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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动她们母子俩的。
留下来能在谢家站稳脚跟,还能得到老夫人的信任和依赖,还能让明清痴迷,也算是成紫玉的本事了。
整个谢家,最大的障碍就是林心慧,她连明清的通房丫头都容不下,又怎能容下一个年轻貌美又是表妹的贵妾?估计她哪怕闹出人命也不会松口的。
却没想到她居然会答应,却答应的如此不甘不愿,分明就是被逼无奈,好象被明清拿捏住了什么一样。
她到底被明清拿捏住了什么,长生深觉与谢承忠有关。明净已经打听到了康管事的下落,已经派人去找了,估计很快就能找到卫柳,而明澈也快要回京了,到时一定要揭开事情的真相。
卫柳和白梅都是姐姐的两个陪嫁丫头,她们和陆嬷嬷三个人可以说是姐姐出嫁前最亲近最信任的三个人,卫柳却因为一再犯规被撵出局,灰头土脸地离开了谢府,要不是姐姐心存善念一再帮她,她的下场肯定很惨。
也幸好她早早被撵出局,成了姐姐身边唯一留下来的老人手,否则陆嬷嬷和白梅已死,姐姐的往事,特别是出嫁前的一些事就再没人知道了,长生很期待见到卫柳。
让她难受的是,姐姐身边最亲近的三个人全部背叛了她,卫柳因为觊觎明澈,给他的羹汤里下药被发现了,才被贬到厨房打杂,她是最先背叛姐姐的人。
而陆嬷嬷和白梅虽然姐姐活着时候从表面看起来还算忠心,却在姐姐离世后为了一己之私,费尽心思控制利用小锦姝,这简直是被背叛还让人难容忍的恶行。
所以长生从心里不愿意卫柳也背叛了姐姐,她不相信那个明净印象中清秀乖巧内向的小丫头胆大到给明澈下药,被贬到大厨房又不知死活和一个有妻室的管事鬼混,其中一定有内情。
她拿起纸笔,成三角形写下谢承忠、林心慧、明清的名字,看了半晌,仍是不得其门而入,想记起谢承忠的模样,无奈只有聊聊一面,只记得是一个精明利落的中年人,却记不起长什么样子。
正欲起身,却被肚子里的小脚丫踢了几下,忍不住皱皱眉头旋及又笑了,不知不觉,她肚子里的小生命已经六个月了,看起来已经大腹便便了,这是她在这个世上真正意义上的亲人。
这个孩子很乖巧,从她察觉有孕的时候,就怀相一直很好,她也只有当初几天偶有恶心头晕的感觉,从那以后一直能吃能睡,也没有浮肿焦虑等感觉,甚至因为营养好心情好,整个人双眼明亮、神色柔和、肌肤白里透红,看着比以前越发动人。
大年初一进宫朝贺的时候,皇后娘娘都说这个孩子真乖巧,等生下肯定贴心懂事,明净更坚定地认为这是一个女儿。
锦媛,她若是一个女儿,名字都起好了,希望她是一个女儿,和锦姝做这一世的姐妹,全了她和姐姐两世的姐妹情份。
没几天,老夫人派人给她和安阳都送了一封信,说已经做主让明清纳了成紫玉为贵妾,长生有些不明白,李春桑信中说老夫人不是打算清明节祭祖之后才让成紫玉进门吗?
也许确实是对林心慧失望了,也许是明清等不及了一再催逼,也许是成紫玉担心事情有变使了手段,反正成紫玉现在已经不是依附谢家生活的远亲,而成了明清真正的妾室,而且是能入宗祠,能附葬在丈夫身旁,能代替当家主母主持中馈的贵妾,她的目地总算达到了。
不等长生想明白,安阳就风风火火地来了,她羡慕地看了一眼长生的肚子,就着急地说:“姐姐收到老夫人的信没有?谢明清居然会纳成紫玉为妾?林心慧能答应吗?她以前不是为一个通房丫头都要闹的天翻地覆吗?这次居然能容忍一个年轻貌美的贵妾进门?”
