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大黄弓是建章营兵士的利器之一,人人心爱之,周阳却拿来当拐杖用,谁个不生气?路博德他们不住摇头,暗叹这个周阳真是的,太不知好歹。
不能怪周阳,实在是累得快倒了。一石八斗的力量,不是说着玩的。
周阳勉力站直,把大黄弓举在手里,苏建的脸色稍缓:“周阳,恭喜你,开了大黄弓,我这就教你射箭!”
“好说,好说!”周阳长出一口气。
“在建章营练习射箭,首先就要练好挨射!”苏建的话很有些绕,周阳听得不明所以。
“伍长,你这话何意?”周阳不解的问。
路博德把一块箭靶塞到周阳手里,指着远处道:“周阳,你扛着箭靶,走到一百步之外站定了。记住,箭靶不是插在地上,而是要你举在手里。苏建在这里放箭,这就叫挨射!”
哪有这么训练的法子?周阳吓了一大跳:“万一射偏了,怎么办?”
“胡说!”苏建咆哮的声音宛若雷鸣,震得人耳鼓嗡嗡直响,好象周阳刨了他的祖坟。
周阳惹他生气的次数不少,就没有这次这般让他大发雷霆,指着周阳,口沫横飞的道:“建章营的兵,怎么会射偏了?射偏的人是有,那就是你这种没用的东西!”
“马有失蹄,人有失手,万一呢?”周阳可没给他吓住,仍是质问一句。
“你得相信你的兄弟!你得相信你的兄弟,他能做到!”苏建的咆哮声音更大。
路博德一拉苏建:“苏建,别发火了,他也不清楚,你给解释一下就行了。”
转身对着周阳,道:“周阳,你不要怪他,凡是来这里的新兵,都会这么问。这种训练与众不同,却是建章营最有效的方式了。你想呀,举着箭靶挨射,时间一长,这心境不是很好么?到了战场上,那可是流矢横飞,箭如飞蝗,可比这里危险百倍。要是这点危险就吓得你尿了,到了战场上,你还不给吓死!”
这话也有道理,周阳无言以答。
其实,周阳不是军人出身,不知道现代特种部队的训练,有一种叫做“信任射击”,就是队友在射击时,你得为队友举靶子,要相信队友的枪法。
建章营早在两千多年前就在采用这种办法,实在是一种创举。这也是强汉大军无所畏惧,纵横天下的原委之一。
路博德的话提醒了苏建,这也不能全怪周阳,他没有说清楚,长吸一口气,冷静下来,语调放缓:“周阳,你可知道,在战场上什么最珍贵?”
周阳没上过战场,又哪里知道了。苏建自问自答:“在战场上,最珍贵的并不是你杀敌英勇,箭术了得,剑法无敌,而是信任,获得弟兄们的信任!让弟兄们相信你,信任你,愿意与你一起出生入死,同生死,共命运,这才是最难得的,最珍贵的!”
对于一支军队来说,个人再英勇,也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只有把所有人的英勇凝取在一起,才是所向无敌的。凭什么凝聚呢?那就是信任!
三人同心,其利断金;万人同心,超山填海!
这话周阳大是佩服,只有上过战场人才有如此深切的体会,油然而生敬意:“谢伍长教诲,周阳记住了!”
苏建脸一沉,没有任何感情波动:“马有失蹄,人有失手,这没错!即使这样,你就不会躲吗?你要是连一枝箭都躲不开,那么,到了流矢横飞,箭如飞蝗的战场上,你还有活路?”
周阳轻轻点头,大是赞同,这话,没有人能反驳。
“你可记得你来那天,我用剑掷你吗?”苏建重提那日之事:“要是你不闪开,那么你死了活该!同样的,你躲不开箭矢,死在兄弟的箭下,那是活该!这样的人,不配做建章营的兵,死了,省事!免得浪费朝廷的粮饷!”
