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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波维奇小声回答道:“我就是无法忍受他们那股铜臭味!”
“这是为了革命!为了全世界的无产阶级兄弟!”李晓峰故意板起脸教训道,“难道连这点儿牺牲你都不愿意?”
卡尔波维奇不说话了,其实他还是太年轻了,跟所有年轻人一样,没有太多耐心,喜欢根据情绪办事。只要有人跟他说明道理,再给他鼓鼓劲也就成了,而这一点儿对李晓峰来说一点儿也不难。
“费多尔。卡尔波维奇同志,”李晓峰忽然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严肃地站在卡尔波维奇面前,十分郑重地说道:“鉴于你突出的业绩,全俄苏维埃决定授予你红星勋章!”
说着,某仙人将一枚红色五角星造型,中间为一名持枪红军战士周围为“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字样的勋章别在了卡尔波维奇胸前(历史上红星勋章1930年才诞生)。
当时,卡尔波维奇就激动了,因为他觉得自己真心没做什么,这样都能获得勋章?
“不要妄自菲薄!”李晓峰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地说道:“我已经讲过了,你的工作具有突出的意义!红星勋章只是一个开始,我相信你还能获得红旗勋章,甚至是列宁勋章!”
返回波兰的时候,卡尔波维奇再也不像之前那么迷茫,那么不耐烦,虽然他依然不喜欢自己的工作,也不明白自己的工作到底有什么突出的意义。但是他知道一点——他的工作能力获得了肯定,组织希望他更好的开展工作。
不得不说,有动力和没动力就是完全不一样,在勋章的激励下,卡尔波维奇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工作中去,取得了难以想象的成绩。短短一两个月的功夫,他就混入了波兰精英群体的圈子,也确实如李晓峰所言打探到了相当多隐秘的消息。
比如说尤登尼奇的行踪!
“那个该死的光头佬还以为他是我们的俄国主子,如果不是英国政府要求我们接纳他,我一定不会搭理那个满身酒气的北极熊。”
卡尔波维奇心中一动,好奇地问道:“尤登尼奇,就是那个俄国上将?”
“没错,除了他还会有谁……你是不知道,他都成了丧家之犬,灰溜溜逃离了爱沙尼亚,可是到了华沙竟然又跩了起来,真心是看不惯他的嘴脸……”
当天晚上,卡尔波维奇就将尤登尼奇抵达华沙的消息反馈给了远在莫斯科的某仙人。
“尤登尼奇在华沙?”
李晓峰也有些意外,德国人混乱之后,爱沙尼亚政府腰杆立刻就软了,对于俄国的要求只能做出了正面的回应,按照他们说法:“尤登尼奇早已逃离了爱沙尼亚国境。对于此人在俄国犯下的罪行,爱沙尼亚政府完全不知情,如果俄国政府有需要的话,爱沙尼亚愿意遣返这个刽子手。”
这简直就是笑话,尤登尼奇都跑了,还遣返个毛?这是最蹩脚的搪塞借口。对于作死的爱沙尼亚人,导师大人表示暂时顾不上,高尔察克虽然已经败象明显,但是邓尼金可还没有消停,指挥陆上的战斗,他比老高可是内行不少。经过一番调整之后,他来了一个回马枪,又一次杀到了察里津城下,再一次跟斯大林、叶戈罗夫、布琼尼和伏罗希洛夫战成一团。
在这种情况下,导师大人不管爱沙尼亚也是正常的,反正鼻屎大的国家,挥挥手就能灭掉,等以后算总账吧!
所以齐切林领导的外交人民委员会只是再一次谴责了爱沙尼亚政府,指控他们放跑了尤登尼奇,发了一通嘴炮之后,也就算过去了。
而现在卡尔波维奇竟然说尤登尼奇在华沙,这立刻就引起了李晓峰的浓烈兴趣。作为一个新成立的部门,国家政治保卫局很有必要用一个开门红来显示自己的存在,如果能将尤登尼奇抓回来,这绝对是最好的开门红。那时候托洛茨基还敢说格别乌是重复建设,还敢说格别乌不如契卡?
