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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把你们送还我,这份恩情对你们来说等同救命之恩。你们俩和我、还有姝儿,一辈子都要记住,去,给你们的恩人和旧主子磕个头别过,虽然她不再是你们的主子,却仍是救命恩人,知道吗?”
小维和小妮聪慧懂事,也明白虽然安阳打骂过她们,但是同救命之恩相比,同落入更不加堪的地步相比,这一点点小事实在不算是什么,就是长生不说,她们也是真心感激安阳的,听了这番话更是霍然开朗,当即双双跪下谢恩。
安阳虽然感动,想起自己曾经时不时打骂她们,更多的是羞愧,连忙扶起来:“我这个人心肠不坏,就是脾气不好,以前常常打骂你们出气,不敢求你们记恩,只要别记恨就好。”
淮安王十分快慰:“好啦好啦,知道自己脾气不好就要改正,你已经身为人妻,别再象小孩子一样乱发脾气啦,多学学你姐姐的涵养。快让你姐姐去梳头吧,顺便把你母妃送的首饰戴上,不许眼红心热的怪你母妃偏心,以后若碰到好的,为父买来送你如何?”
安阳象小孩子一样牵住他的衣袖,娇嗔地说:“父王不许骗人,可一定要买给我,还有啦,以后给我买什么给姐姐也要买一份,她从小受了那么多苦,父王要好好补偿她!”
淮安王哈哈大笑,明净见长生实在不想再看他们表演父女情深和姐妹情深,连忙借口让长生赶紧梳头,请大家去外面坐。
刚刚坐定,吕侧妃带着安玉来了,母女俩今天打扮的格外秀美,也不顾金侧妃和安阳的白眼,行了礼就围着淮安王:“王爷,德孝公主在哪里,我们好拜见拜见?”
安玉娇声娇气地说:“是啊,我和母妃听说姐姐封了公主,高兴的昨夜都没睡好,若不是听说姐姐要和故人叙旧,我们昨夜就过来看她了,父王快看,这是我和母妃送的贺礼。”
锦盒刚打开,安阳看到里面是一支样式新颖成色极好的玉簪和一条绣工精美的丝帕,掩嘴而笑:“吕母妃可真大方,居然舍得送玉簪,还有安玉妹妹,绣工越发了得。”
吕侧妃和安玉脸一白,府里谁不知道淮安王偏心眼,有什么好东西全给了金侧妃母子三个,只有她们不要的才能轮到别人,自己拿什么跟她们相比?本来背地里已经受够了委屈,还要被她们当着人面奚落,安玉气得泪珠子直打转。
安怀拍手笑道:“穷酸鬼,拿这个来做贺礼!我母妃可是送给长生姐姐好大一盒首饰,加起来有六七件,你们也不嫌丢人现眼,快点扔出去吧,别丢人了!”
金侧妃气他一时忍不住说出实话,拉住佯装要打,淮安王满面尴尬却不知如何是好,也明白自己确实太忽视安玉了,想打安怀又舍不得,一时左右为难。
安玉“哇”地一声哭出声来,纪王妃见闹得实在不成样子,拉住安玉拭泪哄道:“好孩子,你弟弟不懂事混说,你是姐姐,别跟他计较了,来,母妃送你一样好东西。”
说完摘下脖子上圆润莹白价值不菲的南珠挂链就往安玉脖子上戴,平时霸道惯了的安怀哪里肯让安玉得了好,家里哪样东西不是他们母子三个挑过了才能轮上别人?现在居然要被安玉这个贱丫头占先,一把推开金侧妃就去抢,却不妨用劲太大,链子被拉断了,珠子滚了一地,安玉哭声更响了。
吕侧妃平时再怎么忍声吞气,也受不了女儿被人明火执仗地欺负,也嘤嘤低泣起来,纪王妃气得干脆坐下不管了,都是一家之主处事不公才造成的,谁惹的祸谁收场去。
明净皱起眉头,安怀小小年纪就如此霸道专横,若他做了淮安王世子,这府里还有别人的活路吗?以后只顾好纪王妃就行,其他人还是少打交道为妙。女婿是外姓人他不好插手,更不想看别人的闹家务,索性悄悄溜进屋帮助长生梳洗去了。
淮安王羞得老脸通红,一把拉过安怀骂道:“你这个目无尊长的东西,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父王和你母妃都在这里,你就敢如此欺负你姐姐,还抢东西,若是背过我们,你还不知混帐成什么样子?今天我若不好好教训你就枉食朝廷俸禄!”
