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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敌,古代版的手榴弹,他所爆发出来的威力可以想见。不过,此物极为笨重,不是军中力士,没法扔得出去。此刻,眼前的几位李如碧部下显然不是什么军中的力士,而且经历血战之后,能够使出来的力气也不大,那些万人敌根本就是在扔在双方的脚边,一旦爆炸便是同归于尽的下场。
石国柱顿时手足冰凉,他终于明白李如碧手下的决然之色,究竟代表着什么,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李如碧明明居于劣势,他还会忍不住的害怕。
他身边的亲卫虽然忠诚,但面对死亡,依然会颤栗,依然会恐慌,依然会四散奔逃。
不过,就算是在最危机的时刻,他的身边还是有着足够忠诚的亲卫,一名士兵将他扑倒在地,然后“嗤嗤”燃烧的引线也终于走到了它的尽头,“轰”的一声,铁蒺藜、碎石、碎铁飞溅而出,仿若漫天的星辰,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
那些四散奔逃的亲卫纵然跑得再快,他们能够跑得过爆炸的铁蒺藜吗?
但见爆炸过后,那些四散奔逃的清兵死伤无数,那名将石国柱扑倒的亲卫,更是满背都是入肉三分的铁蒺藜、碎石、碎铁等物,眼瞅着,便不能活了。
李如碧的部下同样伤亡惨重,尽管是他们点燃的万人敌,但是爆炸出来的铁蒺藜、碎石、碎铁等物依然毫不留情的朝着他们扑面飞来,其中两人直接便扑倒在这种攻击之中。
可是,纵然同样承受着惨重的伤亡,那些李如碧的部下却在爆炸刚刚停止的那一刻,就毫不犹豫的冲杀来,乘着清兵还没有回过神的当口,抽刀乱砍乱杀,鲜血迸流,无论是清兵的,还是他们自己的,都不停的溅落在他们身,把整个儿浇成一个血人,仿佛是从地狱之中的血池刚刚爬起来一样。
石国柱认为自己是不怕死的,但他的心却在颤栗,他从来没有感到如此恐惧过,不停的呼喝着身边的亲卫冲去,寄希望凭借着人数的优势彻底的把对方压倒。
一名李如碧的部下倒在地,他不记得自己砍死了几个人,只知道自己刀已经缺了。此刻,他的生命在一丝丝的从身体里抽离,渐渐的向空中飘荡,可在即将完全离开的那一刻,他的脸却露出一抹笑容,因为谁都没有注意到,他的手滚落下一颗铁球,分明就是刚刚吓得众人四散奔逃的万人敌。
引线在“嗤嗤”的燃烧,然后“轰”的一声爆炸,整个世界都仿佛清静下来,没有人能料到这种情况下还会有人点燃万人敌,自然也就没有人能够躲脱,他们与漫天的铁蒺藜一起,画下他们生命中最后的篇章。
石国柱口中喷吐着鲜血,刚刚想要站起来,胸口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摇摆着他不再灵活的手,在面抹了抹,抹出一块猩红的鲜血,以及铁蒺藜所带来的刺痛。
就在此刻,他在栽倒一片的人堆里,看见某个人在蠕动,只见他推开了挡在面的一具尸体,然后慢慢的爬到了他的面前,满脸的鲜血,几乎让人认不出他的模样。
可是,石国柱还是认了出来,此人就是害得他陷入此等下场的李如碧,只见他一边爬着,一边露出嘲弄的脸色,慢慢的爬到他的身边,从背后鼓鼓囊囊的小包里又掏出一个黑色的铁球,点燃引信,然后憨笑着放在石国柱的脑袋旁边,同时还在一边喷着鲜血,一边说道,“副都统大人,这是我替那些死在昆明城下的弟兄送给你的,我李如碧自从降了清兵以后,做了很多对不起他们的事,今天总算有机会还一还了。”
此刻,在他们说话的当口,一些在前线厮杀的清兵也发现了不对,尽管兵力极度紧张,但还是抽调出了十几名士兵杀回来看看。
可是,他们看到的只是一个傻笑的清兵,还有石国柱被折弯的旗帜,紧接着,又是一声惊天巨响,增援而来的十几名扑倒一片,而石国柱和那名清兵模样的人,已经炸得血肉横飞,再也找不到一个完整的人形。
当幸存的清兵从人堆中爬出来的时候,一个不好的消息很快传到前线,“副都统大人死了!”
