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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呲牙的骨碎声爆响中,数名措不及防的吐蕃士卒已是被砍断了双腿,惨嚎着滚倒在地,大股大股的鲜血四下飞溅,其状惨不忍睹!
“上,杀了他!”
一名正在近旁指挥守城的吐蕃千户长一见万良才如此勇悍,登时便急了,嘶吼了一声,率领着数十名守军便冲上了前去,刀枪乱舞,试图尽快将万良才毙杀当场。
“啊……”
万良才方才站稳脚跟,入眼便见刀光枪影扑面而来,自不敢怠慢了去,大吼了一声,手中的横刀拼命地舞动成轮,左遮右挡,奈何周边的吐蕃军兵实在是太多了,饶是万良才武艺高强,却也难以将杀过来的乱刀乱枪尽数挡开,只一瞬间,便已被两把长矛刺中,一枪在左边大腿外侧,另一枪则在左边肩头。
“给我死!”
巨疼之下,万良才爆发出一声惊天巨吼,手中的横刀猛力一斩,速若奔雷般地将两把长枪尽皆削断,而后,也不管左肩与左腿上还插着尺许长的枪头,嘶吼着和身一扑,人已窜到了吐蕃千户长的身前,手腕一抖,一道刀光便直劈了过去。
“上,啊……”
吐蕃千户长压根儿就没想到万良才会有胆子主动出击,正自挥着手,指挥一众手下合击万良才,可命令的话方才说到一半,便被万良才这狠命的一刀劈在了胸腹之间,饶是身上的甲衣厚重,又怎能挡得住横刀的锋利,瞬间便被斩成了两截,却又一时死不得,直疼得在地上翻滚惨嚎不已,那等惨状一出,登时便令四周的吐蕃军卒尽皆被震慑得不轻,一时间竟忘了要再次围杀万良才。
“保护将军!”
“杀贼,杀啊!”
……
战场上从来容不得任何的迟疑,就在吐蕃军卒发愣的当口上,数名唐军勇士已是鱼贯地顺着云梯冲上了城头,这些勇者尽皆是万良才的亲卫,这一见自家主将重伤如此,自是全都悲愤不已,狂呼着便向吐蕃军冲杀了过去,双方瞬间便绞杀成了一团。
吐蕃军卒虽多,奈何城头上地势狭小,压根儿就排不开阵型,加之万良才手下这帮子亲卫们都是精选出来的战阵好手,双方之间的缠斗一时间竟杀得个难解难分,彼此搏命之下,惨嚎声不断响起,同归于尽者不在少数,然则随着上城的唐军官兵越来越多,吐蕃军卒已是渐渐不支,被压得向后狂退不已,至此,城防已是被唐军以巨大的牺牲为代价,生生撕开了一道豁口!
“全军出击!”
早在攻城战开始之际,王秉便已率部挺进到了离城两百步不到的距离上,这一见突破口已然撕开,自是不敢有丝毫的犹豫,大吼了一声,纵马而出,率领着压阵的两千士卒向左侧城墙狂冲了过去。
“冲,拿下城门楼!”
战事激烈,万良才压根儿就抽不出时间来处理伤口,就这么插着两截断枪,拼死向前厮杀着,指挥着陆续冲上了城头的唐军官兵稳步向城门楼方向打去,随着突破口越来越大,左侧城墙处已有三座云梯彻底解放了出来,一名名唐军官兵鱼贯上了城头,投入了激烈的厮杀之中,战局已是渐渐被唐军所掌控住了。
“该死,亲卫队,跟我来,将唐贼赶下城去!”
鲁颜达原本正在城门楼处指挥作战,这一见左侧城墙出了大乱子,登时便急了,顾不得许多,嘶吼了一声,率两百余亲卫便向左侧狂冲了过去,迎面正好撞上冲杀而来的万良才,两员二话不说便战在了一块,弯刀对横刀,杀得个分外眼红,一时间难分高下,而鲁颜达的亲卫队也与冲上了城头的唐军官兵拼死绞杀成了一团,虽无法将唐军压下城头,却成功地止住了唐军向城门楼推进的势头。
杀,再杀,战至此时,城上城下已是杀成了尸山血海,都没有退路可言的两军将士忘我地厮杀着,血肉横飞,惨嚎声四起,直战得个天昏地暗,无数的生命如同草芥般消逝着,双方的伤亡尽皆惨重无比,然则却是谁都不肯退让半步,战斗打成了僵持的消耗战,到了此时,比拼的已不是技战术,比的是意志力的高下,比的是谁的精神更坚韧!
