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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先是珠江主河道,一天之间数十条大小船只被焚,滚滚的浓烟,笼罩了整个河道,烧尸的焦臭味,弥散了几十里,在广州城内,也能看到半空中飘散的黑烟。
广州城郊的几个货栈,第二天也陷入了火海,那烟雾就跟狼烟一般直上天际。看到这些,广州城的官绅们,一点也不害怕,反而脸上露出了喜色,看着城外的烟火,许多官员的心情也跟着在升腾。
“德畬啊!这事儿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广州自开埠以来就是水匪横行,不过劫了你一批茶货,这么大动干戈,就怕朝廷那里有人要指着咱们的脊梁骂了!杀良冒功,想必那些清流说的出来。”
两广总督耆英,虽说话里有些不赞成,可那声音却是带着喜气的。
“杀良冒功,亏这些清流想的出来。自庚子以来,总督大人为朝廷背了多少黑锅,这些清流可看在眼里?
绿营、八旗作战不利,连战连败不签合约怎么行?让那些清流们上去试试?站着说话不腰疼!若不是总督大人善于同洋人打交道,我看这合约的内容还得苛刻!”
潘仕成的这一番马屁,也拍的极准,耆英脸上的笑容也愈来愈多了。
“广东水匪截杀商旅、图谋不法、欲叛朝廷,广州官员戮力而为,剿杀海上悍匪。德畬啊!你看这个折子如何?”
“总督大人手段高妙,德畬不及啊!总督大人,您这笔墨纸张怎生如此简素,德畬新近得了一套宋时笔砚,还有几刀玉水纸,已经放在门房了,总督大人闲暇时节,可以用一下,写字作画颐养一下也是不错。”
几万两的文玩送出去,耆英也不吝啬笔墨,在折子上位潘仕成加了浓墨淡彩的一笔。(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反制
广州城外以及珠江河道上的浓烟不曾引来一个官兵,第一个慌得就是珠江河道上的那些水匪、海匪,接下来就是驻在广州城的徽潮商帮的掌柜们了,对头下手太狠了,完全不似朝廷的作风,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水匪们想逃,可秦子祺这厮手段也是毒辣,架起两门三磅炮,派出了两百新军,找了一处河道狭窄的地方,直接封了珠江的出海水道,但凡是水匪的船只一律击沉。
三磅炮的威力虽说不怎么样,可对上七八米的内河木船,只要打中了,过不个一炷香的时间,木船就会沉入江底,负责护炮的云南新军,就拿着落水的海匪练枪。
三四天的功夫,锁住河道的二百云南新军,击沉水匪船只十几条,射杀了三四百水匪,河两岸插满了挂着人头的竹竿。
秦子祺撒了不少的银元,河道两旁看热闹的人也聚了堆,河道两岸的这两队练勇不同于绿营和八旗的老爷兵,不仅不扰民还发钱请人看热闹,附近的河工、杠力、商人、小贩,都加入了看热闹的人群。
有些大胆的,还拿着挠钩帮着这些练勇,从河道里捞起浮尸,斩掉脑袋焚烧尸体,围观的这些人,有不少吃过水匪的亏,适应了之后,完全把河道上的杀戮,当做了一场大戏看的津津有味。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混杂在人群之中的洋商和传教士,则是看出了这两支小队的不同。隔岸架炮轰击河道上的船只,说难不难说易不易。没有正规的炮兵训练那是不可能做到的。十几艘被击沉的木船。多是一炮命中,放炮最多的一艘船,也只打了三炮,这些炮手的技术,相当不错。
