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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五回身推开她,冷冷地道:“你想看戏,叫人到宫里唱给你听去,我没时间跟你胡闹!”
“怎么,真敢对我发脾气?”太后微微一怔,随后冷笑起来。
韩五的脸色很不好看,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太后仍叫那小太监扶着,款款走到门口,面带雍容的微笑:“我今日高兴,不跟你计较。不过,这人死了,还是早点埋了的好。我听人说,下葬的时辰错了,可是会妨害子孙的。”
韩五脸色微变,随后仍是若无其事地笑了起来:“太后可是糊涂了么?韩某人是个太监,什么都怕,唯独不怕妨害子孙。”
“哦?是么?”太后轻佻地往韩五的腰间瞥了一眼,笑得意味深长。
韩五微微眯起眼睛,趁势向前,伸手将她捞进怀里:“你今日的醋劲,似乎太大了些!”
太后软软地靠在韩五身上,伸手在他的胸前画着圆圈,:“谁叫你那么关心她?一听说她死了,你就什么都顾不得了,连走路都迈不动步了!难道我不该生气么?”
“该,当然该!”韩五微笑着,随手在她腰间胸前胡乱揉捏,惹得太后娇笑不已。
窗外有人咳了一声,低低地道:“太后,时辰不早了。皇上今晚要到寿康宫陪您用膳,所以……”
韩五立刻松了手,太后却又在他胸前靠了一阵子,许久才闷闷地道:“你都不挽留我!”
韩五闻言立刻向外面扬声吩咐道:“太后今晚不回去了。皇上若问起,就说太后已经歇下……”
太后忙捂住了他的嘴,急道:“算了算了!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要留我!你这地方有死人,脏死了,我才不要在这儿留宿呢!”
“我这就叫人把她拉出去埋了。”韩五淡淡地道。
太后站直了身子,微微冷笑:“你也不用做样子给我看!你喜欢她,对着她的尸体多怀念几天也无妨,我装不知道就是了!反正她的孩子已经死了,你也不用担心妨害到她的子孙!”
“你果然什么都知道。是小远告诉你的?”韩五面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手指却不由自主地绞在了一起。
太后冷冷地一笑:“我若一直装不知道,你就打算瞒我一辈子是么?你敢说那孩子不是你的?”
“不是。”韩五眉心微蹙,有些不耐烦地道。
太后仰起头来看他的脸色,却始终没有看出什么来。
韩五无奈地重新将她揽了过来,柔声道:“这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当初你倒沉得住气,现在该死的都死了,你却又来翻旧账了!若我说是我的,你还能去挖坟鞭尸不成?”
“我不会挖坟鞭尸,我会把那孽种挖出来喂狗!”太后仰起头来,恶狠狠地说道。
韩五揉了揉她的头发,轻笑了一声。
太后推开他,冷下了脸色:“我已经忍了够久了!韩恩永,前两年你的日子过得很舒心吧?用着我母子给你的权势,把我母子踩在脚下,很得意是吗?对不住,现在你的好日子到头了!你只是我的一条狗而已,我高兴的时候允许你到外面去吠两声,我不高兴了你就必须给我滚回来!”
“奴才遵命。”韩五微微笑着,并没有因为太后的冷脸而显出几分畏惧来。
太后的脸色缓和了几分。她抬手扯住韩五的衣领将他拉到了眼前,冷笑道:“你说那死了的孽种不是你的,我权且相信你一回,但是——你最好给我记准了,如果再被我知道你跟任何一个女人牵扯不清,你可以试试我的手段!”
“太后的手段,我一向很清楚。”韩五敛了笑容,语气依然轻佻,神色却郑重起来。
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向墙角处斜了一眼:“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得很。我可以信那孽种不是你的,却不会相信你没碰过她!死在我动手之前,算这个贱蹄子的命好,但我还没有出气,你说怎么办?”
