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容睡鹤诉苦道:“之前我给你的信里不是说了吗?这支队伍我是打算当嫡系的,自然什么都要身先士卒,好让他们归心!而且我自幼生长玳瑁岛,海战是家常便饭,这陆战本来就很生疏了,遑论是骑兵?我骑术都是上岸之后才学的!”
“所以等于是跟他们一块儿从头学起了!”
“新组建的精骑,将士之间,互相都还没认全,距离令行禁止,当然是十万八千里!”
“遑论因为倪寄道等人的贪贿,西疆军松弛已久,底子根本不能跟北疆军比!”
“里头会得骑马的就没几个,什么都要从头学!”
“然后那伏真奸诈,给的战马都很桀骜不驯,头一天让他们上马,摔断腿的足有上百号人!”
“中间又有战马不服水土,集体发病,吓的我跟乐羊文在马棚里吃住了好几日,见天的给兽医打下手,看着它们一匹匹好起来,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好不容易将队列调教的有点样子了,曹老将军见猎心喜,主动提出来用木刀木剑对战一场,给我练练手。”
“结果人家北疆军才提起冲锋的气势,我这边就是阵脚大乱!”
“现场的狼狈就不提了,单说事后数点,发现有几个人竟然逃出了一箭之地!!!”
“曹老将军跟我说,新兵都这样。”
“然而……时世可不会等我啊!”
他叹口气,伸手揽住盛惟乔的肩膀,满怀幽怨的说道,“我都这么不容易了,你不心疼我不说,还要这样欺负我……坏囡囡,你说你忍心吗?”
盛惟乔本来听的聚精会神神情凝重,闻言嘴角抽了抽,说道:“我怎么觉得……你这一手装可怜,怪眼熟的?”
“没良心的坏囡囡!”容睡鹤低头拿额头蹭她额头,坏笑道,“坏囡囡,你说的没错,好几日没洗头,头上确实有味道……”
话没说完,就被恼羞成怒的盛惟乔抓起隐囊狂砸一通,厉声说道:“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一遍?!”
容睡鹤默默扶正被砸歪的琥珀瑞云纹束发冠,正气凛然道:“坏囡囡身带体香,天赋异禀,别说盛夏之际连着几日不洗头了,就算一年到头不沐浴,也是芬芳扑鼻令人陶醉……这屋子里要是有什么不好闻的味道,那一定是我太脏了!”
盛惟乔先是和颜悦色,哼道:“算你识趣!”
末了觉得不对,再次抓起隐囊将他暴打一顿,“你才一年到头不沐浴!!!”
两人打闹了一阵,正在闲话一些趣事,蓦然听到隔壁传来隐约的婴啼声,方将注意力转到孩子身上。
盛惟乔就拿手肘顶了顶丈夫,说道:“听听!你儿子哭了,你不过去哄?”
“他有乳母哄,我去做什么?”容睡鹤想到父子头一次接触的场面就是一阵头皮发麻,到现在都有点后怕呢,闻言就说,“我过去了谁陪你?”
想起来吴大当家私下说的话,就笑问妻子,“听说,孩子一到你手里就哭来着?看来不愧是我的骨血,就是聪明伶俐!才落地呢,就知道你这亲娘的厉害了!”
“他哭的是你这个不负责任的亲爹,居然到现在才来!来了也不肯去隔壁抱抱他,所以替我心酸,心疼我不要我抱他呢!”盛惟乔恼怒的瞪了他一眼,说道,“我厉害个什么!?我就算厉害,难为还能对亲生儿子凶神恶煞?!我给你说啊,少讲这种挑拨我们母子不和的话!不然回头你出去做事了,信不信我见天的抱着孩子,同他讲你坏话!”
容睡鹤正要接口,她忽然想到一事,面色古怪的说道,“等等!我这月子都坐了小半个月了,提起儿子,底下人一口一个‘小世子’,咱们跟姨母呢,就是‘孩子’,他名字还没起哪?”
