苦你了!她怎么样了?”
陆离笑笑:“夫人安好,只是心情,一直都不大好。不过侯爷别担心,夫人就那清冷性子,也就当初在侯府时好一些。”
萧雨歇垂眸,说出了自己的来意:“现如今西凉大军逼近昭阳,我想带文君离开……”她会不会放不下云淩,而不跟他走?
说真的,陆离也不想夫人继续留在昭阳,倘若如此,昭阳城破的那一日,都是死路一条。但陆离并不知道萧雨歇的顾忌,也不知道两年前的那晚,萧雨歇和文君之间究竟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是对萧雨歇说道:“侯爷来接夫人,夫人知道一定会很高兴,我现在就想法子带侯爷进宫见夫人……”
“陆离!”萧雨歇打断陆离。
陆离不解的望向萧雨歇,萧雨歇微微垂眸:“先不要让她知道,你带我进宫,等寻到机会,我再带她离开……”萧雨歇做了最坏打算,如果她不肯走,那就打晕带走,她若恨便恨吧。
陆离有些不解,夫人和侯爷明明那么恩爱,可今日侯爷看起来为何有那么多顾虑。陆离也不好为什么,想了片刻,对萧雨歇说道:“那便听侯爷的,那我先将侯爷和兰旌易容成侍卫,安插进看护长乐宫的侍卫队中。”
萧雨歇点点头,这是个极好的法子,他这次来,其实还想带走一批人,转头又问道:“当年光禄勋手下的羽林中郎将、虎贲中郎将,还有郎中三将,现于何处?”
陆离拧着眉头回忆了下:“当初陛下继位后,侯爷的心腹便被换下,现如今,这五位大人,做了宫门处的掖门司马。”
萧雨歇点点头,等进宫后,再想法子联系这五个人。萧雨歇抬眼望向陆离:“易容的东西,你需要准备多久?”
陆离说道:“东西都是现成的,明日晚上,我带两套侍卫的衣服来,易容好,局可以进宫。”
萧雨歇点头:“好。”
陆离摸摸后脖颈子,犹豫着问道:“对了侯爷,卢大人在淮阴郡好嘛?”
萧雨歇笑笑,点点头:“如鱼得水。等到时候一起去淮阴郡,你便能见到他了。”
陆离不好意思的笑笑,又闲话了几句,陆离便先回了宫。第二日申时,等文君入睡后,陆离带好东西,再次来找萧雨歇。
萧雨歇和兰旌先换好侍卫的衣服,而后由陆离易容,一切准备停当,三人一同潜进了皇宫。萧雨歇和兰旌暂时藏进了陆离的房中,第二日,陆离找素娥要了一点儿泻药,诓骗两个相熟的侍卫喝酒,两个侍卫皆害了病,陆离顺势将萧雨歇和兰旌,插进了长乐宫的护卫中。
这日,文君晨起,梳洗妥当后,换了一身束袖的男装,在院中练习陆离教习的剑法。正练着,忽地感觉到一束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文君抬眼去看,只见宫门处一个人正看着自己,文君心头骤然紧缩,那人的身影像极了萧雨歇,若非是侍卫打扮,文君定会错认。两年了,如今,他过得怎样?还记不记得她?文君低眉苦笑,收回目光,继续练剑。
萧雨歇就这样远远地望着她,用目光细细描摹着她的一举一动,当年她那一句“与君同舟渡,达岸各自归”,当真是一把贯穿他心脏的长剑,很想过去与她相认,可他……竟然怕再次听到那样冷人肺腑的话。
文君练了一上午剑,萧雨歇便看了一上午,心头不禁笑叹,两年未见,她身体素质倒是好了不少,这样也好,之前他还担心长途劳顿,她受不住呢。
文君练完剑,再次看了一眼那个身影像极了萧雨歇的侍卫,四目相对的刹那,文君竟有些恍惚,好像真的是在看萧雨歇一般。文君自嘲的笑笑,等闲人如何能跟他相比,想着,收回目光,回了殿内。
文君回去后,便没有再出来,到了夜间,侍卫换班,换班后,萧雨歇由陆离带着,直接去找宫门处找当年他手下的将士。
曾经的羽林中郎将周章,现如今在朱雀门做掖门司马,坐在宫门处的小室里,一脸的郁郁不得志。萧雨歇走进小室,将门关上。
周章见来了个如此不知规矩的侍卫,蹙眉骂道:“滚出去。”
萧雨歇开口:“周章,是我。”周章听到萧雨歇的声音,浓郁双眉下的那双眸中,露出一丝怪异,难以置信道:“侯……侯爷?”可看样貌明明不是。
萧雨歇点点头:“是我!我易了容。”
周章站起身,再次细细打量眼前的侍卫,除了样貌,身形、声音、眼神,都是他们的侯爷。周章这才信了,一时激动,上前扣住萧雨歇的双臂,激动道:“侯爷,真的是你!这些年,你去了哪儿?”
萧雨歇忙安抚周章:“此事说来话长,往后再说。现在我有更要紧的事情交代你。尹伯庸、王恬、王陵、栾步四人何在?你们可还有联系?”
