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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晶莹的肌肤在烛光的摇曳中泛着轻微的红光那一对诱人的丰盈、那一抹优美的曲线和浑身醉人的迷离光彩……让张瑄看看得痴了。
“小冤家……”杨玉环微微闭着双眼,声音变得有些哽咽。张瑄默然上前,动作专注轻柔地替杨玉环拢起衣裙,又笨拙地帮她系着腰带。
夜幕沉沉,寒风仍旧呼啸。
杨玉环裹着厚厚的拨肩,在一个贴身宫女的引领下像做贼一般逃离含元殿回了自己的寝宫,直到进了自己温暖入春的寝宫,她才轻抚着胸口长长出了一口气。
“玉儿,唤张德福过来。”
张德福早已歇息了,其实这寝宫里的大多数宫女太监都入睡了,杨玉环只留下了这个名叫玉儿的贴身宫女,这些年在宫里与她感情甚笃的一个女孩。
“是,娘娘。”玉儿敛衽一礼,就要出去叫张德福。
望着玉儿有些单薄削瘦的身子,杨玉环轻轻一叹,“玉儿,最近辛苦你了。”
玉儿恭谨一笑,“娘娘,玉儿不辛苦。娘娘对玉儿恩重如山,玉儿愿意侍候在娘娘身边。”
“去吧,去把张德福叫来,你就去歇着吧。记住,明日一早,我们要动身出宫。”
“是,娘娘。”
不多时,张德福就睡眼朦胧地被玉儿叫到了殿中。张德福揉了揉眼睛,跪拜在地大声道,“娘娘,小的张德福恭候娘娘差遣!”
杨玉环轻轻扫了张德福一眼,突然笑了笑道,“张德福,本宫可是听说,汝最近从张瑄那里得了不少好处。”
张德福浑身一震,不敢抬头,伏在了地上,“娘娘,小的死罪,请娘娘惩罚!”
“汝不要害怕,本宫并没有怪你的意思。汝宫外还有父母亲人,花销用度甚人……”
“本宫有一件事,需要汝去办。办好了,奴这里有重赏,张瑄那里也不会亏待了汝。”杨玉环摆了摆手道。
张德福被惊吓出了一身冷汗。宫里太监收外臣的贿赂神马的虽然司空见惯,但如果主子真要较真起来,轻则责打退赃,重则可以杖毙。
听杨玉环有事吩咐,还开出重赏,张德福心里更加汗颜和惊惧,不由俯身颤声道,“娘娘请吩咐,小的莫敢不从……”
“附耳过来……”
张德福出了一身冷汗,起身过去。杨玉环轻轻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张德福脸色轻轻一变,却是立即躬身应是。
张德福走后,杨玉环默然趺坐在那里,良久不语。她如今心思全部系挂在了张瑄身上,考虑任何问题、做任何事情,都下意识地朝着有利于张瑄的方向去努力。
“小冤家,该做的奴都做了,剩下的就看你的本事了。”杨玉环轻声一叹,“长夜漫漫,如此煎熬……”
……“
翠微宫。
张氏心急如焚地在殿中转着圈,而梅妃则脸色煞白地趺坐在那里,痴痴地用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娘孙……奴家已经派人出宫去密报殿下了一殿下一定会想方设营救娘娘的。请娘娘暂且安心等待。”张氏定了定神,不看看自己焦躁的样子,反倒是安慰起了梅妃。
梅妃默然良久,才轻轻一叹,“大不了一死而已。只是苦了这个孩子,还没有出世,就要随着娘亲一起赴命九泉了。”
“殿下一定会救娘娘的。”张氏又劝道。
梅妃突然疯狂得格格娇笑起来,“他怎么救?在这深宫之中,他还能明火执仗将奴家抢出宫去?他老子有这个本事,他没有。”
张氏默然,心下亦是惶然。
出了上阳东宫,梅妃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御医和稳婆发现梅妃竟然怀有三个月的身孕,这个消息被密报给了皇帝,皇帝二话没说就派人将御医、稳婆和知情的几个宫女全部秘密处死。
虽然皇帝目前并没有动她,但梅妃心里明白,她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而只要梅妃被处死,梅妃身边的这些人一个都逃不了,肯定要被杖毙。张氏此刻心底的惶急,一点也不比梅妃少。
“娘娘,殿下早有谋划,说不准起事就在这两日……”张氏突然想起前几日荣王的嘱咐,伏在梅妃身边轻轻道,“娘娘,我们此刻不能乱了阵脚,一边想办自救,一边等待殿下营救!”
