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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落风双手捧上,神色极为恭敬。
司言接过那把伞,随即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微动,便优雅的将伞开了起来。
只是,与此同时,他却是做了一件所有暗卫都不由悚然的瞪大眼睛的事情。
司言将伞撑开后,便立即走近了几步苏子衿,胳臂一移,就将伞置在了苏子衿的头顶之上。
“爷……?”落风忍不住张了张嘴,整个人已然风中凌乱。
他本来还奇怪,爷怎么就突然需要一把伞了,毕竟这雪实在有些小,小到即便站在雪中半天也不可能被落满身上。更何况,爷自来就不那么矜贵,便是大雪,也不曾见他撑伞的。
谁也没想到,爷让他拿伞,竟是为了苏子衿……这也太小心翼翼了罢?
司言不知落风心中所想,听他忽然唤自己,便掀起眼皮子,面无表情道:“何事?”
在这幽蝶谷的时日,苏子衿和司言也算是相互扶持下来的,故而他做这些事情时候,心下倒是什么也没有去想。
“没。”咽下即将脱口的问题,落风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苏子衿。
只是,苏子衿的神色极为自然,自然到对司言的撑伞习以为常……意识到这一点,落风心下咯噔一声,看来爷和苏子衿……果然有一腿?
司言凉凉的看了眼落风,看的落风有些背脊生寒后,他才侧身,看向白大娘,郑重道:“多谢救命之恩。”
对于司言的反应,白大娘实在有些吃惊,毕竟相处这么久来,司言一直都是极为冷漠的,几乎平常不会主动说话,只偶尔与苏子衿一起时,才会说两句话,如今这突如其来的一个感激之言,听得白大娘简直有些难以置信。
愣了愣,白大娘才笑起来,摆手道:“不妨事的,你们兄妹两,也是给我们母子帮衬了许多。”
司言在伤势好的差不多时,便在苏子衿的劝服下,为白家把将近大半年需要的柴火劈了,这件事,一度震惊了白杨和白大娘,毕竟这效率实在太快,而司言本人又几乎纤尘不染,就像是施了魔法一样,实在惊奇。
兄妹?落风一脸莫名,他下意识便看了眼孤鹜,见孤鹜也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一般,一群人对于司言与苏子衿‘兄妹’的身份从何而来,皆是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显然,白杨亦是察觉到了这群人的不对之处,心下便更加怀疑了几分,看来这司言与苏子衿……果然不是亲兄妹。
“我们不是兄妹。”就在这时,司言忽然说道:“那时情势所逼,抱歉。”
说这话的时候,司言脸色如此,依旧面无表情,可不知为何,孤鹜和落风还是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挑衅的意味,他盯着那个青年,眉眼清冷十足。
白杨心下不由混乱起来,他看了眼苏子衿,见苏子衿没有反驳的样子,不由脸色更差了几分。
看来,长安姑娘的心上人,果然是长言……不,是这个人。
他一直记得,她对司言照顾非常,那时他只当做是亲兄妹,便没有深思,可如今既然不是亲兄妹……便是因为有其他感情羁绊的缘故了。
“没事没事。”白大娘摆了摆手,倒不是很介怀。
司言点了点头,于是便领着苏子衿,很快上了画舫。
画舫微微晃动,很快的,开始动了起来。
瞧着那两人渐渐消失的身影,白杨心下有些难受,他对长安姑娘,是真的极为欢喜的,可却没有料到,最后是这样的结果。
“傻小子。”白大娘拍了拍白杨的肩膀,叹了口气道:“你与长安本就不合适,先前娘劝过你,你却不听。”
先前她便察觉到儿子的心情,所以她及时的同他说过,只是,显然这傻小子并不以为意,他一心只认为自己能够做到,却是没有发现,分明长安看他的眼底,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便是言语之间,也尽是疏离淡漠。
白杨听着,却没有说话,手中捏紧了苏子衿留给他的玉佩,心思一时间便恍惚起来。
依稀可以回想起,那女子言笑晏晏,温软弯眉,容颜艳丽如春,那般的叫人心动。
……
……
画舫越是离开幽蝶谷,天气便越发冷了起来。
苏子衿坐在画舫里头,她面前摆着水果糕点,船内有暖炉取暖,司言就坐在她的对面,两人倒是一时没有说话。
苏子衿靠在窗边,眸光落在窗外的纷纷纷纷小雪上,不知在想些什么,神色有些恍惚。
司言盯着苏子衿,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苏子衿每每这幅样子,就好像离他很远一般,这样的意识,让他心下有些不愉。
就在司言想的入神之际,苏子衿忽然偏过头,她盯着他,似乎没有很惊讶的样子,只缓缓攒出一个笑来:“世子为何如此盯着子衿?”
微微一愣,司言抿唇,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为何盯着苏子衿,这个问题便是他自己也回答不出来,又如何去回答苏子衿?
