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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太保爷”
“给太保爷贺喜。”
蒋安贺喜过后,自动闪开一边。在他之后,就是过百人的张府下人一起涌上来,各人一起跪下叩首,由张福带头,向张佳木叩头贺喜。
而在府门外的四周,数百人也是齐压压跪下,与张府下人一起,向着张佳木叩贺皇帝赐给的新职大喜。
便是张佳木自己,也是一阵阵的晕眩。
是的,皇帝赐书封授他为太保,这是大明武臣可以在活着和死去之后获得的最高荣誉。它不同于官职,勋、阶,它是一种极高的荣誉,只有忠诚和勇敢一并都得到了皇帝最高的赞赏,只有那些威望素著,品格高洁,并且在宫廷之内,在朝野之间,在军中也有极高权力和荣誉的宿将元老才会被封为太保一职。
在此之前,被封为太保的有英国公张辅和成国公朱勇等元老勋旧,封一个二十来岁的人为太保,在有大明以来,这还是头一回。
当年朱勇也是历任掌都督府和历次加战功,十年之间,才在正统年间封到太保。就算这样,也是年近中年,还有其父朱能的荫庇所致。
张佳木能在这个年纪封授太保,并且完全是自己的努力,这,不能不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奇迹,便是他自己,也是深感殊荣,不知不觉间,也是面色激动,对远在深宫的朱祈镇深感敬佩。
当今皇帝,虽不是太祖太宗那样的不世出的杰出帝王,在行政用人上昏庸的时候居多,但不管怎么说,也是有大胸襟和大手笔的。
现在这个时候,越是皇帝对张佳木表示信任,屡屡加官,屡加抚慰,大局就越安稳,张佳木就越忠忱不二。
那些想在其中挑拨和居中谋利的人就得好好思量,皇帝和张佳木如此融洽,自己所作所为,是不是合适,是不是有成功的可能?
在张佳木来说,皇帝如此表示信任的态度,很多事,他倒是可以专擅一点而行,不必太担心身后了。
时间很快流逝,他不愿把太多的时间浪费在内斗上。
以前,已经浪费的够多了。
“佳木……喔不,太保,皇上待你,真是天高地厚之恩,吾辈真是羡慕嫉妒兼而有之啊”
这会子张泽也是过来,笑着拱手致意,恭喜张佳木又获新职。
和太师、太傅一样,太保也是大明的三公三孤中的三公一职之一。莸得此职,不光是一个正一品的头衔,张佳木的侯爵已经是超品了,都督也是正一品,在官职上,是无有增益,并没有什么变化。
但侯爵很多,都督也很多,现在活在世上的太保却只是他一个人了。除了加太保,皇帝还把张佳木的岁禄增加到三千石。
这个俸禄,已经极尽优厚。当然,张佳木也不把这点岁禄看在心上,只是一种荣誉的象征罢了。
有这个职位,任何一个武官在见到张佳木的时候,都只能摧眉折腰,表示尊敬。对张佳木的安排和任命,都将无疑是不折不扣的执行。
事实上,有这个头衔之后,张佳木就是大明军中的第一人,这一点,没有任何的疑惑
“幼常太客气了。”张佳木叫着张泽的字,笑道:“日后还是如常的好,不必因为我的官职有什么变化而变化,吾等是贫贱之交,贫贱之交不可弃啊。”
“太保说笑了。”张泽微微一笑,道:“礼不可废。”
在他恭喜之后,自然而然的,胡同中其余几家的主人也来恭贺,张佳木和他们平素来往甚少,此时也只是淡淡的敷衍几句,便是打发客人去了。
“这么急做什么?”送走几批客人,张泽便要告辞,张佳木奇道:“兄在这里,理当请入内奉茶,这么在门前说上几句就走,我岂不是太失礼了。”
“哪里,哪里,言重了。”张泽颇有不安的样子,呆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道:“东宫要一些东西,开了单子出来,叫我去办。”
“咦?”张佳木奇道:“不是说不准和买了,皇上都首肯了的。”
“是啊。”张泽道:“不过,东宫有所要求,吾辈臣子,似乎也没有办法峻拒。”他苦笑一声,摊了摊手,摇头道:“说实话,对我来说也是一桩苦差了。”
张泽是以光禄寺小吏起家,这两年来办事也很勤谨,明制和清制不一样,御膳房就是归光禄寺管理,还有西苑、南苑、还有在新兴建中的南宫,都有大量的亭台楼阁,当然也就有大量的太监宦官和宫女杂役等等。
大明宫中,人数最多时确实有近十万人,不光是紫禁城内,是整个皇城和离宫别苑加起来的人数在一起。
这么多的人数,就得有一个专门的负责部门来照料,光禄寺就是这个专为皇家服务的部门了。在很多职责权力上,光禄寺倒是和清朝的内务府很象,最少,光禄寺有自己的草场,有自己的牧场,最多时,光是厨子就有近万人,还有大量的仪从人员,这个部门的头儿,就有点象宫廷在外头的大管家,非办事干练,而且忠诚可靠的人不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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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权倾天下 第五百四十三章 和买
第五卷权倾天下第五百四十三章和买
张泽虽是小吏起家,但也是效力多年,任两年主管办事向来得力,连他都苦笑着说不易承办太子的差事,可想而知,平时东宫的需索一定很多,叫这个光禄寺卿也觉得头疼了。
“这未免太不成话”
张泽一说,张佳木自然就把太子开列的单子要了过来。绳头小楷写的倒是很整齐,但单子上的东西,也着实是不少。
从普通的南货到丝绸、布匹等等,无所不包,各式各样加起来总有百来十样,种类多,而且数量也很多。
光是鹅就要五百只,别的吃食就更多了。
“太子*中,我记得皇上是有特别的供给,怎么还缺这么多的东西?而且一文钱不给,就交待你来办,你又如何办?”