梅妃一怔,渐渐也安静下来。她倒也不是怕死,只是腹中这个孩子太过无辜,她实在是想要保住这个孩子。
第113章喋血荣王府(第三更求月票)
第二日一早,旭日方才升腾在云端,划破了一夜的阴霾和冰冷。WWw。
宫门洞开,声势浩大的杨贵妃的仪仗车驾逶迤出了朱雀门,沿着宽广而空寂无人的朱雀大街缓缓向南行去,直抵明德门。
城门口果然有羽林卫戒备森严。
管事太监上前出示金牌,贵妃出行,羽林卫没有得到上峰指令,不敢阻拦,只能放行。
张瑄化妆改扮为一名宫禁宿卫头目,率一百骁勇的宿卫护持在杨玉环车辇之侧。
车辇之内,杨玉环盛装端坐,四周轻纱笼罩。从外部,难以真正看到她的容颜身姿,只能隐隐透过纱帘看到她那高贵芳华的丽影。
此刻,杨玉环轻轻掀开纱帘,向姿势别扭骑在马上面带微微痛苦之色的张瑄投过一瞥,忍不住掩嘴轻笑。
张瑄前世只在养马场骑过马,纯属娱乐。可那种马不比这个时代纵横驰骋的战马,他今早上足足花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在侍卫太监的帮助下,骑上马背并勉强坐稳,围着杨玉环的寝宫绕了一圈。
这一路行来,对于张瑄来说,简直就是煎熬。
如果不是张德福和一个侍卫随后“保护”在他的身边,有这么多双的眼睛盯着,他几乎要下马来步行相随。
好在骑马也没有多少技术含量,从兴庆宫到皇城,又从皇城到朱雀门,数里的路程行下来,他多少也掌握了一些技巧,虽然姿势还很别扭,但起码是可以勉强独自行马了。
听到耳边传来杨玉环若不可闻的轻笑声,张瑄故作羞恼地瞪了她一眼,然后顺手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纸来,揉成一团,然后悄然掀开杨玉环的纱帘,扔了进去。
一个纸球滚进来,杨玉环愣了一下,这才捡起打开一看,脸色顿时大红。
“一团红玉下鸳幛,睡眼朦胧酒力微;皓腕高抬身宛转,耸罗衣。”
“这个小冤家~竟写这种艳诗儿调戏奴家!”杨玉环恨恨地攥紧了粉拳,呢喃自语,“奴饶不了你!”
