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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迟疑地看了他一眼,他却满脸全是真诚和恳切,心里一动,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只为自己考虑还是向自己求婚?
只是他并不知道,自己就是锦姝的亲人,为了她别说误了终身大事,就是连性命都可以不要。
正要开口拒绝,岑浩忽然站了起来朝长生走过来,长生有些慌乱,以为他要有什么过份的举动,岑浩却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停下来,然后郑重其事地躬身行礼,长生松了一口气,暗嗤自己太过激动,岑浩是一个古代的谦谦君子,又不是现代的鲁莽青年,怎会轻易做出失礼之举?
岑浩抬起头,诚恳地说:“岑浩自知鲁莽,还请姑娘勿怪。我诚意求娶周姑娘为妻,若是姑娘不弃,我们一起离开谢家,然后托管家带着媒人去姑娘家上门提亲如何?虽说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我还是希望能得姑娘的首肯!”
长生的脸一下子红透了,原以为自己什么都看透了,什么都不在乎,但面对一个男子当面求婚,还是禁不住又害羞又感动。明媒正娶,无论古今都是男人对女人最真诚的承诺,岑浩给她的就是这个。
可是感动归感动,她很快清醒过来,答应岑浩,意味着离开谢府离开锦姝,以后恐怕再无机会守在身边照顾锦姝。明明知道她是姐姐唯一的骨肉,明明知道她在自己来之前过得什么日子,明明知道她身边并无可靠得力的人照顾,自己又怎能放心和忍心?
理智又告诉她,回绝岑浩对自己又意味着什么,也许自己与他并无什么令人激动和痴狂的爱情,但却是自己至今遇到最宜嫁的男人。长生相信,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夫妻之间相濡以沫相伴到老就行,无须如痴如狂。
她为了锦姝愿意蹉跎,不等于岑浩为了自己愿意蹉跎,这一次拒绝了,也许这一生就这么蹉跎下去了,除非自己甘愿做明净的妾。
那就蹉跎下去吧,为了锦姝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长生抬起头,看了岑浩一会,终于还是摇摇头:“谢岑师傅厚爱,但长生担当不起,还请收回你的心意吧。”
岑浩一滞,苦笑一声退回座位:“原来是岑浩鲁莽了。我相信姑娘的人品和见识,必不是眼高于顶之人,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是觉得岑浩配不上你吗?”
长生摇摇头,无论喜欢不喜欢,她还真没觉得岑浩是配不上她,她只是为了锦姝,也觉得有些突然,如果要谈婚论嫁,两人应该再相处一段时间再说。
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两人终究无缘,又怕岑浩多心,只能如实说:“岑师傅多心了,长生蒲柳之姿,出身农家又年龄偏大,哪敢觉得岑师傅配不上我?只是长生在举步维艰之时去将军府应聘,多亏将军给了一条出路,又亲自将失母的幼女锦姝托付给我,如今将军在任上未归,锦姝没有生母,又无继母,太夫人年老体衰精力不济,身边实在没有靠得住的人,所以长生不能有负将军所托,还请岑师傅见谅!”
岑浩狐疑地看着她,难道她对大将军明澈有意?旋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虽然相处时间不多,但他也看懂这个女子的性格,她是绝不愿屈身为妾的,难道她果真是为了锦姝?
“我想知道,如果锦姝身边一直没有靠得住的人照顾,你就一直不离开她?”
长生郑重地点点头:“正是如此。所以长生什么时候离开谢府,自己也不能得知,也许一年半载,也许三年五载,也许要等到她嫁人,所以长生不敢蹉跎了岑师傅才出言相拒,还望岑师傅谅解,不要多加猜测。”
岑浩站起来,叹了一口气,定定地看着长生说:“我知道了!打扰姑娘了!我可能这一两天就要离开谢家,当然也不会在裴家再干下去,希望与姑娘后会有期!”说完行了礼大步走了。
第207章 离别无恨
长生默默地站在院子里的花树下看着岑浩离去,忍不住想出口留他,问他是否愿意等她几年,等锦姝可以彻底让她放下心来,等到她可能放心地离开锦姝再做打算,却还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忍住了,任他飘然离去。
岑浩和她都不年轻了,岑浩也只是锦姝相处不久的琴师,她凭什么要求人家等待?何况要等到什么时候自己也不知道,也许一辈子都放心不下。
而且她并不能确定自己的心意,只知道岑浩是她目前碰到的最适嫁的人而已,错过了也就错过了,只是有些惆怅而已,并不能影响到她的决定,亦不会让她寝食难安。
想起自己挎着包袱走出宫门时,以为大唐是对女子最为宽松的时代,自己又薄有积蓄,家里又有这一世的亲爹亲娘,所以对出宫后的生活充满向往和憧憬,以为自己可以找一个称心如意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好好地过一世。
其实出得宫来,除了不象在宫里那样随时笼罩在大祸临头的阴影下之处,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好在得知了锦姝的身世,又能随身照顾她,不至于让姐姐的遗孤再受苦,这已是她唯一的安慰了。
锦姝学了一会琴,不见有人来找她,忍不住跑了出来,却见长生站在花树下发呆,连忙跑过去拉住她,有些惶恐地问:“姑姑,岑师傅呢?他是不是生我的气了?你带我去给他道歉吧?”
长生有些心疼,摸摸她的小脸说:“不会的,岑师傅不会生气的,他会觉得你是太喜欢姑姑了才会那样说。”
锦姝放下心来,又看着长生问:“那岑师傅是不是也喜欢姑姑,所以才让姑姑跟他走?能不能不要让岑师傅走,我去告诉老夫人让岑师傅以后天天和姑姑一起教我,一会读书一会学琴,这样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我能和姑姑在一起,岑师傅也能和姑姑在一起,不是正好吗?”
