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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跪在地上的莲儿闻言,不由脸色一白,瞳眸也一瞬间睁大,她伏在地上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不由自主的便摸了摸自己的衣袖口袋,生怕那帕子又被塞到自己的身上。直到确认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她才长舒一口气。
“不可能!”魏半月这次是真的慌了起来,心下只道司言和苏子衿串通一气,否则不可能出这样大的差错!
“魏小姐什么意思?”司言冷沉刺骨的目光落到魏半月的身上,眸底浮现起终年不化的寒冰。
“我……我只是……”魏半月心下一惊,显然对于司言很是畏惧,她咬了咬唇,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
“搜。”司言清冷的吐出一个字,秀美绝伦的脸容上看不出一丝情绪。随着司言的一声命令,很快的,秋水便领命,朝着魏半月的方向走去。
魏半月见此,心中虽有些抗拒,可到底司言在这里,她便是连拒绝的勇气都没有了。转念一想,魏半月便又有些释然,即便那舍利子在莲儿身上被搜出来,她到时候只要把所有罪责都推到莲儿身上,岂不是也算毫发无损?
就在魏半月暗自计较的时候,秋水已然上前搜了一遍莲儿的衣物,只是,在莲儿身上确实没有任何东西,于是她看向司言,道:“爷,这婢子身上什么都没有。”
没有?众人一时间诧异起来,东西没有在苏子衿那儿,也没有在魏半月这里,那么会在哪里?还是说凭空的便消失了?
听着秋水的禀报,沈氏和魏元丰都不由松了一口气,生怕东西在莲儿身上被搜出来,届时,他们便是不好交代了。
魏半月闻言,不由一阵得意,还好莲儿身上没有东西,否则她一定要将这没用的东西扒皮抽筋了!让她去栽赃苏子衿身边的那个傻子,她竟然还搞砸了,也不知东西现在跑到了哪里去,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就在司言还未开口的时候,苏子衿已然是缓缓攒出一个笑来,只见她眉眼柔顺,眸光温软,似是而非道:“不妨搜一搜魏小姐的身?”
“苏子衿,你敢!”苏子衿的话一落,魏半月便立即炸毛起来,只见她指着苏子衿的鼻子,立即便骂起来:“我是魏家的小姐,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让人来搜我的身!”
站在魏半月身侧的陶圣心心下一紧,咬了咬唇,便立即楚楚可怜道:“郡主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半月是汝南王府的嫡出小姐,这当众搜身的事情……终归是不利于她的清闺,既然那物什没有找到,郡主不妨与半月握手言和,也算是给两府卖一个面子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没有对着司言,而是看向苏子衿,一副苏子衿欺人太甚的模样,看的在场一些个女眷不由叹息一声,暗暗觉得苏子衿做事实在是太过狠绝,完全没有任何可以商榷的余地。
陶圣心这话一说出来,沈氏便立即接道:“郡主便高抬贵手,放过半月这一次罢,俗话说和气为贵,郡主不妨……”
“闭嘴!”魏元丰面色暗沉的几乎可以滴出水来,他盯着这一个两个的无知妇孺,实在是气的不行。对于魏半月,他已然是存了放弃的心思了,无论如今怎样结果,显然魏半月的名声都不回再好了,今后想要嫁个好人家恐怕也是极难的,毕竟一个嫡出的小姐,在没凭没据的情况下,就大闹自己祖母的寿宴,这样的女子,有哪个男子敢收?
沈氏被魏元丰一喝,不由脸色白了几分,整个人也是呆住了。魏元丰平日里其实算是比较温和的人,沈氏很少见他发如此大的火,可如今魏元丰这模样,显然是恼怒到了极致,要不是在场众人盯着,又有司言这样一尊大佛在,想来魏元丰不会这样默不作声。
这时,苏子衿却是笑吟吟的开口,语气极为无辜柔顺,低声道:“陶大小姐怎的又故作善心呢?方才这魏小姐为难子衿的时候,子衿却是没有瞧见陶大小姐出来为子衿发声,让魏小姐莫要为难子衿,得饶人处且饶人呢?”
