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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张佳木的提议再恰当也没有,人选也是再合适也没有。范广就算和张佳木怎么有私交,怎么亲近,可他是为大明世代效力几十年的老臣,而且政治上的盟友是于谦,这样一个人,威望够了,忠诚也信的过,实在是缓冲时间的最佳人选了
“范广加抚义侯,掌右府都督、特进荣禄大夫、右柱国提督京营军务总兵官……”说到这,皇帝犹豫了一下,接着还是道:“京营分为十二团营的事,由范广和五军都督府并兵部合议,拟定上奏”
现在这局面,把三十万京营拢在一块殊非明智之事,倒不如仍然如事变前那样,议分十二营,分做两官厅,这样范广就算是名义上的总兵官,下头也会有人分权,彼此制衡。
范广现在是白身,进不得宫,所以张佳木代奏道:“是,臣会知会范广,早点把团营章程拟好,由皇上再选立团营总兵。”
“嗯,就这样办吧。”皇帝点了点头,很舒了一口气的样子。他心头最大隐忧似乎也被张佳木自己给主动消解了,深深的看张佳木一眼后,皇帝决定也好好卖个人情。
当下便又接着道:“功臣之中,陈逵进位为侯爵、刘勇、薛祥、任怨、程森封伯爵,并为左府都督,勋、阶如一品。”
“是,谢皇上”
“臣等谢过天恩”
皇帝开口之后,刘勇等人俱是大喜过望,趴伏在地,叩谢如仪。封爵是武官最后的念想和企盼,辛苦一生,要是没机会也罢了,都已经到了一定的位子,封爵就算是最后一步,有了这个,上对得起祖宗,也对得起自己,下也对得起子孙后代……一生荣辱,到这一步就算是到了顶,可以安心了。
“这也是卿等应得,国家爵禄,原本就是为了酬功么”皇帝也是一副欢喜模样,竟是走下御座,挨个问道:“你就是薛祥?唔,朕素知道你,也见过你,但今日之后,你便是国家重臣,朕倒要好好看看。哦,你就是任怨?不坏,你是佳木的少年之交,现在一个为侯,一个为伯,传扬开来,也是我国朝之一大佳话啊”
皇帝向来就是一副亲切随和的样子,与人说话时,语意诚挚,笑容也很亲切随和,再加上眼睛中闪动着那动人的神采,还有那一脸飘逸的大胡子更添几分诚恳与实在……总之,一轮话问下来,任怨等人,就已经都感动的落泪了。
这倒也并不奇怪,一句话就明白了:皇帝毕竟是皇帝。
“好好,朕心里着实高兴。”皇帝封赏完晋位侯伯的功臣,底下的自然不必他自己亲自来说,当下只是对着李贤和年富等人道:“三四等功臣,晋都督、同知、佥事、都指挥的,一律都准,不必再商议了。”
“是,陛下天高地厚之恩,臣等拜谢。”
“对了”皇帝想起什么来似的,又道:“城中有乱兵为祸时,王增也曾上街平乱,和马昂一并平了好多处乱子,他是国家功臣之后,也是文武双全,这一次也立了功,朕看,也要给他封赏吧?”