“电告卡尔(卡尔波维奇的代号),全面关注尤登尼奇的去向,最好打探清楚,他究竟藏身在波兰何处!”
这个命令对卡尔波维奇来说一点儿都不困难,尤登尼奇在华沙住所根本就不是什么机密。这位刚刚败下阵的来的步兵上将,并不想就此流亡国外,更不想心甘情愿的做一个寓公。他还想东山再起,还想杀回俄国。
在抵达华沙之后,他忙于跟协约国集团以及毕苏斯基联络感情,忙于接见流亡波兰的俄国人,忙于收拢旧部。这货在华沙就像黑夜中的电灯泡一样显眼。
“这个家伙,还真以为逃到芬兰就万事大吉高枕无忧了?天真!”
李晓峰轻蔑地瞪了一眼兴致勃勃给流亡波兰的白俄分子做演讲的大光头,转身向卡尔波维奇问道:“这个家伙的住所搞清楚了吗?”
“格罗霍夫斯基大街444号。”
李晓峰耸了耸肩道:“这个住址还真是不吉利!”
卡尔波维奇不明白444号有什么不吉利的,又不是13号。再说咱们布尔什维克不是不信这些吗?
当然,这些话他没敢直说,而是说道:“不过这家伙的警卫力量很强大,都是死硬的反革命份子,都有军队经历,上过战场,每个人手里都有累累血债!”
“我知道!”李晓峰不在意地点点头,“不过跟信号旗比起来,还是差远了。走吧,我们去实地考察一下。”
卡尔波维奇很想问一下信号旗是一只什么力量,但是组织的纪律摆在那里,不该问的别问,想了想,他将疑问强自按了下去。
不用说所谓的信号旗就是某仙人的恶趣,也就是翻板后世的信号旗特种部队,当然,它现在的正式名称是“俄罗斯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独立训练中心”。按照某仙人的要求,这支部队的主要任务是在国外进行反颠覆行动,翻译过来就是绑架和处死那些活跃在国外的企图从事颠覆苏俄政权反革命份子。
不光有信号旗,连阿尔法特种部队某仙人也一并拷贝了。阿尔法的任务自然是针对国内的目标,主要从事处理应急突发情况。
而这一次,从华沙将尤登尼奇逮捕并带回俄国,就是信号旗的开山行动,某仙人就是要一炮打响,让托派的嘴炮们瞧瞧厉害。
这一段时间,托洛茨基对新成立的格别乌是相当的不满,明里暗里的不断攻击和挖苦某仙人,甚至还很隐晦的批评列宁,认为导师大人的行为完全就是胡闹,完全就是为了一己私利。甚至还断言,格别乌就是一个笑话,根本就不能发挥出任何作用。
难道托洛茨基又一次看扁了李晓峰,绝对没有。他如果看扁某仙人,就不会这么强烈地反对了。恰恰相反,他知道某仙人的能力是相当超乎想象的,以前在契卡打下手的时候就混得风生水起,立下无数功勋。甚至可以说,没有某仙人的契卡,就是一个跛腿的契卡。
而现在,某仙人从契卡独立出去独当一面了,他直接对人民委员会负责,或者说直白一点儿就是直接对列宁负责。除了列宁之外,这货可以谁的面子都不卖,再也没有其他人能限制他,放开手脚的某人必然会比以前更加大放异彩。
托洛茨基一点儿都不希望某人大放异彩,19岁就是候补中委,哪怕蹉跎个两三年,二十多岁某人妥妥的也能混成正牌中委。可以想象当某人三十岁的时候,中委这个层次可能就容不下他这尊大佛了。难道让他变成候补局委或者正牌局委?
托洛茨基对此绝对无法接受,本来在接班人上他就差了列宁一大截,列宁可以陪他再战至少十年,十年后不管是斯维尔德洛夫还是斯大林都能轻松接班。可以想象他托洛茨基的接班人恐怕也注定要受那两位排挤,如今再搅和进来一个某仙人,说不定直接就挤掉了他托洛茨基接班人的那个名额。
我勒个去的,那时候怎么弄?眼睁睁的看着列宁派一统天下,他的人只能乖乖的家里蹲或者坐冷板凳?