急促传来的消息,一下子就把前线厮杀的清兵震得差点晕过去,面对源源不断的溃兵冲击,他们已经是在勉力支撑,随时都有可能沦为溃兵的一员,副都统阵亡的消息传来,更是直接把他们的主心骨抽干,再也没有半点的斗志,当下也不战斗,同样朝着撤退的路疯狂的逃跑。
顿时,溃兵蜂拥而入,清兵最后一支有组织抵抗的队伍,也彻底的陷落在自己人的手中。
看见溃兵急速的撤退,孙永金、贺九义等人加紧攻势,逼迫着清兵更加疯狂的逃跑,一路追杀,不肯停息,直到天亮的时刻,才让步卒停止进攻,收拾战场。不过,骑兵依然不停,挥舞着他们的战刀继续进攻,虽然只有区区几百人,但是清兵已经是草木皆兵,根本提不起丝毫战意,刚刚组织起来的军队,仅仅因为看见骑兵的到来,就再度陷入崩溃之中。
如此,清兵又是死伤无算。
当太阳总算从山尖冒出一个头来时,一抹暖色的光辉照进山路,厮杀了一夜,那些慌乱的清兵总算能够看清楚,他们究竟处于什么样的境况。但见哀鸿遍野,一夜之间,浩浩荡荡的数万大军在几千明军的打击下全盘崩溃,自相践踏,死伤无数。因为相互退攘,落入悬崖,山沟,陡坡之中的清兵更是可以用海量来形容,这些人或是脑袋着地,把脑浆涂了一地,或是摔断骨骼,在那里止不住的哀嚎。在这条山路之,夺路而逃的清兵也是留下的一地的尸首,有的地方,他们甚至于就是踩着尸体走过去的。无主的马匹,摔死的马匹比比皆是,丢弃的大炮像废铁一样扔在荒山野岭之中。
这数万清兵都是进攻云南的主力,当年他们一路意气风发之日,想必怎么都没想到,他们会有这样的一天。
此刻,就算是逃脱的清兵,也是惶惶不可终日,犹如惊弓之鸟,一路奔逃,半点不敢停歇,吴三桂更是一鼓作气,跑到罗次城中,紧接着便是蜂拥而入的溃兵。他正待收拾兵马,稍作整备,哨探来报,明军杀到,顿时,心中大惊,也不去清点来犯之敌的数目,率五十骑再奔。
罗次清兵眼见主帅逃跑,大恐,刚刚安定下来的的心再度慌乱起来,于是疯狂溃逃,被区区几百骑撵得狼奔豕突,再也不复精锐模样。
这支溃兵一路向东,连过数城,都是刚刚安定下来,便遭到明军突击,然后慌不择路的溃城而逃,直到逃入云南边境,碰到率先离去的巴思汉八旗兵还算真正的镇定下来。
两军合营一处,然后来到曲靖府城。
这个时候,巴思汉已经没有嘲笑吴三桂的心思,只想为清兵守好他们留在云南最后的据点。
当卓罗的噩耗传来之时,他的心中已经满是悲伤,更对西南一役充满犹疑,在此役中,赵布泰轻敌,五千健儿填于沟壑;然后多尼再败,丧师失地,一溃千里;紧接着罗托与他惨败于昆明城下,一名宗室固山额真竟然生死不知;再然后,卓罗阵亡于清兵大营,收编的数万投诚兵尽反。
此刻,进入云南的满清八旗中,仅仅只剩下他巴思汉的军队还在苟延残喘,其余的军队,可说得是凋零殆尽。
原来他还指望着吴三桂能带回一点部队,可没想到,他撤退之时,居然谋事不密,遭到明军突袭,数万大军,一夜崩溃,赫赫有名的平西王仅以身免。
至此,满清主力损失殆尽,而巴思汉和吴三桂唯一的希望就是朝廷派遣的内大臣一等公爱星阿的援兵。
又或者是明军来不及发动攻势,让他能够收容战败的溃卒,这样好歹还能再聚集起一点力量。
可惜,援兵迟迟不至,而明军已经是大军云集。
原来孙永金击溃吴三桂的主力大军后,立刻与李定国等人汇合,以孙新守昆明,其余的军队全师而来,浩浩荡荡的朝着曲靖杀奔过去。
但见旌旗如云,大军逶迤而行,一眼望不到尽头,长枪如林,火枪成堆,披甲之士密密麻麻,一百五十位红衣大炮在马匹的拉动下缓缓前行,虎蹲炮、佛朗机炮更是应有尽有,英姿飒爽的骑兵纵马飞驰,哨探纵横,将前方的军报一份一份的传回大军之中。