而这些人里恰恰有东印度公司的,他们也算清楚这次事件的始末,没想到潘仕成的商行还有这样的底牌。看这些人的架势,是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的。而且装备的武器,也大多是本国的制式,突然出现这么一支军队,这个消息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潘氏商行拥有一支军队的消息,很快被传到了东印度公司,驻广州的商务代表那里,汇总了一下各个渠道的情报,潘氏商行拥有数千私军的结果,也摆在了这位商务代表面前。
这对东印度公司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根据情报的分析。这支私军的战斗力,不下于普通的欧洲军队。专销权之争,弄出了这么一个怪物,要如何处理潘氏商行,就不是一个商务代表能解决的了。
这些情报和这次广州专销权之争的始末,被东印度公司的商务代表,传到了驻港的东印度公司分部。做完了这些,东印度公司继续挑唆徽潮商帮,与潘氏商行对抗,重回十三行时代,这是不可能的。
徽潮商帮那里,得到了练勇杀戮水匪的消息,也开始了行动,可通过无数的渠道,也没探听到这支练勇的来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批人是潘仕成的首尾。
三天、五天、七天,秦子祺带着近千人,一天也没停歇,不断的放火、杀戮,整个广州城都能闻到焚尸的焦臭味,广州附近也被淡淡的烟雾给笼罩了。
肆意杀戮成了徽潮商帮攻讦潘仕成的武器,可无数的状纸、信件,进了总督府之后,都是一个结果,石沉大海了无音信。
在七八天的时间里,秦子祺送到广州城的人头,也到了两千多颗,其中许多都是朝廷发文缉拿的要犯,看到这些曾经的悍匪一一伏诛,广州城的大小官员,也结成了一个临时的联盟,对于广州城外的事情不管不问,谁若是阻碍剿匪,谁就是广州城所有官员的敌人。
没了杀良冒功的嫌疑,这些官员们将一个个悍匪的人头料理好了,只等着潘仕成剿匪结束,向朝廷邀功了。徽潮商帮现在也成了无人问津的存在,钱财与官帽子的这次交锋,无疑是官帽子赢了。
徽潮商帮的人马在忙着沟通剿匪的事情,更让人心惊的事情发生,十余家徽潮商人,在广州附近的居所被焚,查抄出了大批的鸦片,这些玩意在暗地里交易那是平常事,可摆到台面上就是死罪。
禁烟本就是朝廷的大事,剿匪与禁烟结合起来,正好是双喜临门,至于死的那些徽潮商人,鬼才去管他们呢!大清什么都缺,可就是不缺人丁,死的那些妇孺让水匪们担着就是了,这官司打到那里都是总督府占理。
至于抄回来的那些浮财和土地,正好暑季也到了,层层分发下去,权当是两广官员的冰敬吧!
禁烟这事儿总督府上下意见一致,徽潮商帮的各位东家可就心惊胆战了,没想到潘仕成的手段如此狠毒,谈判不成直接杀人,实在是不为人子啊!
这些人全然忘了他们雇佣匪徒,对付潘仕成的前因,为了报仇,一份份书信,不断的从各大商家那里涌向整个大清。
大半个月的时间,秦子祺一共往广州城,送了四千多颗首级,剩余的一些海匪,也纷纷给秦子祺递上了大批的财货,这才安然离开珠江河道。
半个月的时间,东印度公司的鸦片生意也陷入了停滞,原因就在杨福良,这位杀完了徽潮商家之后,就堵在运送鸦片的必经之路。
去提货的安然无事,而往回运货的除了苦力能幸免,其他的不问情由抓着就杀,十几天的时间,杨福良杀得大小烟贩也有百十个了。
东印度公司不断运来的鸦片,也全部压在了停靠在海岸附近的趸船之中,这十几天,杨福良劫了数千担鸦片,全部由珠江河道运回了云南,杨福良堵路发财,烟贩子可吓破了胆。谁也不想死啊!由内而外禁烟是个不错的法子。烟贩子们消停了。而东印度公司的也少了十几万两白银的收入。