“死罢!”
万良才到底是久战之人,又有伤在身,尽管武艺比起鲁颜达要强上一筹,可对战了一炷香的时间之后,还是落在了下风,被鲁颜达一刀接着一刀地狂劈着,只剩下招架之功,却无反手之力,拼力招架了四十余招之后,被鲁颜达抓住了破绽,一脚踹得倒飞了出去,还没等其翻身站起,却听鲁颜达大吼了一声,一个健步窜到了近前,手中的弯刀猛地一个直劈,如链般直取万良才的脑门。
完了!
万良才此际浑身无处不疼,尽管已看到了鲁颜达这狂野的一刀,可身子却是无法做出丝毫的躲闪动作,心不由地便沉到了谷底。
“铛……”
就在万良才闭目待死之际,却见一把横刀突然从旁拦出,准确无比的劈在了鲁颜达的刀面上,一声脆响过后,鲁颜达只觉得手腕一麻,手中的弯刀便已是脱手飞上了半空,心一惊,顾不得再理会倒地的万良才,借势一个侧翻,在地上翻滚着逃到了一旁。
“将军!”
万良才本已是自忖必死无疑,却没想到居然能死里逃生,心一喜,抬眼望了过去,立马便见一身明光铠的王秉已如山般挡在了自己身前,心情激荡之余,情不自禁地轻唤了一声。
“来两个人,保护好万将军,其余人等跟本将军杀贼!”
王秉显然是听到了万良才的呼唤,但却并没有回头,只是嘶吼着下了道命令,便即大步向着被三名亲卫保护起来的鲁颜达逼了过去,速度虽不快,可气势却在这等沉稳的脚步中愈拔愈高,震慑得那三名吐蕃精兵竟忍不住向后微微退缩了几小步。
“混帐,愣着作甚,上,杀了他,杀了他!”
眼瞅着一拨拨的唐军源源不断地冲上了城头,吐蕃守军尽管还在拼命,却明显已是力不能支,鲁颜达彻底急红了眼,再一看王秉独自逼将过来,顿时便是一喜,在他看来,只要能将王秉这员主将斩杀当场,未必便不能扭转败局,这便狂吼了一声,驱使三名亲卫上前激战,他自己则翻滚着抢到一具唐军士兵的尸体旁,伸手抄起一把横刀,便打算上前围攻王秉,只是待其捡到了横刀,再往前一看,不由地便傻了眼——一刀,面对着三名吐蕃精兵的围攻,王秉仅仅只出了一刀,便已将三名吐蕃勇士尽斩成了两截。
“唐贼,老子跟你拼了!”
鲁颜达本人也擅用刀,在吐蕃军中也算是有数的用刀高手,可自忖无法一刀斩杀手下那三名武艺不错的亲卫,这一见王秉的刀法如此犀利,心都凉了半截,但却不肯就此认输,这便大吼了一声,不管不顾地便和身向王秉扑击了过去,手上的横刀全力一挥,不守只攻,竟是打算与王秉搏命了……
第五百五十三章大决战(四)
鲁颜达的刀法相当不错,这搏命的一刀一经劈出,刀锋上竟隐隐有层波光在闪动,刀势快逾闪电,划破空间之际,竟爆出了风雷齐鸣之声,绝对算得上是鲁颜达这一生中的最巅峰之作,只一瞬便已突破空间的距离,势若奔雷般地劈到了离王秉的胸膛不过两尺之距上。
“嘿!”
