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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那个时候茹茹是无理进犯大穆,举国群情激奋。
这会儿茹茹抓着容睡鹤屠戮王帐的举动不放,却是轮到茹茹满怀悲愤的报仇了!
本来就是骄兵悍将,再加上士气可用……这还怎么打?
对于孟归羽个人来说,如果江南都守不住,继续南下的话,靠近南方,少不得托庇于南疆军!
而南疆军素与容睡鹤亲善,甚至容睡鹤的妻儿,如今都是南疆军在保护的。
这情况跟让他出局有什么两样?!
“六哥,难道这也是密贞算计好的?这不太可能吧?”孟归瀚自来都是跟着胞兄做事的,一向就是孟归羽怎么说怎么做,此刻闻言,脸色微微发白,别说安慰孟归羽了,反而更加慌了手脚,“他……他又不是那伏真肚子里的蛔虫,杀了那伏真的结发之妻、茹茹的可贺敦,怎么……怎么可能还指望那伏真放过他,反倒是拿无辜的长安来发泄?!”
他们两个都乱了,皇宫里头,孟太后跟孟皇后闻讯,不啻是晴天霹雳!
太后当下就叫池作司,派人去召孟归羽,问问是不是立刻撤离?
毕竟茹茹的新任可汗都指名道姓,要取她跟皇后姑侄俩的性命,祭奠他的可贺敦了!
这情况太后怎么敢继续留在长安呢?
“这都是作了什么孽?”孟太后吩咐完池作司,就亲自到了望春宫看望孟皇后,一见面,不待皇后行礼就哭了,“好不容易你有了身孕,就赶上了这样的事情!且不说归羽如今心思莫测,会不会将咱们的安危真正放在心上,就算放在了心上……你如今是双身子,哪里吃的了苦头?驾幸南方,此去路途迢迢,谁知道路上会有些什么麻烦……”
哭着哭着就怀疑,“密贞是不是故意的?他就知道陛下将有皇子,他这个帝侄没法子篡位了,是以就故意杀了茹茹的可贺敦,让那伏真迁怒咱们姑侄……他真是太歹毒了!!!”
孟皇后这会儿心里也是乱七八糟的,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安慰太后。
只是这个时候绝大部分宽慰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思来想去也只能说:“姑姑,六哥如今地位尚未稳固,不可能抛弃咱们不管的!不管是战是走,他怎么可能不拿个主意呢?他能够从原本寂寂无名的孟氏子弟走到今日的权倾朝野,自然也不是全没成算……这会儿咱们不要慌不要乱,且听他的就是!”
但之前离间孟太后跟孟归羽太狠,太后这时候怎么都不能相信孟归羽,甚至越是这种离不开孟归羽扶持跟保护的时候,她反而越发的恨这个侄子了。
在望春宫里哭了好一会儿,才满是惆怅的离开。
这时候皇后就很是懊恼,觉得当日不该放任缕音还有缕心自尽。
“早知道事情会发生这样的变故……”她咬着唇,心道,“倘若缕音他们现在还在,孟归羽哪里有胆子动他们?”
因为孟归羽最大的依仗,禁军兵权只是其次,归根到底是宣景帝,是挟天子以令天下。
而如今的局势,那伏真含恨南下,就大穆这会儿的兵荒马乱矛盾重重,说不得就是灭国之祸!
孟归羽的一切荣华富贵跟地位权势,目前还是依附在大穆皇权之上的。
如果大穆都没了,他又算什么?
到时候甚至被他哄着叛逃茹茹的孟伯勤,反而是识时务的俊杰了。
这一点,他怎么能够接受呢?
