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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匈奴摇摇晃晃,随时会倒在地上,一句酒话却是让赵破奴吓了一大跳,紧了紧手中的弯刀,眼中厉芒一闪,就要准备砍杀了。然而,就在这时,只见这个匈奴兵士结结巴巴的道:“你们杀了多少汉人?夺了他们的军服眩耀,有个屁的乐趣,不如饮酒!”
赵破奴手中弯刀一挥,一件汉军衣衫立时变成了布片,缓缓飘落。
“好刀法!”这个匈奴大拇指一竖,摇摇晃晃的晃到帐篷门口,冲里面大嚷一声:“有兄弟杀汉人回来了!”
“杀了多少?”
帐篷里立时有人问话。紧接着,四个喷着酒气的匈奴钻了出来,指点着赵破奴他们:“兄弟,有没有抢到汉人漂亮的妇人?”
“昆仑神保佑!”赵破奴眉头一挑:“妇人,都给我们祭了昆仑神!”
昆仑神是匈奴信奉的神祗,赵破奴仍是有些担心,这才提起昆仑神。即使他不提昆仑神,匈奴也不会起疑。
数十年来,匈奴占上风,汉朝处于劣势,匈奴早就养成了一种习惯,认为汉人胆子太小,连出长城都不敢,更别说深入匈奴腹地,还穿着一身军装,大摇大摆的进入他们的营地了。这种事,根本就是不可想象的。
为了让匈奴相信,周阳把缴获的弯刀给了赵破奴。急切间,找不到匈奴裘衣改装,把身上衣衫脱下来,在战马身上划出一道口子,把衣衫一阵横拖竖拖,再加上几刀,活脱一件从汉军尸身上扒下来的带血军服。
赵破奴演技不错,匈奴果然上当。
“也不留几个!汉人就妇人好,细皮嫩肉的,身上香喷喷的,哪象我们匈奴的妇人,一身的羊膻味。”
匈奴一提起汉朝的女人,无不是双眼放着邪淫之光。他们哪年哪月没有滋扰过边关?谁个手里没染上百姓的鲜血?谁个没有侮辱过汉朝妇人?
赵破奴恨得牙痒痒的,紧了紧手中的弯刀。
这一说话,立时惊动了其他帐幕里的匈奴,钻出帐幕打量着赵破奴他们,说东说西的,尽是些如何杀汉人,如何的有乐趣,就没有一个人说赵破奴他们是汉军。
赵破奴听在耳里,不得不佩服周阳的算计。这一手,看似危险,实则妙极。赵破奴是个心思灵动之人,念头一动,立时有了主意:“我们刚刚杀完汉人归来,得了些宝贝,你们谁出的价钱高,我们就换些给你们。”
“是茶叶?还是瓷器丝绸?”
匈奴生活苦寒,日常用品极少,哪有汉朝那般丰富多彩,一听这话,立即猜测起来了。
“都有,都有,还不少呢!”
汉朝的茶叶、瓷器丝绸是匈奴的心仪之物,赵破奴深知他们的秉性,扯起嗓子吆喝起来:“要换的,快点出来!”
声音远远传了开去,四十八座帐幕里的匈奴争先恐后的过来,拿着金银首饰,眼巴巴的望着赵破奴:“你快点呀!别浪费时间了,快下马呀!”
“下马了,我还怎么杀你们?”
赵破奴暗自嘀咕一句,稳坐马上,打量着营地情形,再过片时,匈奴就会全部围上来。到那时,就可以放开手脚大杀了。
营地不大,四十八座帐幕,分散在各处,一帐幕一帐幕的砍杀,很费时间。把他们集中在一起,那就好办多了,这就是赵破奴眼下的计划:“等他们来了再说。”
“我是图鲁,大王子不在,这里我说了算。你赶快把宝贝拿出来!”
一个个头不小,身着裘衣,头戴皮帽的匈奴人打着酒嗝,晃悠悠的过来,站在赵破奴马前,扯着嗓子命令起来。
脖子白白净净的,不会污了我的宝剑!赵破奴瞄着图鲁的白净脖子,大吼一声:“快把宝贝送来!”
