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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年轻就是好啊!”闻人牙哈哈一笑,随即朝着轻衣挤眉弄眼,道:“轻衣姑娘可得小心了,这男人啊,还是牢牢握在自己手中的好!”
一边说,闻人牙一边便摆了摆手,缓步离开了。
一时间,屋子内便只剩下几个年轻人。苏子衿轻声一笑,便立即问道:“百里,你做什么要抱阿言?莫不是要和师父抢男人?”
苏子衿这话不说倒是好,一说出来,轻衣便不由背过身子,笑的差点岔了气。
司言脸色一暗,却是听百里奚急急解释道:“师父,老……我冤枉啊!我只是想着,师父大病初愈,从鬼门关上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着我也得给师父一个抱抱罢?”
说着,百里奚便又不好意思道:“可奈何我已是有了心上人,总要避讳一二……所以……”
“所以你就想要抱阿言?”苏子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百里奚委实太过逗趣,瞧着他这脑子,也是与寻常人不太一样,竟是连这等子想法,也冒了出来。
听着苏子衿的话,百里奚便点了点头,扭捏道:“我哪里想到,小白忽然冲上来……”
说着,百里奚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墨白,清了清嗓子,说道:“小白,你若是喜欢,找南洛那个娘娘腔罢,我……我已是有心上人了,瞧不上你!”
一句瞧不上,听得墨白几乎吐血,原本心中因嫉妒的那抹心思,如今也烟消云散,有的只是对百里奚的恼怒与责难。
“滚你大爷的!”见百里奚的那个眼神,墨白忍不住骂了一声,随即浑身不自在的便走了出去,俨然是要去将自己身上的‘污秽’洗净。
瞧着墨白那匆匆的背影,百里奚不由惊讶道:“这是……恼羞成怒了?”
此话一出,轻衣便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方才可是看的清楚,墨白是被司言拉出去的,如今百里奚对他的误会,可倒是‘很深’啊!
……
……
经百里奚这么一闹,气氛顿时缓和了许多,苏子衿心中莫名的压抑,也渐渐散了些许。不多时,司言便命人将喜乐和苏墨安置到了另外的屋子里,百里奚与轻衣,也双双退了出去。
彼时,屋内便只剩下司言和苏子衿两人。
司言走到圆桌前,兀自端了一旁的药,敛眉道:“喝了药便好生休息一会儿。”
说着,他便缓缓朝着苏子衿走来,冷峻的容色依旧看不出丝毫情绪。
“阿言,你喝药了么?伤口处理了么?”抬眼看向司言,苏子衿却没有接过他递来的那碗药。
幻境之中,司言中了一箭,那箭伤俨然不可能立刻恢复,而她醒来的时候,瞧不见司言,战王妃又略显支支吾吾的模样……苏子衿便知道,想来司言定是怕她忧心,趁着她醒来之际,便去换了一身染血的衣物。
苏子衿的话一落地,司言便不由垂眸,手下一顿,却只坐到苏子衿的旁边,神色淡淡道:“子衿,你不必担心。”
“我也想不担心。”苏子衿不怒反笑,凝眸道:“可我做不到。”
说着,不待司言反应,苏子衿便偏过头去,神色有些不愉:“我知道你怕我忧心,可你这般不爱惜自己,岂不是让我心中难受?”
她不喜欢司言这般,什么事情都沉默不语,尤其是在这等事情上……每每受了伤,他却从不开口言说,便是在幻境之中,他也是沉默的令人心疼。
见苏子衿不悦,司言心中不由一慌,就见起身,将手中的药放置到一旁,随即走到苏子衿的面前,牵过她微凉的小手,低声道:“子衿,伤口无碍,已然处理好了,只药没来得及喝……”
司言如此哄着,苏子衿却还是皱着眉梢,不悦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喝药?背着我偷偷来?”
