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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一切藏在心里,默默在太姨娘对面坐下,和以往边吃边谈笑不同,两人什么也没有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默默地吃着饭,太姨娘脸上有难过和不舍,基本上没吃东西,只是不停地给她夹菜,就象一个母亲在照顾自己的女儿,但在豆黄看来已经全成了虚情假意。
饭后,太姨娘喊丫头撤了席,拿出一个扁扁的小木匣打开,取出十几两散碎银子和两张一百两的银票,还有一张薄薄的纸,上面按有朱红的指印,豆黄心头一跳,这不是她抄家后卖入蒋家为奴的卖身契吗?
然后怜惜而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脸上分明有不忍和不舍,叹了一口气说:“这两张银票是我和明净给你的,你知道我们现在也不宽裕,也只能给你这些了,你收好,卖身契烧了吧,银票贴身藏好,碎银子可随时花用,若暂时找不到兄嫂,有这些就够你一个人过上七八年了,若嫁人了,也可置办一份好嫁妆,将来在婆家也能说得起话。”
然后从头上拔下一支金簪插到豆黄头上,端详了她一阵说:“以前的好首饰都在抄家时丢光了,再也没什么太好东西,这个簪子留做纪念吧,不过出了这个门就拔下来藏好,切记财莫外露,一切小心从事!”
这一刻,豆黄心里确实是有几分感动的,她一直替太姨娘保管东西,太姨娘一直拒绝蒋公子给自己置办太好的首饰衣物,也不要他的银子,簪子和银票是她现在所有的财物了,她想说几句感激地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只默默地点点头。
太姨娘见她不语,无奈地说:“莫怪我们,人各有命,聚散凭缘,以后一个人在外小心点,若实在过不下去了,就来找我,我虽然不能收留你,但资助你还是能做到的。蒋公子已雇下马车,在大门口候着,你想去哪儿都由你,明净有事,就不送你了,早点走,天黑了不安全,若是天晚了实在无处可去,就找个客栈先住下,慢慢找去处吧,这里地处京城,还是很太平的。”
想到马上要走了,豆黄的一丁点感动瞬间烟消云散,明净和太姨娘再怎么倾囊相助也不能抵消赶走她的仇恨,不过她掩饰得很好,面色平静中带着几分不舍点点头,向太姨娘磕了头,什么也没说就离去了。
然后在丫头婆子各种各样的眼光中背上包袱坐上马车,一个小丫头快速上前递上一大包东西和一个水囊说:“点心和水是太姨娘吩咐厨房给姑娘准备的,带着路上吃!”说完见豆黄不语,有些害怕,赶紧塞到她怀里就走了。
豆黄平静如初,车快速离去了,心中满是恨意,她从十二岁就跟着明净,居然落个如此下场?
明净和长生就坐在蒋怡文的书房里,长生知道蒋怡文与明净是生死之交,索性不怕他笑话,捅捅明净,揶揄地说:“豆黄姑娘与你青梅竹马、主仆情深,居说曾有夫妻之实,还替你孝敬生母,更要紧的是她年轻美貌聪明伶俐,这等贴心贴肝的美妾你也舍得?将来可别后悔?”
明净笑骂道:“怡文兄,你看这等惫赖货,明明是她自己吃醋不容人,还说我心狠,还要做出一付贤良的样子,要我说,哪个男人不喜欢美妾,若真是贤良,赶快与为夫纳两三个来,也好有人给你梳头整履端茶倒水,今日怡文刚好在,给咱俩做个见证如何?”
蒋怡文羡慕地看着他俩恩爱的样子,哈哈大笑说:“这个见证我可不敢做,平白打翻人家的醋坛子,还要被弟妹记恨,我没这个胆!”
长生瞪了明净一眼:“你想要美妾成群很简单,那就是我让位,快别痴心妄想了!嗯,其实啦,我是怕你不去送送豆黄心头怀恨,你还是去送送吧,在她面前说说我的坏话,再诉诉你的苦衷,再安慰人家几句,免得她有头有恨说不定将来猛不丁捅你一刀子,多个人记恨可不是什么好事呀,快去呀!”