“来嘞!”
营地外传来回应声,几十个汉军骑马冲了过来。
正是周阳他们。周阳提出建议,赵破奴他们虽然认为有理,却也担心,这才商议出一个折衷法子。那就是赵破奴带十人进入匈奴营地,其余三十人准备接应。这样做的好处,就是万一匈奴起疑,也能前后夹攻,里应外合,杀他个落花流水。
万未想到,赵破奴他们出奇的顺利,匈奴不仅不起疑,还打算做买卖了。得到赵破奴命令,苏建他们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冲来。
赵破奴一打眼色,身边十骑拔剑出鞘,准备开战了。苏建他们冲到,把两百匈奴人围在中间,只要赵破奴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成为刀下亡魂。
“呛!”
赵破奴拔剑出鞘,盯着图鲁道:“告诉你,我们是大汉的军队!”
“汉人的军队?有那胆到这里来?”图鲁根本就不信,裂着一张大嘴:“到过这里的汉人只有两种,一是汉人的商人,给我们送茶叶、丝绸、瓷器。二是汉人的和亲队伍,给大单于送阏氏。汉人的军队,绝没那胆!兄弟,你想眩耀,也得找个好听的藉口!”
“那是你瞎了狗眼!”
赵破手中汉剑一挥,图鲁陡然觉得自己长高了,越长越高,眼前这些人平空矮了很多。下方还有一朵红色的鲜花,好美丽,很好看!
第七章 男儿行
赵破奴动手是命令,他一动手,汉军全部出手,挥着手中的汉剑猛砍。
此时的匈奴,终于明白过来,他们走眼了,他们小看了汉人,这是一支真正的汉军!而且,还是一支胆大包天的汉军,竟然敢冲到他们的营地里来!
这是数十年,汉军从来没有过的举动!
“是汉人!”
“杀!”
“杀光汉人!”
尽管处于汉军的包围中,尽管身不着甲,腰不挎刀,数十年积累下来的傲气仍然在匈奴身上展露无疑,还在做着白日梦。
然而,当建章军锋利的汉剑把他们的脑袋一颗接一颗的砍下来时,他们方才知道,眼前的汉军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武艺精熟,一把汉剑运用如风,每一次起落,必然会有一颗头颅落地。
转瞬之间,就有数十颗人头在地上滚动,颗颗双眼瞪圆,他们是至死也不信,汉军会有如此大胆的行动,敢突袭他们的营地。
他们的嘴巴不住张阖,很想问一句“你们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可是,再也问不出来了,只能带着这个疑问,去问他们的昆仑神!
匈奴带着换得茶叶、丝绸、瓷器这些日常用品的愿望而来,没想到,竟是撞上死神了。仓猝间,哪里能够抗挡!两百多人,没有一个人着甲,只有为数不多的人挎着弯刀。那些带刀的匈奴拔刀相迎,可是,他们又哪里是建章营的对手。建章军之精锐,就是单于本部兵马也占不到便宜,更别说他们这些一个小部落的私兵了,只有给砍杀的份。
“砰砰!”
人头一颗接一颗的滚落在地上。
最开始给杀的匈奴,一脸的惊讶,难以置信之色。到后,被杀的匈奴很是不屑,那是他们清醒过来,却依然瞧不起汉军。紧接着被杀的,就是一脸的骇惧,那是他们见识了建章营的可怕之处,吓破了他们的胆!
敌人的恐惧是最好的鼓励,建章营士气大涨,砍杀更为勇猛。
周阳手中汉剑一挥,一颗人头飞起,一篷鲜血喷出,溅了一身。
汉剑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形,从一个匈奴脖子上掠过,这个匈奴喉间多出一道血痕,手指周阳,倒在地上,鲜血这才从伤口上涌出来,染红了地面。
汉剑高高举起,重重劈下,一颗完整的头颅好似给劈开的葫芦瓢,一分为两。颅骨中的白色脑浆格外显眼,瞬间为鲜血染红,红白相间,流得到处都是。
汉剑再起,刺穿一个匈奴的咽喉,汉剑拔出,一个透明窟窿出现,瞬间为鲜血填满。
一把汉剑在周阳手中上下翻飞,击、刺、洗,变化多端,匈奴不是给刺死,就是给劈死,或是给削掉脑袋。
随着一颗又一颗人头落地,周阳是越杀越顺手,越杀热血越沸腾,到最后,双眼充血,舌头伸出,舔着嘴唇上的血液,仰天一声咆哮:“杀!”
