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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我一个人的。”
唇角轻触了下她的额,他的话语极其轻柔,“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受到哪些蜚语的影响,你为那而伤心,实在太不值得。你别忘了,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还有我,难道,你连我都信不过吗?”
“不是的……”她立即摇头,声音嚅嚅有些音色,眼眶又有些红了。
沈长歌笑了,手臂一收将她更紧的拥在怀中,话语低低,“临霜,我们会在一起的。”
“我们会永远永远,在一起的。”
他又轻轻重复了一句,细似烟雾的话语荡在耳畔,无论怎般凝神聆听,都仿佛极不真实。
不知是在承诺他,还是在提醒自己。
临霜却没说话,静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泪水怔然轻划。
会……吗?
此前她本还幻想着,无论如何,即便是一一个卑贱的妾婢,她也下定了决心与他在一起。那时候她真的觉得,自己未知未来的一切都似乎是美好的,她可有此一生,即便是立刻死去了都在所不惜。
可是而今,一切好像不受控般的发生着,仿佛是一个巨大雪球,在凌云山巅下逐渐推走着,越推越大,她不知前路如何,却分明能感觉到那巨大的压力,仿佛是拽着她往最深沉的深渊处而去。
·
临霜根据嬷嬷的引导,步入晴源居的大门。
这一天她告假休沐,未曾陪伴沈长歌进学,方过午时,便听闻长公主想要见她一面,她未曾犹豫,很快换了衣裳梳妆整齐,跟随嬷嬷来到晴源居。
走进去的时候,晴源居内仅有长公主一人,端坐在内苑的堂上,因面上没有笑意,情绪难辨。她似乎有些紧张,尽管不曾露出声色,但临霜一瞬还是看到了她置于腿上的手,在看见她的那一瞬无声地紧了紧。
走进内苑,嬷嬷通报过后便知机地退了下去。临霜站在大堂中央,朝她躬身见礼,恭敬禀道:“长公主,您叫我。”
“临……临霜。”长公主露出了一丝微笑,静了静,忽然起身走下来,将她轻手扶起。默默端详了她一会儿,她忽地笑一笑,道:“你来了。”
临霜不曾抬头,极微地一颔首表示点头,而后恭谨问道:“不知长公主召奴婢前来,可是有何要事想要嘱托奴婢。”
“倒……的确是有些事。”略微踯躅了两下,长公主的神情有些焦皇,顿了顿,她一指一旁的一个小坐,道:“那个……临霜,你先坐!你坐下,我们再慢慢说。”
临霜却只是微笑着摇摇头,道:“奴婢不敢逾越,长公主有何事宜,都可直接告知奴婢,奴婢自当尽力为长公主解忧。”
长公主的话语反倒一瞬有些滞涩了,见她这般,心中更不禁涌上愧疚,自语般念叨了一句,“你这孩子……”
心中反复纠蹙再三,她深呼吸,终是开口,“好吧,临霜,那,我也不与你客套,也便直说了。”
停顿了少晌,长公主一横心道:“临霜,我想让你……离开歌儿!好不好?”
临霜倏地睁大了眸!
尽管心中早已有些猜测到她这一次来,或许便与此事相关,可是当她真正听闻了,心中还是不由遽地澎湃开一阵巨大的怔愕与惊慌。
“长、长公主……”
“临霜!”握住她的手,长公主颜容哀恳,“我知道,我这样跟你说,可能十分没有礼貌,也知道,你是个很好的孩子,没有做过任何错事。可是临霜,我真的……真的没有办法了!你能不能答应我,离开歌儿,好吗?”
“……”
眼眶中似乎有了些许泪意,长公主的话语微微低了低,“你知道吗临霜,歌儿他前日,向我与老夫人面前请命,想要娶你为正妻……”
临霜遽地一怔,不可思议,“三少爷他——”
点点头,长公主的颜容哀戚,“没错,他与我们说,她此生只想娶你一人,也誓只娶你为正妻。可是临霜,你该知道,并不是我们不允,而是……而是歌儿他,真的与别人不一样!”