面对着鲁颜达这霸绝的一刀,王秉虽自负,却也一样不敢大意了去,闷哼了一声,手腕一翻,同样是一刀狂劈了出去。
“铛……”
鲁颜达的刀快,王秉的刀更快,只一闪,便已准确无比地架上了鲁颜达的劈杀,双刀在空中猛然撞击在了一起,爆出一声惊天巨响,但见火星四溅中,王秉固然被震得接连倒退了三大步,可鲁颜达则更是不济,竟被巨大的反震力道弹得向后倒飞不已,沿途撞飞了几名缠斗不休的双方士卒,其势兀自未尽,直到重重地撞在了城碟上,方才止住了去势,只是到了此时,鲁颜达已是口中鲜血狂喷不已,扎手扎脚地在地上挣扎了好一阵子,却怎么也爬不起身来。
“死罢!”
王秉虽被震退,可却并未受伤,只是气血稍有激荡罢了,这一见鲁颜达已是重伤不起,自不肯放过这等灭杀敌酋的大好机会,不等气血平复,一退即进,大步流星地冲到了鲁颜达的身前,手中横刀只一挥,已将鲁颜达的头颅砍了下来,无头的尸体猛地一仰,而后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一大股血箭从脖颈断处狂喷而出,洒落了一地,其情惨不忍睹!
溃败,彻彻底底的溃败,鲁颜达这么一死,本就力不能支的吐蕃守军再也抵挡不住安西唐军的强大攻势,不过片刻功夫便被赶过了城门楼,自有一拨唐军呼啸着沿楼梯杀下了城墙,杀散了守门的吐蕃士卒,从内里将厚实的城门推将开来。
“杀进城去!”
城门方一洞开,早已收拢了兵力的刘双顺立马高呼了一声,率骑军如旋风般地冲进了城中,与步军一道对残敌展开了一场大屠杀,战至末时三刻,全城尽皆落入了唐军的掌控之中,是役,唐军死伤一千九百余众,全歼了乌海守军三千五百人,再加上前番消灭的吐蕃骑军,全乌海守军已是彻底飞灰烟灭。
“丁营打扫战场,其余各部派出哨探,余者就地休整!”
胜是胜了,可却是一场惨胜,面对着几乎近半的伤亡,王秉实在是难以开心得起来,匆匆交待了一句之后,便即面带忧色地走到了城碟处,远眺着天峻山方向,内心里满是对己方主力的担忧之情。
城已陷,可危却依旧未解,一旦己方主力有失,乌海城势必要面临着十数万吐蕃大军的围杀,在这等情形下,就这么座不算坚固的乌海城,又能守得住几天,一天还是两天?这个问题王秉实在是不敢去多想,可又不能不去想,这一想之下,不知不觉中便已是走了神。
“报,将军,西面五里外发现贼军,兵力约两万余,正高速向乌海城赶来!”
时间便在王秉的走神中一分一秒地流逝着,不知不觉间,天已是近了申时,可王秉却依旧站在城头上,连动都不曾动过一下,就在此时,却见一名哨探急匆匆地冲到了其身后,气喘吁吁地禀报了一句道。
“嗯?快,传令全军集合,备战!”
王秉一听此言,先是一愣,可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心头猛地一沉,自不敢稍有怠慢,忙不迭地呼喝了起来,此令一下,凄厉的号角声便在乌海城的上空骤然炸响,方才刚喘过一口气来的唐军将士们登时便忙乱了起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乌海城大战消了再起,却说李谨行率部方才行出营垒没多久,便见天峻山方向烟尘大起,无数的吐蕃士兵正滚滚而来,心不由地便是一沉,已然意识到自个儿早先的判断出现了偏差,毫无疑问,先前的火起并非是李显大军抵达之故,若不然,吐蕃军绝不敢如此放肆地倾巢而出。
“全军止步,就地列阵!”
士气只可鼓,不可泄,此乃千古不易之真理,李谨行乃军中老将,自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哪怕自家大营便在身后两里外,他也不敢不经一战便撤回大营,这便抬头看了看天色,一扬手,高声下了将令。
安西唐军的战力比起李显一手训练出来的河西军虽稍有不如,可也是天下有数的强军,令行禁止上自然不会有甚差池,一阵紧似一阵的号角声中,原本正迤逦而行的大军飞快地便就地调整了起来,不多会,严整的阵型便已是布置了出来,但见李谨行自率五千精锐骑兵为中军,悍将萧远河率五千步兵、三千五百余骑兵为左翼,右翼则是左卫将军陆大勇所部五千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