苏子衿这话,可谓是实打实的诛心,陶圣心自来便极为在意自己良善的名声,正因为她表现出来的良善,才使得众人皆是夸赞她人美心地好,如今苏子衿一而再再而三的撕破她的伪装,还说的这般毫不隐晦,听得陶圣心胸口一堵,气的险些跳脚起来。
感到一股气血涌上头顶,陶圣心咬着唇,恨恨道:“郡主,你……你怎么能这样含血喷人,圣心之所以方才没有维护郡主,只是因为郡主身边之人有可能存着偷窃的行为……”
“怎么,陶大小姐素来评判对错都是以这样的标准?”苏子衿闻言,不由从容一笑,气定神闲道:“陶大小姐说雪忆偷窃,可是有任何证据?还是说只听魏小姐的话便认定丢失之物与雪忆有关?无论是哪一个原因,陶大小姐的这里……”
说着,苏子衿素手提起,指了指自己的脑门,一时间笑的倾城倾国:“想来都是不中用的。”
原本是一个极为失礼的动作,可不知为何,苏子衿做起来便是赏心悦目,高雅而柔媚,平白的便生出一股子致命的诱惑,看的在场许多年轻男子都不由的有些痴了。尤其是司卫和陶岳,他们都不由自主的咽下一口唾沫,心中实在有些难耐美人诱惑。
苏子衿话一落地,陶圣心脸色便立即涨红起来。苏子衿在嘲笑她无脑?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讽刺她无脑!
彼时,魏氏脸色一变,实在是对苏子衿这般‘欺辱’自己的女儿看不过眼,她本是长辈,若是与小辈计较便显得不太得体,可苏子衿实在欺人太甚,她素日里捧在手心的明珠,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欺辱了去!
心中这般想着,魏氏已然开口,道:“郡主何必欺人太甚?无论有与没有,都不妨搜一搜?既然郡主要让人搜半月的身,那么郡主自己,也当是要以身作则,被搜一番才是。”
“陶大夫人最好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苏墨冷厉的看了一眼魏氏,眼底满是警告,显然是不允许苏子衿被搜身的。
魏氏冷笑一声,嘲讽道:“怎么,难道战王府就能够……”
这时,司言眸光微冷,神色也分外的寒凉,一袭白衣更是显出几分清贵如莲,不可接近。他薄唇微抿,冷冷吐出一个字,打断了魏氏即将说出口的话,道:“搜!”
一时间,众人皆是停息了下来。司言此人,想来是真的与苏子衿关系匪浅了,否则他这一而再再而三的维护,又作何解释?
魏氏和沈氏闻言,皆是不由白了脸色,可心中对于司言的畏惧,让她们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尤其是魏氏,因着这搜身一事并不是针对陶圣心,她便也就息了几分心思,不敢反驳。而沈氏,她本是想要阻止的,可瞧见魏元丰那警告的神色,不由心下微微愣了愣。
老爷这意思,难道是要舍弃半月了?
“是,爷。”秋水闻言,立即便应声道。
“不……不可以!”魏半月脸色惨白,有些害怕的往后缩了缩,若是如今当面给人搜了身,她的清誉便是全毁了!
“世子,三思啊!”反应过来,沈氏立即就要上前护住魏半月,只是,她的动作却是没有秋水来的迅速。
只见秋水二话没说,便快速的欺身上去。
秋水一上前,魏半月便强烈挣扎起来,只是,她不过是一介闺阁弱女子,怎么可能是武艺高强的秋水的对手?不过眨眼之间,秋水便从魏半月身上搜出一方锦帕,而那锦帕上镶着一颗极为剔透的舍利子,一时间众皆哗然,就是沈氏、陶圣心、魏氏和魏元丰都齐看傻了眼。
“天,这魏半月真是太恶心了!”
