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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条顿军人,冯塞卡继承了条顿人的一切优点,不屈不挠,意志坚定,可以坚决的执行上峰的每一个命令,就像一块冰冷的岩石般,律己无情。
当然冯塞卡并不真的是石头一块,他也有自己指挥作战的想法。
比如今日,他没有使用那些炮灰兵打头阵,甚至没有使用瑞德王国的步兵在前列,而是直接将条顿重装骑士团顶在了最前边。
在冯塞卡的计算中,对岸的汉兵虽然已经疲惫不堪,但战意尚存,与其派那些炮灰在前,白白送死,最后拖垮了全军的士气,莫若直接用上最强的士兵,凝成最强的拳头,一击破敌。
而只要条顿重装步兵团能冲破对方防线,那么后边的瑞德王国步兵团和那几万奴隶兵必将士气大振,更可挟余威冲击一下汉军的第二道防线。
果然,沿河堤布置第一道防线的汉兵,显然没有想到敌人会在今天的第一波冲锋就用上最强的力量。
汉兵的第一阵密集的箭雨对冲在最前的船只条顿重装步兵团几乎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高大的橡木盾牌就将达多数箭雨阻挡在了身前。
很快,这些武装到牙齿的重装步兵就搭载着船只逼近了河岸。
负责河岸防守的汉兵军官只好无奈的命令弓箭手后退上堤岸旁的土台,否则真等敌军近身,等待这些弓箭手的只能是被屠杀的命运。
这风陵渡距离潼关东北约3公里,紧邻黄河大堤,乃是附近沿岸唯一适合登陆作战的地点。
所以汉兵和西方联军双方,不约而同将这里作为正面对抗的战场。
第五章,男儿流热血
临近风陵渡的那段黄河的堤岸下有一禁沟,长约10几里,沟底因长期山水冲刷,形成约30几米长的坡道,为抵御西方联军,汉兵在禁沟南岸黄河大堤的高处夯筑了12座土台,每座周长约3公里里由于土台南部边缘与潼关城墙基本相连,称之为“十二连城”,并以左右各六作为标记。(此段描述大部与现实不符,各位万勿计较)
正是这十二座土台,组成了帝国再潼关前的第一道防线,这些汉兵也可以源源不断从潼关直接抵达高台,也就是所谓的十二连城。
正是依靠这种巧妙的布置和不屈的斗志,帝国的汉兵生生抵抗住了近十倍敌人,连续七日的攻击。
放眼望去,黄河大堤下那条10几里长的禁沟,几乎已经被尸体和血水填满。
早已分不清敌我。
条顿重装步兵团一登陆,并不着急马上开始攻击,排头的近千人,先将盾牌插在了岸边的沙滩上,顶着箭雨,掩护后边兵力登陆。
司马南一看,知道若能敌人完全顺利登陆,士气必定要大受打击。立刻组织手下开始冲锋。
其时,登陆的条顿重装步兵不过一千余人,而且条顿重装步兵编制里并无弓箭兵的配置,所以司马南立刻组织了三个营的兵力发起了冲锋。
“杀——”脚踩着已经被鲜血染红的沙滩,双方狠狠的撞击在了一起。
一边是要奋力立足,为后续兵力争取空间的条顿重装步兵。
一边是要保家卫国,为身后袍泽争取生存权利的汉家步兵。
精钢打造的铠甲撞击上了竹制的轻铠,双手阔剑对上了制式马刀。
奋武军作为二级军团本无这么多马刀,但由于已经失陷的中都龙阳,是帝国有名的兵器制造基地,为抵抗西方联军,同时也是不留给敌人军械,中南行省督守李长林在西方联军攻占中都前的几天,将库存的马刀和弩箭大部分都分发给了奋武军。
这也是奋武军能够抵挡敌人进攻这么多日,不落下风的一个原因。
