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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大将军,城中空无一人,未见唐贼埋伏!”
天渐渐地亮了起来,而金城县依旧是死寂一片,噶尔?悉多的心也愈发不安了起来,正寻思着要不要加派人手去探个究竟之际,却见一名黑衣部队士兵从城门里急冲到了噶尔?悉多的马前,一个单膝点地,高声地禀报道。
“嗯?怎会如此?”
一听金城县是座空城,噶尔?悉多不单没松上一口大气,反倒更加疑惧了几分,实在是搞不懂唐军这是在玩甚把戏。
“回大将军的话,小的们已遍搜了全城,确实不曾发现唐贼的影子,便是连百姓也不见了踪影。”
哨探一见噶尔?悉多脸色怪异,忙不迭地出言解释了一番。
“唔,去,传令德成将军即刻撤回!”
噶尔?悉多眼珠子转了转之后,还是没敢轻举妄动,这便抬头看了看天色,长出了口气,下达了收兵之令。
“德成,情形如何?”
哨探去后不久,德成和尚便已率着本部兵马撤回了本阵,人方行到噶尔?悉多马前,尚未来得及禀事,噶尔?悉多已是率先开了口。
“回大将军话,唐贼放弃此城已是多日,属下探过数户人家,从灶灰情形看,至少已有三日不曾升过火,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发现。”
德成和尚显然也是一肚子的纳闷,可主将有问,他也只能是据实回答道。
“奇怪,这人都到哪去了?”
噶尔?悉多实在不敢相信唐军会如此轻易地放弃金城县这么个战略要地,一时间踌躇着不敢轻言进兵,只是一味地呢喃着沉思了起来。
“大将军,唐贼既让出此城,我军何妨占而据之,即便唐贼有甚埋伏,我军也能进退有度,实无须担心过甚。”
噶尔?悉多沉吟着迟迟未决,德成和尚却是有些子看不下去了,这便从旁建议了一句道。
“唔,既如此,那倒也使得。”
金城县乃是兰州的屏障,又是扼守大通河谷的要隘,能占据此地,吐蕃大军便有了回旋的余地,纵使攻不下兰州,也无须担心退路问题,这个道理德成和尚能懂,噶尔?悉多又岂会看不出,眼瞅着一时半会无法猜透唐军的用心,噶尔?悉多虽自疑虑不已,却也想不到更好的对策,细细地琢磨了一番,便也就顺势同意了德成和尚的建言,这便一挥手,下令全军进城,此令既下,吐蕃大军自是闻令而动,开始向城中进发,原本严整的阵型自是就此松懈了下来,可就在吐蕃军方才开拔的一瞬间,异变却突然发生了。
“呜,呜呜,呜呜……”
一阵凄厉的号角声突然在金城县北面三里外的一座小山上响了起来,紧接着,南边三里许的一片密林里也响起了号角之声,两支大唐骑兵纵马冲出了埋伏地,如怒涛般向吐蕃军席卷而来,没等吐蕃军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却听正前方的城门洞开的金城县里也响起了如雷的马蹄声,显然有大批骑军正在穿城而过。
该死,中计了!
一见唐军伏兵尽起,噶尔?悉多心不由地便是一沉,第一个反应便是想撤兵逃离,奈何身后不远处便是大通河,尽管时值枯水期,水并不算深,可对于大军的撤离来说,却极易引起混乱,一旦乱了阵脚,再被唐军一掩杀,惨败一场也就是难免之事了,毫无疑问,此时撤不得,只能战而求生!
“须茹迷婆,尔率左军挡住左翼唐贼!迷赞忍,尔率右军杀退右翼唐贼,其余人等跟本将军冲,一举击溃正面之敌!”
既然退不得,噶尔?悉多也就狠下了心来,飞快地下达了一连串的将令,打算凭借着己方三万五千人马的雄厚兵力硬吃三路唐军,此令一下,原本正慌乱中的吐蕃大军立马便动了起来,三箭齐发,以强硬的姿态迎击三路唐军伏兵。
吐蕃军的战术动作很快,可唐军来得更快,不等噶尔?悉多的中路大军全面启动,便见一面火红的大旗已从城门洞里冲了出来,上头一行镶了金边的大字——陇州都督凌!
