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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秘辛,绝不容许外泄,若是一个不小心知道了,那就是杀身之祸,他这是在提醒周阳,当值的时候,别去打探什么秘密。
这话太有道理了,周阳点头:“谢公孙兄提醒。”
“周兄谈吐不凡,这事我不担心。”公孙贺接着道:“在宫中值卫,少不了要和嫔妃、王子、公主见面,见到他们,小心为是,千万不要惹恼了。”
嫔妃可以吹枕边风,王子、公主更是金枝玉叶,若是惹恼了,后果不用想也知道。
“周兄,以后进宫当值是免不了的,趁赶路的时候,我给你略加介绍。”公孙贺开始为周阳介绍宫里的情形:“太子的母亲栗娘住在承明殿。栗娘娘脾性易躁,一个不好,就会引得她发火,特别要当心。”
栗娘娘,周阳是见过的,的确是个心胸不广之人,而且还肤浅:“还有谁要当心?”
“别急,一个一个给你说。”公孙贺接着说道:“当值最开心的地方是猗兰殿。王美人为人谦和,没什么架子,在猗兰殿当值,只要不出大事,一般不会有事。王美人不象别的嫔妃,在那里当值,她还会赏些果品之类的吃食,是以,兄弟们都愿意去她那里当值。”
宫中的王美人很多,只不知道是哪个王美人,是不是汉武帝的母亲?
就在周阳转念头之际,只听公孙贺道:“王美人虽好,却要当心四王子。”
“四王子,不就是汉武大帝么?他有那么可怕?”周阳有些不明所以。
“皇上所有的皇子里面,就这个四王子太不好对付了,多智,机灵古怪,一个不小心就要上他的当。”公孙贺摇摇头:“多少兄弟在他手里吃了亏,还没法说,只能认倒霉。”
“一提起四王子,兄弟们个个头疼。”公孙贺有些哭笑不得:“上了他的当,还不明所以。兄弟们间流传一句话:宁挨军棍,莫见四王子!宫中的宫女们,一听到他的名字,就要变脸色。他呀,经常带着王子们去偷看宫女洗澡,有时还会把宫女的衣衫拿走,藏起来。这还算是好的,有时,他会在洗澡水里做手脚,宫女洗着洗着,突然发现水里有死虫子。”
有关汉武帝的趣事,周阳听阿娇说过不少,知道他爱玩,老偷看宫女洗澡,还要把宫女的衣衫藏起来。没想到,他还要放虫子吓人,真是够恶作剧的。
美人出浴,是何等的让人向往之事,他却放些死虫子,太煞风情了!
公孙贺抚着脸蛋:“可是,细细一想,我们又有些惭愧。我们好歹也是成人了,而四王子不过七岁,玩我们,跟玩弄小虫子似的,这份才智,又不得不服气!”
这倒是一句大实话,周阳笑道:“公孙兄,你这份胸怀,我很佩服。要是换个人,肯定不会如此说话。被七岁的童子耍了,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哎!不是我的心胸广,是兄弟们都这么看。”公孙贺摇摇手道:“四王子整人,不用蛮横手段,就是设局,一个不小心,上了当还不自知。王子十几个,就他最难缠。其他几个王子爱耍骄蛮脾性,自恃天家血脉,兄弟们嘴里不说,其实心里挺瞧不起的。四王子,不耍任何威风,把人耍得团团转,谁能不服气?”
话一说完,发现有些话不该说,叮嘱一句:“周兄弟,这话不要对别人说起。”
“公孙兄推心置腹,我岂能陷公孙兄于不义?”周阳点头。
公孙贺的话匣子打开了:“四王子是聪明,可是,又有些可惜。有时候,他又有些……很简单的事情,他却弄不明白。”
虽然没有明说,周阳也明白,他是说汉武帝有时表现得挺笨,这不对呀?汉武帝的才智,那可是千古有名的,其雄材伟略更是千古罕见,不可能在简单的事情上表现得很笨拙,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真要如此的话,必有用意,至于是何用意,以汉武帝之才智,不是外人所能猜透的。
“到了!”公孙贺朝前面的营地一指。
这是一座军营,营门口有士卒巡逻。
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从营地里传出来,周阳听在耳里,血液骤然沸腾了!
