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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这是做什么?你怎么舍得打妹妹?你怎么不问青红皂白呢!”
玉生“哇”地一声伏在长生肩上哭了,长生也不劝她,只轻拍她的背,小声说:“玉儿受委屈了,姐姐知道娘错怪了你,你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受了!”
周王氏急怒之下失手打了玉生,却很快后悔不迭,玉生多好的孩子,多乖巧贴心的女儿,从小到大给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从不提什么要求,从来都是为别人着想,又极爱长生这个姐姐,怎么会生出那种心思?自己怎么问都不问就冤枉她?这可是自己第一次打她呀!
周厚纯也跑来了,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又心疼又生气地喝斥妻子:“你做什么呢?好好的打孩子做什么?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玉生做错什么了?这样做有什么不好?不但我们家在姑爷面前就更有份量了,玉生能跟着过上好日子,对长生也是个助力,你老糊涂了是不是?”
周王氏也怒目以对:“还不是你这个老不死的,说些没脸的话,让我误会了玉生!亏你想的出来,什么对长生和玉生都好,我看你是鬼迷心窍想害了长生又害玉生!姑爷听到还不笑死我们,你趁早给我息了这个心思!再敢打女儿的主意,我就跟你拼了!”
可怜玉生挨了打,却还不知道原因,又听爹娘说的奇怪,好象是与她有关的事,这才满面泪痕抬起头,惊慌看着长生,抽抽噎噎地问:“姐姐,爹和娘说什么呀?什么对你和我都好,我怎么听不懂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周王氏闻言更知自己冤枉了女儿,狠狠瞪了丈夫一眼,上前心疼地摸着玉生脸上的掌痕:“都是娘不好,没问清情况就误会我儿了!都是你爹胡说八道,你是娘的好孩子,你姐姐的好妹妹,怎会生了那种下贱的心思呢?”
玉生更加糊涂了,看看怒目以对的爹,看看无可奈何的姐姐,再看看自责不已的娘,不解地问:“娘、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你们说什么呀?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玉生做错了什么,你们快说呀!”
周厚纯看看两个女儿,又看看老妻,眼睛转了转,收敛了怒气,满面堆笑地问玉生:“好孩子,爹爹知道你从小就和姐姐要好,天天都在家里念叨她,现在她一个人远离咱们嫁到京城,身边连一个自己人也没有,就是受了委屈也没人劝解。你想不想以后天天和姐姐在一起?想不想处处能帮到姐姐?想不想以后过上好日子?”
玉生先是连连点头,自长生入宫以后,她和二姐长生虽然很少见面但感情很深大家都知道,至于好日子,那当然人人都想过。只是她还是听不懂爹到底想说什么,再看看娘气愤的样子更加不解了:“爹,你到底想说什么?”
周王氏更加生气了,对着丈夫怒道:“你究竟想对孩子说些什么?什么为两个女儿着想,我看你是想害她们俩个!玉儿都订了亲,明天开春就要嫁人了,你还想怎么样?有我在你休想做出没脸没皮的事,李家那么好的亲事,克勤多好一个孩子,玉生嫁了他一辈子都受不了苦,你就给我消了退亲的心思,我家玉生没么贱,放着好端端的名媒正娶不做去做自个姐夫的小老婆!要做你这个老不死的自个去做!”
玉生惊的说不出话来,做姐夫的小老婆?她看看爹娘又看看姐姐,顿时明白怎么回事,脸刷地一下红的能滴出血,不可置信地看着大家:“你们在说什么?我不是已经订亲了吗?说什么做姐夫的小老婆?那姐姐怎么办?你们这不是要逼死我吗?”
说完捂住脸就要往外跑,周厚纯夫妇顿时慌了手脚,还是长生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玉生别急!听我和娘把话说完!不是这样的!我们不会逼你的!”
说完不顾玉生的挣扎死死拉住她不松手,生怕她羞愤之下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
周厚纯怎么也没想到玉生不但不愿意,还反应这么激烈,羞愧之下不满地说:“你这孩子,真不懂事,爹还不是为你们着想?嫁到李家有什么好?再殷实也是庄户人家,你还想一辈子土里刨食?”
玉生长这么大第一次怒视着她一向畏惧的爹爹,第一次大声说话:“庄户人怎么呢?嫁给庄户人再苦也好过给人家做妾!我告诉你,我死也不给别人做妾!你若要逼我退亲,我就死给你看!”
周王氏怒骂丈夫:“出去!滚出去!别在这胡说八道!”长生也转过头去不理他。
周厚纯一看激起众怒,就连从小最为温顺乖巧的玉生也怒目以视,才明白自己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悻悻地跺跺脚出去了。
长生强拉又羞又怒的玉生坐下:“玉儿!别急!都是爹老糊涂了浑说,你别往心里去,还有我和娘呢!你再信不过谁,还信不过我和娘吗?放心吧,没人逼你退亲,更没人逼你做别人的小老婆,谁若逼你,我先和他拼了!”
玉生略略松了一口气,再次伏在长生肩上哭起来:“姐!爹爹怎会生出这种心思?教我以后有什么脸见姐夫?咱这十里八乡哪有无故退亲的,他这样做不是把我往死里逼吗?”
周王氏更加心疼女儿,连忙拍着她的背安慰:“玉生,好孩子,让你受委屈了,别听你爹胡说八道,他敢退亲试试?别说家里男人说了算,他若敢胡来,我就和他拼了这条老命!你放心,等克勤守孝期满,就让你俩成亲,看谁还敢打什么主意!”
玉生渐渐气消了,心情也平复下来,原来是爹一个人的想法,娘和姐姐并没有这个意思。不过听娘说的好象自己非李克勤不嫁似的,俏脸又红了,羞恼地说:“娘说什么呀?我又不是非他不嫁,不过是觉得退亲太丢人了。再说呢,姐姐那么好,姐夫若纳了妾,姐姐怎么办?”
