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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阳的声音很大了,他居然嫌不够大,周阳很郁闷,只得扯起嗓子,嗥起来:“禀伍长,我叫周阳!”
“嗥什么嗥?叫周阳了不起么?你就是叫周公,也是我的兵!”苏建的脸沉下来了,可以拧出水了。
第七章 猗兰殿
“报上名来!”苏建一开口说话,好象炸雷在耳边轰鸣一般,真是个大嗓门。
“禀伍长,我叫周阳。”周阳大声回答。
“大声点!”苏建吼一声,声音比适才更大,不屑的数落起来:“没吃饭?跟个妇人似的!”
周阳的声音很大了,他居然嫌不够大,周阳很郁闷,只得扯起嗓子,嗥起来:“禀伍长,我叫周阳!”
“嗥什么嗥?叫周阳了不起么?你就是叫周公,也是我的兵!”苏建的脸沉下来了,可以拧出水了。
见过牛的,就没见过这么牛的,不把圣人周公放在眼里,真是牛叉。
周阳的闷郁劲头刚刚升起,只听苏建沉声道:“走两步!”
走两步?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你又不是大忽悠,我又不是范伟。
“快!”在周阳愣神的当口,苏建催促起来了。
周阳没办法,只好走了两步。
苏建很不满意,喝道:“蹦两下!”
真搞卖拐了?又走又蹦的!周阳万分不愿,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蹦了几下。
“你这叫走?这叫蹦?”苏建面无表情,声调扯得老高:“看好了!”
不容周阳有所表示,迈开大步,走了几步,前几步蹬蹬作响,好象巨锤撞击地面似的,声威不凡。后几步,却是轻盈异常,好似蜻蜓点水,没有一点声响,就是走到你身边,也不一定能发现。
再看苏建的蹦,一蹦近丈高,哪是周阳离地两尺所能比得了。
这是高手,真正的高手!
“建章营的兵,就是走路,也要比别人有气势!就是蹦,也比别人高!建章营的兵,就是死,也要比别人壮烈!”苏建冷冷的教训周阳了:“哪象你,走路七拐八盘的,就是蚂蚁也比你走路好看!蹦得还没有猴子高,亏你是人!”
他是在示威,是在给周阳下马威。
可是,这威让周阳不得不服气!周阳只练过极短时间的武艺,苏建却是军中骄子,两人的差距太大太大了。打个比喻的话,周阳不过是站在地上,苏建是站在云端,强弱不成比例。
“你没练过武吧?”苏建声音冷得象冰块,下了结论。
周阳不是没练过武,可是,练的时间太短,哪能和苏建这个高手比,只能忽略不计了。
“禀伍长,我会好好努力!”周阳胸一挺,头一昂,毫不示弱。
苏建却是一扯嘴角:“屁话!来这里的人,谁个不是好好努力的?可到了最后,多少人给弄了出去了?跟我走!”
迈开大步,走在头里,周阳跟上去。苏建把周阳领到一间屋里,头也不回:“站好了,站直了!”
这是一间营房,墙壁上挂着一个铜环,苏建朝铜环处一指:“就站这里。”
周阳依言站好。苏建从一排橱柜里不断往外翻东西,翻出老大一堆,这才直起身,毫无表情的盯了周阳一眼:“这是你的装束,收好了。接着。”
话一出口,抓起一套盔甲,朝周阳扔了过去。说是扔,那是客气,其实应该叫砸。盔甲带着劲风,朝周阳飞来。周阳伸手一接,却连手带甲一起砸在胸膛上,不由自主的后退,撞在墙壁上。
气血翻腾,气都快喘不过来了,苏建却是冷着一张脸:“这就是我们建章营的规矩,扔物什也要有力气!没有力气,那是妇人!”
“呛!”