第六章 建章营
这是建章军的营地,占地极广,四周是营房,中间是操练场,正中间耸立着一座将台。
一队队兵士正在进行操练,杀声震耳,直冲霄汉,让人一听之下,热血澎湃。
周阳眼里闪着狂热之光,右手不期然的朝腰间一握,却握了一个空,并没有挎刀带剑。
公孙贺看在眼里,不住点头,大是赞许。没有热血的人,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军人!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勇士!
再看那些训练的士卒,人人挥汗如雨,摸爬滚打,更有人身上带伤,却没人喊疼,唯有大声怒吼。
训练砍杀的,两人或者两队厮杀,刀光剑影,拳来脚往,杀作一团,难分难解。
训练射技的兵士,人人手持大黄弓,站在百步之外,一枝枝又粗又长的大黄箭,对着靶心射去,无不中靶,没有一枝虚发。
大黄弓是汉军的硬弓,不是一般的弓,这里的兵士人手一把,不说射技惊人,就是开这硬弓的臂力,就大为不凡了。
公孙贺看见周阳眼里闪着向往之色,大是欣赏。建章营是汉军心目中的圣地,凡来这里的人,无不是如周阳这般:“周兄有所不知,建章营的射手,臂力惊人、眼力绝佳,射箭之精,不在匈奴的射雕者之下。”
“射雕者?”周阳第一次听说。
公孙贺解释道:“匈奴自小生长在马背上,不分男女老幼,皆能开弓射箭。可是,这射雕者不是那么容易出现,一千优良射手中不见得能出一个。雕是大漠上一种极为凶猛的飞禽,飞得高不说,其掠过的速度更是快得惊人。要射中雕,没有过人的臂力,没有过人的眼力,没有超凡的射技,想都别想。”
听他这一解释,周阳也明白了,点头:“射雕者的射箭虽精,建章营的射手不在他们之下,确实难得。许昌还妄言,说什么大汉射箭之艺不如匈奴,那不是放屁么?”
“他放臭狗屁!”公孙贺不屑的一扯嘴角:“那是他根本就不了解建章营的情形,在那里摇唇鼓舌。周兄,皇上今日之所以纳你之策,就是因为皇上来过建章营,知道建章营射手的箭术不在射雕者之下,有信心。”
周阳这才恍然,为何周阳才说了一半,景帝就把另一半给办了,原来是景帝对汉军有信心。很可能,景帝一直在寻找让汉军变得更加强大的办法而不可得,周阳一说,提醒了他,这才欣然采纳。
景帝真是个明君!
“周兄,你再看。看那些练习骑术的弟兄们,他们的骑术绝不在匈奴铁骑之下。”公孙贺指着正在骑马射箭的士卒,大是欢喜:“我在边关上杀过匈奴,他们的骑术是何等样儿,我是知道的,匈奴的骑术了得,我们也不差。匈奴能够练出铁骑,难道我们大汉男儿就不如匈奴了?我就不信这个邪!”
“说得好!”周阳击掌赞叹。
公孙贺扯扯嘴角:“朝中那些文臣,枉读圣贤书,一听说匈奴犯边了,就向皇上献计,要皇上和亲,送妇人给匈奴。把华夏的安危,寄托在妇人的胸脯上,而不是刀剑上,真是丢人!丢祖宗的脸!”
越说越气愤,声调越来越高,周阳大是欣慰:“公孙兄,从你这话里,我就听出了一样宝贵之极的东西:战意!”
“战意?”公孙贺眉梢儿一挑,虎目陡然瞪圆:“我们无时无刻不在等着皇上要我们开赴边关的圣旨!只要皇上一道旨意掷下,我们将义无反顾的奔赴边关!”