说完举手就要打,还没挨上安怀就杀猪般叫起来,淮安王却下不了手真打,安怀又死活不讨饶,一时尴尬万分不知如何是好。金侧妃一看今天的如意盘算要被儿子给破坏了,心里又气又极,想想还是以大局为重,索性横下心拉过安怀用力在屁股上打。
安怀从小到大只有欺负别人的份,哪里挨过打?他虽然年幼却身高体壮,一见母妃真下手打他,情急之下顾不了多想,一把就把金侧妃推倒在地大哭:“母妃干嘛打我?安玉和吕氏两个贱人拿的东西如何能跟母妃的相比?我说句实话就要挨打?我拉断纪母妃的珠链是气安玉居然敢跟我抢,从小到大,什么不是我们挑剩下的才给她们,我还没说不要她居然敢接?等我做了世子,非把她们卖做贱役不可!”
安阳一看母妃被弟弟推的重重摔在地上,大惊失色连忙和丫头去扶,一时也顾不上骂安怀,何况在她心里安怀并没犯多大错,他说的可全是实话,只是不该当着父王的面说而已。金侧妃本就身体丰满,一摔倒全身难受的半天反应不过来,更顾不上教训儿子了。
淮安王气得浑身发抖却说不出话来,平生第一次狠下心不去管摔倒在地的金侧妃,安怀如此蛮横无理,还不都是她惯的?自己平时那么宠爱这个幼子,脸却被他丢尽了,而且小小年纪如此霸道心狠,长大如何得了?
吕侧妃拉着安玉扑通一声跪倒声泪俱下:“妾身虽非正室,好歹也是和金姐姐一起册封的侧妃,安玉虽没有安阳的福气能封郡主,却也是王爷的亲骨肉,我们母女俩怎么就成了贱人?求王爷快把我们母女俩送去感业寺修行吧,以期诚心皈依佛门求得来世之福,免得落于他人之手被卖到污淖下贱之处,到时求生不能求死无门,妾身是死是活都无所谓,安玉总是王爷的亲骨肉,大唐的宗室女子,若令宗室蒙羞王爷被人耻笑唾骂,还不如当初生下来时就掐死她算了!”
安玉长久以来的积怨顿时爆发出来:“安阳和安怀是父王的儿女,我难道不是父王的亲生骨肉吗?父王且看看安怀当着你的面是如何欺负我们母女的!你再想想他背过你是如何对我这个姐姐的?就连今日来道贺长生姐姐册封公主都要被他羞辱!她们母子送给长生姐姐的好东西,还不都是父王给的?难道是金母妃的陪嫁不成?她们凭什么向我们炫耀?若不是父王太过偏心,难道我们还拿不出一两样值钱的东西送给长生姐姐?
我和安阳都是庶女,为何她能封郡主,我却连个县主都不是?父王若真心为女儿打算,怎会让女儿落得如此田地?女儿年已及笄,却因身份问题至今亲事高不成低不就,父王可曾真正关心过?安怀说的对,从我记事开始,什么不是安阳挑过才轮到我?所以安怀骂我是贱人是对的,我本来就是个贱人!一个贱人何苦还要活在这个世上受罪?我不如死了算了!”
