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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军队,一切都得以实力说话!只要你有实力,就能赢得别人的尊重!周阳的实力虽然不行,毕竟有了好的开端,心头泛起一丝欣慰!
第十五章 梁王的毒计
睢阳,城高坦固,周回数十里,是当时汉朝最大的城池之一,除了长安,能与之相比者少之又少,这是梁王的国都所在。
梁王刘武是当今皇上景帝的胞弟,是窦太后的小儿子,极得窦太后的欢心,是窦太后的心尖肉,宠爱无比。
睢阳之所以壮阔无比,并不是此城的人口众多,商贾云集,而是因为梁王的宫室壮丽。整个睢阳城,梁王的宫室占了三分之二,连亘数十里,宫殿相邻,不知道有多少。
王宫的最核心之地,并不是宫殿成群,而是一块洲渚之地。在这里养着各种各样的鹤,还放养着不计其数的鸭,任其优游于这块占地数里方圆的湖泊中,称为“鹤州凫渚”。
站在洲渚中,放眼一望,鸭群无数,千鹤振翼,万鹤起舞,清越的鹤鸣声入耳,仿若天籁之音。碧波荡漾,洲渚相连,水草芦苇,绵延不绝,鱼嬉莲叶间,泛起阵阵浪花,真人间仙境也!
洲渚之上,正停着一艘巨大的楼船。此船以檀木造船室,布设极其奢华,昆山之玉为饰,珍珠为灯,白玉为阶,若是夜晚置身其间,仿佛仰望天空的星辰。
甲板上坐着四个人,个个身着华贵深衣,手执鱼竿,正在垂钓。
正中一人,个头最为高大,身着王袍,头戴王冠,浓眉又粗又宽,好似一把阔剑。一双眼睛亮如夜晚的繁星,神光四射。四方脸膛,虎口阔嘴,极具威严。
他正是梁王刘武。
梁王手中一根黄金鱼竿,金丝为线,垂入湖里。背靠在黄金打造的王座上,一边注视湖里动静,一边欣赏美景,怡然自得。
“公孙将军,最近长安可有消息?”梁王虎口张开,具有吞山噬海之威,让人心悸。
公孙将军姓公孙,名诡,是梁王的坐上佳宾,被梁王封为中尉,号公孙将军。就是梁王左手正在垂钓的男子。
“回大王,长安最近有两条消息。一是丞相周亚夫奉旨为母祝寿一事,另一件就是周亚夫和窦婴这老儿闹翻了。”公孙诡的声音有些阴冷,好似冰水般,总是带着丝丝寒气。
梁王恨恨的道:“窦婴这老儿,孤对他之恨犹在周亚夫这裂嘴之上!要不是他,孤早已是皇太弟了。”梁王痛恨周亚夫,因周亚夫嘴角有纹理,是以送了个绰号“裂嘴”。
这话涉及到一段宫廷秘辛。昔年,景帝和梁王喝酒,曾当着他的面说“老三,百年之后,这皇位就传给你”。梁王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夺嫡之事,一听这话,喜慰难禁,差点惊喜得晕过去。
恰好窦婴在场,以景帝饮酒致醉为由,提醒景帝。景帝醒悟,就改口说这是酒话,当不得真,把这事搪塞过去。
这事不仅让梁王对窦婴忌恨在心,就是窦太后也是恨窦婴这个侄子,她早就想搞兄终弟及了,失去了大好的机会,哪能不恼,一气之下,把窦婴逐出了窦氏宗籍。
“这些年来,窦婴这老儿和裂嘴相互援手,抱作一团,孤没有机会。如今,他们闹翻,正好给了孤机会,孤这就报仇,狠狠治治他们!”梁王大是欢喜,双眼更加炽热。
“大王英明!机不可失,失则不再,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梁王左边第二个男子拍他的马屁。此人叫羊胜,是梁王的座上佳宾,深得梁王信任。
三人欢喜难禁,唯有右边的男子静静的坐着,只管垂钓,没有任何反应。梁王望向他,问道:“韩内史,你为何不言?”