这话冷酷无情,好似魔鬼的话语,周阳却是听得热血如沸,头一昂,胸一挺:“禀伍长,周阳愿意持靶!”
“周阳听令,一百步处,持靶!”苏建大声下令。
“诺!”周阳举着箭靶,大步而去,走到一百步处,停了下来,右手平伸,举着箭靶。
“会不会尿?”路博德非常期待:“第一次持靶的新兵,十有八九会尿,他肯定会尿!”
苏建握住大黄弓,弯弓搭箭道:“你看着就是了。要是发抖,那就尿了,没有发抖,就是好兵!”
右臂一使力,一石八斗的大黄弓,开了个满弦,对准箭靶,略一瞄准,开弓放箭。
“咻!”
劲爆的弓弦声响起,又粗又长的大黄箭带着劲风,直奔箭靶,正中靶心。
周阳右手一震,一瞧箭靶,大黄箭上的白色箭羽微微颤动,暗赞一声:好箭法!
“没抖,没尿!”路博德略一打量,赞叹一句:“有点胆识!”
“是么?”苏建冷冷的,不带丝毫的感情色彩的声音响起:“这才第一箭,十箭以后,若是没尿,才是真正的好兵!”
不断开弓射箭,一连十箭,周阳仍是矗立着,他们期待中的发抖并没有出现,苏建手中的大黄弓放了下来,眼里闪着精芒,盯着百步外的周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都不尿?我就不信他不尿?”路博德一把夺过大黄弓,搭上大黄箭,对着周阳就是一箭。这一箭势如奔雷,速度非常快,周阳发觉射的是自己,而不是箭靶时,要躲已经来不及了,只有眼睁睁的看着大黄箭射来。
头上一凉,兜鍪给一箭射飞,砸在地上,不住滚动。路博德的箭术真的了得,把兜鍪上的羽毛射断了,洁白的羽毛在空中缓缓飘落,好似蒲公英在飘荡一般,煞是好看。
周阳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一颗心怦怦直跳,捡起头盔,持着箭靶,气哼哼的往回赶。这明显是吓周阳的,这口气不能忍,得问个明白。
然而,事情的发展,远出周阳预料。不容他说话,苏建一下就抱周阳箍住了,路博德粗大的右手朝周阳裤裆里摸去。
我靠!
是有断袖之好的变态!
周阳一阵恶寒。
“干的,没尿!”
就在周阳倍感颜面大失的时候,路博德不住颔首,大拇指一竖:“不错!这么吓都没尿,是条硬汉子!”
就准你耍流氓,不准我狼狼一回?周阳在裤裆上一拍:“我很雄壮,你自卑否?”
第二十七章 接纳
“砰砰!”
一阵犹如雨点般的拳头砸在周阳身上,周阳直接给砸趴下了。
“你们?”周阳把路博德他们的表情看在眼里,不明所以。
说他们是在找周阳的麻烦嘛,他们却是个个脸上带着笑容,这是周阳进入建章营数日来第一次见到他们的笑容,绝对是真诚的笑容,没有一点虚伪。
说他们是在亲近嘛,他们的拳头上力道极大,砸在身上,很是疼痛,真闹不明白。
“抛起来!”路博德带头大吼一声,士卒抓手的抓手,抓脚的抓脚,把周阳抛在空中,然后齐刷刷的退到一边。
“啪!”周阳结结实实砸在地上,啃了一嘴的泥,气血翻腾,半天爬不起来。
“你们?”周阳的抗议未完,又给一众人抓了起来。
这次,没有人用拳头,甚至抛耍对付周阳,路博德带头,几个兵士七手八脚的为周阳拍灰尘泥土。路博德一边在周阳头上乱揉乱拍,一边鼓励:“周阳,好样的!好好努力,你一定行!”
“一定行!”
“一定行!”