大半个月的时间,广州城的大宗买卖也陷入了停滞,潘氏商行被封锁,徽潮商家不敢轻举妄动,停靠在海港的外国商船,也越来越多了。
而负责封锁珠江的秦子祺,也对徽潮商帮下了毒手,凡是徽潮商帮的商船。无论是谁的货物,运的是什么,凡是经过那段水域的货船一律扣押。
商家一概赶走,至于货船嘛!则是花钱买下,愿意跟着杨家混饭的,直接把洋货运回云南,不愿意的秦子祺也没亏待他们,船钱加上一年的收入,船工们乐呵呵的背着银子走了。
没买卖就是没钱赚,大半个月商路不通。加上货物的损失,徽潮商帮折了一大笔银子。云南杨家的名号。也一下沿着珠江散播开来。
武力对抗,徽潮商帮不是没有想过,可杨家的手段太过残酷,抓着就杀,匪帮都被吓怂了,各地的团练上去,那就是找死。
还有一点更可怕,现在潘仕成勾连杨家,把打击异己的恶行,披上了朝廷平贼的外衣,各地的团练出头,那就是造反,广州将军那一关,徽潮商帮就过不去。
现在的两广官僚成了铁板一块,这个时候出来搅局,影响的就不是广州一地了,他们这些商家,很可能会被黑了心肠的潘杨两家,扣上一顶造反的帽子,连根拔起。
许多小一些商家,一看事情不妙,被扣押的货物也不要了,直接转到了别的口岸做生意,广州这个是非窝子,他们是不敢再呆了,再待下去动辄就有性命之忧啊!
小的商家商户,在广州城的产业不多,带走了细软,再就是些不怎么值钱的房产,属于船小好掉头的一类。
对于这些小的商户,杨猛和潘仕成也不是太吝啬,以五成的价格收购他们的产业礼送出境,至于那些大豪商,两人也挥起了屠刀。
出售产业可以,价格只有十分之一,徽潮商人占了半个广州城产业,十分之九那可值大几百万两银子,这个代价没几个商家能承受的起,留不下、走不得,这些徽潮商家也彻底坐蜡了。
身为广州第一家,潘仕成也拿出了自己的威势,除了徽潮商帮,其余商家想做生意,必须过了这段时间,不然货物丢了也是白丢。
而这些商家,大多是潘氏商行或者徽潮商帮的下家,有了潘氏的供应,他们在城内的买卖也没受多大的影响,至于走外省的,拖上几天,加上潘氏给的赔偿也不吃亏。
库存的货物发不出去,进城或是运到外省的货物,被潘杨两家的练勇扣押,徽潮商帮吃不住劲了,这还只是开始,万一延上三五个月,他们这些人不变成穷光蛋,也要被潘杨两家扒皮吃肉。
现在这些徽潮商家,才知道他们雇佣匪帮这招棋走得有多臭,潘家是个正经商家,可与潘家联手的杨家,活脱脱就是个匪帮。
打着潘家练勇旗号,替杨家找场子的练勇,弄不好就是杨家的手下,火枪火炮、肆意杀戮,现在想想当初他们封锁珠江水道的主意,与找死没什么两样。
商人的圆滑,也在危难的时刻显现,潮州商帮的几个大家,硬着头皮进了广州城,找到潘仕成谈判。
而潘仕成也算是恨极了这些同省之人,前次谈判他们不念旧情,现在被逼的走投无路,反倒续起旧情来了。
“徽潮商帮离开广州!三成的价格收购你们在广州城的产业!与杨潘两家联手,共同拿下五大口岸的专销权!在大清地界划定各自的经营范围!
这四条答应就答应,不答应就死磕到底!”
这几天受爱婿的影响,潘仕成说话也多了几份悍气,两广官僚与潘杨两家结成的短期同盟,在两广地界说什么就是什么,若不是爱婿想利用徽潮商帮,潘仕成也有心借着剿匪的势头,把这些王八蛋一棍子打死。
翁婿两人的条件虽说苛刻,但也画下了一张巨饼,真要是拿下了洋货的专销权,那利润就不是广州城的产业可以比拟的了。
短暂的权衡了一下,潮州商帮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