一个同掌左府的老成都督上前一步,奏道:“按例,可晋升都督。”
王增已经是都督同知,并且奉命为十二团营的一总兵,这一次范广奉命再立团营,想来王增这种中间派和实力派都会再有一个位子,所以在场的人都不会选择得罪王骥和一群元老重臣,花花轿子人抬人,大家都不会出来做恶人的。
“嗯,就给他一个都督,不过,我看也赐他一个伯爵吧。”皇帝很优容的笑笑,仿佛在说起自家子侄:“他和佳木都是吾之千里驹,好生栽培,可以大用,将来朕也可以放心留给太子用。他们,还很年轻么。”
“是,皇上圣明。”李贤紧跟着道:“可以封王增为安远伯,靖远安远,一府双伯,也是我朝的一个新佳话了。”
“好的很,那就是如此吧。”
这一次朝会,自然不会议别的事,把功臣封赐的事说完,皇帝便一脸春风的道:“公主大婚,原本是宗人府的差事,不过佳木就是有宗人府的差事……我看他不好多管,这样吧,此事由内阁和礼部来管吧”
册立太子,赏金册金宝,宣旨和封赐的前后才是内阁和礼部来负责,公主成亲赐婚,向来就是皇家的私事,和国务无关,所以就是宗人府来管理就行了。
而这一次皇帝就是摆明了要把这桩婚事升级……当然,这就是给张佳木一个大大的补偿了。
如此大功,就封一个侯爵,京营总兵也给了范广,张佳木做初一,皇帝就要还十五,彼此你好我好,算是君臣融洽,彼此相知相得了。
“是,臣等一定谨遵圣意,将此事办好。”
此事交给内阁和礼部办倒也不算什么难事,公主出阁也不是头一回了,向来有例在,按老例加一等也就符合圣意了。
此事议完,也就无事可议,群臣山呼万岁,拜舞之后,皇帝在大群太监的簇拥之下由奉天门回内宫,群臣自西华门出宫。
这一次,却是与往常不同。
以往散朝,文臣们自然是一党,而武官们却是分成好几股,走的甚是壁垒分明。
这一次,不仅是张佳木一群人紧跟着他,就算是平时不怎么趋奉张佳木这一派的,也是紧紧跟随在后。
诺大的武官班底,只有小英国公等少数勋戚还自成体系,而剩下的**成的武官,却是全部跟着张佳木迤逶而出。
“我看张佳木还是心怀忠义,也算是识大体的。”人群之中,彭时向着李贤道:“可惜,党羽已成,他就算能洁身自好,又能坚守几时呢?”
“自古有小人之党,君子之党。”李贤也是大觉可惜,只道:“他若是文进士出身,怕是能成千古名臣,可惜,可惜了。”
“不论如何……”彭时犹豫了一下,又接着道:“此人在短时间内,算是能执掌国柄了,只是不知道,他会做什么事,又能做什么事呢?”
………
精神不济,仍然一章报效。
和某位朋友说声多谢,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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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权倾天下 第五百一十三章 喜事
群臣中或是欢喜,或是雀跃,或是兴奋,又或是疑惑,惶恐,甚至是担惊受怕的四散而去了。
而在深宫之中,皇帝在换了出外朝穿着的大衣服,换了一顶深蓝色饰东珠的暖制,穿一件深红色上绣小碎花,下摆绣金线的曳撒,脚着厚实实的棉靴,整个人都觉得轻松起来。
“臣妾见过皇上。”
内廷也一直在等消息,等外面散朝的消息传来,皇后便第一个赶了过来。
接下来,自然是周贵妃、万妃、李、王等等,林林总总,整个乾清宫暖阁里站的满满当当的,几乎要插不下脚。
再过一会儿,皇太子并诸皇子、公主,也是分批来到,只是没有进暖阁,在外间里一边低声说话,一边等着。
皇帝只是先向皇后道:“不要行礼了,坐朕身边。”
说罢,便是低头喝自己的参汤不语,四周嫔妃虽多,却并无人敢说话,殿内殿外,除了几个小皇子和公主的笑闹声,就是一点儿声响也听不到。
今日朝会,要谈事变后最要紧的几桩事,甚至可能会有大局决裂的危险。虽然不能说皇家和大明社稷到了危险的地步,但万一谈不好,也是有关国运的大事。
因为知道这一层的关系极为要紧,所以嫔妃虽然不能问外事,但仍然是以关切的目光看向皇帝,试图用眼睛看出皇帝脸上阴晴与否,是否有不好的迹象。
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之下,外殿吵闹的皇子和公主们都被下令禁了声,就是连皇太子过来了,也只是悄没声的在皇帝和皇后之下找了个位置站好就罢了,平素向来张扬的周贵妃也只是看了一眼太子,一点儿也没敢声张。
“嘘……”皇帝喝完一碗参汤,这才长出了口气,一副恬然适然的样子自然而然的就出现在了脸上。
看他如此,各人也都是面色一松,连皇后也是笑了起来。
其实以皇帝的年纪和身体,不宜吃喝太多燥热大补的东西,不过,皇家向来就是如此,天子是万民之主,想要什么要不到?平时鹿茸什么的就不少吃,去年张佳木又进了一大批上等的百年以上的老山参,在滋补上面更显药力,一碗汤药喝下去,皇帝圆而红润的脸庞就更显的发红,其实是滋补太过的迹象,但深宫之人,又哪里能懂那么多?