韩五作出苦恼的样子来,敲着额角叹道:“这我可想不出来了。你若不嫌累,就在这尸体上砍两剑?”
他一边说着,一边果真伸手到腰间去拔配剑。
太后“哼”了一声,推开了他的手:“你要溅我一身血么?这种贱货还不值得我亲自动手!我也懒得跟一个死人计较,你还是叫人把她丢到老宅后山去好了。这样一个贱女人,难道你还要当真给她买棺材烧纸钱、认真发丧不成?”
韩五略一沉吟,笑道:“既如此,就依你。我叫小远亲自带人把她丢出去,让后山里的狼虫虎豹把她吃得干干净净,连骨头渣都不剩下,这样你可以出气了吧?”
回复(3)
第207章。她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所谓“老宅后山”,就是与原先那座宅子相邻的一片山林,秦相公曾经用那个地方吓唬过葛馨宁的。
多年前,汾阳王府家眷奴仆上千人在后山之中遭难之后,那个地方便再也没有人敢去,后来便成了狼虫虎豹的天下。
任你有通天的本事,进了那种地方,也只有被分而食之的份。
一个死人被丢到那种地方去,结局会是怎样的呢?
看着小远他们把尸体运走,韩五的面上波澜不惊,仿佛毯子里卷着的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一截本来便没有生命的木头一样。
太后把玩着手里的绢子,露出了雍容的微笑。
“这个结果,满意么?”韩五凑近她的耳边,低声笑问。
太后眯起眼睛,冷笑道:“碍眼的东西还有很多,现在说‘满意’,似乎太早了些。”
韩五慵懒地笑着,没有再追问下去。
太后似乎觉得有些无趣了,便扶着小太监的手,缓步走了出去。
韩五一路跟着,最后却在大门口停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现在最好的选择是跟着太后一起回宫,可是大门口的门槛太高,他努力了很久都没能迈过去。
太后站在马车旁,回过头来笑问:“你不跟我一起回去么?”
韩五挑挑眉梢,向她身旁那小太监看了一眼,意味深长地反问道:“今晚,你希望我跟你一起回去么?我倒是愿意回去,只怕你嫌我碍事。”
那个小太监在马车旁跪了下来,太后便踩着他的背上了马车,探出头来向韩五笑道:“这两年,你倒是越来越乖了。”
“都是太后调教得好。”韩五谦逊地答道。
太后见状便不再多问,微微一笑,放下了车帘。
等马车走远,韩五看看四下无人,才敢扶着门框,缓缓蹲下了身子。
胸口的锐痛一阵紧似一阵,仿佛有一柄无形的利刃在那里刺穿过无数次一样。
原来,被抽干了力气是这样的滋味。
韩五的眼前闪过了无数个画面,一个女子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
从初见到诀别,不过短短两年时光而已。
初见时的她,是一个颇有灵气的小姑娘,虽然处境艰难,却总是坚强地笑着。
有了孩子之后,她的笑容便渐渐地少了。成亲之后,他常常看到她的脸上带着茫然无措的神色,憔悴得像一缕游魂。
接连生了几场大病,又勉强生下了孩子,她的身子便彻底垮了。此后她的笑容反而多了起来,可那算是什么笑容啊!
十六七岁的女孩子,正是最美好的年纪,可她……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昨日的诀别。
即使到了那个时候,她依然在强颜欢笑,依然在倔强地假装不在乎。
那样的笑容,骗得了谁呢?
韩五一直知道她是在强忍着的,可是只有自己亲身经历过这种揪心揪肺的痛,他才知道她忍得有多难。
他以为她还会像从前一样忍下去的。
他需要一点点时间,或许两三个月,或许就在这几天……
熬过这一阵子,一切都会好的。他总是这样想。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这样决绝,说不等便真的不等了。
她走了,他苦心经营的一切,还有坚持下去的必要吗?
