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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无疑就是那一天的天子骄子!
而此时此刻,张佳木才不管什么射术,马术,他就知道,这个机会可比在大街上抓人要好一万倍!
此时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金牌,是老子的!”
……
“小张校尉,这是你的那份。”
小旗逯杲掌握着分钱的事,大家的银子每天都是汇总了交上去,这个月差使已经办完,交了给上头的那份,留着自己的,剩下的,就是分给下头的校尉缇骑们了。
这件事上,逯杲干的还是挺漂亮的,虽然深恨张佳木抢了他的风头,折了他的面子,但该分的钱还是一分不少的给了张佳木。
这会大家伙已经知道张佳木被划归门达的百户所治下,以后不必再抽签了,下个月的差使继续留在正南坊里。任怨虽然还得去抽签,不过也被调派参加射柳大会的比赛,看到这两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大家和逯杲一样,都是嫉妒极了!
张佳木除了门达赏的二十两,这些天收来的大钱碎银全加在一起,也有七八两多了。
这在当时已经是巨款了,加起来,够在城外买近十亩地了。
银子全部装在蓝色的小布包里,小三十两,加上一些零碎制钱,拎着也很有份量了。任怨银子只有张佳木三分之一不到,就算这样,也是笑的见牙不见眼的。
长这么大人,他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多银子呢。
大明比不得大宋,开国之初,金银铜等重金属已经被蒙古人搜刮一空,明朝之初又回复到了以物易物的水平,开国时,赋税都是收的实物,一直到正统年间才把二百万石粮折成了一百万两金花银,供皇室内廷使用。
所以这会子还算好,市面上已经有不少金银流通了,换了五十年前,就算是搜刮整个北京也没多少银子啊。
领了银子,两人就往坊门处走。这一回正南坊的差使,真的是让两人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会儿,都是急着回家显摆和报喜。
正喜滋滋的走着,正南坊的坊门处来了一队人,带队的戴着纱帽,穿着七品文官的补服,元青色的官袍,皂靴,牛角带。
在这个文官的身后,则是一队顶盔束甲,手中刀戟耀眼的大明精锐禁军。
“是巡城御史高平!”
张佳木和任怨一见就认了出来,这厮原是都察院派到南城来巡视的巡城御史,不仅是正南坊,附近的五六个坊都归他管。
这厮向来和锦衣卫过不去,之前大伙儿在正南坊里打不开局面,主要也是他在其中做梗。前些天,张佳木设计逮了不少人,当时高平不在,听说事后极不高兴,扬言要拿锦衣卫的人法办,难道他们哥俩倒霉,正撞到枪口上了?
大明京师分东中西南北五城,由五城兵马司各领兵马分坊巡逻,弹压地方,逮捕辑盗。但兵马司的指挥才是正六品的武官,京城里公侯世家数都数不过他,一个六品坊官管得了谁?说句难听的话,侯爵府里的三等奴才也比一个坊官威风!
而御史就不同于普通的兵马司指挥了。大明很重视言官督察,都察院向来有敢言的传统,言官清贵,就算是公侯驸马也不必惧怕,甚至有的御史会有意碰一碰这些权贵!遇到这种不怕死,穷的叮当响的御史,勋贵们也只能自认倒霉,不愿意和他们多计较。
话说白了,负责京师治安的三个部门中五城兵马司是普通的职能部门,锦衣卫是皇家鹰犬,而巡城御史代表的就是整个文官集团!
“拿下!”
看到两个锦衣卫,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御史二话不说,一声令下,跟在他身后的禁军一起暴诺一声,长枪大戟,立刻就架在了张佳木和任怨两人的头上。
第十一章 分斗
任怨沉不住气,立刻勃然变色,怒道:“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高平冷笑一声,也不下马,斜眼看着张佳木和任怨,道:“你们手里拿的是什么?”
任怨语塞,一时不知道怎么答是好,张佳木却微微一笑,道:“银子。”
“哪来的?”
“办案以后,上官赏赐。”
“办的什么案子,谁的赏赐?”
口气咄咄逼人,不留余地,到现在,张佳木已经明白过来,什么也不必说了,这厮就是找麻烦来了。
这位高平御史生的瘦瘦小小,三角眼,大白脸,山羊胡子,标准的奸佞长相,真是让人望之而生厌啊。
他带着点提醒的味道向对方道:“大人,我们锦衣卫的事,好象还不必由都察院来管吧?”
“锦衣卫的事是不用本官来管,不过,本官奉命巡视南城,正南坊里的事就都能管。”
“好吧,随大人处置好了。”张佳木打算认倒霉了,他一个小小的校尉,和巡城御史还真碰不起。反正,就算是拿了他们,门达也会想办法捞他们出来。
锦衣卫和都察院斗法,这种神仙打架层面的事,他就不必掺合了。
最多吃几天牢饭就是了!
他朝任怨使了个眼色,任怨会意,虽然极为愤怒,还是与他一起把手中的包裹放下,然后再解下腰刀,两人一副任由处置的样子。
“嘿嘿……来人,再给我搜他们身!”高平这种人真是讨厌极了,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他扬着下巴命令道:“把银子收起来,把他们的号牌也给我缴了,再看看有没有什么违禁物品,今天本官非拿他们法办不可!”
口气这么张狂,尽管被禁军围着,张佳木还是低声问任怨:“九哥,这个御史不是傻的吧?”
“戚,他才不傻!”任怨也低声道:“这厮可能就要升官了啊!你不知道吗?他前一阵子上了奏折,请皇上下令把南宫所有的树木都给砍了。经过这件事,皇上对他很信任啊,现在有风声出来,他可能要升佥都御史了!”