“该死的,又是这厮!”
噶尔?悉多汉文功底不错,自是一眼便认出了从城门洞中冲杀出来的唐军之来历,心一惊之余,恨意也陡然而起了,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声,也不再废话,拼力打马加速,率部向高速杀来的关陇铁骑迎击了过去。
“休走了吐蕃贼子,儿郎们,取功劳啊!”
在这金城县埋伏了整整四天的时间,总算是将吐蕃人给等来了,凌重自不想错过这等建功的大好机会,挥舞着手中的横刀,放声嘶吼着,率部全力狂冲,如利刃般向尚未能调整到位的吐蕃大军直/插了过去,一场硬碰硬的大决战就此拉开了序幕……
第五百四十五章烽火连天(四)
战马在狂奔,热血在沸腾,凌重的心里头战意也在汹汹地燃着,除此之外,还有着股自豪的得意之情——五年了,自上一次参战到如今,已是五年过去了,终于又等到了关陇铁骑扬威的时候了,为了这一战,凌重付出了不知多少,姑且不论常年操练军伍的艰辛,也不说为此战搬迁全县百姓的辛苦,光是为了设计这么个伏击圈套,凌重便不知熬死了多少的脑细胞,而今,这一切都将有了回报,凌重又怎能不兴奋异常的。
凌重很清楚噶尔?悉多这个老对手是何等谨慎之人,所设的圈套也正是冲着其谨慎的性子去的——空城乃是为了让噶尔?悉多疑惧,从而不敢轻易进兵,而唐军却能趁着吐蕃军犹豫不决的时候收紧了包围圈,打的便是一个时间差,要的便是趁吐蕃军阵型大乱时一举破敌,当然了,凌重也不是没考虑到噶尔?悉多不管不顾地便冲进金城县中的情况,实际上,城中早堆满了引火之物,一旦吐蕃军真敢如此行了去,自有早已预先埋伏在城中密道的敢死队会去引燃冲天大火,给吐蕃军来上一个烧烤大会,不过么,话又说回来了,若是能不烧城自然是更好,毕竟火势一起,这金城县也就全完了,好在噶尔?悉多相当之配合,面对空城而不敢进,这便给了凌重一个全力发挥的良机。
战斗爆发得很快,最先交上手的是凌重所部的五千铁骑与噶尔?悉多统领的八千骑兵、五千步兵,一方兵精马快,另一方则人多势众,两股洪流迎面撞上的结果便是巨响连爆,人仰马翻,嘶吼声、惨叫声、马蹄声交织在一起,血光冲天中,人头滚滚落地,其景只能用“惨烈”二字来加以形容,紧接着,北面杀来的四千唐军精骑在大将庞万胜的统带下,也与吐蕃万夫长须茹迷婆所部六千骑兵、五千步兵绞杀成了一团,而从南面冲出的大将王方翼所率的四千五百铁骑则与迷赞忍的五千五百骑兵、四千步兵混战不休,整个金城县前的空地上大战连连,如火如荼!
兵力的多寡绝对是影响战争的一个重要因素,但从来都不是决定性因素,此时亦然如此,别看吐蕃军兵力雄厚,是唐军的两倍还有余,奈何失去了先手,又是仓促应战,兵力的优势无从发挥不说,更因步、骑混杂之故,彼此牵扯之下,阵型混乱至极,十成的战力最多只发挥出了三成不到,而反观唐军,尽皆精锐骑兵,以有备打无防,士气上本就高出了不止一筹,而马速放尽的冲击力也远高于吐蕃军,再算上单兵战力也远在吐蕃军之上,卜一照面,便已杀得吐蕃军人仰马翻,战不多时,吐蕃三路大军便都已呈力不能支之势,几乎是被唐军压着在打,离彻底崩溃已是不远了。
“儿郎们,杀唐贼啊,杀,杀啊……”
眼瞅着己方已是颓势尽显,噶尔?悉多越战越是焦躁,越战越是心急,他实在是不想再次败在凌重的手下,可到了此时,他也拿不出甚扭转战局的良策,只能是嘶吼连连地率着亲卫队拼死冲杀,以身先士卒的勇悍来激起手下将士的奋战之心,还别说,噶尔?悉多一身武艺本就相当不错,这一发狂之下,当真有万夫不当之勇,于乱军丛中往来冲杀不休,所过处,十数名唐军骑兵尽丧其枪下,竟生生以一己之力,强行稳住了吐蕃军摇摇欲坠的局面。
“小贼,拿命来!”