“我瞧着她是故意要陷害长安郡主吧?”
“啧,这下玩大了,害人不成反露陷,这魏半月也真是蠢!”
“我瞧着这魏半月平日里也算懂事,怎的今日这般行事?”
“谁知道呢?或许是和陶圣心有关罢,你瞧着他们表姐妹素日里关系倒是要好……”
“难怪方才陶圣心一直要维护她呢,原来世狼狈为奸啊!”
“嘘,小声点。这种伪善的女人最可怕了……”
“怕什么……”
……
……
耳边听着众人的议论,那一声声厌恶和嫌弃的责骂,让魏半月整个人都愣住了。尤其是看到秋水手中的那方帕子,她心中更是一片迷茫。
这帕子确实是她要送给自己祖母的东西,是她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只是,她的打算原本不是这样的啊!她原本是想嫁祸苏子衿身边的那个傻子,等到有人搜出这帕子在那傻子身上,苏子衿自然是无话可说,到时候她再挑拨两句,只道苏子衿品行不好才教出这样会偷窃的少年,这样一来,苏子衿的名声也就彻彻底底的毁了。可为什么事情变成现在这般模样?本来是该从苏子衿的人身上搜出的帕子,此时却自她的身上被搜了出来!
她毁了!完完全全毁了!不仅名声毁了,就连祖母和爹爹也是对她失望至极……这一切,都是因为苏子衿,都是因为苏子衿这个贱人啊!要不是苏子衿,她不会变成这般人人厌弃的模样!
作为一个自小便生活在众人宠爱中,且十分讨喜的小姑娘,魏半月此刻整个人已然是处于疯溃状态。于是,她眸光徒然的冷厉下来,忽然抬头,在众人都猝不及防的时候,直直的挥舞着巴掌便要朝苏子衿那张言笑晏晏的脸容呼过去:“苏子衿,你这个贱人!”
只是,魏半月的动作无论多么的突如其来,也无法否认她没有任何杀伤力的事实。在她还没来得及靠近苏子衿的时候,雪忆已然率先挥出一掌,朝着冲过来的魏半月袭去。
“啊!”魏半月被狠狠打飞,碰的一声,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她一下子便撞到了远处的柱子之上,口中也哇的一声,喷出鲜血。
看着这清秀少年不过轻飘飘的一掌便造成如此大的伤害,许多女眷都吓得捂住嘴,生怕自己发出什么声音,惹怒了这少年。就连司卫和司天凌也有些怵得慌,谁也没有料到苏子衿身边跟着的这个少年竟是功力如此的深厚,倒是叫他们有些后怕。
司随眸光幽深,显然对于雪忆有着极为深的探究之心。
司言清冷的眸光落在苏子衿身上,对于苏子衿的神秘和能力,他愈发的难以理解了几分。
一时间,场面变的极为血腥。
“我的半月啊!”沈氏吓得整个人一惊,也顾不得问责苏子衿,便飞奔到魏半月身边,哭着将魏半月抱了起来。只是,彼时魏半月已然昏了过去,犹如断了线的木偶一般,残破不堪。就连陶圣心和陶然看着,也觉得极为可怕。她们都以为苏子衿不过是普通闺阁女子,即便她来历不明,也依旧只是个女子罢了,只是,苏子衿身边的人,却是出乎意料的厉害。
只是,没有人知道的是,就在那一瞬间,陶圣心竟是庆幸今日受伤的是魏半月,而不是她。
莲儿见此,不由颤抖的愈发厉害了几分,心下对于自己的下场,有些害怕不已……
“快叫大夫来!”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魏元丰自然也是极为心疼,只听他低喝一声,道:“快让大夫来看看!”
有小厮应声离开,于是,魏元丰便看向苏子衿,愤怒道:“长安郡主,请你给本王一个交代!”
“汝南王要什么交代?”苏子衿微微一笑,神色依旧极为从容,她道:“魏小姐先是陷害本郡主,事情败露后又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