“这,只能用和买的法子了。”
“和买已经禁止,律令森严,幼常,你可不要自误”
“这……”
“幼常,还好,你到我这里来预先说了,不然的话,你去叫人去和买,乱了我的法度,我会弹劾你,而且,必将重重惩罚,绝不会姑贷。”
“是,下官明白了。”
“你一上街,就会被锦衣卫的人发现,然后就会有人飞骑报我,最多半个时辰,消息就会从我这里传到宫中,然后我的弹章就到了。好了,我们且不说此事,你把单子给我,由我去同太子打擂台吧。”
“是,下官这就把单子呈上,太保请息怒。”
“幼常不必害怕,本官亦不是针对你。”
两人对答,已经从私谊交谈转成公务对答般的格局,张佳木神情冷峻严肃,张泽困惑有之,惶恐有之,但更多的却是解脱。
他也确实为难,张佳木这么一弄,等于是把一个烫手的炭团接了过去,政治人物,一般遇事则避,特别是这种得罪人的事。
况且,得罪的还是未来的储君。
众所周知,张佳木对太子忠心耿耿,便是太子自己也是没有话说。
冒着生命危险从火场里把人背出来,四周烈火熊熊,这种奋勇法,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出来的。
就是如此,就算张佳木对太子有所不恭,众人也是想果真是太子做错了,而不是张佳木骄纵犯上。所以,这种顶撞太子的事,倒也确实是张佳木来做最为合适了。
所谓的和买,原是公平买卖,但到了元明清之时已经是变相的摊派和加派赋税。甚至成祖年间,皇帝自己亲口说,那街上的买卖人赚了银子,不想报效国家,便是要他一点货物,又待如何?
皇帝都是这种认识,下面的人更是变本加厉了。
有明一代,苦害商人最多的倒不是那形同虚设的商税,明朝就没有收得起商税来。明明是海外贸易繁盛,全世界最少三分之一的银子流入中国,江南一带的大商人富可敌国,官员士绅都肥的流油,国家朝廷却是穷的要饭,这样的奇葩情形也就是在明末那个特殊的时期才会出现了。
在明初,商税也是瞎糊弄,皇帝的用度更多的是各地的实物贡赋。比如宫中用的米,各种各样有十数种之多。
光禄寺自己就有大量的牧畜,用来支应宫中的用度。
柴炭什么的,也是在京畿各地规定地方入贡,有专门给宫廷烧炭的地方,年年入贡,一次数万斤不等,宫中一年用炭少说就得几百万斤,折成银子,一样不少了。
贡缎布匹什么的,样样也都有,在江南还有宦官管理的织造衙门,专门给宫内织造绸缎等日用品。
但偶有一些不足,皇帝就会叫宦官到京城各类铺子里去和买。说是和买,但就是如成祖皇帝所说,生意人也是仰沐圣化,做生意发了财,皇家要用点东西,还敢装大头不给?
有此政策,大明这近百年来,除了固定的实物贡赋地点之外,京城里的铺户也是宫廷用度的重要来源之一。
张佳木在这一次事变过后,废崇文门关税,城内物价为之一低。
最近锦衣卫的总务调查过了,城中物价明显趋低,最为明显的,就是鸡猪鸭鹅等肉类,还有城外鲜鱼的价格,时蔬的价格,都比往年低了三成。
宦官收取的关卡税银一年不过十万左右,但扰民之甚,苦民之甚,罢了一个恶政,惠及城中百万生民,光是这一项,张佳木声名就扶摇直上大受好评了。
这件事,不光是百姓高兴,就是勋戚大臣和文官集团,私下议论起来,也是夸赞张佳木有魄力,有能耐,想到这么一条办法来在最短的时间内稳住了人心,安定了局面。
文官们迂腐,而武官和勋戚们更多是在想着张佳木在皇帝面前的影响力,当然,还有他的手腕和魄力。
这一次明显是卖了宦官集团,摆了宦官们一道。有明以来,除了洪武那三十多年,宦官们真的只供洒扫,到建文年间,宦官们就不甘寂寞了。
靖难之役,更是宦官们给当时的燕王提供情报,告之南京空虚的消息。结果靖难的胜负点就在宦官们提供的这一条有用的情报上了。
由此来看,成祖皇帝对宦官的信任和重用,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从永乐年间的郑和等人,到仁宣和正统年间,宦官的势力越来越强大,已经成为文官和勋戚之间的第三个庞大的势力集团。
在王振年间,这个新兴的政治集团甚至凌驾于武官和文官两大系统之上,成为左右天下局面的第一大势力。
当时不少人都不知道,终大明二百余年,宦官将成为皇帝制约外朝的工具。后人常说东汉、唐、明这三朝是宦官为祸最烈的三朝,但平心而论,宦官虽为害颇多,但只是皇权的延续,而不象东汉和唐一样,宦官势力是比皇权更加强大,甚至废立皇帝也由这个集团决定,甚至可以弑杀不合心意的皇帝,再扶立新君。
明朝的宦官势力也有发展到坐大的过程,但无论如何,再红再强大的宦官,只要不合皇帝的心意,说换便换,说杀便杀,这是因为大明的宦官是依附在皇权之下的,所以只要主人不喜欢了,杀一太监,直如杖杀一个不听话的奴才,或是直如杀一条狗一般。
在最近的政治斗争中,明显宦官们不得皇帝的欢喜,或是说,皇帝觉得在现阶段可以压制一下宦官势力,所以张佳木的条陈奏一条准一条,禁崇文门关税是一条,接下来,便是禁止和买这一条。
和买虽是皇帝授意,但也是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