利剑出鞘的声音响起,一把明晃晃的汉剑出现在苏建手里:“这是你的剑,接住了!”手腕一抖,汉剑划出一道亮光,直朝周阳胸膛飞来。
劲风呼呼,要是给刺中了,周阳不死也得重伤,忙往旁边闪,险险避过,汉剑擦着皮肤掠过,剑上的冰凉周阳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要是慢上一点,就会给刺中。
周阳的实力不行,苏建数番数落,周阳还能忍受,可是,这是性命攸关之事,岂能忍受?周阳火了,冷冷的道:“苏建,你是要我的命?”
“你的命,我没兴趣!”苏建嘴角都裂到耳根了:“凡是来建章营的人,都要伸手接剑。如你这般,没有接住剑的人,你是建章营的第一个!接不住剑,死在剑下的人,那叫活该!不配做建章营的人!”
听了他的话,周阳既是狂汗,又是气恼:“你明明知道我不会武功,你还用剑扔我,这不是要我的命么?”
“不会武功,好了不起?”苏建的声音仍是那般冰冷:“你会武功,是这规矩!你不会武功,还是这规矩!建章营的规矩,概莫能外!是谁选中的你?真没眼光,我这就把你退了。”
也不管周阳的反应,快步出屋,气哼哼的。
气恨恨的冲苏建背影伸了伸中指,周阳眼角余光看见插在墙上的汉剑,又愣住了。
汉剑正好插在铜环的正中间,不偏不歪,好象是用尺子量过似的。更难得的是,汉剑入墙三寸,这可是夯土墙,很坚硬,很结实,苏建随手一扔,就有如此力道,如此眼力劲,真是让人佩服。
尽管此时的周阳对苏建很不爽,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一个高手,比起柳铁来,只怕还要厉害得多。
周阳抓住剑柄,使劲一拔,没有拔出来。双手紧抱着剑柄,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拔出来。把汉剑举在眼前,细细打量,真是一口好剑。
剑身平直,弧形剑刃,在鞘中朴实无华,出鞘之后却是锋芒毕露,光华闪闪。指肚在剑刃上轻轻一挨,一股疼痛感传来,指肚居然给割伤了,一条淡淡的血印出现。
真是一口好剑,一把锋利的好剑!
我们的祖先早在两千多年前,就能造出如此好剑,周阳既是惊讶,又是兴奋莫铭。这说明了,我们祖先掌握的科技很惊人,要是再得到他现代知识的指点,这科技肯定会更加惊人。
欣赏一阵之后,周阳大是欢喜,拿起剑鞘,还剑入鞘,毫不客气的挎在腰间。
蹬蹬的脚步声响起,苏建回转,一脸的怒气,盯着周阳,好象要把周阳生吞活剥似的:“你是奉皇上特旨来的?你怎么不早说?”
“你没问!”周阳对他不爽,毫不示弱。
苏建裂开大嘴一笑:“要是你早说了,我就不生气了。奉皇上特旨的人,虽然很荣幸,可是,只有三个月时间。若是在这三个月时间里,你不能达到要求,自己滚蛋吧。”
原本以为奉了特旨而来,就是铁饭碗了,居然还有时间限制,周阳大是意外。
只听苏建异常兴奋的道:“三个月时间,不要说是你这个没练过武艺的,就是千挑万选的兵士,也未必能达到要求。我就忍你三个月,三个月以后,你别对人说起,你是我的兵!我丢不起那人!”
这话很刺耳,周阳却知道他没有说假话,建章营是汉军最精锐的部队,哪是那么容易达到要求的,奉旨而来的兴奋荡然无存。
这机会很难得,可是,时间太短,一旦达不到要求,就会给退回去,那人就丢大了。真要如此的话,不要说周亚夫的反应,就是自己也觉得很可惜。
建章营是汉军最神圣的地方,就是周亚夫提起,也以当年不是出身建章营而遗憾,给踢出去了,周阳会后悔终生。
舍得一身刮,敢把皇帝拉下马!周阳不是认输的人,锵铿有力的道:“伍长,我一定让你的希望落空!”
苏建嘴角一扯,没在这事上纠缠:“我们今日当值,不训练。你懂得宫中礼仪,跟我们一起去猗兰殿当值!”