长生心疼地把她抱住,这个妹妹这么好,真让人舍不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330章 依依惜别
那件事过后,周厚纯也不知有没有消了那个心思,反正一直闷闷得很少说话,也很少和长生打照面,每天该干嘛就干嘛。
好在那件事就他们老两口和长生玉生知道,他们不说也就没人知道,就这么悄悄平息了,倒没掀起什么风波,让知情的四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明天就是明净和长生离家返京的日子,中午要给他们饯行,并请来了一些至亲,包括姑母、舅舅和外婆,长生惦记着玉生的亲事,就求爹和娘在中午饯行,并把玉生的未婚夫李克勤父子请来,理由是不知自己何时才能再回来,也许根本赶不回来给玉生送嫁,让明净提前认认亲戚也好。
其实她是给玉生吃定心丸,也给玉生提供与未婚夫见面的机会,加深加深感情,只有感情深了,婚后才能更幸福,当然,还能进一步打消爹爹的企图。
周厚纯因为那件事有些难堪,就更不想见李家父子,就借口人家在守孝,不宜走亲访友,免得被人指责不孝,反而坏了未来女婿的名声。
周王氏瞪了他一眼说:“来咱家又不是游玩,而是来给长生和明净饯行,事非自有公断,我就不信谁眼睛瞎了看不出是饯行?我倒看看他们来了谁敢乱嚼舌头!”
周厚纯说不过她,又怕丢人不敢吵闹,更怕惹怒妻子把那件事又提起来让他没脸,也明白他的心思算是白费了,玉生的亲事已经不能改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和亲家搞好关系,以后也好来往,只好压下不满默许了。
玉生知道姐姐的心意,又羞又喜却假做不知,在得知李家父子一定会来后,她的一颗心总算放下来。
在她看来明净只是姐姐的丈夫,她怎么能跟姐姐抢丈夫?姐姐对她那么好,她怎么能为了过上好日子就去伤害她?而且姐夫虽然优秀,但与她周玉生一个农家女的距离是那么的遥远,远得象她仰望天上的星辰,如果不是因为姐姐,那只是传说中的人物而已,他不会懂她,她更无法懂他。世上只有他和姐姐是心意相通的,是最般配的,谁也不能替代姐姐的位置。
她从没想过到,今生与一个贵公子有何关系,她在他面前根本手足无措,说话都会结巴,简直不能想象她与这么个人如何在一起生活?做为姐夫,他在她心中是很优秀的,可要做为丈夫,只会陌生的让她避之不急。她更不能想象,在那个复杂而遥远的谢家如何卑微弱小如履薄冰地过一生,那简直是生不如死。
她的丈夫应该是向李克勤那样勤劳可靠让她心安,又和她有很多共同点农家少年,她懂他,他也懂她,谁也不会嫌弃谁,象这里绝大多数夫妻一样男耕女织生儿育女过一生。
她不想离开她的家乡,这里有她熟悉的一切,有她能时时相见的亲人,她在这里才有自己的价值。她从来没有在富贵人家生活过,也从来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京城那种陌生而喧闹的地方,她只会感到恐慌无助。
忽然得知爹爹有意让她给姐夫做妾,她羞愤恐惧又被母亲误会,连死的心都有了,幸好姐姐相信并一直安慰她,又向她保证一定会支持她和李克勤的亲事,她才平静下来。
其实她对李克勤并没有太深的感情,自从定亲以来,一年不过见两三次面,每次都是当着长辈的面含羞行礼然后送上茶水就躲起来了,并没有什么接触的机会。
不过她和大多数女子一样,认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刚懂事就知道那是她的未婚夫,更何况李克勤貌端体健,性情和蔼值得信赖,让她一想起心里就温暖而踏实,在她看来,只要定了亲,就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从没想过要退婚,更没想过要嫁给别人。
还好,娘和姐姐郑重答应她,绝对会为她做主,不会由爹爹随意决定她的人生。姐姐还善解人意地临走前请他来家。他还是那样,故作老成却含羞从眼角偷偷瞄她一眼,只是半年没见,渐渐褪去了青涩,更添了几分成熟稳重,她惴惴不安的心终于又踏实下来。
饯行宴都是自家人,也没那么多讲究,周王氏还是带着两个儿媳妇整治满满两桌菜,全是明净和长生爱吃的,明天走了,哪怕顿顿山珍海味,也比不上母亲的家常菜。
舅舅和外婆则一直心事重重,外婆拉着长生的手叮咛了又叮咛,却一直没有提金花一句,长生心知她既挂念金花又不忍心难为自己,又难受又感动,真不忍看着外婆年迈体弱还要为儿孙焦虑。
有好几次忍不住想告诉她决定带走表妹,可是想起表妹的性情,还是忍住了。王金花自知今天的饯行是最后期限,谣言都传成那样长生还无动于衷,那么她就彻底输了,就看谁能沉得住气。
如果自己一时心软说出了打算,外婆总是表妹的亲祖母,当然不会丢下她不管,她若回去告诉了表妹,她和舅母一定以为她们的计谋得逞,哪里还肯再听自己的安排,带上她回京一路上也生不完的闲气,还不知她会再闹出什么事来。所以她必须忍住,等表妹忍不住自己跑来求她,这样才能拿捏得住她。
送行宴罢,一一送走客人,又把行礼全部检查一遍,长生和明净沐浴更衣完毕,天已经全黑了,周王氏对长生叮咛了一遍又一遍,生怕忘了什么。
长生想到这一去不知归期,心里越发难受,就缠得明净同意一个人独眠,把他哄上床睡觉以后,就拉着娘和玉生,又是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