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事儿离奇的很,没两天的功夫,天兵天将一说,就在僧格林沁与胜保的大军之中流传,这玩意儿对军心的影响是极大的。
无论是僧格林沁的蒙古铁骑、八旗精锐,还是胜保手里的江南精锐,这两天的功夫,兵营里多了不少的逃兵,也多了不少焚香拜佛的,这对军心来说,绝对是毁灭性的打击,一旦林吉李的人马杀个回马枪,天津卫周围的近十万大军,只怕一下就会溃散。
僧格林沁与胜保的军令,虽说严厉,但这丝毫挡不住官军,对长毛贼的敬畏,消失无踪的林吉李部,实在是太过诡异了,除了神怪之说,好像也没有别的说法可以证实林吉李的消失之谜。
僧格林沁的战报,到了朝廷,不仅引得咸丰帝震怒,军机上下也是骂声不断,如今是什么时候了?在京畿之地搞出神怪之说,万一林吉李的目标是京师怎么办?(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三章 威胁来自海上(上)
林吉李的太平天国北伐军,离奇的在京畿附近失踪,之后要是无影无踪,倒还罢了,可一旦他们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可如何是好呐?
朝臣和皇帝,没有过多的心思处罚僧格林沁和胜保,如今找到那支消失的长毛贼才是重中之重的大事儿。
无论是天津卫还是京师,亦或是京师以北的地界,满人的数量很多,据前期僧格林沁的战报,林吉李的人马当在万人上下,而且俱是悍不畏死之辈,这么一支人马,若是出现在满人的腹心之地,依着长毛贼对满人的态度,岂不是要杀光、杀绝沿途的满人?
这样的恶事一旦发生,威胁的将是整个大清朝的统治,没了满人,朝廷拿什么来统治这偌大的国土呢?
若天津卫附近的不是僧格林沁,而是个汉将的话,朝廷那边恐怕还会更为忧心和猜忌的。
僧格林沁被斥责了一通之后,就跟胜保合伙,在京畿周边搜索林吉李的人马,而驻扎在东三省的八旗精锐,也开始往京畿附近动作,毕竟一万长毛贼不是个小数目,万一……
京师的臣工们,都在关注着林吉李三人的动向,毕竟,这林吉李三人实在京畿附近消失的,万一他们抽冷子打京城,对朝廷的一干臣工来说,就是涉及身家性命的大事儿了。
这么个三瞪眼的多事之秋,提督江南军政的杨老三,却上了一份不三不四的折子,说的是长毛贼与英夷有瓜葛。这时候朝廷自顾不暇。哪还有闲工夫去管英夷的事情?
当年庚子一役。劳碌了多少人马,耗费了多少钱粮,最终还不是落了个割地赔款的下场?皇帝本就在气头上,这时候上这么个不着调的折子,太不讨喜了。
京师这边虽说在一力掩藏林吉李消失的事儿,但江南的带兵之将,却对此事多有耳闻,什么事情。朝廷越想保密,也就越保不住密,这都是有数的。
军机众臣、京师大员、京官翰林,哪个没有三亲六故呢?互通消息是平常事,这样的大事儿,想要瞒住,门儿也没有呐!
这时候就是上折子,也该说说江南的大好战局,就是战局不利,编瞎话总会吧?上这么个不三不四事关英夷的折子。岂不是惹人不痛快?
前些时候,英夷要求修约。又是驻京又是免税的,已经惹得皇帝很不痛快了,这次更好,英夷就是真的给长毛贼供了火器,这事儿也该权当不知道,闹到了皇帝那边,这茬子怎么分说?