长生苦笑着摇摇头,老夫人怎肯这样做?光是成紫玉今天这一煽风点火,岑浩就留不住了,如果听到锦姝这样说,说不定还要以师德败坏,污学生耳目之名赶走自己,这些岂是天真单纯的锦姝所能理解的?
她蹲下来,严肃地说:“姝儿,你还小,大人有些事情你不懂,等你长大了姑姑会告诉你,刚才那番话,切记以后不可再对任何人提起,要不然姑姑就会被赶走的!”
锦姝一听说长生可能被赶走,吓得脸色都变了,连连点头说:“姑姑放心,我绝不对任何人说!我不说姑姑就不走了对不对?”
长生坚定地点点头:“放心吧,姑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不想要姑姑了。”
锦姝立即展颜笑了,紧紧抱着长生说:“姑姑放心,那番话我对谁也不说,也不给岑老师说,明天岑师傅来了我就向他道歉!”
长生苦笑着摇摇头:“不用了,岑师傅已经走了,不过你放心,他不是因为生你的气,他刚对我说家里有急事才走的,等处理完家里的事,他就要去教子骏哥哥,你忘了,他本来是子骏哥哥的琴师?也许过段时间他会来的。”
锦姝点点头,只要长生不离开她,别人都不重要,何况岑师傅又不是她气走的,说不定过段时间还能再见到他,一颗心顿时轻松起来,见长生让她放松一会,索性和可乐可喜一起去玩了。
长生看着她明媚的笑脸,顿时觉得自己付出的再多也值得了,又想到明净已走了,太姨娘必定牵挂儿子,应该去看看她,闲聊几句也算宽心。
来到东跨院,太姨娘正在亲手给明净缝制一件夏装,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娘亲,这一世唯一无条件疼爱自己的人,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太姨娘放下针线,不解地问:“姑娘缘何叹气?”
长生怕她误会自己因为明净远行才叹气,连忙笑着说:“我看到姨娘在给三爷做衣服,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娘亲,说不定她看到天气热了,也正抽空给我缝衣服,虽是家织粗布麻葛,和太姨娘手中的绫罗绸缎无法相比,却一针一线全是娘对我的疼爱,所以忍不住叹气,要说我在府里处处都好,就是太想娘亲,也太想家了,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他们一面。”
太姨娘心里一软,端详长生一会,拉她坐下歉意地说:“明净这一去,其实也是了为逃避成小姐,我看他赶在清明祭祀都不一定会回来,我好为难呀!前些日子我有些误会姑娘,还望姑娘不要在意。我的三爷心意,也和姑娘的娘亲对姑娘一样,无不处处盼他好,生怕有对不利之处,姑娘可能理解?”
长生笑着摇摇头:“太姨娘多心了,我要是误会还能过来?这会刚好没事,我特意过来和姨娘说说话。”
太姨娘却仍是歉意地说:“我也知道留在谢府会误了姑娘终身,却还是盼着姑娘能留下好好教养大小姐,心里真的是很矛盾,这一次陆奶娘和白姨娘出了意外,大爷子嗣更加艰难,所以锦姝更不能有半点闪失,只是误了姑娘!”
“太姨娘不必如此,长生不是三岁孩子,自己的终身大事,自己也会认真考虑,若是不成,想是缘份未到不可强求,姨娘不必老觉得怪自己,再说妙龄已过,急也没用,不如顺其自然就好。”
太姨娘只是叹息,却不知该怎么劝了。她不愿做妾,又没有资格为明净之妻,与岑浩倒是般配,可惜老夫人一心想撮合她和明澈,必不会同意,除非长生辞去教养姑姑一职和岑浩双双离开,谢家的人就管不着了,偏偏锦姝又离不开她,果真让人纠结得很。
长生只做翻看太姨娘的针线手艺不语,也不知道岑浩走了没有,彼此无缘,也许以后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看看将到午饭时分,正欲告辞,一名小丫头进来了,说是老夫人派来找周姑娘的,太姨娘不解地看着长生。
长生顿时明白了,必是岑浩忽然间告辞走了,他还真独来独往无牵挂,说走就走了。老夫人又听信了成紫玉的闲言碎语,所以叫她去问个究竟,说不定还以为自己和岑浩约好一起辞职离开谢家。
第208章 清明时节
长生看看那名稚气未脱的小丫头,略加思索说:“你在院里稍等,见老夫人不可失仪,我去整整妆就走!”
小丫头不敢造次,赶紧应了去院里等候,长生对太姨娘说:“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岑师傅早上说他家里有些事,要离开谢府了,我又不是主子,也不好开口留,只能说希望他不要辞职,告一段假办完事再回来给姝儿授琴,他含糊其词并未答应,想必这会已经走了,所以老夫人叫我去问问话,我去去就回来。”
太姨娘大约也听过一些闲言碎语,狐疑地看了长生一眼,还是选择相信了她,相信她不会为了嫁人离开锦姝。自从长生入府后,对锦姝真心真意的好她全看在眼里,对于一个非亲非故的年轻女子来说,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长生托辞整妆回屋,锦姝正和可乐可喜玩石头剪刀布,长生喊过她,附耳轻声叮咛道:“岑师傅已经走了,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早上岑师傅说家里有急事要回去办就行,再问其他,你就说不知道,记住没有?”
锦姝连连点头,长生放下心来,就和那名小丫头一起去了鹤居堂,老夫人正怏怏不快地和瑞姑说着什么,看到长生进来,目露审视,很快又装作无事的样子让坐。
长生只做什么也不知,且看她怎么说,老夫人按耐不住终于开口:“岑师傅留下两封信走了,一封是给我的,一封是给明珠的,说辞去裴谢两家琴师之职,他早上给姝儿授琴时不还好好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