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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参汤,这会子火候刚刚好,您赶紧进去坐下,让奴婢给您盛一碗,解解乏!”
“是呀世子,奴婢们不但炖了汤,还专门做了新鲜的酸梅饮!从晌午前就吊在井里湃着,如今正是不太冰也不太凉的程度,瞧您这一头一脑的汗,保准喝一口呀畅快到心坎里去!”
“世子若是不喜欢酸梅饮,奴婢们这段时间还跟大厨房的厨子学了五香饮缩脾饮荔枝膏水雪泡梅花酒……”
“哎呀世子身上这衣裳好像短了点了?正好奴婢给世子做了一整套的新衣裳,世子待会沐浴好了,可得赶紧试试合身不合身!”
这几个都是徐抱墨的贴身大丫鬟,打头的初梨是跟了徐老侯爷多年的老人之后,从七八岁就服侍他了,主仆可谓青梅竹马,早几年就许诺过一旦成亲必正式纳为姨娘——初梨因此自觉在世子妇进门前,是徐抱墨后院的半个主人,之前徐抱墨外出寻花问柳,她阻止不得也还罢了,现在这些花花柳柳都闹到徐家门口了,当她是死人吗?!
不过她们这行人固然来势汹汹,风月场上讨生活的又有几个是善茬?
——当真有善茬,今儿个也不会来徐家门口堵人了!
所以初梨一行人才到徐抱墨跟前,夕夕等人已经用身体将她们与徐抱墨再次隔开,冷笑:“哟!这是哪里来的尊贵人儿,好大的排场!不知道的,还以为世子什么时候已经成了亲,这是世子妇找过来了哪!”
“说我们是乱七八糟的人——也不看看自己,说穿了就是个伺候人的下贱胚子!赶着郎君后院无主,真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了!”
“什么野鸡老参汤什么酸梅饮五香饮新衣裳的,真不知道哪儿来的脸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讲出来——徐家养你们不就是为了伺候徐郎的吗?!分内之事,居然也好意思邀功!我的丫鬟要是敢这么轻浮造作,我早就回了妈妈撵回后头做浣衣婢去了!也就是欺负徐家厚道,净干奴大欺主的事情!”
初梨等人自是不甘示弱,纷纷掐了小蛮腰骂回去:“我们迎世子回府,就是这个排场!就你们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世子妇若是已经过了门,这大门之前哪有你们的地方?!”
“我们就算伺候人,那也是清清白白做事,是钦封侯爷家的下人!”
“哪像你们,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家里出了你们这样的货色,连祖宗都没脸见人!”
末了初梨祭出杀手锏,抱胸傲视四周,冷笑连连,“世子归来的消息早已报入府内,如今老侯爷老夫人都在后堂等候世子入内拜见!若知世子被你们这些人绊住不说,还痴心妄想让世子跟你们去那些鬼地方鬼混……哼哼哼哼哼!”
徐家虽然不像盛家那样,靠着经商致富成为郡中势家之一,但因为出了位侯爵,在苍梧郡的地位依旧无人能及——而徐老侯爷徐宝亭的脾气,跟盛老太爷那是一脉传承的暴躁!
所以夕夕等人固然十万分的不忿,但听说徐老侯爷跟夏侯老夫人都在等徐抱墨,还是脸色一变,不敢再纠缠下去。
当然,初梨她们骄傲挺胸,簇拥着徐抱墨凯旋进府时,她们少不得放几句诸如“择日再战”的狠话。
“所以本世子一定要找个宽宏大量的正室啊!”徐抱墨恋恋不舍的进府时,心中如此想到,“现在本世子还没成亲呢,她们就为了本世子拈酸吃醋成这样了。以后要没个正妻从中调和,还不得打起来?”
不过片刻后,到了后堂,才进门就被徐老侯爷砸了个茶碗到脑袋上,他顿时就没空想这些琐事了,赶紧跪下来请罪:“孙儿连日赶路归来,恐仪容不整,有碍祖父祖母观瞻,特在门前稍作收拾,故而来迟,还求祖父饶恕!”