杨猛的折子虽说突兀,但配上户部那边的消息,就有些先见之明了,因为大运河的淤塞和长毛贼的缘故,这两年江南解京的粮食大多走得是海路。
丁泰辰的战船,要转移七千余太平军,先要在天擦黑的时候,抵近海岸,然后用小船从岸上运兵,收拾停当的差不多就得一夜的时间。
再次从天津海岸,那时间已是天明时分了,近海运粮船队也是日夜不停的,打个照面也不算是什么稀奇事。
杨猛本就让丁泰辰留下一些踪迹,遇到粮船无疑是最好的首尾了。
商船与战船,从远处看区别不大,不过战船有个最显眼的地方,就是炮口舷窗,海路运粮虽说没几年的功夫,但船工都是些混码头的老船工,战船与商船他们自然能区分的出来。
惊鸿一瞥的二十多艘战船,可是吓了运粮船队一跳,虽说在商埠经常看到西洋的战船,但一次二十多艘,却是很多人看不到的大场面。
这样的消息瞒不住,但运粮的都不是什么大官,这事儿到户部那里本就停下的,但涉及到林吉李长毛贼的行踪,户部的官员也留了一个心眼,将此事报给主事的堂官之后,这消息也就到了军机们的耳中。
二十余艘英夷战船,出现在京畿近海,这可不是小事儿,当年庚子一役,英夷逼得朝廷签了城下之盟动用的战船,也就这么个数目。
修约遭拒、勾连长毛、靠近海岸接走林吉李所部的长毛贼,这些事儿稍一联络,就是个好大的局,官场之人都是心有九窍的,不用杨猛多说什么,他们自然而然的就会对号入座。
这些事儿看似牵强,但大清的官员,对西洋了解不多,即使大清的地面有西洋各国的公使,但凡是三四品以上的官员,基本都不会接触这些洋妖的,消息的闭塞,只能让军机们关起门来瞎想,这事儿是越想越多,越想越惊人,难道这英夷要帮着长毛贼,在华夏的地面上搞兴替?
林吉李所部,多半是被英夷的战船给接走了,这事儿其实也瞒不住,僧格林沁的人马到海岸上一查,就会有结果的。
京畿到天津卫,快马加鞭一日的功夫也差不多,僧格林沁那边的人一查,果不其然,林吉李的长毛贼是从海路遁走的。
静海的死围,独独疏漏了沿海的一片区域,长毛贼无船,再说了虽说是春夏之交,但海水依旧冰冷,僧格林沁是个陆将,哪会想到长毛贼在海上也有接应?出些差错也是难免的。
林吉李的去向有了眉目,可朝廷上下的心却悬的更高了,与长毛贼相比,英夷这个盗匪,也不是什么好人,二十多艘战舰,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怎生不让人惊惧呢?
前些年,这海防还是有模有样的,这些年忙于剿匪,天津卫的海防也懈怠了许多,好在这次英夷只是运走了林吉李的人马,若是攻打京畿,朝廷毫无防备,那结果会怎样呢?
正值剿匪之际,若是京畿让洋鬼子端了,这事儿就大发了。
事情的前因后果摆在了四色棍的面前,四色棍大怒是肯定的,杀掉几个拱卫海防不利的总兵、参将。并不能消去英夷对京畿的威胁。
这时候。杨猛的那份折子就起作用了。军机众臣、一干朝臣,说起英夷之事,只会张口瞪眼、嗯嗯啊啊,本是主管洋夷事务的礼部和理藩院,对此也是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
洋务的事情,也不是人人都不知道,只是许多人选择了避而不谈,毕竟这洋务可不是什么好事儿。穆彰阿、耆英之流,涉及到了洋务,都保不住身家,更别说礼部与理藩院的那些小官了。
从近期的折子上看,唯有九江的杨三哥懂一些洋务之事,若是平常事倒好罢了!这英夷威胁到了京畿的安危,对四色棍来说可不是什么小小不然的事情。
对于英夷,四色棍本就深恨不已,若不是庚子的赔款,哪来的长毛贼作乱呢?
“一群废物!彭师傅。问问杨猛这事儿该如何应对呢?”
打压了杨三哥一段时间,看来杨三哥的忠诚依旧。这林吉李的事儿,朝廷这边还没个眉目,杨三哥就注意到了英夷的异动,所谓一心为国,不过如此啊!
