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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也有五六万。看样子,彭友是把手下所有的骑兵都给派了过来,这是对邵武军势在必得啊!
张千马一脸凝重地转过头,正好在他身边的沈竹也是看了过来,看沈竹的神色,恐怕也是心中充满了担忧。
整个邵武军城内,就只有不到一万人的兵马,这些兵马,还是他们潮州军和高安东拼西凑,好不容易从各地防区凑起来的。他们的军队和城外的彭友大军相比,可是相差太多了。
就在张千马和沈竹两人满心苦涩的时候,在两人前面的王熊却是突然冷哼了一声。张千马忙抬起头一看,却是不由得愣住了。此刻的王熊,脸上没有丝毫畏惧,反倒是瞪着那双铜铃般大的闪动大眼,紧紧盯着城外,脸上竟然布满了轻蔑。王熊冷说道:“彭友老儿胆子真小,竟然不敢亲自来。哼!便宜他了!”
“呃”王熊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让张千马和沈竹都是不由得一愣,张千马连忙往城外望去,果然,在城外的骑兵军中,虽然竖有“彭”字军旗,但彭友却是没有出现在军阵当中。
当年张千马也是在辰州见过彭友和他的一干手下的,所以认得彭友的样子。此刻在骑兵前面的战将,并不是彭友,而是彭友的弟弟彭第。
不过张千马却是不明白王熊这话的意思,哪怕就算彭友没有亲自,这城外的骑兵那么多,也不是城内这点守军所能挡得住的。
正当张千马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忽然王熊一个转身,就这么往后走去。被王熊这莫名其妙的动作弄得满头雾水的张千马和沈竹全都愣住了,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张千马忙朝着王熊的背影喊道:“王将军!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很快,前面就响起了王熊那豪爽的声音道:“还能去哪?敌人都打上门来了,我自然是要出城迎战了。来人啊!给我打开城门!我们出去会会这彭友军的骑兵。”最后几句话,王熊显然不是对张千马说的,而是对守在城门的将士说的。此刻他已经是到了城门口,倒提着长枪,骑上战马,就准备出城作战了。
听到王熊的话,张千马和沈竹已经是完全呆住了。突然清醒过来的张千马慌忙朝着城下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喊道:“王将军!王将军!不可出城!不可啊!敌众我寡,眼下就只有靠城墙的优势才能抵挡得住敌人的攻势,又岂能随意出城迎敌?”
只可惜,张千马的速度显然是没有王熊快,还未等张千马赶到城门口,那些士兵就听从王熊的命令,将城门口给打开了。王熊用力一抖缰绳,便带着数千将士直接冲出了城门,只留下王熊那豪爽的笑声。
王熊笑着说道:“张先生放心好了!我倒是要看看,将军和我们兄弟离开之后,这彭友军的骑兵是否还有当初那般实力。”
等张千马赶到城门口的时候,只能目送王熊带着兵马冲出城门的背影,顿时就呆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其实不仅是张千马,在城外,正指挥着骑兵布阵的彭友军将领彭第,突然看到城门打开,从里面冲出了数千人马,也是当场就愣住了。
这邵武军城有多少人,彭第先前早就探听清楚了,本以为自己率领这五六万骑兵前来攻城,那邵武军城的守将只会是吓得缩在城内不动,可没想到敌人竟然敢冲出城来?难道这邵武军城的守将是傻的吗?竟然只靠那少得可怜的数千人马,就像硬抗六万骑兵?一时间,彭第也被敌人这莫名其妙的手段给弄得云里雾里,不知如何是好了。
在彭第身边的几名彭友军将领出声的提醒下,彭第这才回过神来。看着从城内跑出来的兵马,彭第的眼中闪过了一道寒光。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显然对方这是在看不起自己这边的骑兵,看不起他彭第。突然一股无名怒火在彭第心中噌噌往上冒,当即彭第便喝道:“儿郎们列队!让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看看我们骑兵的威力!”
