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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死!”
两员大食悍将出手倒是挺快,双刀一起,两道寒光便已如奔雷般向李贺席卷了过去,一取头颈,一取腰腹,刀势既快且凶,配合默契无比,若是旁人,恐难有幸免之可能,然则在李贺眼中,却也不过尔尔罢了,实在算不得精妙,但听李贺一声大吼,身子一旋,已是轻巧无比地让过了当面敌将劈向头颈的一刀,顺势一挺臂,本已势尽的刀锋突地一振,有若灵蛇般地扬了起来,瞬息间幻化出一道雪亮的刀芒,准确无比地撩上了右边敌将劈杀过来的刀锋。
“当!”
一声脆响过后,右边敌将只觉得手腕一麻,劈出的刀已被李贺振得高高弹起,还没等其回过神来,就见李贺一个拐腕,下沉的刀势猛地一顿,已是横着扫向了来敌的马首。
“噗嗤!”
李贺这一刀其实并未用上太大的力道,可两马相冲的速度都是极快,那员敌将压根儿就来不及做出丝毫的反应,眼睁睁地看着李贺的刀锋如割草般将马首削下,又急速地袭向其之腰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恐的惨嚎,人已被生生拦腰切成了两截,一左一右地从马腹两边跌在了尘埃之中。
“哎呀!”
正面冲杀过来的大食将领一刀走空之下,本还想着再变招出刀,可却没想到电光火石之间,所剩下的最后一个同僚也已是死于非命,心登时便慌了,哪还敢再战,惊呼一声,一踢马腹,便打算向斜刺里逃了去。
“留下命来!”
一见敌将要逃,李贺又如何肯让,一声暴吼之下,身子一长,空着的左手一抄,已如闪电抓住了那员大食将领的腰带,只一拽,便已将其生生扯离了马背,也不管那将如何挥拳踢足地挣扎个不休,一扬手,已将其抛上了半空,右手一抹,一道刀光闪过,已将那员敌将凌空斩成了两截,鲜血如喷泉般地暴洒而出,溅红了李贺的半边身子,然则李贺却浑然不在意,脚下用力一点马腹,如飞般地向着呆若木鸡般的埃斯米尔?维阿?巴彦冲杀了过去。
“撤,快撤!”
埃斯米尔?维阿?巴彦先前所派出的三将已是其麾下最强悍的武士了,可却连一个照面都没走完,就尽皆死在了李贺的手中,这一见浑身浴血的李贺有若地狱恶魔般冲杀了过来,早先拼死率亲卫队出击的勇气已是彻底烟消云散了去,自不敢跟李贺硬撼,也顾不得身边将士是如何想的,大呼了一声,一领马首,扭头便向自家本阵方向狂逃了去,他这么一逃不打紧,原本就已是士气低落的大食骑军可就彻底陷入了崩溃状态,被汹涌而来的唐军杀的个人仰马翻,溃败之势一现,已如山崩般无可挽回了。
“弓箭手上前!抛射!”
埃斯米尔?维阿?巴彦所部一败,右翼的穆图索也不敢再战了,领着败军同样疯狂地向本阵逃了回去,这可把大食主帅穆罕?阿里?肯扬给急坏了,不为别的,只因此际大食中军本阵尚未完全成型,先前又被唐军一阵炮击打得混乱不堪,这才刚转移完阵地,还没来得及完善,真要是被乱军这么一冲,那下场也就不消说了的,有鉴于此,穆罕?阿里?肯扬也顾不得会不会误伤己方溃兵了,大吼着下达了覆盖射击的命令。
“嗖嗖……”
将令就是将令,不管忍心不忍心,那都是必须执行的,一众大食弓箭手们纷纷引弓抛射,刹那间万箭腾空而起,密集如蝗般掠空而过,暴烈的尖啸声震耳欲聋。
“左转!”