长生掩唇而笑:“我和妹妹一样才收到信,也是刚刚知道这件事,其余的也是一概不知,好在与我们关系不大,一年也见不了几回,管他呢。
我已经吩咐人去备贺礼,准备明天就送回去,妹妹不妨也备上一份,明天一起捎回去。
听说大哥快回来了,今年清明节肯定要回去祭祖,我身子不方便去不了,你们到时一起回去,不就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妹妹还是先想着夫妻团聚的事吧。”
安阳的脸一下染上了红晕:“他说回来要好好陪我,让我早点给他生个儿子……”
长生一滞,咬了咬唇,努力不去想长眠地下的姐姐,换上一付揶揄的笑容:“那我就要告诉明净,没事不要去找大哥,免得被人怪没眼色,还有姝儿,让她多过这边来吧!”
安阳象热恋中的少女满面通红,直跺脚说长生欺负她,然后就急急地回去了,长生明白,这几天明澈随时回来,她可能是去看给明澈准备的衣物吃食可否周到用心。
她一出门,长生的神情却沉寂了下来,菊香有些不解,公主前一刻还高高兴兴地,为何忽然心情就不好了?看着好似有悲意?
她不敢胡乱猜测,正好长生说困了想躺一会,就服侍她合衣躺在榻上,盖上被子,轻手轻脚地退到外间去了。
长生的眼泪却悄悄的滑了下来,她是为明澈和安阳高兴的,他们俩成了亲,不就是为了生儿育女携手过一辈子吗?她不应该难过的。
明澈已经三十岁了,却还没有儿子,对他是不公的,他当初能一心一意地对姐姐,后来又为她守了这么多年,已经是两世都难寻的好男人了,就是姐姐在地下有知,也要为丈夫如此重情重义而欣慰,她还有什么可难过的?
可眼泪就是忍不住一滴一滴滑落。
过了一会明净回来,听说长生小睡未醒,就蹑手蹑脚地进屋了,他终于找到了卫柳和康管事一家,并且带了回来,他知道长生一直等着消息,就赶紧来告诉她。
走到榻前却愣住了,长生盖着天蓝色的绸被躺在贵妃榻上,已经睡着了,脸上却泪痕未干,睫毛还是潮湿的,天蓝色鸳鸯绣枕上也湿了一片,看起来特别明显。
他忽然疼惜极了,他的长生聪慧大度又淡定从容,什么事情让她如此伤心?很快又涌上了怒火,她不过走了半天,谁惹她如此伤心,能让他的长生哭成这样,绝不是一般的人和一般的事。
怕吵醒长生,更怕她醒来发觉被人看到了自己的失态,他又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令喜儿守在门口,让菊香去厢房说话。
因为长生有孕,他对身边贴身服侍的人特别在意,吃食用度由周嬷嬷一力操持,上房近身伺侯的只有菊香、喜儿和满园满屋姐妹,其余丫头不许靠近上房一步。
菊香见明净脸色不善,再想到安阳走后长生的神色,有些心惊,除了安阳来访今天什么事也没有呀?可安阳来了公主不是一直和她说说笑笑的吗?安阳经不住打趣都跑了,到底怎么回事?
进了厢房门,明净皱起眉头问:“今天有谁来了?谁惹公主生气了?”
菊香不敢隐瞒:“今天有两件事,一是老夫人来信了,说是纳了成小姐给二爷做贵妾,公主看后还笑着讲给我听,还让我备份厚礼,和您商量后送回去。
我们正说这件事安阳郡主来了,她也是接到了老夫人的信,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就跑来问公主了。”
然后她一五一十地把安阳来后两人之间所有的对话,包括当时的情形全部告诉了明净,后来安阳被长生打趣的受不了跑了。
安阳走后长生却神色忽变似有悲意,托辞要小睡一会,她服侍长生睡下,就一直守在外间,再没发生什么事。
明净听完也十分不解,安阳的性子已经改了很多,如今与长生相处很融洽,而且今天两人相处的情形好象没有什么让长生伤心的事呀?从头到尾她都高高兴兴的,为何安阳走后神色忽变?为什么会哭的这么伤心?