噶尔?悉多这么一发威,可把正杀得兴起的凌重给惹恼了,大吼了一声,一拧马首,率着亲卫队便向噶尔?悉多冲杀了过去。
“杀!”
“死!”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无论是噶尔?悉多还是凌重,都没有丝毫的留手之心,彼此对冲到了两马相交之际,齐齐大吼了一嗓子,同时攻出了绝杀的一招,但见枪出如龙,刀芒如虹,电光火石间,已是猛然撞击在了一起。
“铛……”
噶尔?悉多力大,而凌重内力深厚,这一招硬碰之下,火星四溅,闷响如雷,竟是谁都不曾占到一丝的便宜,二人的身子尽皆狂震不已,胯下奔驰的战马也因受力过巨,竟同时人立而起,爆发出一阵哀鸣,动静之大,竟令周边正死战不休的两军官兵尽皆为之心惊不已,手下的厮杀动作都不由地为之一缓。
“贼子,受死!”
凌重乃是少林俗家弟子出身,早年的武艺虽只是一般,可跟着李显多年,得李显这个刀道宗师指点不少,武艺早已大成,虽离宗师之境地尚远,可也足以立足一流高手之列,绝对称得上军中有数之勇将,这全力的一刀居然未能收拾下噶尔?悉多,登时便恼了,左手一按马鞍,内力迸发之下,竟生生将前蹄腾空的战马按得长嘶一声落下了地来,右手的横刀则一摆之下,瞬间幻化出数朵硕大的刀花,劈头盖脸地便向噶尔?悉多罩了过去。
“沥……”
噶尔?悉多并不曾修习过内功,自然无法似凌重这般强行压服已将发狂之战马的能耐,这一见凌重的刀花袭来,哪敢怠慢了去,这便打了个唿哨,猛地一拉缰绳,引领着战马腾空而起,灵巧无比地躲过了刀花的袭击,人马皆在空中划过,但见其双手一错,本已被荡开的长马槊“呼”地一声便抡将起来,如同鞭子一般地横扫了出去,从侧面猛击凌重肋部。
“嗬!”
噶尔?悉多这一变招极其的突兀,显示出了其过人的反应能力与高明至极的骑术,若是换了他人,只怕断难逃过其这绝杀的一击,可惜他遇到的是凌重这等历练过江湖的勇将,这就注定了其惨败之命运,不为别的,只因战马腾空的滑翔速度实在是快不到哪去,至少对于凌重来说,那速度简直慢得有若龟爬,但听凌重一声嘶吼,使出一个铁板桥,恰到好处地让过了横扫而来的马槊,手臂一扬,横刀已是向上猛地挺出,电光火石间便地刺进了噶尔?悉多乘骑的马腹之中。
“嘶啦!”
如裂败革般的声响中,噶尔?悉多胯下的战马已是惨遭剖腹,巨大的疼痛之下,战马已是彻底发了狂,长嘶着滚倒在地,将噶尔?悉多狠狠地甩得横飞了出去。
“大将军!”
“保护大将军!”
……
这一见自家主将有难,一众吐蕃亲卫尽皆急红了眼,狂呼着便策马冲了上去,试图拦阻住凌重的追击。
“挡住贼子!”
“杀!”
……
噶尔?悉多的亲卫反应快,凌重的亲卫反应也不慢,同样嘶吼着冲了起来,拦住了对方,两支亲卫队瞬间便混战成了一团,一时间难分高下。
“贼酋已死,尔等还不早降!”
这一见噶尔?悉多已是如同死鱼般在地上挣扎不起,凌重又怎肯放过这等轻取敌首的大好机会,身形只一闪,人便已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如大鸟腾空便地落在了噶尔?悉多的身前,手中的横刀只一挥,一颗斗大的头颅已是滚落下来,凌重眼疾手快地一抄,已稳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