“稍作收拾?!”徐老侯爷吹胡子瞪眼睛,把紫檀木卷草纹几案拍的“砰砰”响,咆哮,“当老子聋了是吧?!要不是丫鬟提到老子跟你祖母,你这会怕是已经跟着那群无耻荡妇走了!就在家门口的事情,还敢搪塞老子!!!”
“祖父,孙儿冤枉!”徐抱墨暗暗叫糟,忙膝行几步上前,情真意切道,“祖父,孙儿也不知道她们为何会晓得孙儿今日归来,竟在门口堵人——那么多人看着,孙儿乃是男子,总不好当众对一群女流之辈动粗,不能不敷衍一二,方才的那些举动,实非孙儿所愿啊!”
边说边朝祖母夏侯老夫人使眼色,希望祖母可以看在多年祖孙之情的份上,出手相助。
夏侯老夫人没让他失望,不悦的白了眼徐老侯爷:“孩子忽然匆匆忙忙的赶回来,肯定有事情!门口的风波,待会再议也就是了,先等他把此行的结果说了嘛!咱们急急的放下事情跑过来,不就是为了这个?”
徐老侯爷脾气虽然暴躁,然而对于少年时候一路相扶走来的老妻夏侯氏,还是很给面子的——这会夏侯老夫人发了话,他虽然瞪着徐抱墨的目光还是非常不善,到底没继续拍案了,只哼道:“盛老哥的为人你还不知道?他要晓得这小子的真面目,那是说什么都不可能把孙女许到咱们家来的!今儿这事万一叫盛家知道了,凭这小子带回来多好的消息,怕也要有变数了!”
说完这番话,朝徐抱墨抬了抬下巴,“你忽然跑回来,可是事情已经成了?”
“祖父,咱们被骗了!!!”自从发现盛惟乔的“真面目”后,这句话就在徐抱墨心头反复盘桓,经过这一路上的发酵,这会都不需要时间酝酿情绪的,立刻扑到徐老侯爷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完在盛家的经历,末了控诉道,“盛老爷子说什么大乔又漂亮又温柔又贤惠又知礼,简直才貌双全才德兼备才华过人!结果孙儿这回去盛府小住,切身跟大乔接触下来——她除了漂亮,其他什么温柔贤惠,那是半点没有!而且悍妒成性,动不动就要帮将来的夫婿早点死!要不是孙儿反应快,看情况不对立刻找借口跑回来,万一被盛府逼婚,那……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
说到这里,看着徐老侯爷与夏侯老夫人面面相觑的模样,徐抱墨抹了把眼泪,期盼道,“祖父,这门亲事万万结不得!所以方才大门口的事情,依孙儿说,还不如就让盛家知道呢!”
第一百十五章 心碎的徐世子
“畜生!!!”短暂的沉默之后,令徐抱墨目瞪口呆的是,徐老侯爷非但没有拍着大腿大骂盛老太爷坑人,反而跳起来给了他一脚,勃然大怒,“盛老哥何等人物!想当初老子跟敖家那个老小子都是因为家境贫寒,为了混口饭吃才投的军,唯独他出身富裕,放着好好的富家老爷不做,跟着周大将军风里来雨里去,转战大江南北,真正是一片丹心图报国——这样的盛老哥自来一口唾沫一个钉,咱们这班袍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畜生,才回来就拈花惹草不说,竟连盛老哥的品行都敢污蔑!老子怎么会有你这样混账的孙子!!!”
徐抱墨简直要吐血了:“祖父,孙儿冤枉!祖父请想:当初听说了盛老爷子膝下的孙女大乔才貌双全温柔贤惠时,孙儿跟您一样,都是迫不及待跟盛家结亲的!否则孙儿怎么会匆匆收拾行李,死皮赖脸的跟着盛老爷子去南风郡?!”
“如果大乔当真像盛老爷子说的那样好,孙儿巴不得早日跟盛家提亲,又如何会不赞成这门亲事?!”
这话说的也有道理,徐老侯爷微微皱眉,若有所思,抚须道:“难道盛家那女孩儿连盛老哥一块骗了过去?”