阔剑的锋刃与马刀的锋刃相交在一起的时候,发出了酸涩的磨牙般的声音,接着,就是刀锋入骨的沉闷音符。
奋武军虽是二级军团,但因驻扎中都,训练上不必十大军团差,司马南更是帝国千年前一代兵法大家司马懿之后,深得祖上真传,训兵极严,整个奋武军除了没有一支能拿得出手的骑兵外,论步兵,不必任何一支军团差。
此刻,在与西方大陆最强大的步兵,条顿重装步兵团的对抗中,这种严格训练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
在人数上,双方目前差距无几,但条顿重装步兵团仓促立阵,主要的军官又还在河中心的船上,一时间根本没有组织起有效的抵抗,攻击层次极其混乱。
反观汉兵,三人一组,五人一队,在小范围内,处处占据上风。
而且这些活下来的汉兵也不是第一次和眼前的重装步兵们交手了,知道自己的手中的这种百锻精钢马刀,如果力道用的巧妙,完全可以劈开对方身披的重甲。
条顿重装步兵手中的阔剑虽然看起来极其骇人,但招数反复就是那么几招砍,在身穿轻甲的汉兵的灵活躲避下,根本无法造成致命伤害。
再加上汉兵是由上而下的冲锋,一时间刚刚登陆上岸的条顿重装步兵节节败退,狼狈不堪。
“一鼓作气,将他们赶下河去!”带队的汉兵步兵团长喝道。
河滩上的汉兵变得更加凶猛,刀砍,腿踢,甚至在失去了武器后,就死死抱住对方,一起滚下河去。
那如罐头一般的铁甲,让掉下河的条顿重装步兵根本没有办法浮起,直接沉入了河底。
“这些异教徒都是魔鬼!”一个条顿重装步兵的嘴里胡乱叫着,手中阔剑已经被马刀挑飞,竟然直接挥舞着巨大的盾牌,一时到也让身边的汉兵不能近身。
一个身材瘦小的汉军就地一滚,身子闪过对方盾牌的攻击,手中马刀闪过一道寒光,斩在对方的膝盖后部。
那条顿士兵惨叫一声,向前跪倒,旁边的一个汉兵立刻抓住机会,一刀斩下对方头颅。
第一批次登陆上岸的条顿重装步兵渐渐失去了斗志,唯有那股强悍的条顿人的坚韧还在支撑他们苦苦坚持着。
不过,当初登岸的一个千人大队,如今能站立的却已经不足三分之一。
而此刻,河中船只上的冯塞卡如石头一般的脸上已经浮现出几分怒意。
“蠢货,带队的曼宁是做什么吃的?传令兵,难道你没有告诉他我的命令,就地防御,不要与敌人纠缠么?”
“万夫长大人,非是千夫长大人无能,而是汉军太狡猾,他们根本不正面冲击,而且他们的小范围分割战术是在厉害,就连军团大人都没有找到好的办法来对付。”一个参谋小心的劝道。
“来人,将那些武器用上,也叫汉人吃吃他们自己武器的苦头!”冯塞卡冷哼一声,命令道。
“是!”身后一众士兵掀开了布置在船头的一块黑布,黑布下是一副十几米宽,七八米长,形若鹰翼的武器,上边昂扬着一枚进二十米厂,寒光闪闪的弩箭。
这正是帝国目前最先进的武器——床弩。
作为帝国冷兵器的极致,床弩只在帝都江山的兵械厂内定量生产,负责床弩各道工序的工匠更是工民和军民的混合身份,严禁退出军籍。
而西方联军得到的这十几具床弩,却是帝都江山在大约三个月前运抵中都龙阳的,本意是想在龙阳军械厂开展床弩的生产。
结果二十多日前,中都沦陷,这些床弩来不及毁掉,就落到了西方联军的手里。
值得庆幸的是,懂得床弩生产的工民并没有随床弩一起抵达龙阳,按照计划要在年中的时候,才会从江山军械厂转出一部分工民至此。
否则,这床弩的制造技术就被西方联军学去了。
如今,为了配合今日攻打潼关,何塞给冯塞卡配备了五台床弩,搁置于船头,现在终于露出狰狞的面目。
“瞄准!”冯塞卡下令道。
“可是,大人,岸上还有我们的士兵!”