“噢噢!”彭第虽然比不得彭友的威望,但毕竟是彭友的弟弟。长久以来,彭友都把骑兵交给他来打理,所以彭第在骑兵的威望可是不低。听得彭第的呼喝,所有骑兵的将士都是齐声高呼,刚刚所布成的方阵立刻便转成锥字阵型,就等着彭第一声令下,即可开始发动进攻。
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声暴喝声从前面传了过来,只见在前方,刚刚从城内赶出来的那支兵马当中,竟然就这么窜出了一骑。这一骑无论是人还是马,都是异常的高大,马是全身漆黑,而人也是穿着一身黑甲。特别是在他的手中,还握着一杆长得过分的兵器,古古怪怪的,彭第只觉得有点眼熟,却是说不上来的感觉。那骑将领一边冲一边高声吼道:“王熊在此!敌将来受死!”
王熊?彭第先是满脸疑惑,但很快便变得一脸惊愕,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上王熊了!去年高安三将帮着彭友打天下,对于王熊,彭第当然是认得的。
王熊的本事有多大,彭第当年可是亲身经历过的,回想起当年被王熊三下五除二就给揍得趴在床上,整整半个月没下来,彭第的心里就不住打颤。这个时候,在彭第身边的彭友军一名将领忙说道:“将军,敌人只有一人,就让末将去把他斩了给将军祭旗。”
只可惜,那名将领这话等于是白问了,彭第此刻已经完全被王熊的名头给吓傻了,那名将领的请示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不要说是回答了而那名将领见到彭第没有回答,还以为彭第这是准许了自己的请求,当即便倒提着长枪,拍马上前。
这名将领乃是彭友占领江南西路南方的大片地盘之后,在江南西路收降的宋军战将。虽然听说过王熊的名头,但年轻气盛的他,却不怎么相信王熊真有那么厉害,明显是想要借着击败王熊来成全自己的名气。
那名将领纵马冲向了前方的王熊,眼看着王熊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了,那名将领仿佛能够看到自己一枪把王熊刺于马下的情景。到时候,高官厚禄就都要扑面而来了,光是想到这点,那名将领那就满脸兴奋,手中的长枪已经挺在了胸口,迎着前面的王熊就准备刺出去。
可还未等自己的长枪刺出,那名将领似乎隐约看到前面王熊的那团黑影中露出了一抹红芒。这一抹红芒,看得那名将领心中一惊,就好像自己面前所要面对的,不是一个人,也是一只极为危险的野兽。
而就在那名将领这惊讶之际,一道黑影迎面扑来,紧接着,那名将领只感觉到自己的咽喉处一凉,然后整个身子竟然不听使唤一般,有种腾云驾雾的感觉,整个人立刻就从马背上飞了出去。
在空中飞翔了好一会儿,那名将领只能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是一阵麻木,连动弹一个手指都做不到。一时间,天旋地转,那名将领似乎能够看到身后骑兵的军阵中,那些将士们惊愕的表情重重摔落在地之后,一个巨大的马蹄落在了那名将领的眼前,不过只是在那名将领的身边停了片刻,便立刻离开了,只留下一句冷哼声:“废物!”
废物?是在说我吗?混蛋!那名将领心中充满了愤怒,可现在的他,张开了嘴,却只能发出轻微的嘶吼声。双眼虽然尽力想要挣开,可却无法抵挡那种从身体深处传来的疲倦,渐渐的,眼前越来越黑,眼皮也越来越重,最终,一切只能是归于黑暗
一招便秒杀了那名将领,王熊用力一勒缰绳,冷眼看着面前骑兵的军阵,冷喝道:“当年我在的时候,这些骑兵可不像现在这么无用,此等废物竟然也能当上将军?哼看来彭友军骑兵的威名迟早要被尔等给败光了!”