因此这会儿如果缕音等人在的话,孟归羽就算心中十万个不愿意,说不得也要通过他们跟容睡鹤联络,尝试谈判什么的了。
至不济,也会留着他们,以备后用……而孟皇后,也等于多了张底牌,无论如何都是好的。
只是缕音缕心都已经当着皇后的面自尽,孟礼那三人,虽然因为男女有别,平素不在皇后跟前,也是偶尔才听说他们的境况,八成也不在了。
皇后所以既惶恐又懊悔,正自徘徊,宫人却禀告,说是孟归羽过来了。
对于这堂哥此刻的来意,皇后心里隐约有所猜测,兄妹见面之后,果然孟归羽挥退左右,场面话都来不及讲,直截了当的问:“密贞他到底想做什么?!”
虽然已经猜到这堂哥察觉到了自己身孕的真相,但皇后还是本能的试图隐瞒,故作惊讶:“六哥是说这次的事情,是密贞故意的?他……他真是好大的胆子!”
“干下这样犯众怒的事情,就不怕天下人厌弃他么?!”
“啪!”谁知道话音才落,脸上就重重的挨了一个耳刮子!
孟归羽下手非常的重,几乎不比弄死舒贵妃当晚下手轻,直打的毫无防备的孟皇后整个人都在原地旋了大半圈才站稳,捂着麻木的面颊,感受着耳中嗡嗡的鸣响,皇后缓了好一会儿,才不可思议的转头看向素来对自己言笑晏晏、和和气气的堂哥。
崇信侯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如死水的看着她,就好像刚才的掌掴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兄妹对视了好一会儿,他才淡淡的重复:“密贞到底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孟皇后心中冰冷一片,这个时候她甚至没多少对孟归羽的怨恨,倒不是她宽宏大量或者自知理亏,而是因为巨大的惶恐与害怕攫住了她的心,以至于她根本没心思去想报复跟诅咒,只一片手足无措的茫然。
这个其实是真实的回答,却又遭到孟归羽反手扼住咽喉,猝然将她推的朝后倒退了七八步,背脊抵住了殿柱,方才掐着她喉咙,冷飕飕的问:“不知道?你跟容睡鹤手底下最信任最倚重的心腹盛喜,孩子都有了,你会不知道容睡鹤的计划?!”
他目光下移,落在孟皇后尚未明显隆起的小腹上,“那伏真声称要将你跟姑姑拴在马后活活拖死,以告慰他的可贺敦!”
“你猜你若是继续搪塞、敷衍我,我会怎么做?”
“我不是那伏真,没他那么擅长骑术。”
“我也不耐烦为了这种家丑,闹到外面去!”
“所以我带了刀来。”
“要么你老老实实回答我的话,要么……我就用刀将你肚子里这个孽种剜出来!!!”
“十四,别说做哥哥的不给你活路……你自己选吧!!!”
第四百五十章 南风郡的讨论
茹茹王帐遇袭的事情关系重大,跟长安只差前后脚,南风郡就接到了用最快速度、不计代价送过来的消息!
原本因为洛家小姐转嫁冯致仪之事,融洽关系有了微妙变化的三家,再也无心计较前事,难得的共聚一堂,商讨对策:“密贞真是胡来!!!”
这么说的人当然是心疼女儿、外孙的盛兰辞,他气的脸色铁青,“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已经不是早先玳瑁岛上为公孙氏出生入死的公孙雅了,怎么还是要做这种亲身涉险的事情?!”
“他要是目前只自己一个,冒险也还罢了!”
“他可是有妻有子的!”
“乖囡在咱们膝下的时候什么时候操过心?出了阁这两年竟然没有多少时间不是给他提心吊胆的!”
“早知如此,当初怎么都不该将乖囡嫁给他!!!”
“还有蕤宾才这么点大……我……我真是后悔极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这些?”冯氏神情也不好看,当年她就懊恼过不该答应丈夫的建议,就是将容睡鹤当成盛兰辞的外室子认进门,弄的跟自己女儿凑成了一对,生生被卷进庙堂争斗去。
如今就更懊悔了,闻言没好气的说道,“他孤军深入都深入了,王帐也去了,可贺敦都杀了……这会儿再骂他还有什么用?你倒是赶紧想个靠谱的法子,免得乖囡还有蕤宾往后没有依靠啊!”