杨玉环嘴里发狠,眼前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昨夜与张瑄含元殿浅尝辄止的缠绵一幕,回味起那几乎是荡气回肠的长吻,浑身发烫,脸色飞霞,红得能掐出水来。
荣王府,正厅。
李琬缓缓走进厅来,除了安禄山、安思顺没到,昨晚来荣王府参加饮宴的众人都到了场。厅中的气氛有些压抑和沉闷,除了高仙芝、裴敦复、薛德旺这些相对较为亲近的党羽知道李琬想要做什么、即将做什么之外,其他人其实还是一头雾水。
当然,谁都不是傻子,在目前这个极其微妙的时刻,李琬再次召集他们过来议事,意味着什么,并不难猜出一个表层来。
盛王李绮和咸宜公主等皇族被皇帝暗中派人警告了,本不愿意再来搀和李琬的事儿,但怎奈李琬派人软硬兼施,他们出于自身安危考虑,不敢不来。
所谓上贼船容易下贼船很难了,大抵就是这个道理。
李绮抬头瞥了李琬一眼,欲言又止。咸宜公主刚要开口,却被李绮扯了扯衣襟,示意她不要自讨没趣。
在李绮看来,现在的荣王已经疯狂了,听不得任何反对意见,更见不得有任何背叛。
羽林卫大将军霍青一身甲胄腰跨宝剑,匆匆进厅,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看得出来,他似是刚从军中来。
霍青抬头向李琬躬身见礼道,“霍青见过殿下!”……
说到这里,霍青大步走过去伏在李琬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李琬一怔,沉吟了一下淡然道,“先不用管杨妃,吾等大事在即,各方部署尚未到位,暂时不要节外生枝。”
李琬深深望着霍青,两人目光交汇,从霍青的目光中得到了某种保证和肯定,李琬这才朗声一笑道,“诸位,请坐。今日请诸位来,有一件大事相商。”
“殿下请讲。”
“殿下有事请吩咐。”
“六哥说吧,我和咸宜姐姐听着哩。”
李琬点了点头,笑容一敛,目光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缓缓起身来朗声道,“本王开元十五年授京兆牧,又遥领陇右节度大使。
二十三年,加开府仪同三司,余如故。天宝元年六月,又授单于大都护……直以来,都为大唐江山社稷鞠躬尽瘁,为陛下分忧,从不敢有任何懈怠。”
“在数十皇子皇女中,本王自信才、德、不逊色于任何一人,堪为皇子女表率。而当今东宫太子李亨,才不足以治国,德不足以修身齐家,能不足以匡正天下……若大唐江山交在了他的手里,必断送了祖宗社稷江山。”
“本王不才,曾上书自荐。而陛下亦曾当面提点,云百年后可将大位传百卝度通天卝大圣卝吧更新最快。于本王。”
“然太子李哼勾结奸相杨国忠,串联贵妃娘娘,蒙蔽圣听……李琬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厉声道,“本王与太子乃是骨肉至亲,但江山社稷安危事大,兄弟之情又何足道哉?”
“陛下年迈昏庸,听信谗言阻塞言路,纵容太子与奸相结党营私危及大唐社起……”……鉴于此,本王决定效仿前贤,实行兵谏!要求陛下废太子、诛奸佞、看君侧……
李琬说到这里,声调变得更加慷慨激昂起来。
众人脸色骤变,尤其是盛王李绮、咸宜公主这些皇子皇女根本就没有想到,李琬竟然要起兵造龘反!什么兵谏,无非是聚众谋逆逼迫皇帝让位罢了。一个搞不好,说不准还会出现弑父夺权的人伦惨剧!
在场众人中起码有一小半震惊中带着惶然……”惶然中带着后悔。
他们虽然投入李琬门下,却没有想到李琬竟有带兵造龘反的一天。这造龘反谋逆之事,成王败寇,一旦事败,李琬死无葬身之地必不消说,他们这些从贼者亦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御史大夫冯韬大惊,起身颤声道,“荣王殿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呀!殿下乃陛下亲子,争夺太子之位可以徐徐图之,且不可铤而走险、行那大逆不道的逼宫之事!”
李琬淡然一笑,冷冷望着冯韬,“本王决心已定,一切基本安排妥当,开弓没有回头箭,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既然殿下一意孤行,请恕冯某不从了。冯某食君之禄,乃是大唐之臣,这等叛逆之事,断然不敢从之!告辞了!”冯韬脸色一变,拱手就要离开。
李琬纵声狂笑起来,扬手指着冯韬沉声道,“既然如此,就休怪本王不讲往日情面了。来人,斩!”
李琬话音一落,厅外就涌进数十个杀气腾腾手持陌刀的黑衣汉子来,个个头上缠着黑巾,虎视眈眈地将陌刀一横,逼视着众人。
而其中一个汉子上前几步,手中陌刀挥舞间,一阵血光崩现,冯韬来不及任何反应,一颗大好头颅就飞上了半空中,然后重重落下,噗地一声溅起一地血痕。
……
张瑄将杨玉环送入了玉真观。
玉真观侧有一座羽林卫的军营,就是派驻在此专司护卫玉真观安全的一支五百人的小型军队,羽林卫大将军府一般不能调动,直接听命于皇帝。而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