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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嬷嬷回家后正绘声绘色地描述孩子的健康可爱和徐家人的高兴,安阳就派人来报信,说是明澈已经回来了,刚去兵部述了职进了家门,他还有二十天的假期,这次能好好地在家歇息一段时间了。
还说后天是休沐日,她准备后天晚上摆宴给明澈接风,已经派人进宫给锦姝送了信,到时淮安王府和裴家也会来人,请他们夫妻俩后天上门参加接风宴。
长生先是一喜,后来却似有失落之意,淡淡地说:“安阳居然肯为大哥改变自己,真有贤妻的作派,大哥一定对她由恩生爱伉俪情深吧?
本来我们一直等大哥回来,有那么多事要问他,安阳如果不说后天上门,你肯定明天就要去的,她还不是担心你去了打扰她们夫妻团聚才故意如此安排,难怪人说小别胜新婚呢。”
说完又察觉自己的神色和语气有些不对,当即掩饰地说:“我也是真心替姝儿高兴,只有他们夫妻和乐,安阳才会善待姝儿,能得到嫡母的疼爱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再说夫妻和睦才能家宅安宁,谢家再经不起什么风浪了,对吧,驸马爷?”
明净心下已经生疑,却不想让长生心中不安,就故作不知的样子笑着说:“公主说的都有理,我也替大哥和安阳高兴,没想到她那么一个骄纵跋扈的人居然肯心甘情愿地做大哥的贤妻,可见世上原本就是一物降一物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谁再怎么会降人,也比不上我家娘子会降我!”
长生媚眼横生地白了他一眼,却抱着肚子哎哟起来:“这个坏东西大概知道我准备骂你,又踢我了!”明净立即惊喜地把耳朵贴上去,兴奋的都忘了刚才的话题。
明澈离京这么长时间,他和明净有许多正事要做,之前一直是信件往来,却不曾见面详谈,长生以为他一回来就会忍不住见见明净问一些情况,谁知他却非常沉得住气。
只在第二天派砚儿来磕了头,送上了带回来的土仪,说了一些在武威的情形,自己根本没有露面,一付久不归家专心陪爱妻的样子。
长生既为姐姐难受,也理解明澈的良苦用心。他这一生已经与安阳绑定了,他只能好好与安阳相处,这辈子才能有安生的日子。
他也不年轻了,这些年一直离家在外,情深意重的发妻留下年幼的女儿早逝,又卷入了太子和秦王夺嫡之中深受牵连,一直过着殚精竭虑日夜忧心的日子。
如今好不容易才安稳了,安阳又一心一意地对他,他怎能不珍惜?他也应该珍惜,哪怕是做戏,他也要用心地演一辈子的。
明净也着急想尽快与明澈见面详谈,却还是理智地忍住了。大哥是个做事深思熟虑的人,能这么做就有他的道理,已经等了这么长时间,也不在乎多等一天。
还好,明澈又派人传话,说接风宴设在晚上,其他客人可能半下午才来,到时人多口杂也不好说什么,让明净和长生上午就过去,一家人提前聚聚,也能说说知心话。
第二天上午巳时二刻(上午九点半左右),明净就和长生到了郡主府,锦姝也从宫里回来了,她又长高了一点,看见长生非常高兴。
明澈比以前黑瘦了一些,剑眉还是一样的英挺,眼神也越发深邃,五官如同雕塑,整个人有一种风霜和岁月磨砺后光芒,却没有私毫衰颓之态,那种魅力岂是那些不谙世事养尊处优的少年贵公子可比的,难怪安阳被他迷得死心踏地。
长生心想,姐姐刚穿过来面对全然陌生的世界,娘家只有一个冷漠刻薄的嫡母,没多久就嫁了,这个男人就是她唯一的依靠,又处处体贴维护她这个新婚的妻子,她也是一样爱这个男人的吧?
