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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所谓的‘东西’,又是什么?
……
……
另一头,司言已然骑着黑色骏马,朝着战王府的方位前进。
街边熙熙攘攘的围着许多人,瞧见司言行头的时候,众人皆是显得有些诧异。
只见司言身后跟着几十个清俊的青年,那青年一个个都身强力壮,面带喜色,他们合力抬着一二三四……足足有十八抬的定亲彩礼,着实叫人吃惊的很。然而,众人在看到身后那一撵华美精致的凤凰撵时,更是惊呼起来。
“天啊!”有女子**尖叫:“这长宁王世子,竟是向陛下借了凤凰撵!”
“这也太……奢华了罢!”另一个女子失神道:“长安郡主好福气啊,简直是太好命了!”
“谁说不是呢?”身侧的男子凑上前,低声道:“世子不仅为了她抢亲,如今更是在昭告天下之人,长安郡主是他的人!”
凤凰撵是素来帝后成婚时,才会用得上的,但凡进宫便为后的女子,都会在成亲当日,与皇帝同坐上凤凰撵,巡游一日锦都城。
不过,大景有过这样的事情,那是开国时候,一代权相夜枭迎娶安家庶女安末生曾用过的凤凰撵。听人说,夜枭是爱惨了安末生的,故而,那时候,夜枭便斗胆向当时的皇帝借了凤凰撵,成亲之日,他便领着安末生坐上那凤凰撵游行整个锦都城,以此来昭告天下,安末生是他夜枭挚爱的女子。
而如今,司言在定亲之日便借了这凤凰撵,显然便是同样要昭告天下,苏子衿是他一生的挚爱。
只是,众人有些不知,曾经夜枭求借这凤凰撵的时候,是以立誓终身不纳妾、不收姨娘才得以借到,并且在那之后,夜枭确实与安末生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么司言呢?他难道也是在昭帝面前起了誓?
这一点,没有人知道,唯独高马上秀美优雅的司言,他心中最是有数。
很快的,司言便抵达了长宁王府,彼时王府前有管事等人立着,见司言抵达,便招呼着将其带了进去。
不多时,司言一行人便到了正堂,彼时战王夫妇和苏墨、苏宁都坐在大堂内。
大堂后方,有屏风兀自立在那儿,龙凤呈祥的屏风面上,隐约可见女子盈盈而立其中,只是这一瞧着,自是要万分仔细去看才行。
司言清冷的眸光微微一动,眼底有温柔一闪而过。
战王爷见司言看去,心下倒是丝毫不显惊讶。大景朝的风俗便是这般,但凡定亲之日,女子是要在屏风后头暗自瞧着,看看这未来的夫婿,是否做事稳妥,同时,也显示出女儿家的矜贵,未免到时候嫁进府中,让人看低了去。
容嬷嬷上前一步,便恭恭敬敬的行礼道:“老奴参见王爷、王妃、世子爷。”
一瞧见容嬷嬷随着司言过来,战王妃便笑着道:“世子和嬷嬷快些坐下罢,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礼。”
相较于上一次司卫和苏子衿的婚事,显然这一次战王妃才是真的满意,尤其看见司言身后带着的那些彩礼,战王妃更是笑容愈盛。
倒不是战王府缺这些物什,而是司言的行为,间接便表示出对苏子衿的看重,战王夫妇选女婿,其中最为重要的,自然便是对苏子衿要好,而司言,明显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容嬷嬷笑道:“王妃说的是,不过我们世子今日还特意向陛下要了凤凰撵,不知王爷王妃瞧着,郡主可否与之同行?”
容嬷嬷的话音一落地,战王府的一行人皆是有些愣住,便是屏风内的苏子衿,亦是略感诧异。
这凤凰撵的事情,苏子衿倒是略有耳闻,司言此次如此声势浩大,的确出乎她的意料。
这时,外头传来战王爷低沉的声音,只听他问道:“世子向陛下借这凤凰撵时,可是有过什么誓言?”
