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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得很好,我很满意啊!”
李晓峰并不知道瓦西里在想什么,实话实说作为一个通信员,瓦西里缺一点儿机灵劲,这一点确实让他觉得很遗憾,这也是某人为什么一直没有将瓦西里提拔成秘书的原因。因为瓦西里干通信员都只能算凑合,让他做秘书那不是提拔他,那是在害他。
不过老实也有老实的好处,至少李晓峰不担心瓦西里搬弄是非,而且也可以完全的信任瓦西里。说实话,从这个角度来说,李晓峰对瓦西里的工作是十分满意的,因为这个小子从来不乱说话,更没有想过打小报告什么的。
就比如今天的事儿,如果换成其他人讲给李晓峰听,那他就会多想一想,或者拐弯抹角的再去打听打听,如果事情确实是这样的,李晓峰才会采取行动。而瓦西里不一样,这小子太老实了,根本就不懂搬动是非和打小报告那一套,李晓峰能信任他。所以,当时李晓峰就直接采取了行动。
而且,实话实说,他还很感激瓦西里讲了这个事儿,否则,他还被蒙在鼓里,根本就不会有任何警觉……咦,李晓峰忽然就觉得不对了,似乎这个事件中有什么情况被他忽略掉了?
他先制止了瓦西里继续发问,而是敲了敲自己的脑门,忽然问道:“瓦西里,你刚才说,事情被发现之后,菲利克斯同志只是批评了那位女同志几句,是吗?”
瓦西里点点头,他记得自己之前还特别强调了这一点,因为那位女同志之前很担忧捷尔任斯基会严厉地处罚她,结果过于的紧张,刚进捷尔任斯基的办公室就被吓哭了。后来捷尔任斯基同志还安慰了她,让他不要过于的紧张,说这件事并不严重,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这不对!”李晓峰断然地说道。
瓦西里愣住了,怎么会不对呢?他觉得很正常啊,那位女同志主动承认错误,捷尔任斯基同志宽大的原谅了她的错误,给了她改正的机会,这难道不好吗?
“不是不好,而是不对!”李晓峰皱起了眉头,又一次问道:“之后菲利克斯同志是怎么处理这个事情的,有没有严厉地追查?”
瓦西里愣住了,他摸了摸后脑勺,想了一阵才回答道:“当时菲利克斯同志没有追查吧,只是召集内务部的同志开了一个会,告诫大家都要端正工作态度,不要马虎大意丢三落四……”
听到这,李晓峰愈发的觉得怪异了,以他对铁面人的了解,捷尔任斯基不应该这么没有警惕性。就拿李晓峰本人来说,哪怕他不是穿越者,不知道历史上有刺杀德国大使这档子事儿。但是,如果下级向他报告空白委任状丢失了,他也会在第一时间引起警惕!
这个事儿可大可小,一旦被反革命份子利用起来,那么造成的破坏力是空前的。这种严重的后果,像捷尔任斯基这么严谨的人不会想不到。历史上也就是布尔什维克刚刚夺取政权没多久,大部分机构工作程序没有理顺,而且人员素质也成问题,这才导致被钻了空子。
而现在的情况,完全就不一样。李晓峰当上彼得格勒契卡主席之后,一面是给了不少福利待遇,另一面也是严厉地整顿了工作态度,很是将一些素质低觉悟差的害群之马清除出去了。
可以说,现在的契卡工作态度不是一般的端正,稍微马虎大意就有丢饭碗的可能,这也是之前那位女同志紧张的重要原因之一。而且,捷尔任斯基本人也是高标准严要求,在他和某仙人的双重干预下,人民委员会中工作效率和工作热情最高的机构就是内务部和契卡了。在这种情况下,依然丢失了重要的空白委任状。不客气地说,性质是相当恶劣的,引起重视是必然的!