就是皇帝自己,医药脉案什么的也不大明白,倒是觉得喝完之后有劲的很,说话中气也足了。
他也是笑意吟吟的看向众人,笑mimi的道:“可以放心了大局安稳,群臣人心安定,下午张佳木进来说安定人心的奏议条陈,当务之急,就是把京城民心给定下来。”
“臣妾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周贵妃是最乖觉的,按理是该皇后先说,她却是抢上一步,抢先贺喜。
在她之后,自然如她一般,所有嫔妃一起贺喜。
连续三天的在乱子,深宫嫔妃们也是惊吓不已,夜不能寐的大有人在,甚至在白天偷上高处,向着宫城外窥探的也很不少。
今天宫门开启,各宫立刻就派人到外头打听家人平安,又叫家里人到宫里来,你来我往,甚是热闹。
而外廷所有的一个信息就是都与张佳木有关。张佳木安,则京城安定,人心安定,军心安定,天下亦安定了。
如果张佳木不安,谁知道还会出什么大乱子
而向来对张佳木的认识就是人很忠义,虽不是文人进士出身,但为人纯教忠诚,是皇家看中的武官世家子,秉性纯良,为人忠厚,但人掌重权后会如何,也是件很难说的清的事。
众嫔妃和皇后人在深宫,心倒是到前朝去了,这在以前,也是一件很难想象的事了
“佳木很识大体”皇帝虽对皇后说,但众人也是听的很清楚:“他主动让权,京营由范广来执掌,仍分十二团营,兵权分开,幼军和锦衣卫当然还是他的,不过看他的样子,也不会干涉太多的政务……”
更多的,皇帝当然不便说下去了。
事实上,这一次事变对皇家威权也是很大的伤害,贼人差点就杀进宫来,如果不是张佳木,全城都会被叛军所掌握,这样的事,对皇帝和整个大明中央政府的权威都是很大的伤害。再加上这几年皇帝复位以来,风不调雨不顺,朝中有权臣奸宦盘结为祸,地方有贪官污吏逼反百姓,到处都是营田兼并,皇家自己也抢并皇庄,各地的藩王越来越多,占良田,煮盐挖铁,骚扰祸害百姓。
大同的代王父子就是亲藩中著名的败类,父子二人青衣小帽袖锤于闹市中杀人为乐,地方官不敢管,上报给朝廷,也不过就是斥责。
后来出了夺嫡等丑事,才真正管了一下。
结果管小了代王的胆子,竟然给石彪这个总兵官当众下跪谢恩,老朱家的脸都被丢光了。
如此亲藩已经不止一个,朱氏皇族在地方上不论是士绅还是百姓,都深为不喜,这种矛盾到中期就越演越烈,甚至亲藩的俸禄全额发放的话,各地的官俸都会发不起,更别不必提还要做别的事。
到明末,农民起事第一件事就是杀亲藩,不论亲王郡王,宗室将军,全部被诛杀一空,这种恶果,起因就在明初,到正统天顺这会儿,已经是恶兆明显了。
如此情形,对皇帝来说当然是隐忧重重,京城里一夜之间翻天覆地,皇帝束手无策,只能看着风云变幻,这对他的威权,更是一次重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