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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进的自是外室,布置的是和张佳木自己的志趣相近,到了东屋公主所居,就是正经的闺房装扮了。
“你在雨地里跑够啦?”
灯烛之下,公主犹自在刺绣,见张佳木进来,便是展颜一笑,放下手中的刺绣,对张佳木道:“我没听你的话早睡觉,你可不要生气。”
“那怎么会。”
“早睡也是睡不着,”公主笑说道,“一个人怪无聊的,婆婆习惯早睡了,小妹也是……”
她是公主,皇家里受宠的女孩儿,这个时辰也不算很晚,后世九点来钟的光景,在皇宫内院,也未必就睡了,可能和姐妹说笑玩耍,反正皇宫里头,是不必和普通百姓一样的,百姓不但没有点不尽的烛火,就是最便宜的油灯也是不大舍得点的。
见她如此,张佳木倒甚为疼惜,上前抚着她头顶,笑道:“你身边女官什么的,也是和你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和她们玩儿取乐就是了。我这里有不少东西,教给你玩好不好?”
“好,我学打马吊。”
“呃……”打马吊就是麻将,其实在明晚期才有雏形,真正的流行起来,得是清朝中期之后了。
二八少女打这玩意,似乎确实有点破坏美感,不过瞬间的犹豫被疼爱所替代了,他答应下来,笑道:“你爱打便打好了,还有下棋,牌、对了,教你一种掷色子的游戏,嗯,我明儿就叫人做去。”
“婆婆不会说什么吧?”
“唉呀,你拖她下水就是了,你以为我娘就真的喜欢这么早就睡么……”
“好,那就这样定了”
夫妻二人,倒是越说越兴奋。张佳木表面稳重,不,表面上的他简直就是叫人害怕,永远的冷静,智慧,不出任何差错,虽然待人热诚亲切,但总是叫人觉得胆寒害怕。整个京师,能俯视他的,只有视他为子侄的皇帝一人,而能平视他的,视他为友的,也只有胸襟抱负都很出色的王增一人。
便是徐穆尘和年锡之、陈怀忠这样的优秀的读书士子,才干都是一等一的进士及弟的读书人,也是视张佳木为主君,而不能平等视之了。
有时候,一览众山小是乐趣,不过成天要俯视别人,也是怪头晕的。
和公主就是不同了,夫妻敌体,又是小女孩儿未失天真之时,所以相处起来,叫张佳木把所有的面具都能放下,自然是无比的开心和放松。
“对了,明儿我回宫里一次,成不成?”
张佳木心中一动,知道公主必定有事,不过,想了一想,便是笑道:“你是长公主,要回宫去探视,难道还叫我批准么?”
“你又拿我取笑”
“不敢,不敢。”张佳木笑着道:“不管你做什么,总之我都同意就是,为夫虽是用取笑的口吻说话,但实际就是这样的意思啊。”
“嗯,这样还差不离。”
看着她天真的笑脸,张佳木却是在心中暗叹,看来,这一次她回宫去,满心热切,也确实是一片好意,究竟如何,自己也不能论断死了,就由得她自己扑腾去吧。
况且,他这里烦心的事,也真是不少啊……
……
张佳木的心事,公主倒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她早晨起身,伺候婆婆和小姑子吃罢早饭,然后叫人摆好了仪驾,接着便直接便人驾车到东华门,她是不需要门禁通禀的,守门的锦衣官和禁军的军官一见是重庆公主的仪驾,二话不说便将公主的车驾放了进去。
倒是入宫的时候,那四马轩车十分的漂亮威风,做工也很华丽,虽然不算逾制,但驶入之时,还是足够的引人注目了。
由东华门进去,一路到慈宁宫门前,这一次先远远下来,叫人通禀了,太后自然传见,祖孙二人很久不见,也是极为亲热,在这老祖母跟前,公主自然也不会隐瞒什么,就是瞒骗,也是骗不过太后慧眼。
到末了,太后甚是感慨,只道:“原说姓张的小子是那种眼里只有政务军务的人,他这样人,在家里用的功夫是有限的。不过,现在看你的神色,说话,都过的很不坏,想来那小门小户的,虽不是世家大族,但事非也少,你们小夫妻又和睦,你也不必拿公主的架子来压人,所以将来夫妻感情深厚,也能多生几个子女出来。”
“太后……”
公主面红过耳,娇羞不依。
太后也是哈哈大笑,摇着头道:“我是老天拔地的人了,说话也太不讲究,孩子,你也不必恼我。”
“孙女哪儿敢”
“对了,你这一次进来,有什么事没有?”
“是有。”
既然太后问,现在又没有什么碍眼的人在,只有一个皇后匆忙赶来了,坐在一边微笑着静听。公主的生母周妃现在正在太子*中,一会儿正好可以把这娘儿俩都见了,倒也省事。
“哦,这么说,”待公主说的差不离了,太后的神色也很郑重,想了再想,才是缓缓道:“张佳木不仅是政务娴熟,军务什么的也强,这稼穑之事,居然也比一般人强的多?”
“听重庆这么说,似乎是啊。”皇后对张佳木向来也是欣赏的,此时也是频频点头,笑道:“这孩子真是不坏,功夫用在这上面,真真是正道。”
“嗯,我也说是。”太后重重点头,赞道:“听说他赚钱什么的,我没觉得好,现在听重庆这孩子说起这些,我才要夸张小子一句,虽然有时候行事偏了点,但心底到底是行的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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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权倾天下 第五百九十二章 流言
第五卷权倾天下第五百九十二章流言
这么一说,公主反而不依了,摇着太后的手嗔道:“太后这话说的,孙女要替他讨个公道,他哪里做事偏了?”