而安阳夫妻久别重逢恩爱情深,脸色红润光彩照人,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越发添了少妇的风情和妩媚,说话间不时瞟明澈一眼,满满的情意藏都藏不住。
长生努力掩饰住心酸,相互见礼寒喧落座后,明澈和明净就去了书房说话,她虽然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和他们兄弟俩一起商谈,却也知道这些事必须瞒着安阳,她不能一起跟着去。
想到来之前和明净商量好,由她出面牵制安阳,不要打扰他们说正事,就戏谑地说:“到底还是郡马爷好,这回来没几天,妹妹就象吃了灵丹妙药一般,瞧这面若桃花水灵滋润的样子,郡马怕是一辈子都想围着妹妹打转呢!”
安阳听的又羞又喜,跺脚不依,焉然一付受尽丈夫宠爱的小女人模样,再不见了以前的张狂刻薄无知。
长生想和锦姝独处一会,就掩嘴而笑:“郡马离家在外,没有妹妹照料,怕是吃不香睡不好吧,我看都瘦了一圈,中午妹妹都安排了什么好吃的?我们倒无所谓,可一定要合郡马的口味,给他好好补补,那些奴才知不知道郡马的口味?”
安阳急了,立即让姝儿陪长生坐着说话,就带人去厨房查看午饭。
她一出门,锦姝就让丫头退下,上前好奇地摸着长生圆圆的肚子,又高兴地显摆爹爹给她带回来的礼物。
长生看的心疼,虽然她很懂事,从不诉说委屈,但她明白,一个亲爹远行,又没亲娘的孩子哪能不委屈?
皇后娘娘再疼她,千金公主和杜四小姐再好相处,宫中总是宫中,时时要谨言慎行,哪里比得上长在亲爹亲娘膝下自由自在?明澈归来,最高兴的除了安阳,还有锦姝。
就随口问道:“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锦姝一愣,似是不在意地说:“我是今早回来的,昨天下课后,皇后娘娘说爹爹长途跋涉回家,又要去兵部述职交接,一定很累了,让他好好歇歇,说今早送我回来。”
第494章 心结难开
长生闻言心里酸涩,姝儿今天休沐,按说昨晚就能回郡主府与亲爹团聚,昨天肯定是郡主府没有派人去接,皇后娘娘那么聪慧一个人,定会明白是怎么回事,所以才不愿意锦姝回家影响人家夫妻团聚吧。
安阳想见丈夫,姝儿就不想见爹爹吗?安阳怕是担心姝儿回来会分去明澈陪她时间吧,分薄明澈对她的关注吧?姝儿已经十一岁了,又不是不懂事的孩童,怎么可能会让爹爹一直陪着她?
若是亲生的爹娘,一定会全心全意地疼爱女儿,肯定急着接女儿回家一家团聚,哪能只顾着自己?明澈无可奈何也好心甘情愿也好,总归是认可了安阳的做法。
明天一大早姝儿要陪千金公主上课,今晚恐怕晚宴吃上一半就要赶在宫门落锁前回宫了,可怜的孩子,爹爹好不容易回来,她却没机会在家留宿。
姝儿却拉着她兴奋地说:“姑姑,皇后娘娘说爹爹好不容易才回来,明天准我一天假,我今晚不用回宫,赶在明天宫门落锁前回去就行,明天午饭后我去看你,然后直接从公主府回宫好吗?”
长生心情方才好了一些,越发感激皇后娘娘,看到姝儿表面高兴实际上却小心翼翼察颜观色的样子,心里十分难受,就拉着她的手说:“公主府也是姝儿的家,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你来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拿什么就拿什么,就是你把公主府给砸了拆了也没人会说一个不字。
你上次歇息的屋子姑姑一直给你留着,不会让任何人住进去,那以后就是你专用的,公主府会一直给你留着这间屋子。”
姝儿却眼圈一红,小声说:“姑姑不用担心我,爹爹还和以前一样疼我,郡主其实心肠不坏,我们在宫里有时闲谈,听人说起别的继母,她对我已经算是很好了,你不必为我难过,亲娘就是亲娘,别人怎么能比得上呢?”