第三百零四章 容蕤宾
容睡鹤闻言笑道:“之前还没生的时候,不是起过好多的吗?你拣个喜欢的给他就是了。”
“这哪里能行?”盛惟乔不满的说道,“听我外祖母说,我出生的时候,我爹娘为了给我起名字,可是煞费苦心!本来我祖父说,我爹娘成亲好几年才有我,自当格外娇宠,然后堂哥叫了‘惟德’,不若叫‘惟娇’,然而我爹以为‘娇’字有些俗气,也显得稚弱,跟我娘足足商议了大半年,才给我定下这会儿的闺名呢!”
“那不就结了?”容睡鹤说道,“你都是大半年之后才起的闺名,咱们儿子缓一缓也没什么。”
盛惟乔道:“我只是大半年之后才定下闺名,这期间我爹娘可是一直在想名字的!”
“要我说,叫什么都无所谓。”容睡鹤笑着道,“反正都是咱们孩子……要么就叫蕤宾吧!”
“蕤宾是五月别称。”盛惟乔不解的问,“可这会儿是六月了啊?”
容睡鹤说道:“孩子几月出生就用几月做名字,多么直白,好没意思!我却是记着咱们初见的时候,正是五月。”
这话说的盛惟乔神色顿时缓和下来,回忆过往,说道:“爹爹真是太坏了,枉我一直那么信任他,他却跟娘一块儿,把我骗得团团转!”
“他哪里只骗你?”容睡鹤叹息道,“你到底是他亲生女儿,又是掌上明珠也似的宠着!我给你说,他骗我还要骗的狠!你知道么?我头一次进盛府前的一路上,他还在不住地耳提面命,要我进门之后,务必不能欺负了你!”
“照他的描述,我以为你会是个娇娇怯怯、见花落泪对月伤情,看到桌子上摆着一盆子荤菜,都要叹息生灵无辜的、说话声音大一点都会被吓到的妹妹。”
“所以动身之前,还专门请教了下左右,跟特别柔弱特别多愁善感的女孩儿相处,要注意什么?”
“结果呢?”
“才进门你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
“要不是我反应快,你当时那盏茶就全部砸我脑袋上了好吗?”
盛惟乔打了他一下,说道:“你还好意思讲!就算你不是我爹亲生的吧,当时好歹顶着父子名份!结果呢?看到我扔你茶盏,你闪开也就是了,居然扯我爹爹挡!也是我当时年纪小没城府,不然单这点就可以看出来破绽了!”
“不可能的!”容睡鹤断然说道,“你要是生在其他人家,还会这么想。然而你也不想想岳父他老人家对你的宠溺,那是堪称楷模的二十四孝亲爹好吗?所以,做孩子的扯父母做挡箭牌,你才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胡说八道!”盛惟乔恼怒的指着他鼻子,喝道,“我几时扯我爹爹挡茶盏来着?!啊?”
容睡鹤赶紧赔笑:“好囡囡,你家睡哥哥开玩笑呢!”
他左哄右哄了好一会儿,盛惟乔才消了气,说道:“你提到往事,我竟想起来初五了……它还好么?”
想起自己当初离开西疆的仓促,她不免担心,“之前才到西疆的时候,它就水土不服折腾了好一阵。后来益州又赶着战事,连州城都毁于兵燹……你那个时候想来也是撤退匆忙,顾得上它么?”
“你家睡哥哥在意的就那么几个,哪里能不安排好它?”盛惟乔这么问的时候做好了听噩耗跟安慰丈夫的准备的,然而容睡鹤闻言笑道,“你前脚离开益州城,我后脚就找借口送了它离开,这会儿还养在南疆军留下来的兵营里呢!这次动身之前,听那边的人说,它最近很是活跃,三天两头的给自己加餐。我真担心见到它时它胖的爬不上树了。”
又说,“不但五哥,你的十二娘,还有近侍们,这会儿差不多都在,就是因为人手不足,无暇顾及那些粗使,折损了不少。”
盛惟乔这才放下心来,叹息道:“战乱之中也是无可奈何……等我回去之后厚抚家人,聊作安慰吧!”