明净却坚决地摇摇头:“不去,我再不想见她,连那种事都能栽赃陷害,太无耻了,以后再不见才好,反正咱们也对得起她,把自己身上的银子掏光了不说,姨娘把她的私蓄也全资助她了,她应该知道好歹,若她心怀有恨,我去了照样心怀有恨,随她吧。”
蒋怡文也赞同地说:“不过是个贱婢而已,还敢挟恩图报威胁主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也就明净心慈手软,要是我,早就远远地卖了,让她永世不能翻身,现在不但还了她的卖身契,连赎身银子都没要,还给了她那么银两,她有什么好怨恨的?这种不知羞耻的奴才,还值得明净亲自去送?从小服侍怎么样?从小服侍也是奴才!”
长生无奈,想起豆黄不甘心的眼神,心中有些隐隐的担忧,豆黄对明净的感情已经有些走火入魔了,现在逼她离开,以后再见不到明净,因爱生恨,她能甘心吗?
第358章 聚散离别
蒋怡文担心地看着明净:“不用为一个奴才担心,她们能兴起什么风浪?快说说你们接下来的打算吧,安阳郡主听说是个不容人的主,而且家有守寡嫡母,你们长居兄嫂家也说不过去,在我这里小住尚可,住却难免被人抓住不放,若是你的好机会来了被人借此参上一本,平白毁了你的前途太划不来,就是你们想随兄嫂长住,也要征得谢老夫人同意才行。”
明净摇摇头:“目前皇上态度不明,大哥虽然尚了郡主,但只是个光头郡马,什么官职也没有,谁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打算怎么办,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肯给大哥授个一官半职,大哥现在自己也不好过,我怎好给他添麻烦?”
长生想到姝儿,心里难受极了。其实平心而论,因为安阳很喜欢明澈,明澈又特意做个好丈夫,而姝儿只是个女孩子,不会占据嫡长子的位子,大不了贴赔一份好嫁状,还能让她落个好名声,所以安阳对姝儿还是很不错的,吃穿用度都很宽裕,下人们自然也没人敢怠慢,倒没有什么不放心。
只是在她心里,姝儿是她两世唯一的亲人,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她应该一直陪着她长大,给她更多的关心和爱,却连这点愿望也不能实现,姝儿在郡主府生活的再好,再有亲爹天天陪着,却也难免要小心翼翼地看人眼色,努力做出乖巧懂事的样子,长生一想起就心疼得慌,却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只觉得愧对姐姐。
再想到若回谢家就要时时面对明清不怀好意的目光和林心惠的敌意,心情更加烦闷,叹了一口气说:“其实回谢家住,在老夫人手里讨生活,日子也不舒心,何况二哥二嫂一向与我们不和,明净在他们手里老是受气,一想到回家我们就烦很慌。而且谢家离京城远,我不放心姝儿,在京里起码能常常见到她,若回武功郡就没那么容易,老夫人一定不许我常常出门的,我虽只是锦姝小姐的教养姑姑,但从心里却是把她当亲人的,所以为难得很哪。”
明净却陷入了沉思中,长生说了一会见他没反应,不解地问:“明净,你想什么呢?”
一连喊了好几遍,明净方才回过神,若有所思地说:“蒋兄说的对,该忍的暂时还是要忍,我还有几件重要的事要做,长生就在这里先陪陪娘,我这几天要四处跑,大概三天的样子,不会太久的,我怕牵连到蒋兄,等事情办妥了咱们再做打算,老夫人若责怪,就说我有事尚未办完,只有长生一个人在此居住,她就是发现了也无话可说,事已至此,她也没法再控制姨娘了,看她能拿我怎么样?”