短暂的迷茫过后,韩五不禁苦笑起来。
没有必要又怎样?就算他此时放弃,那个女人也不会回来了。
上苍并没有给他第二次选择的机会。
韩五咬着牙,缓缓站起身来。
胸口的疼痛并没有减轻,可他已经渐渐习惯了。
他并没有很多的时间用来自怨自艾。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每一件都关系着他的性命,更关系着他这五年来的苦心经营,会不会功亏一篑。
老宅,后山。
想到那个地方,韩五便觉恨死了自己。
那种地方,阴森而可怖,随处都有吃人的猛兽,那个女人一定会害怕的吧?
他害死了她,却连一具全尸都不能给她留下。
怪谁呢?
夫妻一场,她含冤而死,作为丈夫的他,有责任替她讨还这一世的悲苦。
所以,等到心愿完成的那一日,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吧。
韩五这样想着,心里渐渐平静下来。
晚间,小远回来报说,已经将夫人送到老宅后山去了。
韩五什么都没有多说,什么都没有追问。
他只是安静地坐在曾经属于葛馨宁的卧房里,看着摇曳的烛光发愣。
这屋子里的一切、包括这园子里的许多景致,都是按照她的喜好布置的。
可他最终也没有来得及陪她赏玩一次。
甚至,他最终还是在这间屋子里,给了她最致命的一击。
这座院子、这间屋子里发生过多少肮脏事,他已经记不清了。本以为重新修缮过之后就可以改头换面,却不知有些东西,是掩盖不住的。
他苦心瞒她的那些事,她终是知道了。
即使她不死,他又如何有脸面再见她啊!
怜儿低着头走了过来,说是元哥儿哭得昏了过去,问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韩五不在意地点了点头,却在怜儿打算退下的时候,急急地叫住了她。
“爷有什么吩咐?”怜儿一向是从容镇定的。
韩五迟疑了很久,终于还是硬着头皮问道:“夫人她……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怜儿垂首道:“没有。夫人是一早走的,很安静。”
“真的什么都没有说吗……”韩五怔怔的,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怜儿避开他的目光,淡淡地道:“爷别太伤心了。夫人病成那样,剩下的日子每一天都是煎熬。早些走了,也免得受那些零碎苦楚……”
韩五的心脏剧烈地紧缩了一下,痛得他几乎又要蹲下身去。
怜儿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却没有上前来搀扶。
片刻之后,韩五的脸色恢复如常,语气也十分轻松,玩笑似的调侃道:“那女人,临死倒是终于干脆利落了一次……”
怜儿垂着头,静静地听着,未置一词。
这天夜里,韩五孤身从后门出府,去了京城里最大的花楼。
但,并不是为了寻欢。
梦中说梦 说:
抱歉,又卡文了,这一章是凑字数的。
明天白天不更。
/(ㄒoㄒ)/~~
打俺没用,给点灵感来。/(ㄒoㄒ)/~~
回复(14)
第208章。韩总管的二十条罪状
蝶梦楼中永远是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处处有倩影,时时有歌声,端的是一座纸醉金迷的销金窟。
但三楼的一座小花厅里,此时的气氛却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厅里并无一个花娘在侧,团团坐在一起的皆是男子。这些人虽然老少妍媸各不相同,却个个气度不凡,一看便知绝非池中之物。
雕花的木门响了两下,停顿片刻,又响三下。随后便有一人推门进来,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
厅中老少众人齐齐站了起来,恭敬相迎。
落座之后,便有一个耐不住性子的糙汉急道:“韩总管,这会儿咱们在朝堂上已经连头都抬不起来了,你还叫我们忍,到底要忍到什么时候!”
最后来的这人正是韩五。他皱眉看着那糙汉,沉声道:“时机未到,自然是韬光养晦的好。”
那糙汉不敢多话,身旁一个白面书生忙皱眉接道:“韬光养晦自然是好,只是此刻情势危急,我们若是只管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