虽然之前两人通信的时候,容睡鹤已经提过槿篱、菊篱等人无恙了,但彼时盛惟乔未尝不怀疑他是怕自己独在北疆伤心,故意报喜不报忧。
这会儿两人面对面的,她再三追问,核对细节,确认容睡鹤没有骗自己,方暗松口气,觉得心上一块大石落下。
心潮起伏了一阵,就问:“十二娘居然也还在?我以为你顾不到它的。”
容睡鹤流露出古怪之色,说道:“说实话,我那时候还真有点顾不上十二娘,嗯……主要也是知道你不是很在意它。然而也不知道为什么,它特别粘五哥。平时跑的不见踪影,我带五哥出城的时候,天知道打哪里冒出来,扒着五哥的爪子不放,非要跟五哥一块儿!所以这会儿都在一处林子里头撒野呢!”
“约莫是看五哥跟它长的像?”盛惟乔笑着说道,“可惜它们一个是豹子一个是狮猫,不然凑做一对就好了,往后内院绝对不愁热闹。”
“……”容睡鹤沉默了一下,幽幽道,“乖囡囡,难道你从来没注意过十二娘的公母?”
盛惟乔惊讶的说道:“什么?十二娘当然是母猫!”
容睡鹤再次沉默了一下:“你看过?”
“这还要看?”盛惟乔不可思议的说道,“我是女子,我爹、我祖父,还有徐老侯爷,他们怎么可能找只公猫给我?!而且,十二娘脾气那么好,怎么捏怎么揉都不生气,你说公猫能有这么文静么?”
又说,“还有你!你那么善妒,要是我成天抱着一只公猫摸来摸去,你早就将它扔给厨子处置了吧?!还会容得下它?!”
“……”容睡鹤无语望梁片刻,决定跳过这个问题,“你之前信里跟我提过舅舅有意将赵三小姐许配给阿喜?”
盛惟乔哭笑不得道:“咱们孩子都有了,这位大舅舅对你我也不薄,至于还喊‘赵三小姐’么?还是喊‘表妹’罢!不然叫大舅舅听到了,该多难过?”
容睡鹤怒视着她:“你还知道咱们孩子都有了啊?那我方才跟小丫鬟拿了鸽子汤过来,你还怀疑我勾三搭四!”
“……”盛惟乔一时语塞,就见丈夫指着自己说道,“我就知道,你根本什么都清楚!就是找个借口跟我吵架对不对?!”
盛惟乔不肯承认:“什么啊!我就是试试你!毕竟我离开西疆这么久了,谁知道你有没有瞒着我做坏事!?万一我在这里辛辛苦苦的坐月子,你呢?在西疆左拥右抱不亦乐乎,还对我瞒的滴水不漏……我也太冤了吧?!”
容睡鹤怒道:“借口!你找借口都不动动脑子?!就西疆这段时间的情况,你家睡哥哥要是左拥右抱不亦乐乎,十成十自家脑袋都保不住,还能千里迢迢的跑过来看你?”
“啪叽!”盛惟乔眼珠一转,按着榻沿跪坐起来,搂住他脖子,在面颊上用力亲了下,娇滴滴的说道,“你对我魂牵梦萦,什么情况都要过来看我不可以啊?”
容睡鹤板着脸:“我是这么好收买的人吗?!区区一个亲亲就想打发我?!”
他伸出一只手,正正反反的比划了下,傲然说道,“至少十个亲亲!”“那等会乳母抱着孩子,噢,是蕤宾过来,要给咱们抱抱哄哄的时候,你去接!”盛惟乔思忖了下,趁机讨价还价,“我不跟你要,不许塞给我!”
“有你这么嫌弃自己儿子的吗?”容睡鹤啼笑皆非,将脸朝她面前凑了凑,“成成成,等会孩子来了我抱……我当年习武那么有天赋,一个抱孩子的手法还学不来?”
于是盛惟乔履行了“十个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