大食军这等不分敌我的暴射之下,大食军溃兵固然是死伤惨重,可唐军的先头部队也同样有所损失,更要命的是追击的势头就此被延缓了下来,再要狂冲,只能带来不必要的损失,李贺自然不会去干这等傻事,再说了,唐军的伏击之主要目的固然是要全歼这部大食军,可用这部大食军的窘迫来钓其主力上钩却也是根本目标之一,此际自是不必跟大食军去玩硬碰硬的把戏,正因为此,一察觉到战机已失,李贺立马率部向左侧兜转了开去,与此同时,王宇所部也在做着同样的机动。
“大埃米尔,这样下去不行啊,唐军主力麋集于此,这是打算先破了我部,如今地形不利,须得赶紧突围!”
所派出去的三路大军纷纷败退了回来,仅仅不过半个多时辰,就已损失了近万的人马,旁的将领纵使惶恐,也不敢随便进言,可埃斯米尔?维阿?巴彦却是没那么多的顾忌,匆匆整顿好溃军之后,便即策马奔到中军处,连大气都来不及喘上一口,紧赶着便出言进谏道。
“嗯。”
穆罕?阿里?肯扬正俯身于大幅地图前,虽是听见了埃斯米尔?维阿?巴彦的进言,但却并无甚太多的表示,也就只是不置可否地轻吭了一声,双眼却始终紧紧地盯在地图上。
一见穆罕?阿里?肯扬没理会自个儿的建议,埃斯米尔?维阿?巴彦可就急了,但却不敢再随便开口,这便用眼神暗示了一下穆图索。
“父亲,此际离天黑尚有段时间,若是不早走,一旦入了夜,我军处此四陷之地,如何能守?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父亲……”
穆图索乃是穆罕?阿里?肯扬的长子,又是埃斯米尔?维阿?巴彦的女婿,身份在诸将中最为特殊,一向就深受其父宠爱,此际见老丈人投来了求助的目光,倒是没拒绝,默默地点了下头之后,一个大步走到了穆罕?阿里?肯扬身旁,语气急迫地出言进谏了一句道。
“住口!”
穆罕?阿里?肯扬一反往日里对穆图索的宠爱,横眉断喝了一声,打断了穆图索的话语,而后环视了一下身旁诸将,抿了抿干瘪的嘴唇,阴冷地开口道:“唐军蓄意在此处伏击我军,其心险恶,而今入口处有兵拦截,出口处定也有伏兵在,我军若是盲目突围,必中唐军诡计无疑,突围之说休得再提,有敢违者,杀无赦!”
“是!”
一见穆罕?阿里?肯扬神情如此狰狞,诸将们尽自心中疑虑多多,却也不敢当场表示出来,只能是各自应诺不迭。
“诸位不必太过担心,我军虽小败了一阵,根基却尚在,唐军兵虽精,却少,要想正面击溃我军谈何容易,不瞒诸位,本帅已传信王储殿下,只要我军能在此坚守一日半,便可化被动为主动,到那时,要狼狈鼠窜的,可就是唐寇了,以我十万之众,莫非还守不得一日半么,嗯?”
穆罕?阿里?肯扬乃是宿将,自是清楚光靠威压难以服众,待得诸将应诺之后,他便即笑了起来,一派慷慨激昂状地发出了豪迈之言,此话一出,左右诸将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恍然与惊喜之神色……
第七百六十三章天荒山阻击战(一)
穆罕?阿里?肯扬的战略不能说错,毕竟大食军如今还有着九万余的兵马在,后勤辎重先前虽是损失了大半,可再怎么着也够支撑上几日的,只要不主动进攻,如此多的人马聚集成团,就算唐军再强悍,也未见得能攻得下,一旦守到了主力赶到,倒霉的可就要轮到唐军了,当然了,前提条件是大食军能守得住。
守不守得住,靠的可不是嘴皮子功夫,也不是穆罕?阿里?肯扬一厢情愿便能成事的,那还得看唐军答不答应,很显然,唐军并没打算遂了大食军之意,尽管并没有发动急攻,可也不曾退去,两支唐骑不紧不慢地在离大食军阵两百余步外来回游曳着,似乎并不在意大食军的紧张布阵之行动,与此同时,原本部署在小高地上的大唐陆军官兵则开始向山下移动,慢条斯理地在离大食军不到三百步的距离上列阵,从容无比,竟是一点都不顾忌大食军可能发起的突袭。
末时七刻,一番忙碌的折腾之后,大食军的阵型总算是布置停当了,但见九万人马分成九个方阵,呈圆形排列,步兵在前而骑兵在后,各方阵间留有轮转换位之通道,整个阵型相当的严谨,颇现大食军之精锐,而唐军两部骑兵则已是早早回归本阵,排出了个骑兵列阵两翼,陆军独居中军的双飞阵型,两支大军相隔两百八十余步遥遥相对,一场大战已是一触即发。
“开始罢!”