一声接一声的励鼓声出自这些兵士之口,个个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绝对不是在说笑。
周阳练了几天,路博德他们就围观了几天,总是撇嘴,讥嘲周阳不行。如今这般微笑相对,还是破天荒的第一遭,周阳有些发懵。
让周阳发懵的还在后头,苏建一拳把路博德砸到一边,帮周阳拍着灰尘,昂首挺胸,以打鸣公鸡般的高傲宣布:“你们尽说废话,我苏建的兵,能不行?”
他脸上不再是冰冷,不再是不带任何感情色彩,而是带着笑容,还很亲切。这可是数日相处来,他第一遭如此亲切,周阳有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感觉,抬起头打量着骄阳,高挂东边,不是从西边出来的:“苏伍长,你转性子了?”
“没有!”苏建一把搂住周阳的肩头,非常自傲的道:“武艺不好,可以练;胆子不够大,谁鸟你?你的胆色不错,就凭这一点,你就有资格做我的兵!”
路博德很是艳慕:“苏建,你真是走狗运!新兵第一次持靶,十有八九会给吓得半死,就是你我,当年不也差点尿了么?如周阳这般胆色的不多。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一百。他们不是将军,也是校尉了。鸟,这样的好事,我怎么没遇到?”
好苗子难得,军队也不例外,能教出一个优秀的军人,是人生一大幸事!
“你才尿呢,我有那么胆小。”苏建不认帐,一拍裤裆:“周阳,你摸一下,是干的还是湿的?”
“我摸摸!”周阳嘴角掠过一抹狼外婆的笑容,右手握住苏建裤裆里那玩意:“这么小,亏你是男人!我给你弄大点。”
“啊!”苏建惨叫一声,蜷缩在地上,飞起一拳要打周阳,周阳早就躲开了。
“哈哈!”路博德开心万分,扑上去,对着苏建就是一拳。几个士卒不甘落后,围上去,一顿拳脚,把苏建砸翻在地上。
苏建挨了揍,还是一脸的笑容,好象他很贱似的:“真舒服!今晚,我请客!周阳,你要来!”
周阳愕然半饷,只听苏建沉声道:“你要是不来,就是瞧不起我!”
“瞧不起你,又怎样?”周阳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瞧不起我,我训练的时候,给你加大餐,弄死你!”苏建虽是在说威胁的话,却是笑得很欢畅。
周阳知道,从现在起,苏建、路博德他们正式接纳了他,周阳在他们的心目中,正式成为了兄弟。
虽然他们接纳的方式很粗暴,拳脚交加,却正是建章营的传统。
一众人又嬉闹了一阵子,苏建这才把路博德他们轰走。路博德他们临去之前,每人在周阳肩头狠砸一拳,说声“努力,你一定行”,这是以前没过的事情。
前几日,他们围观过后,离去时,总是带着讥嘲,现在,却是把鼓励留下,这就是兄弟与不是兄弟之间的差别。
苏建打量着周阳,脸一肃道:“周阳,你的胆色很不错,我很佩服。你也听路博德说过了,这么多年下来,第一次持靶不尿的新兵不到一百。象路博德这般,射掉你兜鍪的事,还没有过。我在想,要是他们也象你一样,挨这么一箭,即使不尿,也会吓个半死,而你却跟没事似的,你的胆色很不错!”
说到胆色,周阳确实不小,却也没有他说的这么好,只是猝不及防之下给射一箭,想害怕也没机会。后怕嘛,周阳不会有的,两世为人,早经历过生死,谁还去后怕?
“胆色不错,你通过考较的希望又大了些。可是,你要是不努力的话,仍是不多。”苏建的声调突然转高:“即使你没有通过,给弄了出去,你也可以说是我的兵!”
军人,佩服的就是胆色过人的人,苏建以前是不承认周阳的,现在如此说,是一个天大的转变。
“苏伍长,还是等我有实力再说是你的兵!”周阳的回答却是大出苏建的意料。
苏建把周阳一打量,哈哈大笑起来:“周阳,你不愿做我的兵,我还非要你成为我的兵!成为我最好的兵!”
略一停顿,拿起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