“惭愧……”张佳木一脸白痴的样子,很坦然的向任怨道:“我还是不懂。”
任怨也是一脸无奈,张佳木什么都好,就是以前对世事不大上心,京城里八卦流传,是个人都会多少打听一些,可他就是一点不上心,以前一门心思练武,现在一门心思捞钱升官,别的事竟是一概不理的。
高平原本就是一个正七品的监察御史,瞧准了当今皇上景泰帝和太上皇帝正统帝这兄弟俩之间的矛盾,一个是兄长,太上皇,一个是弟弟,当今皇帝。当哥的土木堡之后被一轿二马迎了回来,就此囚禁在南宫。
当弟弟的还是不能放心,担心自己的皇位不稳。
去年还是前年,高平上了折子,说是太上皇居住的南宫里树木太多,请把南宫树木砍光,免得宵小借着树木与宫禁里头连络。
其实是没影的事,南宫不大,就一个主殿叫黑瓦殿,又叫黑老婆殿,很小的配殿,没有花园什么的,树木也少,就宫墙那里有几颗大树,太上皇夏天热了时乘凉用的。
就是这么着,当今皇帝也觉得受不了,看了高平的奏折,觉得甚是有理,于是批准了。
树砍了,太上皇也没地儿乘凉了,皇上心里痛快了,高平御史可不就要升官了么?
就这么点事,不过现在也不是解释的时候,眼看就要有大兵上来搜身,两人都是觉得有点儿忍不了了。
好歹也是锦衣卫的人,巡城御史要逮他们,那没办法。不过要是在大街上当着众人的面被搜了身,这脸还往哪搁?
要不说高平太不知进退了,这是逼着张佳木和任怨当场翻脸啊。或者说,人家就是故意这么着,就逼着你犯上动手,事儿闹大了,才能见出高大人办事的风骨来啊。
“佳木,”任怨用手推开几个上来要翻捡的禁军,问道:“怎么办?”
张佳木一边用警告的眼神看着围过来的禁军将士,一边答道:“不成就打他娘的!”
锦衣卫和都察院这点猫腻他早看明白了,老实被逮走,丢了上头的脸面,就算保出来也没脸混了,在这硬顶一场,打几个禁军官兵没多大罪,就算都察院要法办他们,锦衣卫上层也肯定要力保的。
就是没来由的卷到这种漩涡里头去,实在有点不甘心。
高平带着的禁军也为难。他们都是从十团营里选出来的,有人出身是金吾卫的,也有人是燕山卫的,还有羽林卫的,多半都是京卫世职出身。锦衣卫虽然和其余京卫不大对盘,好歹还有点香火情,大家也实在有点下不了手。
“快点,没听到本官的命令吗?”
高平不干了,他为人心胸狭隘的很,又善投机,现在正当红,所以下头人都怕他。锦衣卫这一次在正南坊搞事,很多大佬非常的不开心,他心里清楚的很,这一次闹的越大,他越能出风头,有利无弊!
这一下可不能不动手了,一群禁军挤了上来,带队的队官向着张佳木苦笑道:“兄弟,要对不住了!”
“没什么,”张佳木不动声色,手却把刚刚丢下的腰刀捡了起来:“要搜身,只能动手,话先说在头里,你们虽然人多,不过一定不是我们的对手。”
这话说的狂妄极了,但霸气十足,而且极具自信,手里没两下子的人,还真不敢这么嚣张。
刚刚说话的禁军队正心里一沉,暗道:“这厮看样子还真扎手!”
在场的禁军都不是傻子,眼前这两锦衣卫的人是不是硬点子,一看就能看出来。特别是张佳木,渊沉岳峙,一看就知道不是俗手,真动起手来,恐怕要血染长街了。
但高平的命令也是不能不听的,禁军们虽然为难,还是越靠越近,两边都是骑虎难下,眼看一场厮杀将不可避免。
“住手!”远处一声吆喝,人还未至,一支铁箭飞袭而来,正好落在张佳木和禁军们中间,这一箭力道很大,离的老远就有破空之声,各人刚退得一步,铁箭嗡然一声,直插入青石板所铺成的地面之中。
各人都是霍然变色:好准的准头,好强的力道!
远处蹄声如雷,几十个骑士狂奔而来,虽然只二三十骑,但个个锦帽貂裘,威风凛凛,寥寥数十骑,竟有千军万马,千骑卷平岗之势。
这一下,高平也不能不声色大动了。
来的是府军前卫的御前禁军,个个戴凤翅铜盔,结顶红缨,身着明甲,一个个手持关刀,背负铁弓,看起来威风极了。
御直护驾的亲军,锦衣卫、旗手卫、府军前卫这三卫和皇室的关系最密切,锦衣卫的大汉将军,旗手卫的力士,府军前卫的御前带刀官,都是皇室的私人保镖,他们在京中地位超然,统领他们的大将也都是有爵位的勋戚,一般的势力是不会去招惹他们的。
第十二章 靖远伯
为首的将军,张佳木和任怨一看便认得了:就是那天在坊里赶马受惊又被张佳木救下来的那个车夫!
张佳木还好,任怨的嘴里已经能塞进一个咸鸭蛋了!
前任车夫朝他们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只是向着高平一拱手,微笑道:“高大人!”
虽然当手一箭就是他射的,但礼数倒是丝毫不缺。
“李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官正在带人处理公务,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牵扯进来,难道你府军前卫就可以如此胡作非为?”
高平脸色发白,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气的,不过架子不倒,向对方厉声质问。
“高大人息怒,”被称为李将军的是大明府军前卫的指挥使李春,高平发怒,李春似乎没有放在心上,只道:“这两个小朋友是我的旧识小友,本将想带走,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