长生听的差点落泪,安阳随时可能回来,不能让她生疑,于是就和姝儿一起去她的院子看明澈带回来的礼物,刚好也能见见可乐可喜和维妮姐妹。
明净说了,等她平安生子出了月子,就开始操办维妮姐妹俩和墨儿砚儿的亲事。
午饭前明澈和明净方才从书房出来,明净给她使个眼色,长生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明白该和明澈说的他都说了,兄弟俩可能已经商量好了对策。
今天的午膳果然安阳用尽了心思,色香味形俱全,既照顾了明澈的喜好,又有许多山珍海味提高了档次,菜色还不能和晚上的接风宴重复,估计也是使出了全力。
当然,桌上总共五个人全都不吝惜语言的夸赞着。长生也释然了,如果一个女人对丈夫用心到了这种地步,也应该得到丈夫的真心相待,日子总要向前看的。
晚上的接风宴淮安府所有的主子几乎都来了,裴家也派裴子骏带了重礼上门。
纪王妃一来就只围着长生转,虽然她隔天要去公主府看望一次,却还是感觉对女儿关心不够,简直恨不得时时守在她身边。
还好,淮安王总算没有糊涂到带他的心头肉罗姨娘一起来,处处面面俱到,对妻妾和儿女们都照顾的很周到,特别是体贴入微地给亲手给金侧妃夹菜添汤,也对明澈关心备至,金侧妃看着心情还好,一场接风宴也算和气热闹宾主尽欢。
若是他头脑发热要带着爱妾同行,万一金侧妃受到刺激闹起来,那场面就无法收拾了。
淮安王下午来的比较早,和明澈关起门来说了好大一会话,长生非常感兴趣他们都说了什么,说不定明净会知道。
酒干宴罢天色黑尽,各自告辞散去归家,四月的夜风已有熏暖之意,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明净陪着长生乘坐马车,长生等不及回家,就问明净可否知道淮安王都对明澈说了什么。
明净摇摇头:“大哥就算想告诉我,今晚也没有机会,何况他未必愿意告诉我。不过大哥说他后天过公主府,有什么话到时再问。”
长生暗中撇撇嘴不再问,只轻叹一声说:“我猜父王在努力让大哥和皇上修好,他一定在劝大哥主动向皇上低头认错,求的皇上原谅。”
明净哦了一声说:“我还以为他是问大哥在武威的情况,告诫他在陈仓府好好做事,将来升迁也容易,他尽快想办法把他调回京城。”
长生摇摇头:“大哥一个堂堂的大将军,年纪轻轻领着千军万马征战无数,做一个小小的校尉实在是太屈才了,那点差事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事,只不过应付着不出差错而已,父王绝对相信大哥的能力,不会过问这个问题的。
他肯定知道大哥如今最大的障碍来自皇上的偏见和旧怨,大哥要有前途,必须先和皇上修好才行,否则差事办的再好本事再大也没用。”
明净一惊:“大哥如果按岳父说的去做有用吗?”
“不是有用没用的问题,而是大哥根本不会按他说的去错。父王是关心则乱了,你想想看,皇上怀疑大哥不忠一事至始至终没有任何证据,大哥未必做过那些事,为何要去认错呢?一认错不就是证实自己当初真的背主吗?
他和大哥感情深厚,也对大哥太过信任和倚重,所以玄武门事变后,他仅仅只是怀疑不忠,就恨不得把大哥千刀万剐,若是得知真的不忠,怕是一辈子不死不休成死仇了。
其实他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大哥做过背叛他的事,大哥不是说过吗,就是因为他不肯主动把姝儿送到秦王府为质,也不肯把姝儿接到晋阳,所以他才怀疑大哥脚踏两只船,有背主另投之意。
大哥一旦主动认错,就坐实了不忠的罪名,所以他得一直沉着端着,他肯定知道该怎么做。”
明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