没有杀光匈奴,纵横大漠的豪言壮语,却让周阳听得热血再次沸腾了:正是拥有公孙贺这种愿战、敢战的勇士,不久之后,强汉大军在汉武大帝的统率下,才能纵横在大漠上,雪洗数十载的耻辱,击破匈奴,横扫西域,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传奇,万古流芳的传奇!
“公孙兄,对你们这些热血男儿,我只有敬意!”周阳冲公孙贺深深一躬,颇为自豪的道:“能成为你们中的一员,我倍感荣幸!若能与你们一起驰骋沙场,死亦何憾?”
公孙贺一听就知道周阳说的是真心话,热血男儿赏识热血男儿,公孙贺和周阳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不少,拍着周阳的肩头,大是欣慰:“周兄,你这话,我爱听!可是,大汉马匹短少,不能大量供军,一直让我们惋惜。今日,你在朝中为皇上出了这么一个好主意,我敢断言,要不了多久,大汉就有取之不尽的战马,到那时,哼,匈奴,等着瞧吧!”
西汉有一条流传千年的国策,就是“马政”,对中国历史的发展影响非常大。汉唐之世,都极力推行马政,牧养了数十万,上百万的战马,铸就了“汉唐气象”。
甚至可以这样说:中国古代的辉煌是建立在马背上的!而战马源于马政,马政才是中国古代辉煌历史的基石。
公孙贺没有说错,周阳今日之言,正好开启了马政!
中国历史上,最为辉煌的一页,已经为周阳掀起!
“周兄,从你走路的力量、步伐,我就知道你没有练过武,对吧?”公孙贺打量着周阳。
以前那个周阳,只知吃喝玩乐,寻花问柳,哪有练过武了?周阳最近这些时日,在柳铁的教导下,勤加练习,可是,时日甚短,虽有进步,却不是太大。
“公孙兄,好眼力!”周阳承认。
公孙贺眉头一拧:“周兄,你有热血,是个热血男儿!可是,在军中,光有热血,远远不够,还需要拥有过人的本领。以周兄的底子,要练就一身本领,吃的苦比我们多得多。要是周兄不愿吃苦,我给你安排点文事。”虎目炯炯有神,打量着周阳,静等周阳的回答。
他虽然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周阳却有一种给鄙视的感受。在建章营,不去训练武技,而是做文吏,这本身就是一种侮辱,莫大的侮辱!胸一挺,头一昂:“公孙兄放心,我来了建章营,就不能拖你们的后腿!我愿接受最艰苦难训练!”
“好!不愧是将门虎子!”公孙贺先是称赞一句,紧接着就是话锋一转:“周兄,我得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虽是奉皇上特旨,也得一并行事,不能有例外。到时,要是你不能吃苦,可别怪我把你弄出去!”
军队的训练很苦,建章营的训练更苦,他这话绝对不是随便说说的。可是,周阳岂是那种遇难而退的人?
“校尉请下令,我无有不遵!”周阳站得笔直,以正式口吻回答。
“锋芒自砥砺出,那好,我给你找一方磨刀石!”公孙贺冲不远处一个大汉一招手。
这个大汉浓眉大眼,个头极为高大,和公孙贺差不多,虎背熊腰,走起路来蹬蹬作响,每一步踏出去,地面都为之一抖,好象他有着用不完力气似的。
“这是苏建,你的伍长!”公孙贺为周阳略一引介,脸一肃:“苏建,这是新兵,交给你了。你好好训练他。”不等苏建说话,大步而去。
“报上名来!”苏建一开口说话,好象炸雷在耳边轰鸣一般,真是个大嗓门。
“禀伍长,我叫周阳。”周阳大声回答。
“大声点!”苏建吼一声,声音比适才更大,不屑的数落起来:“没吃饭?跟个妇人似的!”
周阳的声音很大了,他居然嫌不够大,周阳很郁闷,只得扯起嗓子,嗥起来:“禀伍长,我叫周阳!”
“嗥什么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