“我知道,歌儿喜欢你,你也真的心仪歌儿,我这样做,无异于棒打鸳鸯。可是如若,歌儿只是想收你入房,那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自然也便允了,但是临霜,你也知道,歌儿的身份……他不是普通人,他可是这定国公府的世子啊!他的正妻,岂可是随意便能玩笑的?他的妻子,将来会是这国公府的主母,必须要门当户对,业要塞得住所有悠悠众口,而这个人选,恐怕会是连我与老夫人都无法做主的!所以临霜,他若执意想与你一起,恐怕会触了罔君的大罪,那会把他一切都毁了的啊!”
端庄的面庞逐渐有些苍白,长公主泪迹斑驳,声音愈低,“临霜,歌儿的性子,你也是十分了解的。只要是他想要做到的,无论我们说什么,恐怕都无法奈何。可是你不一样。我没办法说服歌儿离开你,所以,只能过来求你了,临霜,我求求你,就算是为了歌儿,你离开他吧!好不好?我……我会尽力地去补偿你,你想要什么,你都告诉我,我都满足你,好吗?”
“我……”临霜说不出话。
满心的心绪都仿若被她的哀恳给搅乱了,层层凌绕成一团乱麻,她心中一片空白,又沉又冷,也蕴着无法言喻的难过与绝望,“我……”
这一刻,终还是到来了啊……
那些美好与欢欣,那些刻入骨髓的快乐与欢愉,对她而言,一直就好似一场美丽而不真实的梦,她一边享受这梦中带给她的快乐,一边又担忧着,这场梦终有一日,便会突然触醒,而在这一瞬,似乎便到了这场梦将醒的时刻,她完全说不出自己的感受。
离开他……
临霜的眼眶骤地红了,嘴唇微微颤抖。
其实她早便做过离开他的准备,便就在他与潋阳郡主的婚约全城沸扬的时候,那时她是真的曾想过,从他身边离去。可是,就在这一刻当真要离去的时候,她才真正发觉,自己究竟是怎般的一种不舍,似乎是用刀硬生生割去了心上的一处地方,她实在无法将那一句“好”,利落地说出口……
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临霜,你答应我,好不好?就算我我求你,你答应我,我——”见她不说话,长公主的心中逐渐有些急切,心如火燎,突然屈膝跪下去,“我求你!”
“长公主!”眼见着她便要笔直地在她面前跪下来,临霜立即惊慌地伏下身去,将她扶起,“您……您这是做什么……”
“我求求你了,临霜……”有泪沿着脸颊缓缓坠下,长公主的面庞悲伤而哀婉,仿佛便在这一刻,她已不再是一个身份高贵的主母,而只是一位普通的母者,“你就放过歌儿,你……就离开他吧。”
无法抵御她这般苦苦的哀求,临霜的手颤了,一直隐忍的泪逐渐划下。她心中大恸,心脏却好像被一只大手紧攥着,缚得她整个胸口都疼痛欲裂,铺天盖地的难受。
“我……”隔了很久很久,低低的话终于送出口,却似乎被巨石碾压过,艰涩而悲恸,“我答应你……”
“我答应你……长公主,你说的,我……都答应你……”
·
回到紫竹苑,临霜终于忍不住,大片大片的泪犹如暴雨海啸,拼了命地掉下来。
她哭得极凶,仿佛恨不得想要将这一生的眼泪都在这一次全部流干了,大声的啜泣声呛着空气,转而华为一种嚎啕似的痛哭,她哭得很急,慢慢地眼泪已经不再流出来,却只有胸口蕴着的那抹悲伤一直存在,荡在心头的地方久久挥之不去。
忽地翻身下榻拉出木匣,临霜从中拿出那枚紫珠,望着那枚紫珠,她的手逐渐紧握,更多的泪也大片坠下,泣不成声。
“三少爷……”细弱的呢喃逐渐从口中流出,却被抽泣搅得破碎,悲哀欲绝,“三少爷……”
我要走了……我就要离开了……
无数悲戚的情绪涌上心头,她悲难自抑,轻轻闭上眼,泪水沿着脸颊渐渐滑落,缓缓滴落在衣袂之上,绽成微渺的花朵。
……
第120章 离去
沈长歌下了学; 方才步进紫竹苑的时候,便见秋杏阿圆、知书入画几个丫头站在苑中,正朝着苑门口东张西望着什么。
眼见着他回; 几个人的眼睛都似乎倏地亮了; 一股脑地全部跑上前,齐齐道:“少爷; 您回来啦!”