蒋怡文却不赞同地说:“明净,不是我说你,现在是关键时期,且不可任性,莫被人以不孝之名揪住什么,谢老夫人可是什么事也做得出来的,不但坏了你的前途,也会影响郡马的前途,你要为他着想,我想皇上不可能让他一直做光头郡马,淮安王更不会坐视不理的。
他深受皇上信任,安阳又是他最宠爱的女儿,郡马复出最多不过等两三个月时间,只不过皇上在等一个契机,一个能让郡马名正言顺复出的合适契机,因为他登基前谁都知道郡马是秦王的心腹,可登基后忽然以雷霆之怒将谢家抄家,虽然赦了谢家却贬为庶民,现在如果又是招郡马又是出仕,皇上下不了台呀,所以一定要有一个合适的机会。这段时间要小心,不要有借口被人抓住影响了前途。”
明净点点头:”谢谢怡文兄,我倒无所谓,只是觉得委屈了长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安阳郡主一见面就给她气受,回到家里,老夫人本就不好应付,我二嫂更是不可理喻,既看不起长生的出身,又不服气长生比她优秀,见了面不是故作高贵不凡就是尖酸刻薄出言相讥,而我做为丈夫却束手无策,连一个属于我们的家都没有。”
蒋怡文也沉默了,可他也爱莫能助,不是他不肯帮明净,而是帮不了。老夫人尚在世,谢家按道理不能分家,当然,明澈成了郡马就另当别论,明净却只能随老夫人住以奉养天年,除非他出仕官做得足够大才有资格另外开府,或者外放带才能带家眷,这些暂时都不可能。
目前的情况,就是蒋家有空宅子,也不敢长留他们夫妇,否则就成了挑唆人家母子兄弟不合,若有人借机挑刺,对他的前途也是极不利的。
蒋公子还是不忍心地说:“放心吧兄弟,你们回谢家虽然心里不痛快,但若手里有余财,就不用事事看他们的脸色,为兄我虽不是大富大贵,帮兄弟度过难关还是没问题的,我不会让你们受苦的,这次带了不少银两,足够你们应付一阵子,你们先带上,回谢家底气也足些,有什么事及时找我就行。”
明净和长生都极为动容,两人很快做了决定,既然现在他们只有住在谢宅最名正言顺,那就在这里陪太姨娘几天后回谢家吧,老夫人虽然内心苛刻挑刺,但只要不妨碍她们母子的利益,一般做事还说得过去,林心慧这次好不容易才回到谢家,也多亏长生和明净从中说合,应该会比以前收敛些。
至于卑劣无耻的明清,处处小心提防不要一个人独处也不要去偏僻处就行,何况明净也不会轻易离开家的,等一切有了转机再另做打算,目前来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蒋怡文听了也连连叹气却无可奈何,唯一能做的就是掏出几张银票和一把散碎银子给他们,然后劝明净先与嫡母嫡兄搞好关系,让长生少受些气,等郡马有了官职再做打算。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两人决定只在这里住上三天,这三天里,明净每天早出晚归的也不知在做些什么,而长生知道与太姨娘相见不易,也每日陪着她,期待着再相见的日子。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了,明净似乎有要做的事没有做成,看起来有些沮丧,却什么也没有说,两人带着百般不情愿告辞太姨娘,恋恋不舍地回谢家了。
第359章 f无可奈何
阔别数月,长生和明净再次踏上了回武功郡的路,马车出了玉祥门,一路宽阔坦途直向西,要回家了,两人的心情却郁郁的提不起半点兴趣。
虽然已入秋,但是阳光的热度相当强大,透过加了薄毡的油布顶直晒下来,车里闷热难耐,水囊里的水都捂得热乎乎的喝着难受,还有一股说不清的味道,长生尝了一口就再也不想喝了。
明净执着一把折扇,有气无力地扇着温热的风,路程走了大半,接近小集市的地方,看到路旁的几棵大树下有一个小客栈,因为基本罩在树荫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