托洛茨基认为他不能再放任列宁派的后备力量茁壮成长了,而且对他来说打击列宁,或者打击小斯和斯大林这种已经形成气候的大牛相当的难。可是打击李晓峰这种小牛却相对容易,尤其是某人还喜欢参合事情,喜欢搞出一些事端,不打击他打击谁去?
而这一次,李晓峰头一次独当一面,虽然明面上很光线,但实际上的工作将相当的复杂,可以预见,此时某人势单力薄,一定要厚积薄发,一定要积累一段时间。
托洛茨基觉得,不能让某人安心的打造格别乌,一定要不断地给他找麻烦,不断地撩拨他,最好是能逼得他手忙脚乱,逼得他犯大错误。
所以格别乌一成立,托洛茨基就让下面的人不断的聒噪,火力全开攻击某仙人和列宁。一方面可以稍微打击一下列宁,另一方面就是要激怒或者激起李晓峰的好胜心。
托洛茨基的想法很简单,空壳子一个的格别乌能干什么大事?就算李晓峰再大能,也不能一个人单挑全世界,也不能一个人把一个组织的活全干了吧?如果那厮受不了刺激,不自量力的去证明自己,必然要栽一个大跟斗,那时候可就不要怪咱们托派落井下石算总账了。
不得不说,托洛茨基完全把握住了李晓峰的心理活动,某仙人跟他的预计完全一样,确实去争取开门红了。不过跟托洛茨基的估计有所出入的是:
第一,李晓峰还真能单挑全世界,之前他可就坑过同盟国和协约国了,赚得那个叫盆满钵满;
第二,李晓峰也不是单打独斗,诚然格别乌确实才刚刚成立,也确实只有一个空壳子。但是从1917年到1918年某仙人还是找了一些小伙伴,提前就坐了铺垫的;
第三,列宁很清楚托洛茨基想做什么,又会怎么做,导师大人要是连这点政治敏感性都没有了,那还混个毛啊!所以对于得力干将打造格别乌,那是全力支持,只要不找他要钱要物资,人手给足!
于是乎等着看笑话,等着抽某仙人冷棍子的托洛茨基恐怕又要悲剧了!(未完待续。)
400M和F
四月一日凌晨时分,格罗霍夫斯基大街444号依然是灯火通明,一场小型酒会正在进入高潮。流亡华沙的白俄反革命份子的头头脑脑们兴奋地围坐在尤登尼奇的周围,听这位所谓英雄高谈阔论。
轻松的笑声和喝彩声让气氛无比融洽,如果忽略掉这是在华沙,是处于流亡状态,一切就显得尽善尽美了。
尤登尼奇在人群中穿梭不停,尽可能的跟每一个宾客都谈上几句,哪怕双方之前根本不认识,从来没见过,也要装出一副老熟人、老朋友的样子。
酒过三巡,当所有的宾客都微微有些醉意时,宴会的气氛达到了高潮。不过在这一片和谐的氛围中,作为主人的尤登尼奇却看不出多少高兴的意思。每当周围无人的时候,他就会露出焦虑和不安的情绪,甚至声音稍微大一点儿,就会让他受惊。
“这位上将可真是个胆小鬼。”M带着一丝不屑对身边的李尔文说道。
李尔文只是默默地点点头,间谍小姐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让人根本不知道她是同意还不是不同意。对此M又是微微一笑:“我最欣赏你这张毫无表情的脸。一个合格的间谍必须学会掩藏自己的情绪,而之前我见过的那些所谓精英,没有一个能做到。
李尔文微微低头,颔首道:“谢谢您的夸奖。”
M轻笑了一声:“我不是在夸奖你,而是在陈述事实。我们的情报机构实在是令人失望,难怪一次次的败在了一个毛孩子手上!”
李尔文依然没有说话,因为她非常清楚,某仙人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