盛兰辞苦笑了一声,说道:“这要是缺钱缺粮或者宦场的勾心斗角,我还能想想法子!这种两军交战……”
他下意识的朝上首的亲爹盛老太爷投去求助的目光。
不仅仅是他,平常三家议事的时候,口齿最锋利的宣于冯氏,还有公认老谋深算的冯老太爷,都沉默不语,静待盛老太爷发表看法。
毕竟,在三家当中,对于沙场最有权威的人,就是盛老太爷了。
“你们不要慌!”虽然这位老太爷在做生意还有做人等方方面面,都有所欠缺,然而提到军略上的事情,到底是经过风浪的,却是格外沉稳,此刻环视了一圈众人,沉声说道,“密贞又不是傻子,他敢孤军深入,当然有他的把握!毕竟之前在烟波渡跟那伏真对垒的时候,也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用得着他豁出性命去么?”
“至于说王帐的举动,虽然论理来讲,大穆如今的情形,实在不宜激怒茹茹,更遑论是杀死可贺敦这样的要人。”
“但还是那句话……密贞也算是咱们几个看着长大的,他什么为人,外头不知道,你们还不清楚?”
“这小子是咱们家晚辈里头最不要人操心的,精明的紧!”
“十成十他这么做是有什么连环计!”
“亲家,这打仗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懂得。”冯老太爷听到此处,干咳一声,提醒道,“但茹茹生性残暴,本来进犯我大穆的时候,烧杀抢掠的事情就没少做!如今他们可贺敦死在密贞手里,接下来不管在草原上是否围堵到密贞,八成都会再次南下,变本加厉的残害我大穆子民以发泄……怕就怕长安那位崇信侯不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会造谣说这些百姓的遭遇,全部都是因为密贞的所作所为导致的啊!”
“而人性本来就是欺软怕硬,到时候百姓惧怕茹茹残暴,不敢作声,却将怨怼统统记在了密贞头上可怎么办?!”
这个时候他们还只知道容睡鹤亲自带领一支精骑,孤军深入,血洗了茹茹的王帐,甚至杀死了那伏真发妻可贺敦莫那娄氏的事情,至于说那伏真的反应,却只知道他狂怒之下拔营而去,打算跟骨爱鹿联手追杀容睡鹤。
至于说那伏真忽然醒悟过来,放弃追杀容睡鹤,转而决定拿长安、拿大穆朝廷还有大穆的太后皇后等贵妇作为泄愤目标,南风郡这边却还不知道。
然而冯老太爷人老成精,却已经考虑到了这种可能。
对于这一点,盛老太爷皱眉良久,说道:“茹茹目前都在草原上追杀密贞,他们如果再次南下的话,首先肆虐的就是西疆跟北疆,这俩地方都是地广人稀……他们那边对密贞衔怨,影响应该不大的。”
“到底中原才是人口稠密、富饶繁华之地,关系着我大穆的国运!”
听到他说国运,盛兰辞跟冯老太爷都起了警惕心,生怕他再来个为了大局罔顾自己人,劝说容睡鹤自戕以平息茹茹的怒火、消除他们残害大穆百姓的借口什么……还好盛老太爷不知道是吃一堑长一智,还是认为这次的事情,根本不是容睡鹤任凭茹茹处置就能够过去的。
稍微停顿了下之后,他道:“现在要挽回局面的话,莫如就是密贞出面,将茹茹兵锋挡在长安之外。这样不但可以压下那些受害百姓的怨怼,更能振奋士气,彻底压过崇信侯等人的风头,于他前途大有裨益……问题是,就我所知,密贞如今只怕是做不到的。”
盛兰辞跟冯老太爷对望了一眼,都是苦笑。
宣于冯氏则是有点忍无可忍的开口道:“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