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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才遏制住自己的颤抖,却见司言那一头,已然稳稳的接住了七支飞箭……楼霄没有给自己惊讶的时间,不待司言闪身,他便又连续射了四支、四支,总共八支飞箭,并且,比起前一次的内力,此次携带凌厉之气的羽箭,皆是含着楼宁玉十分的功力。
司言长袖一扬,一手揽住七支羽箭,只另外一支羽箭朝着他的胳膊而去,血腥味浓郁而起,下一刻,便瞧着那支飞箭划过司言的胳膊,落在了不远处的地上。
青年秀美绝伦,面色依旧凉凉,丝毫看不出情绪,可即便如此,那隐隐散发的男子气息,却是看的在场好些个女子,几乎尖叫。
自古英雄最得美人心,可司言这般瞧着好似无情无欲的英雄,更是瞧得让人心惊、心动!
苏子衿蹙起眉头,看了眼台上仍旧不知疼痛的司言,不由叹了口气,下一刻,便见她缓缓起身,犹如浮云一般,神色从容的来到了台面之下。
看了眼司言,苏子衿凝眸道:“阿言,下来。”
温温柔柔的嗓音,满是关切的语气,听得对面的楼霄,心下一顿,他下意识朝着苏子衿的方向看去,便见苏子衿盯着司言,眉头紧蹙。
瞧着艳绝楚楚的脸容甚是温软,台下一众人皆是屏息,紧接着,司言沉默着看了眼苏子衿,他放下手中那十七支羽箭,便很快来到了苏子衿的面前。
“我无妨。”司言面色依旧淡淡,可眼底的安慰与柔软,却是看在苏子衿的眼底。
凤年年有些诧异,可瞧着司言侧颜冷峻,眉宇间却是一片柔和,心下不由一顿。
如此清冷卓绝的青年,竟是会露出这般温柔的神色?
“伸手。”苏子衿淡淡抿唇,脸上的笑意少了几分,只是从袖中取出帕子,那似妖姬般美艳的脸容上,只有心疼。
司言闻言,倒是没有说话,只沉默着伸出自己的胳膊,任由苏子衿为自己稍稍包扎了一下。
楼霄站在台面的一边,垂着眸子瞧着这一幕恩爱的画面,心下疼的几乎不能呼吸。
分明她的温柔属于他……分明她不该这般看其他人,可到底,还是错了,错的离谱!
这一头,苏子衿却是丝毫没有察觉到其他人的目光,心下只关心着司言手臂上的伤口。
等到她稍稍包扎完了以后,才抬眼看向司言,桃花眸子一片温柔:“阿言,等你回来再好生料理,你……快去快回。”
司言闻言,只点了点头,随即揽过她的腰肢,满是怜惜的吻了吻苏子衿的额头,才沉声道:“我会很快回来。”
说着,他松开了自己的手,只一瞬间,便又上了台面。
瞧着楼霄神色不愉的模样,司言面无表情道:“摄政王,到本世子了。”
清冷冷的话音落下,听得一众人皆是惊醒过来,恍惚才察觉,司言轻易便躲过了楼霄的十八支羽箭,徒手接住了十七支……这般令人惊诧的一幕,竟是都被那夫妻两个恩爱的画面给迷惑了去,以至于司言如此一开口,众人才清醒过来。
凤年年闻言,脸色苍白不已,心下担忧着楼霄,竟是听到楼霄淡淡勾唇,自发的便站到了一旁,道:“世子,请!”
一个请字落下,含着不为人知的情绪,除了楼霄自己,大抵无人知道。
司言没有说话,只兀自冷冷拿起一侧为他准备的弓箭,稍稍检查了一番,他才拉起弓弦,径直便从箭筒里头抽出了五支羽箭。
五支?
楼宁玉微微一愣,有些惊讶的瞧着司言。他这是要……五箭齐发?便是楼霄,也最多只能做到四箭!
“摄政王可是要准备妥当了。”司言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凤眸一片冷漠:“死伤不论!”