他又让菊香取来了老夫人的信,反复看了几遍,除了几句寒喧就是说明清纳成紫玉为妾的事,这也没有什么触动长生情绪的地方呀?
这个结局本就在他们的意料之中。送成紫玉到明清身边,就是想搅浑一盆水,让明清两口子闹起来,惊动幕后的谢承忠,好发现事情的真相。
他百思不得其解,吩咐菊香把信原样放回,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也不要告诉公主说他进过卧室,就说他听说公主睡了,就直接去书房了。
刚好今天墨儿送了一封信来,他要去看看,说不定有重要的消息。
第489章 情难自禁
明净坐在书房里,回想长生刚才在睡梦中流泪的样子,再仔细回味长生和安阳之间的对话,心里一硌磴,难道长生对明澈有什么别样的情思,所以听到大哥和安阳如此恩爱心里难受?
比如说大哥说回来要好好陪安阳,让安阳早点给他生个儿子?
念头刚起明净就觉心如刀割,愤怒酸涩难过一齐涌上心头,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静下心来仔细地回想大哥与长生的所有过往,又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纯属自寻烦恼,两人之间半点暧昧的可能性也没有。
以长生的性子,若是对大哥有别样的情思,哪怕终身不嫁也绝不会嫁给自己的。
大哥也是,如果他真的和长生两情相悦,是不可能接纳安阳的,就象大嫂在世时,他除了大嫂眼中再没别的女人,哪怕是他名正言顺的妾室。
可还有什么原因让她伤心到这种地步?
压下心头的疑问,拿出墨儿的信细看起来。
墨儿说谢承忠在武功郡买了一个小院子住下来,请人打扫修缮了,又是添置家俱又是栽花种树的,又买了一对中年夫妇做家奴,看样子以后打算长住。
这个院子在离郡伯府不远不近的小巷中,隐密清静,大约三刻钟的路程。明净心想,谢承忠居然肯为林心慧做到这种地步,两人之间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他曾经深负明澈的信任和厚待,在他危难之时携产而逃,没有为明澈做过任何事,如今明澈渐渐复起,他孤身一个没有家室拖累,不赶紧走的远远的,守在谢家周围就不担心明澈发现了找他算帐?
奇怪的是林心慧居然知道这个地方,前几天她孤身一人找了过来,在谢承忠家里停留了大约半个时辰才出来,走时眼圈通红似是哭过,谢承忠居然还把她送到了门口。
第二天明清居然也上门了,小院里传出争吵声,好象吵的挺厉害,没有多久明清就怒气冲冲地走了,走时还狠狠摔了一下门。
按照老夫人信上所说的时间,林心慧去找谢承忠刚好就在明清纳妾之后,难道是为此事去诉苦或者求助?否则走时怎会似是哭过?倒象是找长辈撑腰诉苦一般?
而明清居然第二天也去上门,估计吵起来也是为了此事。
这是谢家的家务事,更是二房的私事,谢承忠一个大房曾经的奴才,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象长辈一样插手二房的私事?他能给谢家二夫人林心慧撑什么腰?
难道谢承忠的真实身份与林家有故旧?或者干脆就是林心慧的什么亲戚?细想两个人的样子,明净心里硌磴一下,忽然发觉,林心慧的五官最起码有四五分象谢承忠!
不过是林心慧是年轻女眷,一向穿戴华丽,又长年养尊处优较为白净丰润,神情也有些傲慢无礼。
而谢承忠却是容颜沧桑体形较瘦的中年男子,言谈举止十分恭谨,一直留着胡须,再加上两人身份上的差异,简直是八杆子也打不着的关系,所以从来也没有人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