自杨三哥提督江南军政以来,虽说江南的局势日益糜烂,但这事儿与杨三哥却是没有关系的,杨三哥驻军武汉三镇,保住了云贵川三省不受兵灾所侵。
杨三哥坐镇九江,两湖之地岿然不动,朝廷一再的猜忌,杨三哥主动解了兵权,回头就拾起了河道工程。
这一桩桩一件件,倒不是四色棍有意给杨三哥戴高帽子,这事儿就实实在在的摆在了他的面前,现如今,英夷异动,杨三哥就注意到了,而且给朝廷上了折子示警。
许多事儿,看似是杨三哥在多管闲事,但回头一想,杨三哥对他这位皇帝,可谓是仁义无双的,凡是对朝廷有利的杨三哥都会做,凡是对朝廷不利的杨三哥都会去注意的。
安庆的局势,虽说陷入了僵局,但皖赣的匪患却被实实在在的遏制住了,若是早些听杨三哥的,委军权给他,怕是现在被围的就是江宁,而不是安庆了。
来来回回的转了一圈,四色棍的心里也多少有些悔意,自己对杨三哥的猜忌,是不是有些重了呢?
“陛下,杨部堂如今正在忧心河道工程,是不是派礼部或是理藩院的官员,去五大商埠查探一下呢?
毕竟杨部堂如今身兼数职,那英夷向长毛贼提供火器之事是军情,洋务之事繁杂,只怕杨部堂那边忙不过来呐!”
作为军机首辅,彭蕴章忧心的不是杨老三的诸事繁杂,而是他的高瞻远瞩,林吉李的事情还没分明,这位就猜到了是英夷作祟,单为了一个安庆的局势,涉及到了英夷,不值当的!
要说这事儿是巧合,彭蕴章也不信呐!如今的杨老三,半属地方半属京畿,若是他的能力过强,对自己的地位也是个好大的威胁呐!
军机首辅一呼百应,哪个不想多干几年?如今杨老三的本事,已经威胁到了彭蕴章,有些事儿,不是时候也得出手了。
“嗯!双管齐下吧!告诉底下的人,如今剿匪为重,探查英夷之事,一定要稳妥一些!”
虽说心里恨极了英夷,但四色棍也知道如今朝廷的状况,江南之兵无饷可派,京畿之地勉强维持,再与英夷开战,实属不智之举。
话说到这个份上,彭蕴章也无计可施了,为今之计,只能让礼部和理藩院的人尽力做事儿了,不然再被杨老三强了风头,刚刚打压下去的杨老三又要爬出来闹事儿了。
散了上书房议事,彭蕴章也亲自去拜会了恭王爷,对于英夷之事,鬼子六也是极为重视,事涉大清的兴亡,对鬼子六来说都不是小事儿。
杨猛之前的折子,彭蕴章没有给鬼子六抄本,知道了英夷给长毛贼提供火器之后,鬼子六的眉头也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彭师傅,看来这段时间还是要用一用杨老三的,在洋务之上,杨老三的眼光有独到之处,他历经了兵事、政事,也知道朝廷的难处,处理英夷之事,非杨老三莫属。”
鬼子六的评价中肯,对于洋人之事,鬼子六比一般的朝臣了解的多,如果说庚子年间的英夷是个强盗的话,那这次英夷做的事情,就是大清朝的死敌了。
京畿之地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出大力扶持洪杨逆贼,涉及到了篡权,就不能等闲视之,遍观朝廷诸臣,现在能用的也唯有这杨老三一个了。
早在先帝的时候,杨老三就嚷嚷着办洋务,而且还弄了轮船,至今那艘满贴金箔的轮船,还在京师停着呢!
了解洋务、会打仗,这杨老三就是活脱脱的另一个林老虎啊!想到了这里,鬼子六也有些心惊,当年出了林老虎,就有庚子一役,难道这次……
当年之事,虽说是因林老虎而起,但林老虎做的事儿,对朝廷是不错的,只可惜江南的人马太次,输了庚子一役,如今这次英夷强求修约,提出了许多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