随着司言的话音落地,便见他快速的搭了五支羽箭在弓弦上,在众人还未看清的情况之下,便瞧见他手中一放,接连五支飞箭如携了冰霜一般,朝着楼霄而去。
只是下一刻,众人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见又是五支羽箭,朝着楼霄的方向而去。只是前一次是分别射向他的四肢,后一次却都是朝着要害处进发。
楼霄眸光一缩正打算拦截住司言的飞箭,却猛然看见,那一头,司言手中有七支羽箭……整整七支,一支也不多,一支也不少的,已然搭在了弓弦之上。
只一个恍神,楼霄便快速的接过那飞来的十支羽箭,只是,堪堪要接到那羽箭,便觉一股深厚的内力澎湃而来,逼的楼霄一个后退,整个人被内力划到了一旁。
心下一惊,楼霄便立即要往一侧躲去,却是不曾料到,司言手中那七支飞箭,早已仿若海啸一般,朝着他奔涌而来。
“噗”“噗”“噗”的三声犀利的响声划破天际,楼霄瞪大眼睛,便觉右胸上插着一把飞箭,只是,他下意识要将其拔出来的,便觉整个人已然倒在地上……或者说,他的双手已然被司言的箭钉到了台面之上,深深扎入那毯子下的木板之中。
一瞬间,有惊慌的叫声响彻耳边,楼霄双眼没有任何焦距,只睁着眼睛,脑海中回忆起的,却是苏子衿被他射入悬崖的那一刻……
是不是那时候,她也像他这般错愕?或者说,她其实……满是绝望。
“王爷!”一声哭泣的声音渐渐朝着他而来,楼霄双眼一瞬间便又恢复了焦距,只是,入眼的不是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儿,却是他那个王妃,凤年年!
“王爷,你可还好?”凤年年泪如雨下,可怜楚楚的跑到楼霄的面前,哭道:“王爷,你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的!”
“来人!来人啊!快宣太医,宣太医!”凤年年咬着唇,眼底满是惊惧,尤其瞧着楼霄双臂的鲜血与胸前染红了的衣襟,有害怕的情绪,一瞬间将她淹没。
一时间,场面混乱一片,便是上首的小皇帝楼兰,亦是被吓得整个人呆住了。唯独钟离淡淡一笑,瞧着孟瑶亦是脸色有些苍白的模样,心下暗自佩服司言。
这一头,司言却依旧冷峻,只见他站在高处,俯视着芸芸众生,语气没有一丝温度:“今次的比赛,本世子胜了。”
他射向楼霄的羽箭,统共只有十七支,剩下两支,一支是原本该剩下的,另外一支则是方才楼霄大言不惭说要‘弥补’他的。
说着,司言看也不看楼霄,便缓缓下了台面,朝着苏子衿的方向而去。
瞧着司言如此,众人皆是哑口无言,可一时间却又挑不出司言的错来,毕竟司言此番无论是挑衅还是‘让’楼霄先来,都是光明正大,便是那生死契,也是楼霄自己提出来的,这般情形,便是楼霄当真丧命,想来也是怪不到司言的头上。
苏子衿含笑着看了眼司言,便弯唇道:“我知道你会赢,阿言。”
美人微笑,着实惹眼,看的司言心下愉悦不已,尤其她此番如此,丝毫没有在意楼霄是死是活……这一点,便更是让他欢喜十足。
微微颔首,司言凤眸暖了几分,只淡淡道:“我说过,会为你讨回来。”
那一箭之仇,即便苏子衿不再提及,司言也依旧耿耿于怀,他的心上人……他护在怀中的女子,谁也不能够伤害!