匈奴根本就没有抵抗之力,好象田野中的稻草,任由建章军收割似的,整个战斗不到一盏茶时分就结束了。
间或有匈奴想逃走,却给精于骑射的建章军射杀当场。
等到战斗停下来,整个营地里没有一个活着的匈奴人,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匈奴的脑袋和身子分开,一颗一颗的人头乱七八糟的散落在地上,乍一看去,好似屠场。
鲜血来不及浸入土里,汇聚成一个个小小的血湖,在日光下,闪烁着红色的光芒,格外美丽,份外妖饶。
“呼呼呼!”
周阳吸了老长时间的气,方才平静下来,让沸腾的血液冷却下来,真不容易!
略一打量自己,一身的血,整个人象个血人。用手一抹脸,入手的是温温热热的红色液体,血液还没有冷却。
再看身边人,个个如他一般,血红的人,血红的马,血红的宝剑滴着血!
战斗虽然结束了,却是人人兴奋,这是数十年来难得有的战斗。以区区四十人大战两百多人,这在汉匈战史上还没有过!
“是汉军!”
“我们得救了!”
冲出二十多个人,有男有女,个个衣衫破烂,却是脸上带着无比的惊喜,好象久别的游子见到亲人似的欢喜。
冲周阳他们跪下来,不住叩头:“谢汉军救命之恩!”
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们是给匈奴掳掠的汉朝百姓。匈奴掳掠汉朝百姓,是为了奴隶,这些百姓给匈奴掳掠后,过着非人的生活,个个骨瘦如柴,引得周阳他们一阵咒骂。费了好一通言语,才把他们破碎的心安抚住。
“兄弟们:我们打了一个胜仗,一个大胜仗!”赵破奴右手使劲在空中挥舞着,有着用不尽的豪情:“匈奴杀了我们的父老乡亲,就会把他们的头颅挂在腰间,我,命令你们,把匈奴的头颅挂在腰上,回去领功!”
“诺!”
兵士们跳下马,开始捡拾匈奴的头颅,每捡起一个,挂在腰间。
捡一颗,挂一颗,不多一会儿,周阳的腰间就拴了八颗头颅,略一晃动身子,八颗头颅左摇右晃,伤口处的鲜血飞溅,甩得到处都是。
周阳他们捡拾人头之际,获救的百姓帮着打扫战场,牵引战马。
最后一清点,这一战总共杀了两百二十六个匈奴,而汉军没有一人身亡,只有三个人受了点轻伤。这点轻伤,比起训练时受的伤都不如,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一个漂亮的零比两百二十六的伤亡比!
这是汉朝创建数十年来的第一次!
汉朝以如此强势的反攻,开始了对异族的战争!
这一战的规模不大,却是意义非同小可,历史的车轮由此而改变!而改变历史车轮的人是周阳!
悬着人头,骑着战马,得胜的勇士们开始了回归之旅!
此时的建章军人如龙,马如虎,豪气贯云天!
周阳策马南行,**久久不能平复,适才的战斗情景历历在目,鲜血飞溅、头颅乱滚、肢体横飞、匈奴的惨叫声宛若在眼前。不由得豪气干云,引吭高歌:“炎黄地,多豪杰,以一敌百人不怯。人不怯,仇必雪,看我华夏男儿血!男儿血,自壮烈,豪气贯胸心如铁!手提黄金刀,身佩白玉珏,饥啖敌酋头,渴饮敌人血!”
这首《男儿行》高亢激昂,让人热血如沸,周阳越唱豪情越足,唱得是豪气万千!
苏建他们大受感染,和着周阳的节拍,齐声高歌:“儿女情,且抛却,瀚海志,只今决!男儿仗剑行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