刘子明从军已是多年,仗没少打,可说到独自指挥一军进行大会战,却还是头一回,此际,尽管脸皮子绷得紧紧的,可眼神里的狂热却是明白无误地暴露出了他的兴奋之情,一待炮兵架好了炮位,刘子明便已是有些个迫不及待地下了攻击之令。
“急速射,放!”
炮位尽管是刚才架设好,可设计诸元却是早就已设定好了的,原也无需试射,刘子明的命令一下,炮兵团长苏庆声自不敢怠慢了去,忙不迭地一挥手,高声下了令。
“轰轰……”
十二门步兵炮外加三门重炮齐齐开了火,震耳欲聋的炮声中,十数枚炮弹高速划空而过,呼啸着砸进了大食军前阵之中,瞬间便炸出了朵朵黑色的蘑菇云,密集排列的大食军可就倒了大霉了,但见火光中,无数的残肢断臂四下乱飞,惨嚎之声此起彼伏地响成了一片,原本严整的阵型瞬间就乱了起来。
“哈哈哈……,真是蠢货,如此多的肉靶子,打起来还真是爽利得紧,再来,再来!”
一轮射击下来,大食军前阵生生被啃出了十数个巨大的窟窿眼,乱兵四下狂挤,虽不曾向后溃败,可阵型却已是基本荡然无存了的,然则刘子明却并没打算趁机发动总攻,而是哈哈大笑地下令炮兵继续发言。
“轰轰……”
唐军炮兵都是久经训练之辈,装填炮弹的速度自是极快,不等大食军调整过来,又是一轮齐射毫不客气地招呼了过去,直炸得大食军整个前阵彻底陷入了慌乱之中,任凭身后的骑兵督战队如何挥刀砍杀,也止不住前军步兵的溃散之势,唐军当面之敌已是就此乱作了一团。
“炮兵延伸射击,骑军出击!”
一见战机已显,刘子明可就不再客气了,一挥手,下达了总攻之令。
“呜,呜呜,呜呜呜……”
总攻之令一下,唐军中军处的号角便即凄厉地大响了起来,将命令传达到了两翼骑军处。
“出击!”
“跟我来,杀贼,杀贼,杀贼!”
一听到中军处号角声狂响,左翼李贺、右翼王宇几乎同时断喝了一声,率部开始了冲锋,但见两路唐军若有两条卷地怒龙一般冲出了本阵,气势如虹地向乱成一团的大食前军汹涌了过去。
“传令:穆图索、呼克图两部即刻出击,挡住唐骑!其余各部即刻转向正面,准备防御!”
穆罕?阿里?肯扬排出这等绝对防御的乌龟阵之本意是想利用稳固的防守来消耗唐军的有生力量,可却万万想不到己方的前军居然如此快便溃不成军了,震惊之余,却也不敢大意了去,顾不得去整顿前军,大呼着下令左翼两翼的骑军赶紧出击,以图挡住唐骑的狂野冲击,于此同时,又下令变阵,将原先的圆阵收缩为方阵,以备己方骑军不支时能稳得住本阵。
“发信号,让苏将军率部即刻出击!”
大食军的战术调整能力虽算是不错,可偌大的阵型要想调整到位,却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纵使大食军已是竭力而为之了,可混乱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这就给了唐军杀出致命一刀的机会,但听站在战场左侧高地上的林成斌一声令下,其身旁紧跟着的传令兵立马飞快地舞动起了两面信号旗,将命令下达到了早就在战场右翼埋伏了多时的苏严所部。
“跟我来,突击,突击!”
苏严说起来也是河湟军的老人了,尽管岁数并不大,也就只有三十不到,可在河湟军中已是服役了七年余,自打河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