可是很奇怪地是,捷尔任斯基竟然只做了口头上的批评,怎么看这都不符合铁面人的性格,一向严谨严厉的他,怎么会突然放松呢?而且,让李晓峰奇怪的还不止这一点,作为彼得格勒契卡主席,也是印发委任状的当事机构,捷尔任斯基竟然没有向他通报这个消息,这怎么看都不对劲吧!
确实是非常的不对劲,不管怎么说,肃反的第一机构是契卡,而空白委任状恐怕也只有那些反革命份子会感兴趣,像这么大的事儿,铁面人多少要给他打一个招呼要通知他吧?
可是很明显,李晓峰没有接到通知,如果不是闲聊的时候瓦西里无意间提起来了,他恐怕还被蒙在鼓里呢!
李晓峰的心情愈发地恶劣了,他不知道捷尔任斯基这么做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是对他本人有意见,还是对契卡有意见?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李晓峰自认为最近没得罪过捷尔任斯基,而且之前几次政治局和军委开会,铁面人也为他说过好话,怎么看铁面人也不是两面三刀的货色。
一时间,李晓峰很纠结也很迷惑,思来想去的总是得不出一个合理的答案,他干脆也不想了,直接对司机吩咐道:“转道去内务人民委员会!”
恐怕今天最郁闷的就是司机大哥,每当他快开回彼得保罗要塞的时候,某仙人就会突然命令他改道,不带这么折腾的!
抵达内务人民委员会之后,李晓峰直接就闯进了捷尔任斯基的办公室。不过,用闯字过分了一点儿,因为捷尔任斯基的办公室从来就不用闯,这货的办公室压根就是大敞大开,除了接一些保密的电话之外他从来不关门。
按照铁面人自己的说法,作为一个布尔什维克,他从来都是光明磊落的,不存在任何不能见人的事儿。而且为了便于同同志们交流,也不需要关门,任何人都可以直接去办公室找他谈事。
捷尔任斯基是这么做的,也是这么要求他自己的,但是其他人可不敢大大咧咧的直接闯进去。政治局委员可不是开玩笑的,他老人家从早到晚都在处理公务,忙得连上厕所都是一路快跑。谁敢随便去打扰他,谁又忍心随便去打扰他?
不过李晓峰可管不了这么多,他大大咧咧地就闯了进去,末了还吩咐瓦西里将门带上并守在外面,他可不管捷尔任斯基的破规矩,有些时候必须要关上门谈话。
捷尔任斯基看了看某仙人,然后下意识的揉了揉鼻梁和太阳穴,根据他的经验,某人单独找上门来一般都没有好事。不过捷尔任斯基也不是怕事的人,直接就开门见山地发问了:“有什么问题吗?安德烈同志。”
李晓峰也知道铁面人的脾气,直来直去比什么都强,反而,你跟他东拉西扯拐弯抹角的说话,他还会骂你。
“是这样的,”李晓峰直接道明了来意,“我听说空白委任状被盗了?”
捷尔任斯基明显的脸色一变,他抬头看了某仙人一眼,又下意识的看了看办公室的门,看到大门被关紧之后,才点点头承认:“确实丢失了两份!”
这下轮到李晓峰意外了,来之前他有想过捷尔任斯基对他的质问会持什么态度,有想过铁面人会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他,也有想过铁面人会拒绝谈这个事儿,但就是没想到他直接就承认了。
尼玛,这是什么节奏?你如果直接就承认了,那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这是为嘛啊!
捷尔任斯基似乎看出了某仙人的疑惑,他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就直说好了。这个事情非常严重,已经引起了我高度的重视!”
李晓峰又傻眼了,高度重视?那啥,您似乎只是做了口头批评哈。如果这就算高度重视,那么您若是不重视,岂不是就要当作没发生了!
“高度重视不代表要大张旗鼓的追查!”捷尔任斯基毫无表情的解释道,“据我猜测,盗取空白委任状的人恐怕所图非小,他们恐怕是要利用委任状进行反革命活动,甚至很有可能矛头将直指我们最核心的部门和领导!”