“我只是不想看你担心……”司言轻轻吻了吻那微凉的指尖,声音很是低沉温柔。
“既是这般,那我今后哪儿伤了、痛了,也不与你说好了。”苏子衿蹙着眉,收回自己的手,显得有些气恼。
听着苏子衿的话,司言不由心中一滞,好半晌,他都愣在原地。可一见苏子衿那不愉的模样,他便忍不住叹了口气,低声道:“子衿,我错了。”
一声服软的话,听得苏子衿心中平和几分,只她私心里存着要司言改掉这‘沉默’的毛病,便垂下眸子,说道:“阿言,你我已是夫妻,你不必同我隐瞒什么,也不必怕我担心什么,你大约不知道,女子素来喜欢胡思乱想,我也是不例外。”
说着,她转过头来,认真的盯着司言,继续道:“你这般隐瞒,我自是会察觉,最终免不了被我发现,又何必要给彼此制造误会的机会呢?”
诚然,苏子衿偶尔也会恼些小情绪,可有些事情,她却是不会只顾自己撒气便是,她想要同司言说清楚这件事情,毕竟两人今后要走一辈子的。
“好,我听你的。”点了点头,司言深邃的眸底有暖色浮现,神色却依旧淡淡:“现下我陪你喝药,待会儿你陪我喝药,咱们都要休息一番,可好?”
一边说,司言一边便起身,将方才的那碗药,重新又拿了过来。
瞧着司言这般乖顺的模样,苏子衿不由抿唇,低喃一声:“原谅你一次。”
伸手摸了摸苏子衿的发梢,司言忽地一脸认真,说道:“多谢爱妃大人有大量。”
一句爱妃,听得苏子衿一愣,随即她再瞧着司言这般认真的脸容,忍不住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阿言,你近来是越发活络了。”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司言的脸容,苏子衿笑眯眯道。
“爱妃欢心便是,”司言沉吟,眸底划过一抹无声的笑意:“只是,为夫的脸可是还好捏?”
一边说,司言一边勾唇,清冷的脸容有淡淡的笑意露出,一瞬间便看的苏子衿脸上发热起来。
司言这厮,到底是个好颜色的,寻常时候并不见他笑,偶尔一笑,却几乎可以令天地都为之失色……委实妖孽天成的很!
“还……还好。”避开那炙热的视线,苏子衿不自觉便松了手,大病初愈的苍白脸容,也一时间犹如桃李,艳绝不已。
只这般娇羞的模样看在司言的眼底,显然含着致命的诱惑。
心中微微一动,司言便继续道:“为夫想起,幻境之中,爱妃好似亲自喂药……不妨这一次,便让为夫效劳,如何?”
“喂药?”苏子衿略微一怔神,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徒然一红,便立即偏过头,心中沸腾。
天知道司言这般模样,有多么撩拨人心,直惊的苏子衿心口狂跳不已……
只是,见苏子衿偏过头,司言却不以为意,只兀自含了口药,便倾身上前。
双唇相处,暧昧的气息,顿时狂乱滋生。
一时间,春色无限,屋内的温度,也骤然上升。
……
……
与此同时,墨白早已沐浴更衣,换了一件衣裳走出院落。
“墨白哥哥!”南音守在门口,一见墨白出现,便不由喜道:“墨白哥哥,你终于出来了!”
“公主。”墨白扬唇,笑容淡淡,携了三分文雅,七分圣洁。
南音听着墨白的称呼,不由脸色一黯淡:“墨白哥哥……唤我音儿可好?”
她喜欢墨白,大抵有好几年了,这个少年成名的国师,俊美优雅,早早便住进了她的心里,成了致命的存在。
“公主玩笑了。”墨白闻言,却是依旧神色寡淡,笑道:“公主殿下金枝玉叶,名讳哪里可以随意唤得?”
说着,墨白上前一步,拱手道:“公主若是无事,本国师便先行离开了。”
可墨白想要离开,南音又怎么可能如他的意?好歹她今日,可是专门来这处等着他的!