此人姓韩,名安国,是梁国的内史。此人精明过人,足智多谋,深得梁王信赖,尤其是在平定七国之乱时,屡出奇谋,梁王战功之大,除了周亚夫无人能及,多是拜韩安国所赐。
“我之所以不言,是待大王醒悟。大王只顾着出气,这不过是匹夫之事罢了。眼前就有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大王不善加利用,而去和窦婴争匹夫之气,何其不智?”韩安国深得梁王信任,也只有他敢用这种语气与梁王说话,就是公孙诡和羊胜两个心腹也是不能。
公孙诡素来忌妒韩安国,冷笑道:“内史大人不说,我们也知道这是机会。窦婴和周亚夫闹翻,这难道不是良机?”
羊胜也是忌妒韩安国,附和一句:“是呀!大王,如此良机,必得抓住。”
“你们还敢误大王!”韩安国语气稍稍严厉,斥责起来:“大王欲成大事,不能争一时之气,而应从长远谋划。魏其侯和丞相和好也罢,闹翻也罢,何足道哉!皇上下旨,要丞相为母祝寿,大王难道就没有看出玄机?”
梁王紧紧手中的黄金鱼竿:“哦!内史,把你的话说完。”
韩安国把鱼竿一放:“大王可知皇上的用意何在?以我看来,皇上这是要夺周亚夫的相权。朝中大臣虽多,能与大王抗衡者,仅丞相一人而已,余者皆力有不如。大王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内史大人,不久前,皇上把兵权给了周亚夫,如今又要周亚夫为母庆寿,如此恩遇,大汉创建以来,也不多见。就是张良、萧何、陈平这些开国功臣,也不过如此。何来皇上欲罢其相权之说?”公孙诡冷冷的反驳。
梁王摆摆手:“公孙将军别急,容韩内史把话说完。”
韩安国站起身来,剖析:“大王可见过屠夫宰猪?欲宰猪,必得先把猪喂肥了,才能动手。周亚夫为朝廷立下大功,平定七国之乱,战功朝中无双。可是,前些日,他在王信封侯一事上迕旨,有违圣意,皇上决心罢其相权。本有心利用其子周阳人命案一事做成,却未想到,周阳自奋,破此一案,皇上才不得不另谋良策。”
梁王哼了一声:“这个周阳,明明一个玩乐公子,一转眼间,却变成了破案好手,让孤的谋划失败。”
“小儿一逞之智,何足道哉!”韩安国根本就不把周阳放在眼里:“以我之见,皇上如此做,还有一层用意,就是要大王与周亚夫争斗,皇上两边利用,一举把大王和周亚夫除掉。”
梁王一昂头:“皇上要我斗,他想收渔翁之利,我偏不斗,让他落空。”
“不!大王不仅要斗,还要狠斗一场,这可是大王的良机呀!”韩安国断然否决了梁王的想法:“丞相之母庆寿,必然是贺客盈门,大王……”嘴巴附在梁王耳边轻语一阵。
“哈哈!”梁王开怀大笑,夸赞起来:“韩内史好谋划!平定七国之乱时,孤赖你之策多也,如今这一策之妙,远在平定吴楚之策之上呀!”
“谢大王夸奖!”韩安国躬身施礼。
“内史,你这一计虽妙,却未尽善,孤就再手书一通,包管让周亚夫百口莫辩!”梁王把黄金鱼竿一放,站起身道:“来啊,研墨,铺绢帛,孤要亲手写一书给丞相!”
立时有使女研墨铺上绢帛,梁王提笔在手,略一沉吟,在绢帛上写了起来,写着写着,好象不满意,在绢帛上一阵涂抹。然后提笔再写,再涂抹。等到他放下笔,羊胜、公孙诡二人一脸的迷茫。
“大王好谋略!”韩安国竖起大拇指夸赞。
“大王,鱼儿上钩了!”羊胜忙提醒。
梁王一把抓起黄金鱼竿,使劲拽了起来,一毛尺余长的鲤鱼欢蹦乱跳,带起了阵阵水花。
“好兆头!哈哈!”梁王开怀大笑,他的笑声宛若雷鸣,激荡远去。
一笑未了,鲤鱼挣脱鱼钩,卟嗵一声掉入湖里,一截金黄的鱼尾不住在湖面摆动,优游远去,好不快活!