徐抱墨心说就大乔那城府,能骗的了盛老爷子才怪——十成十是盛老爷子自家人知自家事,生怕悍妒的孙女找不到好人家,存心骗婚啊!
不过他已经看到了徐老侯爷对盛老太爷这个老上司的信任,此刻自然是打草随棍上,忙道:“盛老爷子究竟上了年纪,大乔虽然得他宠爱,但毕竟大部分时间还是随父母住在大房,与祖父见面的次数不是很多!盛世伯跟冯伯母膝下统共就大乔一个女儿,当然是视若掌上明珠!这么着,祖父您想,大乔哪里能不被宠坏?”
徐老侯爷眉头皱的更紧,不悦道:“兰辞那孩子是老子看着长大的,你爹那辈人里,就数他最有出息,也最孝顺!他既然就这么一个女儿,还是发妻所出,怎么可能不好好教养?你以为他是你这样的混账东西,会不知道溺子如杀子的道理?!”
徐抱墨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自己祖父对盛家父子是有多信任?!
自己可是他孙子,唯一的孙子!
单说自己从前给这祖父挣的脸面,信用怎么都不该这么低好不好?!
他正严重怀疑自己的身世——比如说他才出生时跟盛惟乔抱错了,盛惟乔才是徐家血脉,不过等等,他比盛惟乔大了四岁,怎么都不可能抱错好吗——这时候一直旁听的夏侯老夫人忽然挑眉冷笑,恨铁不成钢的睨了眼徐老侯爷,喝道:“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看不出来?!简直老糊涂了!”
徐老侯爷被骂的不明所以,气恼道:“那你说,是怎么回事?!盛老哥跟兰辞什么为人你不知道?有这样长辈的女孩儿,怎么可能差!然而这小子当初才听盛老哥说起那女孩儿时,也确实是斗志昂扬的跟着盛老哥去南风郡的,这才几个月竟转变的这么快——”
“你忘记方才门口的热闹了?”夏侯老夫人犀利的目光在孙子身上来来回回的扫视着,嘿然道,“门口那群莺莺燕燕,有几个是好人家的女儿?!就是咱们府里出去迎他的丫鬟,哪个不是稍微有点空闲就描眉涂唇,妖妖调调的不安分?!”
老夫人所以总结,“有道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咱们这小兔崽子骨子里不正经,你还指望他会喜欢人家正正经经的大家闺秀?!显然他当初之所以顺着你的意思,跟盛老哥一块去了南风郡,乃是因为他在家里玩腻了,这是打算趁机换个地方拈花惹草呢!”
老夫人嗤笑,“如今这急冲冲的跑回来,不用问也知道!必然是在南风郡欠了太多桃花债,只能一走了之——半路上想起来咱们中意的孙媳妇人选,怕不好交代,这不,只能使劲儿说那无辜的孩子不好,好让咱们打消跟盛家结亲的念头,免得真相曝露?!”
徐抱墨:“………!!!!!”
他被祖母的推断惊呆了!
虽然他在苍梧郡的相好,确实大部分出身娼门,府里勾上手的丫鬟,也都挺爱打扮的,但这怎么能说明他不喜欢良家女孩儿了呢?!
天地良心,他到方才下马时,对盛惟乔都是念念不忘,实在是为了长远考虑,不得不忍痛放弃这女孩儿好吗?!
……好吧,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祖母这番话,祖父似乎要当真了啊!
“祖母,孙儿冤枉,孙儿对大乔非常喜爱,只是她那个性子,实非孙儿良配啊!”徐抱墨捶胸顿足,连连喊冤,“求祖母明鉴!!!”
“听听!他把真话说出来了吧?”夏侯老夫人淡淡的扫了眼亲孙子,冷笑着给徐老侯爷解释,“盛老哥说他那孙女儿长的不错,这小兔崽子也说那孩子只一个优点就是容貌甚美——可见他是个贪花好色的!小兔崽子只是不喜欢人家的性子,也是,人家是正经大家闺秀,翰林之女!那必然是贤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