司言借凤凰撵的事情,其实战王爷是全然不知情的,可思及昭帝对司言的宠信,战王爷又一时间很难把握,借这凤凰撵的时候,司言可否有过誓言?
如果有……那么子衿交给司言,他也许不会再那么不喜了,毕竟……凤凰撵的誓言若是没有履行,算是犯下了欺君之罪,不可饶恕!
这也就是为何,凤凰撵自开国到现下,只权相夜枭一个人借过的原因。
司言凤眸幽深,秀美绝伦的脸容依旧看不出喜怒,他眼底浮现坚毅之色,清冷冷开口,铿锵有力道:“今生今世,惟愿娶苏子衿一人为妻,若违背誓言,极刑处置!”
一生一世,只求娶一人,即便人世无常,他也绝不会改变初衷!
一时间,苏子衿心跳升起,她透过屏风,依稀可以瞧见外头青年身姿如玉,即便没有看清,她仍然知道,此时司言一定面色清冷且认真,没有任何回旋的意思。
艳绝楚楚的脸容浮现一抹笑来,苏子衿桃花眸子闪烁着撩人情愫,胸口处有暖流涌动,叫人悸动不已。
“好!”战王爷起身,他缓缓上前,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大掌拍了拍司言的肩膀,朗声笑道:“子衿能够遇到你,大抵是生平最好的事情了!”
这话,便是认同且接纳了司言的意思了。
没有什么,比对苏子衿真心实意、温柔以待更重要的了。
“司言遇到子衿,才是一生最美好的事情。”青年面容依旧淡漠,可神色之间,却有璀璨的温柔让人不禁恍惚。
他这一生,大概最后悔的,是没能提早遇到苏子衿。
如果他知道自己会欢喜这样一个人,一定不会让她独自一人承受那些痛心疾首的往事。
瞧着这样的司言,容嬷嬷不由替太后可惜,要不是身份的缘故,想来太后一定要亲自领着司言来定亲的,而若是可以,太后瞧见他这一副有人情味的模样,定然是极为欢喜的。
这样的司言,终于像个活人了,而不是从前那清心寡欲的谪仙,高高在上,不知喜怒为何物。
苏墨笑起来,心下也是极为欢心,只听他道:“妹妹,还不出来瞧瞧你这未婚夫婿?”
苏子衿闻言,不由轻笑一声,她提起裙摆,便在万众瞩目之下,缓缓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袭绯红色的广袖流纱长裙,衣上有金丝勾勒而成的云凰翱翔刺绣,外罩一件火红炙热的狐皮大氅,脂粉略施的艳绝脸容愈发显出几分妖娆之意,玉肤似凝脂,朱唇若娇花,瞧着便是让人想一亲芳泽,沉醉其中。
一瞬间,司言仿佛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他脑海中有梦中的场景浮现……那时候苏子衿穿着一袭绯红色的薄纱,面若桃李,笑容娇媚,几乎与眼前的她,不谋而合。
“子衿,”司言薄唇微微一动,依旧面无表情,可却丝毫不避讳的便淡淡出声:“你当真是极美的。”
司言的话一出,苏子衿便有些觉得羞窘,这在场如此多的人,除了战王府的人外,还有长宁王府的人,包括一个容嬷嬷,加起来也有几十至一百来号,可当着这样多人的面,司言便如此情话绵绵,而这厮又一副认真且恍惚的模样,倒是让苏子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抿起红唇,苏子衿微微垂眸,白皙如玉的脸颊上,有不自然的红霞升起,愈发显得美艳而不可方物。
一时间,大堂传来战王爷等人的低笑,瞧着这样的司言和苏子衿,众人皆是心中深觉般配不已。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大抵就是如此。
……
……
------题外话------
吃瓜群众(捂嘴笑):柿子,你有想过自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情话么?
柿子(面无表情):哦。
吃瓜群众(不解):哦是什么意思?