“猗兰殿?汉武帝住的地方?”周阳心头一跳。
来的路上,公孙贺就特的提到猗兰殿,这才多大一会,周阳就给派去猗兰殿当值了。(PS:冲榜中,求推荐票!求推荐票!)
第八章 汉武大帝
“把你的装束穿上。”苏建嘴角出现一抹狼外婆的笑容。
周阳心如明镜,他大概是想借助调皮捣蛋的汉武大帝之手来收拾他。对这点,周阳倒是毫不在意,他们对汉武帝极是忌惮,而周阳恰恰对汉武帝充满好奇,想看看这位千年罕见的帝王长的什么模样,有何惊人之处。
建章营虽是充当宫卫,可是,要见到汉武帝的机会也不多,不是人人都有这等际遇,这机会绝对不容错过。周阳也不二话,当下开始穿戴起来。
丞相府里有不少兵甲,周阳却没有穿过,第一次着戎装,不太熟练。苏建倒没在这事上讥笑周阳,反倒是过来帮忙,一通忙活,周阳结束停当。
仔细一瞧,盔明甲亮,一块一块圆角长方形的甲叶密布在胸口上,这叫“甲札”,是用铁片打磨而成,再用麻绳或者皮绳串成。
这一时期,汉朝使用的铁甲称为“札甲”,是用甲札串成。稍后才会出现鱼鳞甲,最终鱼鳞甲取代了札甲。
札甲分为胸甲、背甲、披膊、盘领,几个部分。胸甲是保护前胸的,背甲是保护背部,披膊保护胳膊,盘领是保护脖子的。至于保护头部的头盔,是一个整体,只护住头顶和后脑,露出脸蛋,称为“兜鍪”。
兜鍪上插着一支白色的羽毛,又叫“缨盔”,戴在头上,行走之间,白羽晃动,点缀其间,格外威武。
把兜鍪一带,还真有几分威武之慨,苏建的瞳孔微微一缩,有些意外。他是没有想到,象周阳这般膏粱子弟,还有如此英武的一面。
“好了,走吧!”苏建大步一迈,走在头里。
周阳跟在身后,出了屋。一出屋,只见屋外站着三个如苏建一般壮实的兵士,盔甲在身,腰挎汉剑,站得笔直,虎虎生威。
“他叫周阳,新来的,以后跟你们一起训练。”苏建朝周阳一指,给三人引介。
“这是陆德,这是赵其,这是韩奴儿。”苏建为周阳一一引介。
陆德的块头最大,虎目巨睛,方脸膛,往当地一站,仿佛一座山。赵其个头最小,当然比周阳要大得多。韩奴儿长相最奇特,一脸的鹰相,长钩鹰鼻,却没有阴森之气,反倒是阳刚之气十足。
三人清一色的戎装,虎虎生威,周阳瞧得出,任何一个都是千挑万选的高手,一一见过。三人一一还礼,倒没有因为周阳是新来的而有丝毫的怠慢,这和苏建的态度截然相反。
“出发!”苏建大手一挥,带着四人快步而去。
他们从未央宫的西门进去,在苏建的率领下,直奔猗兰殿。周阳今天是第二次进入猗兰殿,却是感受大不相同。
早朝时,天光未亮,观的是夜景。现在是大白天,瞧得清楚,一座座宫殿高大雄伟,气派不凡,处处透着汉朝特有的气派:大气!
还有不少花园草地,百花吐艳,草色青青,花香草味,沁人肺腑。
唯有一点,这么大的宫殿,却不见一棵树木。周阳知道,为了不让刺客藏身,宫中不会种植树木。
一条条青石路面,把偌大的宫殿分成一块块。路道上不时有楼阁、台阶点缀在其中。
苏建轻车熟路,带着四人穿殿过阁,好一阵走,方才赶到一座巍峨的宫殿前。周阳抬头一瞧,只见宫门上方挂着一块匾额,上书“猗兰殿”三字。
未央宫是一个建筑群,里面有很多宫殿,供后宫的美人、嫔妃居住。这其中,最有名的就是栗娘娘居住的承明殿和王美人居住的猗兰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