周章点头:“新帝上任后,我等便被贬做掖门司马,他们在其他门处。”
萧雨歇点点头:“昭阳如今朝夕难保,你联系他们几个,你们最好近日便携带家眷前往淮阴郡秦川县,到了那处,先各自安顿,然后将落脚地点送去给郡守卢若英,等我回来跟你们会合。”
周章重重的点点头,他早就腻歪了这掖门司马,当初跟着侯爷上阵杀敌的日子,才是最痛快的,如今侯爷吩咐,他哪有不允的道理,且他也早有了离开昭阳的心,生怕昭阳城破波及家人。
周章抱拳行礼:“侯爷放心,我这就去找他们。”
萧雨歇给他一个坚定的眼神,拍拍他的肩头:“一切小心!秦川县见。”
说罢,萧雨歇出门,跟着门外的陆离回了长乐宫。周章得到萧雨歇的消息,就像重新注回了新鲜的血液,找了借口离开朱雀门,去联络剩下的几个人,五日后,五个掖门司马,同时消失在皇庭院内,携带家眷,前往淮阴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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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的一个月里,西凉大军继续向前推进,到十月中旬,已快到平阳县。战报一次次的传来,云淩早已麻木,他深知此祸难免。他下令集结了昭阳周边的三万护城军,准备殊死一战。
这一夜,云淩坐在未央宫书房内,双手撑在桌面上,望着眼前的南朝的舆图,眉头紧锁。他飞扬凌厉的眸中,依然是如过去一般坚定,他身为帝王,决不能退缩,谁都可以离开,唯他不能——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这是他的底线,亦是他的坚持!
北方大部分已经落入西凉手中,西凉大军二十万,他只有三万人,南方大军依旧被石贯牵制,无法调离,守卫都城一战,云淩心知自己凶多吉少,南方……遍观整个南朝,唯有一人可以托付!
云淩心头闪过萧雨歇的身影,只有他,能够做到。虽然尚不知萧雨歇在何处,但以他对萧雨歇的了解,他绝不会袖手旁观。
想着,云淩提笔写下一道圣旨,盖上玉玺。而后将玉玺和圣旨一同放好。然后叫来叶蓁,吩咐道:“西凉大军压境,明日孤会亲自前往军营,率军守卫昭阳,你负责将君儿安全送走,越远越好,一定要确保她的安全,知道吗?”
叶蓁双唇紧抿,颔首领命。云淩深吸一口气:“现在就去!”
叶蓁眸色复杂的看了看云淩,行礼退下,前往长乐宫。
萧雨歇站在长乐宫外,看着叶蓁走进去,心中起了一丝疑惑,待叶蓁进去后,萧雨歇便跟了上去,蹲在窗下,细听里面的动静。其他侍卫看着萧雨歇,一脸的困惑,这人举止为何这般奇怪,但他们没有权利过问,便也没有理会。
叶蓁走进正殿,行礼:“拜见公主!公主,陛下明日要入军营亲自率军抗敌,让我来护送公主离开昭阳。公主,大战将起,事不宜迟,简单收拾些东西,今晚就走。”
文君坐在贵妃榻上,闻言一怔,手中正看的书‘哐当’一声落在地上。云淩竟然要亲自入军营?
她虽与云淩一同住在宫里,可也是两年未见了,如今的形势,文君心中一清二楚,云淩此去,定然凶多吉少。她虽恨他,可一想到他可能会死,她却不忍……十年来,她与云淩之间的恩怨,终归是说不清的。她恨他,可她不想让他死。他明明可以离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为何要亲自入军营抗敌?退居南下,再做反击不好吗?
文君扫了叶蓁一眼,开口问道:“义父让你送我离开,他自己要留下抗敌?”
叶蓁双唇紧抿:“陛下一生峥嵘,怎会贪生怕死?”
文君反驳道:“我知道他不怕死!可也不必做无谓的牺牲。欠我的他还没有还清,他不能这么死!”
文君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生气是为了什么,不知是因为气急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她眸中蕴上一层泪雾。文君平复了下心绪,示意素娥取过斗篷,她披在身上,对上叶蓁的双眼:“我去找他!”
文君绕过叶蓁,直直往殿门外而去。
这时,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文君驻足,定眼望去,长身立于殿门外的,正是这一月来,总是看她的那个像极了萧雨歇的侍卫。
文君心头一怔,只见眼前的侍卫,伸手一点点的撕下脸上的假面皮,渐渐露出那张让她朝思暮想的清俊面孔来。
乍见萧雨歇,文君身子陡然一震,惊讶的捂住了嘴,双手颤抖不止,真的是他!叶蓁亦是一惊,在文君身后望着萧雨歇,久久难言。
萧雨歇抬眼看一眼叶蓁:“我会带她走,不劳叶大人费心。”
随后,萧雨歇目光落在文君脸上,对她说道:“我陪你去见他!”
萧雨歇与云淩,虽然一直是劲敌,但是萧雨歇相信,以云淩的心胸,绝不会在此时对他下什么黑手!
良久,文君才从巨大的震惊中醒省过来,朝思暮想两年的人……他看起来更成熟了。文君双唇微张,半晌才哽咽的说出三个字:“你来了……”
萧雨歇喉结微动,点点头:“我陪你去见他。”私心里说,他真不想看他们单独见面。他不在的这两年,她和云淩到底是如何相处的,萧雨歇不敢去想象,云淩是不是也将她拥在怀里……想着,萧雨歇心头的火气蹭蹭往上冒。
他微微侧身,让了身边的位置给文君:“走吧。”
文君再次与萧雨歇并肩而行,走在长长的宫道上,深秋清冷的月光落在二人身上,染白了华发。叶蓁跟在后面,好似是个多余的。
自见到他,文君心一直悬着,回想起两年前那夜,文君又有些心酸,他大抵是被她伤到了,现在还能回来救她,是念及当年的情分吗?
萧雨歇介怀云淩,文君不敢确定两年后他的感情,两人各怀心思,都不敢亲近对方,一路上,静默无言。
进了未央宫西侧殿,云淩一身金色戎装,身披玄色斗篷,正坐在殿中高椅上,挑灯拭剑。昏黄的烛火下,他型容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