柿子(一本正经):哦,我知道。不过我眼中只看见子衿,其他人是不存在的。
吃瓜群众(吃惊):柿子,就服你一本正经忽视别人的样子……
☆、40升温
,将军策:嫡女权谋!
大堂之上,一对璧人相对而立,有情意翻涌而出。
两人皆是身着绯红色的广袖华服,一凤一凰,鸾凤和鸣,着实养眼十足。
气氛一瞬间变得很是和谐,大概是司言的耿直性情让众人心中受用,一时间就连战王爷和苏墨、苏宁也笑了起来。
苏宁折扇一开,便掩住脸,低声戏谑道:“妹妹这模样,大抵是害羞了!”
苏子衿素来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如今她这一副略显不自然的神色,明显就是羞窘难挡,倒是有些难得一见。
一旁容嬷嬷瞧着,心下更是欢喜不已,像苏子衿这般聪慧而谋略极佳的女子,并不是随意什么人能够撩拨的动的,如今司言能够令她羞窘,便是意味着苏子衿对司言亦是有些情意。
女子的情意,大都是绵延一些,不像风雨雷电,转瞬即逝。
司言听到苏宁的话,凤眸中的幽深愈发深邃了几分,瞧着苏子衿面上更是有些滚烫不已。
敛下一丝羞意,苏子衿从容一笑,回道:“二哥这般打趣我,想来等到芳菲嫁进府中,我可也不能轻易放过她才是。”
自那日沈芳菲与苏宁在三皇子府邸共患难后,两人的感情也算是有些眉目了,尤其是在战王妃察觉后,更是时常邀请沈芳菲来府中小坐,左右是在为苏宁制造机会的意思。
苏宁一听,不由失笑:“好妹妹,都是二哥的错,二哥该打!”
“不过,”说着,苏宁看了眼司言,便意味深长的笑起来:“今儿个你未婚夫婿在这儿,可莫要让他以为你是个连兄嫂都要调侃的人才是。”
苏宁的话一出,司言便缓缓走到苏子衿的旁边,眉头都不皱一下,只一本正经的抿唇,清冷冷道:“这叫真性情。”
言下之意,便是在说苏子衿是真性情了,大抵在司言的眼中,无论苏子衿怎么个模样,都是惹人怜爱的。
苏宁一听,故作嫌弃的看了眼苏子衿和司言,脸上的笑容倒是愈发盛了几分。便是战王爷和苏墨瞧着,也深觉司言的话极有道理。
“没脸没皮,芳菲可还没答应做你媳妇儿呢,你这就开始要子衿唤嫂子了?”这时候,战王妃笑骂一声,只又道:“今儿个你妹妹定亲,省的搭理你这皮猴儿。”
说着,战王妃示意婢女端了茶水过来,笑着看向容嬷嬷,道:“嬷嬷且坐罢。”
容嬷嬷也不推辞,这一次倒是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
苏子衿见此,便也招呼了司言坐下。
原本苏子衿当是该站着等定亲仪式结束的,不料司言却是也不说什么,便下意识的将苏子衿拉到身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苏子衿不由一愣,随即低声笑道:“司言,按规矩,我是不能坐的。”
无论大景怎样开放,也是男尊女卑的国家,故而素来定亲仪式,便是不允许女方坐下的。
“那是别人的规矩,”司言闻言,不禁凝眉,面无表情道:“我的规矩便是你不能受累。”
不论苏子衿的身子骨是不是不好,终归在司言看来,需要捧在掌心的。
容嬷嬷一听司言的话,便点头道:“世子爷说的不错,那些个劳什子规矩啊,老奴觉着在咱们这儿是行不通的,王妃觉得呢?”
说着,容嬷嬷看了眼战王妃,笑眯眯的问道。
战王妃看着,自是欢喜无比的,原本司言不说,他们也是决计要让苏子衿坐下的,如今司言这般体贴的说出来,更是令他们深觉不错。
依风华依旧的美艳脸容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来,战王妃道:“嬷嬷的话我是赞同的,司言这般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