“戚,都说是女生外向”
太后也不能细说,张佳木有点儿跋扈揽权,对皇家的权柄也有一点儿威胁,但毕竟大面上是好的,而且为人光明磊落,很多事情,做的比当年的曹石二人漂亮的多了。
这样一个人,似乎也没有办法细究,最少,当着公主的面,是不能够的。
所以皇后适时出来打圆场,笑着对公主道:“娘娘这是和你说笑话,再者说,祖母数落孙子两句,难道做小辈的还真要辩白清楚?”
“是,皇后娘娘说的是,原是我错了。”
现在的公主和皇后也不似原本那般了,两年之前,一家子刚团聚时,公主视皇后为母,真格的亲娘反而不是那么要紧。
时间过来两年,事情一点一点在变化,周妃越来越嚣张跋扈,皇后有时候也只能忍着。
亲生娘亲这么着,公主也是无形中吃了挂落,就算是自己想继续亲近皇后,也可得防着周妃那里吃味,现在宫中派系也挺分明,周妃因为太子的关系,局面还算占优。最要紧的,就是皇后生性淡泊,并不愿意闹的鸡飞狗跳,所以百般忍让。
但这么一忍,也是叫宫人们看出端倪来。
现在就是这么着,将来太子即位为帝,周妃一定也是太后,两位太后一个是嫡一个是亲,现在就是周妃占优的局面,将来两位太后并尊,钱皇后一定会被逼迫的无容声之地。
有这种设想,后宫是最无情的地方,人往高处走,整个后宫都趋奉周贵妃,自然而然的,也就使得她更为骄纵。
现在是皇帝亦无太多办法,除了在孙太后这里周妃还算收敛,不敢太那什么,别的地方,已经是她横着走了。
有母如此,公主亦是无可奈何,只得在细枝末节上对皇后更加尊重些儿,不然,也是无法表达自己的心曲了。
她这么着,眼前两个成了精的女人如何不懂?肚里都是齐齐叹气,脸上却是一点儿表情也没有,皇后只道:“你进宫来,见了周娘娘没有?”
公主陪笑道:“还没有,因为这件事和娘娘并太子有关,所以尚且未见。”
“怎么呢?”
待公主将自己打算说完,太后和皇后亦是觉得为难。这一番热刺刺的心思,怕是要阻止也难,太后是人老成精,皇后是不愿生事,两人只能听若未听,并不发表意见了。
等公主拜辞出去之后,皇后才向着太后道:“重庆这孩子心实,而且现在不大在宫中,宫中情形也隔膜了,这一回,怕是要吃亏。”
“到底是她亲娘,还能怎么着?”太后语气冷峻,道:“况且我也听说了,张小子敷衍的还不错,该送的都送了,该打点的也打点了,周妃虽不算特别喜欢他,但也说不上是厌憎。”
“万宫人对张佳木却是怨气满腹。”
“是因为她家兄弟的事吧?真真奇了,一个都人,就算是管事牌子,她家兄弟就能在外头胡来?张佳木责罚万通,做的很好,我很是喜欢。说起来,我就很不高兴,现在咱们这位小爷宠信这个都人,万事都听她的,这怎么得了?”
说起这个,也是宫中寻常人绝口不敢提的尴尬事。万氏已经固宠,太子已经是非她不亲,这件事,在宫中甚至是宫外都已经是众人皆知的事实。
椒房专宠,原本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一个比太子年长十几岁的都人,这就很叫皇家尴尬和脸上无光了。但这还不算完,时间久了,万氏的底色也是渐渐露了出来。
贪婪,忌刻寡恩再兼之心狠手辣,手腕也是一等一的。太子被这个妇人笼在袖中裙下,已经是无力自拔了。
一个都人,又已经过了最美好的青春年华,还能把一个半大小子迷成这样,不得不说,万氏确实是有她的手段在。
“太子只是年纪小,过两年娶了太子妃回来,怕就好了。”
“唉,难。”
皇后的话确实只是虚言安慰,太子妃必定是选的小康之家的女孩儿,温婉知礼为第一,身体相貌只能是第二选。
品性贤惠就是说闷了点,长相第二,就是说并不是如何出挑的模样,以现在皇太子对万氏情根深种事事依顺的样子,娶个这样的太子妃回来,想和万氏争宠,怕是难了些儿。
事实上就是如此,后来皇太子娶妃吴氏,也是后来的吴氏皇后,因为和万氏争执,现在的太子,后来的成化皇帝大怒,悍然废后。
吴氏因此成为废后,在深宫幽居数十年,含恨而殁。
“不过,我看太子也没有荒废圣学,”皇后勉强安慰,“天天亲近儒臣,学习经义,最少,将来会明白过来的。”
“嗯,说的也是,这么着,也还罢了。”
皇太子现在确实亲近儒臣,内阁并六部的文官已经把太子夸的花儿一般,一般的人听着就罢了,皇家的人却是听出不一般的味道来。
这就说明,太子根基稳固,已经得到整个文官集团的拥戴,再有人想打什么主意,可要想好这般做法,就是和汉初的商山四皓一个意思,以这般手段增加太子的威望罢了。
“看看吧,”太后微叹:“重庆是个善心的孩子,由得她去试试也好”
……
从太后这里出来,公主便在女官的簇拥下向着文华殿的方向而去,一路上宫人太监甚多,看到公主的神情,却是畏惧大于尊敬,不少人的脸上都是神色古怪。
公主自然知道众人的意思,张佳木在宫中形象着实不佳,种种传言已经把他往曹操的身上靠了,种种骄狂不法之事传的神乎其神,尽管皇帝一次杖死过好些不长眼公然乱说话的,但宫中之事,岂是一通大棍就能硬打平息了的?
这么多天下来,宫中流言只多不少,连带着,对公主的态度也是这般的暧昧不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