不等李晓峰插话,捷尔任斯基自顾自地解释道:“而且,我认为他们之所以能顺利地盗走委任状,很有可能是在我们内部安插了特务。通过特务的配合,才能做得这么隐蔽!”
说到这儿,捷尔任斯基忽然叹了口气:“说起来,这还得感谢安德烈同志你,如果不是你制定了严格的规章制度,恐怕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察觉委任状被盗了。”
捷尔任斯基这番话解释了李晓峰的一部分疑惑,从铁面人的话分析,他是准备暗中调查此案,为的就是防止走漏风声打草惊蛇。这一点李晓峰能够理解,但是他就不明白铁面人为什么瞒着他,而且他也不认为这是一个好办法,因为秘密侦查风险太大了!
而捷尔任斯基面无表情的就继续发话了:“我个人认为,知道我们在暗中追查此案的人越少越好。只有控制规模,才能尽可能的防止消息被泄露。毕竟我们无法知道敌人究竟往我们内部渗透了多少特务,我希望能通过这次行动,将敌特一网打尽!”
虽然铁面人的解释像那么回事儿,但是李晓峰还是觉得不舒服,因为捷尔任斯基的意思很明显,就差没指着鼻子说:“我不信任你们契卡!”
这让李晓峰很恼火,如果换做其他人这么跟他说话,某仙人恐怕直接就掀桌子了。可惜,偏偏说这话的是捷尔任斯基,这厮从来都是铁面无私对事不对人,跟他翻脸,最后的结果反而是你犯错检讨。
李晓峰可不想因此被导师大人骂,更不想就这么跟铁面人撕破脸,毕竟铁面人是政治局的大长老,也是内务部和中纪委的大头目。契卡今后还要跟他所领导的机构打交道,双方必然还要开展合作,闹翻了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不过,这也不意味着李晓峰就要忍气吞声,只见他板着脸说道:“我能理解您的顾虑,从大局考虑,您的应对措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菲利克斯同志,我必须提醒您,这件事非常严重,秘密侦查一旦不成功,反而可能让事情变得不可收拾。而且,肃清反革命份子是契卡的第一要务,我们才是主导肃反的机构。我希望您对契卡能多一点儿尊重,今后再遇到同样的事情时,请您至少要将相关的消息通报给我们!”
捷尔任斯基刚要说话,李晓峰却不管不顾地往下说了:“否则,我只能认为您是有意的要隐瞒消息,这对于肃反工作是相当不利的!我们必须要互相信任精诚合作,不然,今后我们契卡很难再同内务部进行合作了!”
捷尔任斯基面色复杂的看着某仙人,应该说他是瞧着李晓峰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一眨眼的功夫,某人身上的气场是愈发的强大了,谁又能知道一年多前某人刚刚踏进他的牢房时,幼稚得令人发笑。
不过能见证年轻人的成长,对于捷尔任斯基来说也是一件乐事儿。作为老革命最担心的不就是没有接班人嘛。从现在看来,某仙人也算是稳步茁壮成长,哪怕是这小子刚才的话说的非常不客气,但是捷尔任斯基依然很欣慰。
工作吗,怎么会没有争论,怎么会没有摩擦,真理是越辩越明,适当的争吵对开展工作也是有利的,至少大家把话说开了,比躲在背后搞鬼要强不是。
“没有问题,实际上此次也是特事特办!”捷尔任斯基答应了李晓峰的请求,不过让他意外的是,某仙人的要求可不止这一点。
“我能理解,不过我希望内务部的同志在侦破此案的时候,能及时的向我们反馈情况,”李晓峰知道捷尔任斯基想要拒绝,不过他强硬地说道:“我的要求并不过分,因为我预感这个案子的牵连恐怕非常的大,案情也会变得异常的复杂。仅仅靠内务部一个机构去侦察,恐怕力有不逮。我将抽调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