便见南音伸出手,想要拽住墨白的衣袖,神色很是焦急。
“公主自重。”微微拂袖,墨白后退一步,眼底不着痕迹的划过厌恶之色。
“墨白哥哥,我……我只是一时着急……”南音心下一慌,便立即道。
她知道,墨白是个极为爱干净之人,寻常时候谁都不能轻易触碰,就是南洛,也极少触到墨白,故而,对于墨白的心性,南音自是知道几分。
“公主有何事情?”墨白敛下眉眼,笑容依旧,唯独眼底那抹疏离,叫人不寒而栗。
南音显然也是看到了墨白的疏离,心中微疼,她却咬着唇,低声道:“墨白哥哥,我今日来……今日来,想同你说一件事情……”
深吸一口气,南音楚楚可怜的看向墨白,眼眶泛红:“墨白哥哥,我父皇将我许配给大理寺卿的嫡次子,我……”
“不错的姻缘。”不待南音说完,墨白便打断了她的话,清淡一笑:“恭贺公主殿下了。”
‘恭贺’二字一出来,南音的脸色便立即变得极为苍白,她瞪着眼睛,看着墨白依旧谈笑风生的模样,心中有凉意渗了进来。
“墨白哥哥,我不想嫁给他……他是个跛子啊!”南音咬着唇,泪眼朦胧,很是惹人怜爱。
大理寺卿的嫡次子,名副其实的跛子一个,听人说出生便是身体有疾,而大理寺卿因着这般,便对他更加偏爱几分。
可即便如此,也不能否认,他身体有疾,无法同正常人那般行走的缺点!更何况……南音攥紧手心,更何况,她只喜欢墨白哥哥一个人!
然而,南音的颤栗,并没有引来墨白的怜悯,他只是一副悲悯的模样,神色淡淡道:“南音公主若是不满,大可与陛下谈论,恐怕与本国师说道……有些不符合规矩罢?毕竟,本国师并不是媒人,更是不理这等子俗事,干预不了公主的亲事。”
如此残酷的话,墨白却笑得极为温和,清俊的脸容慈悲一片,看的南音心中的凉意,顿时更是添了几分。
可她却是不死心……或者说,与其说是不死心,应该是说不甘心。盯着墨白,南音落下泪来,弱质纤纤道:“墨白哥哥难道不知道,我喜欢墨白哥哥吗?难道不知,从许多年前开始,我就极为欢喜墨白哥哥么?”
南音的模样,瞧着倒是像被墨白辜负了一般,好在现下并没有人能够驻足围观,否则墨白这‘抛弃公主’的嫌疑,大抵很难洗清。
南音那摇摇欲坠的身子,哭的梨花带雨的脸容,墨白不由的便笑出声来。
此事若是放在苏子衿的身上,想来不会如南音这般卑微,毕竟苏子衿那般女子,傲骨楚楚,南音怎的比得上呢?
微微一个恍惚,墨白便上前一步,如玉的手指捻起他衣袍上落下的花瓣,拈花一笑,道:“公主大约是芳心错付了。”
一边说,他一边抬眼,神色极为优雅:“本国师乃佛门中人,从不踏足这些红尘俗世。”
眼前的青年,委实好看,就好像多年前她见到的那般,他立于树下,拈花一笑……可如今,却有些残忍,看的她心如刀绞。
“你喜欢苏子衿……对不对?”红唇微微颤抖,南音楚楚动人的脸容有奔溃之色,转瞬即逝。
“苏子衿?”乍一听这三个字,墨白心中不可遏制的微微颤抖,可下一刻,他却挽唇笑起来,回道:“公主的玩笑,不甚有趣。”
言下之意,便还是否认的意思。
瞧着墨白这般模样,南音心中的狐疑,一时间便顿住了,可见墨白神色不似作假,她心口那即将溢出的恨意,顷刻就停滞了下来。
若墨白不是欢喜苏子衿……那难道当真是因为心中有佛?
“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