听着司言的话,苏子衿心下一瞬间便觉得温暖不已,尤其这厮如此一副认真而情深的模样,委实撩拨人心的很。
自然而然的,苏子衿脸上的笑意便愈发深了几分,她微微抿唇,低声道:“阿言,谢谢你。”
谢谢你如此在意我,谢谢你欢喜我,谢谢你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情爱,不一样的温暖。
凤眸微醺,司言凝眉,神色清冷道:“如果你要谢,今夜就热情一些好了。”
这般正色的模样,瞧得苏子衿一愣,下一刻便不自然的红了脸,心中暗道这厮闷骚。
看了眼苏子衿,司言沉下声音来,眼底有淡淡的愉悦之色划过:“回去罢,想来这比试,也进行不下去了。”
楼霄受了伤,虽说不是多么重的伤,但到底瞧着有些严重,故而如此一来,这比试自是会先散去,择日再进行。
“好。”敛去心头的那抹羞窘,苏子衿轻笑一声,如画的眉眼一片温软。
不多时,司言便领着苏子衿,离开了皇城宫门。
喜乐看了眼两人离去的背影,不禁伸了个大拇指,摇头晃脑道:“苏兄啊,你这妹妹、妹夫……可真是不得了啊,心理素质委实很硬!”
这话一出,便是褒贬不知了,只苏墨听着,却是洒然一笑,回道:“尚且还可以再努力一二罢了,算不得多好。”
喜乐一听,便立即乐了起来:“啧啧啧,没想到苏兄竟是如此洒脱之人,有趣,有趣啊!”
说着,喜乐凑过头来,自以为小声道:“苏兄既是如此有趣,不妨一同去喝酒?我请客。”
瞧着喜乐挤眉弄眼的模样,苏墨一笑,无奈道:“是否这一次,还是喜乐姑娘请客,我掏钱?”
喜乐一噎,脸色微微泛红,不好意思道:“咳咳,苏兄误会了,这一次,我请客,我掏钱,如何?”
每次都让苏墨掏钱,喜乐便是再怎么脸皮子厚,也做不到熟视无睹。
苏墨闻言,俊朗的脸上浮现一抹趣味来,便见他低声笑着,桃花眸子甚是璀璨:“喜乐姑娘可是有趣,有趣的很!”
这般模样的苏墨,委实有些俊朗的很,他眉眼生辉,眸底明亮,瞧得喜乐心下一顿,有奇怪的情绪便溢了出来。
只是,不待她回神,苏墨已然踏上步子,缓缓朝着另一头而去,见喜乐半天没有跟上来,苏墨不禁回首,抿唇道:“喜乐姑娘,怎的不跟上来?”
喜乐闻言,不由呵呵一笑,有些莫名的摸了摸鼻尖,便随着苏墨而去了。
……
……
苏子衿和司言回到府邸的时候,正碰上办事归来的青书,瞧着青书手中的那盒骨灰,苏子衿不禁微微一愣。
是了,今日那个怪老头仙逝,青书前去敛了骸骨,还将他的骨灰带了回来。
上前一步,青书便拱手道:“主子,这东西……”
“信,笨蛋青书,信!”忽然,有细细的声音响起,打断了青书的话。
“七宝?”青茗有些诧异,瞧着那不远处飞来的鸟儿,不由唤了一声。
“贵人,贵人!”七宝却是不理会青茗,只径直飞到了苏子衿的面前,想要靠近苏子衿。
只是,也不知这鸟儿是怕司言还是什么,便见它飞到一个位置,便停了下来,嘴里只一个劲儿的唤着苏子衿贵人、贵人。
心下一叹,苏子衿便伸出手,示意让七宝停在自己的手胳膊上:“七宝,过来。”
瞧着苏子衿同意,司言便也就没说什么,七宝见此,宝石般蔚蓝的眸子一转,便欢欢喜喜的飞到了苏子衿的胳膊上。
稍稍抖了抖翅膀,七宝便叫道:“贵人,信!青书,信!”
“信?”苏子衿低眉看向青书,便见青书颔首,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交到苏子衿的面前。
“主子,这是那老头儿留下的信。”青书道:“只是,属下抵达那处的时候,老头儿已然逝去,只余下七宝嘴里叼着一封信,似乎是要给主子的。”
青书说着,苏子衿便抬眼和司言对视一眼,司言没有说话,只伸出手,拿过那封信来。
只是,他这般一伸手,胳膊上的伤口便又重新裂开了,有鲜血溢出,看的苏子衿不禁皱了皱眉梢,径直便伸手拉住司言,凝眸道:“阿言,先包扎。”
虽是极小的伤,或者说,放在苏子衿自己的身上,也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