就在司言沉默之际,苏子衿已然再度开口,她说:“世子可还记得,先前子衿说过,至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世子只需记得,应许子衿的条件便好,等到时机到来,子衿自会找寻世子兑现承诺。”
苏子衿面容艳绝依旧,笑容浅淡生辉,可即便是这样,司言还是看到了一丝孤冷之意,她看着他,眼底没有一丝感情。
心中微微有些抽疼,司言想要捂住自己胸口,可一时间却像是僵住了一样,有股无名的恼意渐渐升起。
他垂下眸子,面色冷淡,道了一声:“好。”
见司言应声,苏子衿只微微笑了笑,看起来依旧温软,却莫名有种残忍。
她心中自然知道,司言对她起了一丝不同的情意,她不是一个懵懂不知情爱的小姑娘,便是再怎么迟钝,也隐约察觉了司言对她的好。
然而,司言的感情,不是她能够承受的起。在这半个多月中,司言与她经历了许多事情,有惊险、有平淡,他三番两次救了她,期间也算是对她颇有照顾,所以,她不想误了他。
她与司言,只能存在利益关系,其余的,她不想,也不愿多有纠葛,只要她得到自己要的东西,从此往后,她便只是司言生命中的过客,仿若不曾驻足的存在。
所以啊,最好的方法,大约便是将这些忽然生出的情丝,一刀斩断。
先前种种,便只当浮梦一场罢。
……
……
一直到下了画舫,苏子衿与司言都没有再说话,他们两人开始处在某个冰点之上,苏子衿依旧笑容浅浅,司言的面色却比往日里更冷了几分。
岸上,以青书为首的一群人正在候着苏子衿,因为接到孤鹜传去的消息,他们便率先守在这儿,以防万一。
一见到苏子衿,青书等人便齐齐上前,单膝跪地,抱拳道:“恭迎主子!”
“什么时候,你们花样也这样多了?”苏子衿微微一笑,从容道:“都起来罢。”
“是,主子。”青书起身,可眼眶却是微微有些泛红。
苏子衿没有嘲笑,只是淡淡凝眸,心下知道,他们是怕她再像三年前那般……九死一生。
“主子,马车已然备好。”青书敛了情绪,便道:“里头有替换的衣物,请主子移步。”
苏子衿点了点头,随即看向司言,缓缓一笑:“子衿在此便与世子分道扬镳了,望世子一路顺遂平安。”
司言盯着苏子衿,眼前的女子笑颜如花,她就好像什么也不曾发生一般,暗道里温暖、地宫中的暧昧,一切的一切,仿若只是镜花水月,只是他的一场荒唐大梦。
而她,表现的这样从容,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瞬间便打回了原型,他是长宁王世子司言,而她是长安郡主苏子衿。
是了,原本他们两人,便不是一派的,他只是与她达成协议,如今麒麟血到手、赤炎曼陀罗到手,他要的都得到了,又有什么不满意?
垂下眸子,司言掩住眼底的幽深,只漠然道:“郡主一路顺遂。”
说着,司言便身姿一动,径直的便越过了苏子衿,转而朝着自己的马车走去。
落风和孤鹜跟在司言的后头,两人皆是不明所以,又心下惶恐。
爷这模样……实在叫人不安,莫不是与长安郡主恼了矛盾?
苏子衿见此,只含笑着转身,她在青书的搀扶下,不紧不慢的踏上了自己的马车,神色之间,没有丝毫不愉与眷恋。
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在意他人,也没有那么多时间与之纠缠,她想,一切,就当虚梦一场罢。
梦醒,也该忘记一切了。
马车骨碌碌的转动起来,不到片刻功夫,苏子衿便换下那一身的布,重新穿上雪缎长裙。
系上狐皮大氅,她眉眼温雅高贵,唇边漫起淡淡笑意:“王府那头,可是派人通报了?”
“回主子,已然在第一时间便知会了。”青书道:“想来如今王爷和王妃都收到了消息。”
苏子衿闻言,便点了点头,随即她低声问道:“近日锦都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她的话音一落,青书手下的缰绳便不由顿了顿,好长时间,他都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是那样的消息,他着实不愿主子知道。
见青书好半晌没有说话,苏子衿便笑道:“莫不是与我有关?”
“主子……”马车外,青书面色有些沉,一时间不知如何去告知苏子衿。
“说罢。”苏子衿轻声一笑,从容道:“左右现下知道,还能够想想对策,不是么?”
“主子,陛下十日前下了圣旨。”青书语气有些沉重,道:“将主子许给了七皇子!”
一想到这件事,青书便有些气恼。他一直在祁山这带搜寻苏子衿的下落,故而对锦都的事情,全然不知,只是,不久前收到青烟的飞鸽传书,他简直是要崩溃。
“哦?”苏子衿挑眉,神色倒是有些诧异。按理说,昭帝不可能如此快的下了决定,毕竟她与司言,还有些‘生死不明’,可按着青书所说,十日前……这也就意味着,昭帝并不是自己愿意下的旨意,而是……有人威逼?
能够威逼昭帝的人,苏子衿心下一思索,便笑了起来:“陶皇后可是利用了民心来迫使陛下下了旨意?”
听到苏子衿的话,青书不由瞳眸微缩。即便跟着主子多年,他还是不由得佩服着主子,就这件事来说,主子没在锦都,竟是能够将事情猜的七七八八,着实令人惊讶。
只一点,青书有些不解,为何主子的语气,全然没有不悦的样子?
“不错。”没有多想什么,青书便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苏子衿。
苏子衿闻言,好半晌,她才幽幽一笑,眸色浅淡:“看来陶皇后是孤注一掷了。”
利用民心,最是容易让昭帝起反感之意,自古帝王,无不忌讳被逼,这陶皇后实在聪明又愚蠢。聪明在于,逼迫昭帝的手法狠辣果决,是最佳、最有效、也是最猝不及防的手段。而这同样的,也是他的愚蠢所在,她自以为掩人耳目,将罪责栽赃到懿贵妃的头上,实际上却是一眼便被昭帝看了清楚,毕竟这件事,最是得益的只是司卫。
想来,陶皇后还是不了解朝堂的局势,她的手段只能用在后宅之内,否则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以至于,加速了昭帝想让陶家被取而代之的想法。
陶家,看来很快就要被连根拔起,寸草不生了。
见苏子衿沉默下来,青书以为苏子衿因为此事而心绪不佳,于是便劝慰道:“主子,王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