寂静,在骑兵的军阵中仅余下了一片寂静,毕竟距离高安三兄弟统领骑兵的时候已经过去这么一年了,远距离认得王熊的将士,也没有几个人。但王熊刚刚所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已经深深把他们给镇住了。
刚才出战的那名将领虽然平时嚣张了一些,但也是有真材实料的,的确算得上是一员悍将。可就这样的一员战将,竟然在王熊的手下连一招都没有撑过去。一时间,在所有骑兵将士的眼中,王熊的身影顿时就变得高大、不可战胜!
在彭第身边的另一员彭友军统领此刻也是一脸畏惧地看了一眼王熊,又是转过头望向了彭第。只可惜,此刻的彭第还傻在那里,根本无法下达命令。这个时候的彭友军统领没有其他办法,若是再让王熊这样嚣张下去,只怕这仗不用打,就已经输了。
当即彭友军的这名统领便咬紧了牙关,对着左右的同僚喝道:“诸位!我等并肩杀了他,为将军报仇!”
说起在骑兵当中的战将倒也有不少,彭友知道自己和其他诸侯相比,手上最缺少的,就是武学宗师级别的绝顶战将。可这种事却是急不来的,无奈之下,彭友也只有招募了不少次一级的武将,就算是质过不去,至少在数量方面要比别人多。
所以彭友军统领这振臂一呼,立刻就引起了身边十来名战将的响应,在彭友军统领的带领下,这十来名战将同时拍马上前,直接便朝着王熊冲杀了过去。
而反观王熊,在面对这么多战将的攻击,却是丝毫没有退后的意思,反倒是嘴角一撩,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嘿嘿笑道:“对嘛这样才有点意思嘛!只不过,光是这样,对我还是不够的。”
王熊这话刚刚说完,手中的长枪突然从下往上一挥,一道黑色的半月在空中闪过,血液飞溅、尸体横飞,顿时便将冲在前方的三名战将削成了两截。见到王熊的长枪犀利,彭友军统领也是大吃一惊,慌忙对左右喊道:“包围他,不要和他硬拼!他支持不了多久的。”
见到王熊如此凶猛,其实用不着彭友军统领提醒,众将也早就没有了和王熊硬拼的念头。当即,剩下的战将便纵马将王熊给团团包围了起来。不过王熊倒也不急,手中的长枪用力往下一挥,将刚刚沾染在长枪上的血渍给甩在了地上,他冷眼看着周围的彭友军的战将,脸上却满是不屑。
众将将王熊给围住之后,连着绕了好几圈,终于是有人忍不住了,一将提着大刀看准了王熊的后背心笔直地刺了过去。可还未等他近身,突然眼前一花,那长枪竟然出现在了他的大刀前面,铛的一声,便将他手中的大刀给挡了下来。
王熊冷漠地看了一眼那将,冷说道:“就你还想杀我,你还差得远了!”说罢,只见王熊手腕一转,那长枪直接弹开了大刀,就朝着那将的脖子砍了过去,这要是砍中了,那将的脑袋肯定是保不住了。
“小心!”幸好那名将领也不是独身一人迎战,在他身边的几名战将见了,也是慌忙上前来相助,三样兵器尽数挡在了长枪面前,总算是堪堪将长枪给挡住那长枪的锋刃。距离那将的鼻子也只有一寸的距离,那名将领似乎能够感受到从长枪锋刃上,传来的寒意
“上!”见到王熊的长枪被挡了下来,在另一边的彭友军统领立刻就喊了一声。此刻王熊的长枪已经是被制住了,正是攻击王熊的大好机会,他们又岂能错过?
当即,剩下的三名战将与彭友军统领同时提起了兵刃,朝着王熊就杀奔而来。而那出手挡住王熊长枪的三将,仿佛也知道制住长枪的重要性,三人同时紧握住兵器,将长枪死死地缠住,不让王熊能够抽回长枪。
看着杀过来的彭友军统领等将,王熊的眼中又是闪过了一道红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