以前自己没有儿女时,纪王妃在府里几个庶出子女中最怜惜的还是安玉,她虽然深居简出不问俗事,但对安玉还不时照拂一二,今日见她居然当着自己和淮安王的面被安怀如此欺负,心里也不好受,正欲安慰,却不防安玉积怨爆发,把压在心底很久的话叫嚷出来,索性不管了,由她大哭大闹去。同为庶女,且不说平时吃穿用度和受宠程度的巨大差异,光是一个能封郡主,一个却连县主也封不了,是个人都受不了的。
今日矛盾的爆发看似为小事,其实还不是因为淮安王长久以来对金氏母女的太过偏颇引发众怒?别说安玉和其他两个庶子,就连自己都受了她们不少气。
她们母子几个在府里骄纵霸道,确实是该收拾了,今个闹大了刚好能借机惩治一下,好让她们有所收敛,免得算计自己的女儿。虽然今个金侧妃和安阳都送了重礼相贺,但绝不会只是单纯道贺那么简单,谁知背后还有什么阴谋或者要求长生办什么事?
第449章 鸡飞狗跳
淮安王没想到平时最是温顺胆小的安玉今个居然爆发了,把他指责的一无是处,顿时瞠目结舌不知如何应对,也自愧平时确实对她太过冷淡和忽视,她说的对,和安阳同为庶女,安阳却封了郡主,她却连个县主也不是,还被安怀骂做是贱人,是个人都受不了的。
正想着如何劝慰她并惩治安怀,却不提防安玉悲愤之极居然对着桌子就撞过去,他大惊之下伸手去拉,在吕侧妃的惊叫声中,安玉还是撞了上去,然后软软地倒在地上。
慌乱之下连忙查看,全都大吃一惊,安玉一动不动的,不知是晕了还是死了,额角也撞破了,一股红的吓人的鲜血滴滴答答地往下流,吕侧妃痛哭着扑过去,纪王妃也慌了,赶紧吩咐速传太医。长生在里面听到动静实在太大了,不出看看说不过去,揭开帘子也吓了一大跳,赶紧着人把安玉抬到里间床上,一时屋里乱成一团。
金侧妃被安阳扶起来后,很快明白今个的努力已被儿子全毁了,别说给淮安王提要求,只要不影响母子三个在他心中的地位就好。她横下心,朝着犹自满脸不服气的安怀一巴掌狠狠的扇去:“你这个杀父弑兄的东西,安玉是你的姐姐,你居然敢骂她是贱人!今个我若不打死你,谁知你日后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狠狠扇了几下之后,安怀哇哇大哭,却也不敢再推母妃,安阳慌忙去拉:“母妃何苦为那个贱人打弟弟?他将来可是要做世子的呀!”
淮安王方才回过神来,听到这几句话,所有的怒气汇集一起,一巴掌扇过去:“你说谁是贱人?你说谁是贱人?你再说一遍试试?谁告诉你说安怀要做世子?他做不做世子我都不能做主,你有什么资格妄言?”
金侧妃羞愤交加差点晕过去,这一双儿女怎么如此愚蠢不争气呀!安阳差点被打懵了,生平第一次看到最宠她的亲爹怒气冲天,顿时伤心羞愤至极:“父王打呀!打呀!今个打死我算了!她本就是个贱人!安怀做不了世子谁做世子?难道是那两个蠢货吗?我不过说了实话就要挨打,那我就再说一遍,父王继续打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父王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吧!”
淮安王举着手“你你你”了半天,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一口气窝在胸口差点憋死,终于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成功地晕了过去。
一屋子的人都慌了,除了吕侧妃依旧守着女儿安玉,其余人全围到了淮安王身边,纪王氏虽对丈夫积怨颇深,但还是慌乱心痛极了,她一把推开犹自发愣的金侧妃和安阳,扑通一声跪下去胡乱摇着:“王爷!王爷!你怎么呢?你不要吓为妻呀!我们的女儿刚找回来,我刚有了盼头,你可不要吓我呀!你快醒醒呀,快应我一声吧!”
明净赶紧蹲下去用力扶,却一时扶不起来,情急说:“岳母别急,我去找人扶!”说完匆匆出去。
长生忍住内心的慌乱,冷静下来吩咐小维和小妮去帮助吕侧妃看护安玉,想起平时并未听说淮安王有什么隐疾,应该是被安阳和安怀气晕过去了,连忙跪下伸手一探,果然呼吸正常,再装作去拉纪王妃,也感觉到了淮安王心跳正常,方才放下心来,他应该是气晕过去了,并无大碍,太医已经去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