转眼的时间,孙永金与李定国率领大军以泰山压卵之势,逼近曲靖府城,紧接着,战鼓如雷,大军次第而出。
曾经在云南边境苦苦挣扎的祁三升、高文贵、贺九义等人,痛哭流泣,当时流落边地之时,那是何等的绝望,差一点起了投降清兵的念头,那时,他们怎么会想到,仅仅是过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满清曾经的三路大军灰飞烟灭,云南全境,只有这曲靖一府尚未光复。
许名臣、那嵩等人更是哭出声来,防守沅江之时,面对吴三桂的近十万大军,那是何等的无助,可是,随着孙永金在腾越的崛起,一路冲杀,威胁清兵后路,使得沅江峰回路转,竟然在如此困境中,奇迹般的挣扎出一条性命。
如果要问他们最为感激谁,他们自然是孙永金了。如今,就算是让他们把心掏出来给他,恐怕也是心甘情愿。
看着属下的神情,李定国也是颇有感触,西南一仗,他犯错甚多,使得清兵乘虚而入,一举夺了云南,原以为希望渺茫,没想到随着孙永金的强势崛起,竟然让明军打了一个翻身仗,不仅能够收复云南,而且还歼灭了清兵的云贵主力。
这其中的利害,李定国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满清虽有绿营九十万,但是并非个个都是战兵,其中像吴三桂部,张勇部这样的能战之士更是极其珍贵,此战过后,清兵至少暂时丧失了向西南发动攻击的机动力量。
同时,四川、广西等省的清兵空虚,正是乘势夺取的大好时机,倒是贵州有点麻烦,多尼窜逃之后,就躲在贵阳城里,收容了大量的八旗溃兵,爱星阿率领的满清援兵也是走的贵州一途,再加贵州本来就驻扎着洪承畴标下的另一名提督李本深,到时候三军合营一处,很是可观。
不过,麻烦毕竟只是麻烦,已经谈不什么太大的威胁,所以现在李定国心情颇好,看向身边的孙永金时,发现他的心情也是极佳。
其实,这个时候,孙永金的心情怎么可能不好呢,在初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怎么也想不到,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已经拥有了如此庞大的势力,其中城镇中心传送过来的克隆人士兵更是他最为信任的心腹,和最为能战的精锐。
不过,最让他心情好的,是在天空的黑幕即将拉下它最后一角的时候,他能够站在历史的风云浪尖,力挽狂澜,给予满清迎头一击。
当然,这一切全都依靠了一个极为bg的东西,但是,只要能够让这片黑暗依然能够闪烁出一丝希望的光亮出来,让这种变态的bg存在,又有什么不好呢。
同时,他也知道,自己要走的路还有很长,城镇中心的爆兵程度似乎快要达到一个极限,现在每升一级的所需要的声望都是一个极其恐怖的天文数字,但是,这已经足够了,他已经在这块世界获得了立足的资本。
沉思之间,一百五十位红衣大炮已经架设完毕,震天的轰鸣声响起,一颗接着一颗实心弹像雨点一般的落在城墙。
此刻,无论是巴思汉还是吴三桂都是脸色灰白,他们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如此壮观的景色会在他们几乎要统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