那喊声很大,足以令几十尺开外的人也能清晰听得到; 震得沈长歌的耳朵都一阵作响。
沈长歌一愣; 心中不由感觉有些反常; 随意“嗯”了声,绕开她们便要回去内苑,却一下被几个人给匆匆拦住了。
“诶!少爷; 少爷!您这是……这是要回内苑吗?”
“废话。”
一旁的安小开没忍住,下意识地说了声。几个丫头登时齐齐地瞪过来,瞪得他一下讪讪地住了口。四个人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立即相互靠得更紧了些,并作一排列在沈长歌的身前,笑嘻嘻地道:
“少爷; 你等会儿再回去!就再等会儿!”
“怎么了?”沈长歌大为不解,只觉以为是临霜又出了何事,心中一急,绕开她们便要回去。
“诶少爷!少爷少爷!”阿圆秋杏见状一凛; 登时不顾僭越用力扯住他的袖摆,连连劝阻,“你放心少爷!临霜没事的,真的没事的!你就再等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到底怎么了?”他不禁微微蹙眉,见这几个丫头这般,显然是这几人合起伙来在搞什么鬼,不由有了些狐疑。
几个人挤眉弄眼地对视了几眼,又不由地眯着眼笑起来,阿圆一步上前,拍着胸脯说道:“少爷您等会儿就知道了!反正,您放心,绝对不是坏事的!”
“……”沈长歌更加不解了。
“少爷。”
一个清音倏地从不远处静静传来,沈长歌转过身去,便见内苑的门口处,临霜静静地矗立着。她一身纱质的衣裙轻盈雪白,被傍晚的风拂得微微飘起。眉目清丽,长发披散,立在他几步以外的不远处,似是一抹极美的云雾,随时都可能飘散。
沈长歌微怔住了。一旁的几人也在瞬息间有些愣怔,半晌没缓过神来。轻轻对视了几眼,几个丫头不由暧昧地笑了笑,悄声无息地走远。
·
室内布置得十分温馨,虽还未黑天,屋中已燃起了几盏轻烛。屋中的一切显然都是重新收整过,所有的家具陈设全部一尘不染,空气中还弥漫着一丝些微的栀子香气,沁鼻温暖而清新。
桌案上已摆好了几道酒菜,香气浓人色泽宜人,极为引人食欲。他轻触了触菜碟,那酒菜尚还是温热着的,显然方才做好盛盘,
屏退掉了安小开,关上门,屋中只余下了他们两人。沈长歌轻笑了笑,望了望那一桌的美味佳肴,道:“你做的?”
“嗯。”临霜点点头,乖觉摆好了碗筷,引着他落座。
他却没有马上落座,忽然绕到她的身后环住她,伸手轻点了点她粉嫩的唇,道:“今天怎么这么贤惠?嗯?”
说着,他伏下首,轻吻了吻她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喷薄。
“别闹。”临霜只觉耳朵一阵轻痒,整个皮肤都浮起一层战栗来。她嗔声将他推开,推着他在一旁坐下来,将筷子递给他,笑道:“少爷,您快尝尝,这些菜,可合你的口味。”
沈长歌将筷子接过了,目光却一直望着她,轻哂,“只要是你做的,都合我的口味。”
她怔了怔,似有些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