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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层意思李晓峰恐怕是没有听出来的,因为这货根本是一点儿都不老实,正打算坐山观虎斗,然后在恰当的时候确立他在芬兰的长远利益。这样的人怎么会随手放弃芬兰呢?
总而言之,导师大人是多虑了也想岔了,从本质上说李晓峰就是一个惹祸精,他怎么可能骂不还嘴打不还手。不过被导师大人误会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他老人家的保证免掉了某仙人不少麻烦。
对于这个结果,李晓峰非常满意,这厮甚至有些洋洋得意了,他觉得自己的运气最近变好了,都有些心想事成的感觉了。可不是嘛!之前在大会上批判托洛茨基的时候,别看表面上某仙人义正言辞,但实际上这货心里也有些犯嘀咕的。
李晓峰跟导师大人的担心差不多,都是担心今后在维护在芬兰利益时如果发生武力冲突,会不会被老托大肆攻击。托洛茨基的战斗力可不是开玩笑的,尤其是他觉得自己占着理的时候,老托可是会穷追猛打的。
李晓峰可不想被托洛茨基追着屁股打,更不想被托洛茨基坏了他的好事,所以在这方面多少有些忐忑。而现在导师大人大包大揽的将最棘手的问题抗下了,这让某仙人可是轻松了不少。
李晓峰可不是那种喜笑不形于色的老妖怪,他高兴的时候周边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比如瓦西里,作为某仙人的通信员,一旦看到自家老板的这种表情,他就知道老板是遇上好事儿了。
当然,瓦西里也没有傻乎乎地去问,虽然参加革命的时间不长,但是瓦西里也渐渐地悟出了一个道理——有些事情,能让你知道的,老板会让你知道。但是千万别主动去问,因为你永远也无法肯定这件事是不是你该知道的。
反正瓦西里算是学了一招——千言万语不如一默,斯大林的绝技沉默是金他也算是悟出了十之一二。总而言之,李晓峰高兴的时候,他就陪着高兴,李晓峰不高兴的时候,他就陪着不高兴,也算是活得简单。
不得不说,有时候简单点好。就比如今天的事儿,瓦西里确实不能瞎打听,因为某仙人高兴的原因是需要保密的,列宁同志的保证,泄露不光就无效了,甚至还会反噬其主。
不过今天还有些不一样,李晓峰心情太好了,破天荒的打趣了瓦西里一句:“你傻笑什么?”
瓦西里憨憨地回答道:“您高兴,我当然也高兴。”
“哦?”李晓峰故意收起了笑容,板起脸反问道:“谁告诉你我高兴来着?”
瓦西里还是那么憨厚,他笑道:“您跟其他的首长不一样,哪怕就是您板着脸,我也知道您现在很高兴!”
李晓峰也知道自己的城府和控制力确实还差点,尤其是在近亲的人身边,他一般不会故意装腔作势,那活得也太累了。不过今天瓦西里的话让他有了兴趣,他很想知道瓦西里说得其他首长是谁——是导师大人,还是斯大林,嗯,应该就是斯大林,那是个面瘫嘛!
不过瓦西里的回答却让李晓峰有些惊讶,因为瓦西里说得竟然是捷尔任斯基!
捷尔任斯基城府深吗?李晓峰抓了抓脑袋,似乎在他认知中,铁面人这个人不过是太严肃了,但是城府这玩意儿似乎跟他没太大的关系,他应该算是党内最直的人了。伪装情绪刻意的给自己戴上假面具,这种事儿铁面人确实没做过。简单的说,铁面人高兴激动的时候依然会笑依然会兴奋,悲伤哀痛的时候一样会流泪。他从来是不会装的!
但是斯大林不同,钢铁真是人如其名,不知道是反应迟钝还是刻意训练出来的,这货的情绪一直就是那样,哪怕就是勃然大怒的时候,也不见他有什么大幅度的肢体动作,冷得跟冰块一样。
李晓峰这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那边瓦西里也在自顾自的说话:“菲利克斯同志太吓人了,不管是高兴还是不高兴,那张脸都是板着的……每次去他的办公室我们都是战战兢兢地,处理完了工作上的事儿,就赶紧走!”
李晓峰乐了,笑道:“不至于吧,菲利克斯同志虽然严厉了一点儿,但是对于同志还是不错的。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错误,他一般都能容忍的!”
瓦西里点点头,“我们也知道,但是大家一对上他那双眼睛,还是不自主的紧张。前天内务部人事处的一位女同志犯了错误,遗失了一批空白文档,去向菲利克斯承认错误的时候,就吓哭了。当时同志们还以为菲利克斯同志狠狠的训斥了她,结果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菲利克斯同志根本就没说什么,可她偏偏却吓哭……”
瓦西里还没说完,李晓峰就打断了他,问道:“你刚才说人事处遗失了一批空白文档?”
瓦西里不明白自家老板怎么会忽然对这个感兴趣,不过还是一五一十的介绍道:“就是前几天的事儿,其实也不能怪那位同志,新印刷送过去的空白委任状,莫名其妙的就少了两张。也就是她负责清点发现了,否则谁还会仔细的核对空白文档的数量……”
李晓峰又一次打断了他,问道:“你是说,遗失的文档是空白委任状?!”
瓦西里又点点头,道:“对啊!其实我们都奇怪,谁会偷这东西?有什么用?难道窃贼以为往上面随便填一个头衔,就能起作用?太可笑了!”