“我说瞄准就瞄准!”冯塞卡石头一样的脸上冰冷无比。
“是……”几个士兵将巨大的床弩对准了岸边还在撕杀的人群。
冯塞卡举起右手,又狠狠的挥下。
第六章 ,身死魂不灭
硬木制作的箭身,精钢锻造的锋刃,巨大的弩箭与其说像放大了的弓箭,莫不如说更像是一只只铁矛一般恐怖可怕。
随着条顿重装步兵团万夫长冯塞卡的手举起又落下,紧绷的牛筋弓弦向前狠狠一弹,巨大的弩箭带着呼啸的声音,掠过河面,向岸边射去。
纠缠撕杀在一起的汉兵和条顿士兵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巨大的弩箭贯穿在地。
厚重的铁甲和精巧的竹甲在这绝对的力量下都变得如纸一般脆弱。
身体被穿出巨大的血洞,整个人立刻就倾倒在地,惨不忍睹。
帝国制造的的床弩,一台每次最多可齐射三支弩箭。一轮攻击过后,五台床弩,十五支弩箭让岸边聚集的汉兵死伤超过近二百人。
接着,第二轮箭雨又突袭而来,这次却是手弩,也是西方联军在中都龙阳的军械厂得到的,而且已经可以进行生产。
数百只连弩的骑射,让岸边汉兵的伤亡更加惨重。
间或,汉兵的惨叫声里,夹杂着几声条顿士兵的咒骂,那是还在岸边,死伤在自己身箭雨下的怨恨之声。
而趁着这个机会,河面上的船只迅速向河岸靠拢,很快,打头的几只船上,已经有数千西方联军士兵跳上岸边。
岸边的汉兵几乎个个带伤,但犹自拼死与敌人撕杀。
此刻,局面已经变成三四个西方联军士兵,围杀一个奋武军的汉兵。
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的汉兵倒在了西方联军的阔剑下。
一个汉兵在阔剑劈砍进身体前的时刻,身体猛的向前一扑,将面前的敌人扑在身下,那西方联军士兵的头盔都被摔了下来。
这汉兵顺势张开嘴巴,咬在那士兵的脖颈处,温热鲜血涌进了他的身体。
但下一刻,几支长矛和阔剑就刺进了他的后心。
那士兵猛的扬起有,满口敌人碎肉与鲜血,声音凄厉道:“杀敌啊!”
“啊——”河堤土台上的司马南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头顶,双目圆睁,牙齿咬得咔吧做响。
“大人,快派兵救救那些兄弟吧!”一个汉军营长眼看袍泽几乎是被屠杀一般,带这哭腔求道。
“不可!命令全军,收缩防守,无我命令,不得出击!”司马南脸色发青,身子晃了几晃。
他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再派兵上去,根本毫无胜算。
“将军,保重!”身旁的士兵忙扶住司马南。
“传我命令!”司马南声若夜枭一般,嘶哑而激烈。
“喏!”几个汉兵望着河岸上一面倒的屠杀,不甘道。
“这仇,一定要报!”司马南双手紧紧握呃住手中马刀,此刻,他的嘴边已然流出一丝鲜血,刚才的一刻,他已然将牙齿咬碎了几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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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帝国纪元999年3月28日,帝国川陕行省川渝路大散关。
“西人残暴,侵我国土,虽未至川中,但却如虎狼窥视,其心可诛。今日我等若麻木不仁,明日我等妻子儿女父母乡亲,尽皆为西人之奴。此次出川,为大义,更为诸位身后之家!凡随军出征者,给予每户补助帝国金币一百枚;凡因战牺牲者,给予每户五百金币补偿;凡因战残疾者,本军负责赡养到老。”一身白衣的张策站在大散关外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振臂疾呼。
台下,临时搭建的凉棚外,树这一面高达十余丈的大旗,上书“出川抗敌”四个大字。
雷东风等人一回到大散关,说起成都已经尽在掌握,通过沐雨得到情报,中南行省大部已经沦陷,中都龙阳已在敌手,现在敌人正加紧围攻潼关,长安府将要不保,如若不救,任敌人占领长安,川中门户将大开,首当其冲,就是入川之大散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