“哼!”梁王怒哼声远远传了开去,激起阵阵水花儿。
第十六章 周阳的变化
“丞相,丞相……”许茹一脸的喜色,好似穿花蝴蝶般飘了进来。
周亚夫跪坐在矮几上,翻着竹简,正在处理国事,一脸严肃。陡闻许茹之言,抬起头来,呵斥道:“我处理国事,休得扰我!”
许茹一愕,颇有些委屈:“丞相,自打阳儿走了之后,你不是天天唠叨着么?如今,阳儿回来了,你却如此这般,还有没有父子之情?”
“你说甚?阳儿回来了?”周亚夫这才醒悟过来,一拍额头,脸上泛起笑意:“阳儿回来,固然是喜事啦,我怎么能不见?国事嘛,还没有重大的,稍稍放放。快,阳儿在哪里?”
“刚进府。”许茹的委屈一扫而光,一脸的欢喜。她可是了解周亚夫的,以国事为重,还没有为了一个亲人也置国事于不顾的,这份欢喜比天大。
周亚夫拉着许茹的手,快步出去。刚到门口,就见周阳在陈尚和柳铁的族拥下快步而来。周亚夫大喜过望,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把周阳一通打量:“阳儿,你变了,变多了!有点骠悍之气了,虽然不多,毕竟是有了!这几天训练没有偷懒,要不然休怪为父责罚你!”
他是何等的眼光,一眼就看出周阳的变化,骠悍、精壮、虎虎威势,这些军人必备的气质,虽然不是太多,毕竟是有了,这就是一个不错的进步。
建章营是何等的存在,每一个汉军兵士一提起就会竖大拇指,周阳要是不珍惜机会,那实在是太气人了,责罚算是轻的。
周亚夫的心情着实不错,不容周阳说话,马上就道:“阳儿,把你这几天练的使给为父瞧瞧。为父这双眼睛,一瞧便知真伪。你若偷懒,为父有你好看的。”
这几天的训练,周阳的收获颇多,本不想显露,可是,把周亚夫那副急切样儿看在眼里,不得不凑凑他的趣,拔剑出鞘,一剑击出:“阿父,你瞧如何?”
周亚夫瞳孔一缩,打量着周阳,没有说话。
“丞相,阳儿可是偷懒了?”许茹怕周亚夫责罚周阳,忙闪到周阳身前,护住了。
“你才偷懒呢!”周亚夫拈着胡须,哈哈大笑:“阳儿,这才短短数日功夫,你就把剑术练到如此境界,了不得呀!换作寻常人,没有两月苦练,不能有此成就!哈哈,为父万万没想到,阳儿不仅文课了得,还是块练武的上佳料子。嗯,还通兵法,真是了得!”
夸赞一完,周亚夫拔剑出鞘:“阳儿,来,为父试试你的力道。”
他是大高手,试试他的剑术,也不错,周阳欣然领命:“阿父,瞧好了!”手腕一振,汉剑击出。
周亚夫手腕一振,手中剑迎上去,好似一道匹练,和周阳的剑术比起来,天差地远。当然,是周阳的剑术远远不及他。打个比喻的话,周亚夫的剑术话是壮汉,那么,周阳的剑术不过是婴儿。双剑相交,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周阳把捏不住,汉剑脱手飞出。
“好好好!好力道!”周亚夫却是一脸的赞赏。
周阳不敢领受他的赞扬:“阿父,我的剑都脱手了,还有什么好的?”
周亚夫拍拍周阳的肩:“阳儿,你才练几天,就能有如此力道,还不知足?为父在剑道上,沉浸了一辈子,你就是天赋再高,也不能在数日之内达到为父这般成就。给你实说了吧,你一的剑,令我的手腕略微一震,能让我的手腕一震,需要的力气不小。该知足了!”
说得没错,他是有数的好手,随手一剑,都能置人能死地,周阳仅仅练了几天,就能让他手腕震动,这是一个不小的成就,周阳这才释然。
“阳儿,你是告假,回来给阿母庆寿的吧?孝心可嘉!”周亚夫更加欢喜。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