李晓峰却没有一丝要笑的意思,确实,空白的委任状并不是填个名字和头衔就能蒙事的。上面还要有委任机构的钢印和主管负责人的签名,甚至必须还要有同委任状配套的介绍信,这个东西一般也是由该机构的直属负责人亲笔签发的。只有这两样都齐全而且对得上,才算有用。
一般来说,就算搞到了空白的委任状,但是也搞不到钢印和介绍信,这两样保管和审查是相当严格。所以对于空白委任状遗失了,一般都不会特别紧张。甚至就像瓦西里说得,这玩意儿都是统一印刷的,一次性就是一大摞,也就是那个女同志认真负责一张张的点数,否则就算遗失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从捷尔任斯基处理这个事儿的态度也能看出,他并没有小题大做。但是李晓峰却跟捷尔任斯基不一样,作为一个穿越者,他知道在这个事儿上出过大问题的,差点没把捷尔任斯基给坑死。
前面也说过了,空白的委任状没啥用,必须要有配套的钢印、主管负责人签名和介绍信。只有这三样齐全了,委任状才算生效。对于普通人来说,想要伪造签名、想要搞到钢印和介绍信,太难了。但是这一切对于某些特别的机构,尤其是精通伪造的外国特务机构来说,并不算特别难,造个假文件、假证件算什么!
其实,李晓峰也一直在防着这一点,就是因为捷尔任斯基的教训。1918年7月6日,两个刺客拿着伪造的有捷尔任斯基签名的契卡委任状和证明文件,轻轻松松的进入了德国驻俄国大使馆。他们干掉了德国大使米尔巴赫,妄图重新挑起俄国和德国的战争,借此推翻布尔什维克。这也就是赫赫有名的德国大使遇刺事件。
这个事儿,当时的影响是非常恶劣的,捷尔任斯基因此是被狠狠的审查了一番,被折腾的是狼狈不堪。当然,铁面人肯定不会干这个事儿,所谓的证明文件肯定是伪造的。
汲取了捷尔任斯基的教训,李晓峰在这上面可是上了心,内务部、契卡的委任状进行了防伪处理,用的是印钞的技术,由彼得保罗要塞内的专门印刷厂负责印刷(该厂原本就是沙俄时代用于印钞的,机器、技术什么都是现成的)。并且,每一份空白的委任状都是有数的,使用的时候需要专门申请,不然那位负责人的女同志也不会发现少了。
应该说,这极大的堵上了制假证的漏洞,反革命份子再想钻这个空子是基本不可能,除非他们能搞到印钞机和特制的印版。但是李晓峰没想到,这帮家伙的胆子会有这么大,直接造假不可取的时候,竟然铤而走险开始偷窃空白的委任状了。
是的,李晓峰第一时间就给这次事件定义是盗窃而不是遗失,空白的委任状没道理不明不白的遗失,也只有想拿这个做文章的反革命份子会打主意。
“立刻去德国大使馆!要快!”
李晓峰二话不说就命令司机转向,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了几天,那么反革命份子的阴谋也应该要开展了,如果他们打的是历史上一样的主意,那么必须要警告德国人提高警惕了!(未完待续。)
268事出有因
德国大使如果和历史上一样被干掉了,那么倒霉的恐怕就不止捷尔任斯基一个人了,作为彼得格勒契卡主席,恐怕某仙人也是难辞其咎的。尤其是某人才刚刚得罪了托洛茨基,在这种情况下送给对方一个把柄,那老托还不往死里整他!
为了防止自己悲剧,李晓峰是断然命令司机转向了德国大使馆方向,说实话,此时某仙人就有些担心,万一发现晚了,就在这会儿德国大使已经出事了,那怎么办?
一般而言,按照墨菲定律,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会出现,那么就一定会出现。反正某仙人是已经做好了最坏情况的打算,都在考虑最后怎么消除不利影响,或者怎么向中央解释了。
不过,不知道某仙人是不是真的运气大好,墨菲定律这回竟然没有生效,德国大使馆一切正常,把门的警卫压根就没有见到过契卡或者内务部的工作人员来过大使馆。
顿时,李晓峰暗自松了口气,不过马上新的疑惑又产生了,是反革命份子还没有伪造出证件,还是他们准备像历史上一样,选择在7月份动手呢?
李晓峰搞不清敌人会做什么样的选择,也搞不清楚他们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但是李晓峰清楚一点,必须提高警惕,否则一样有悲剧的可能。
警告完德国大使馆之后,在回去的路上李晓峰一言不发,仔细的做分析和判断,一时间车内的气氛变得非常的严肃。
瓦西里是傻眼了,他不知道自己随便挑起来的一个话题,会让自家老板心情大坏,他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儿或者说错了什么话,一时间紧张得要死。
“你怎么,瓦西里?”
李晓峰虽然在思考,但还是能发现近在咫尺的瓦西里的情绪变化的,他不明白自己的通信员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如此紧张和焦躁。
瓦西里很忐忑地问道:“安德烈同志,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
是的,瓦西里太担心这一点儿了,他担心因为自己的失误会被开除工作,会被某仙人赶走。讲心里话,认识某仙人之后,瓦西里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的命运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
每当周围的邻居以及亲戚朋友得知他在契卡工作时,无一例外的都露出羡慕和敬畏的情绪。当然,瓦西里并不是肤浅的人,这种程度的虚名还不会让他忘乎所以,不过为此而自豪倒是真的。
除了自豪之外,加入契卡、加入布尔什维克也彻底的改变了他的生活,从以前的吃不饱穿不暖,到现在一家人衣食无忧,隔三差五的还有肉吃。妹妹也重新上学了,有病的老母亲也得到了最好的医疗,甚至一家人终于从窝棚里搬出来了,住进了有暖气和抽水马桶的公寓。
这一切都是拜安德烈同志所赐,所以瓦西里是发自内心的感激某仙人,希望为某仙人效犬马之劳的。而现在,他很担心因为自己的错误,导致他无法继续为某仙人服务,这才是他最担心也是最害怕的。
“你做得很好,我很满意啊!”
李晓峰并不知道瓦西里在想什么,实话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