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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不为棋(女尊)-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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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不解其意,目光均落在她身上。
    “殿下…如今吉时已过…要不咱们…择日再……”身旁钦天监长史同时小心翼翼的问。
    “问她吧。”还没想明白晏祁这话是什么意思,众人便见殿外进来了一人,一袭芥黄底子金红丝绣楼阁起花锦缎长袍,同样一双细长桃花眼,温和笑意。
    “太女殿下!”不知哪儿传来一声惊呼,认出来人,朝臣们惊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人走到眼前,活生生的,可不就是相传遇刺而死的太女晏泠。
    目光在晏祁和晏泠之间来来回回,实在不明白两人在干什么。
    晏泠却不管其他,走到晏祁面前:“伤势如何?”
    “无碍。”晏祁摇头,瞥了一眼见鬼一般的众位朝臣,在为首的楚故身上顿了顿,正要说什么,便见一宫人狼狈的冲进大殿内,大喊:“殿下!有人强闯昭台殿刺杀正君,正君动了胎气!”
    尽管那人满脸是血,晏祁仍认出了他,是楚言清从王府带进来的贴身小厮,白素。
    容不得多说一句,晏祁就已经出了殿门,朝着昭台殿而去。
    晏祁赶到昭台殿的时候,里头已经跪满了太医,隔着一扇屏风,里头是楚言清崩溃无助的哭喊呢喃:“妻主——妻主——孩子…”
    “在,我在!”晏祁冲进屋子,一眼就看到了床上面无血色楚言清,他双目紧闭,像是没了神智,只知道喊她。
    心口好像插了把利刃,一下一下的划,剧烈的痛楚传遍每一条神经,连呼吸通道都被人掐住一般,窒息,他身下一片血红,印出晏祁眼底也是一片血色。
    “怎么回事?”冷到极致的声音,问道。
    慌乱,无措,恐惧,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冻住了,像是有人抓着她往十八层地狱拉,紧紧抓着他,一遍遍的唤:“清儿…清儿!”
    一碗漆黑的药汤端上来,身旁一些医子见到她,手上的活就是一顿,被晏祁看一眼,吓得手一抖:“殿下…这是太医煎的安…安胎药…”
    晏祁用力握住楚言清的手,被身旁的周奶爹一把拉开:“殿下,先让他喝药!”对上晏祁的眼,也是一顿,那眼底是一片血红,什么也没有。语气稍微缓和下来:“清儿的情况还有挽回的余地,您在这儿,会影响医子们的…”
    她同楚言清一起经历了方才的事情,一时把气都归结在晏祁头上,此时却尽数消了。
    不知是不是这话起了作用,晏祁眼底慢慢恢复了理智,却不走开,坐直了身子,凝声:“该做什么做什么。”
    半晌,屏风外再度响起太医们指挥的声音,屋子里再度有序的忙碌起来,不知道是否是方才的安胎药起了作用,又或者是感受到了晏祁的存在,楚言清的状态慢慢好转,晏祁的心也慢慢定下来。
    “回殿下,正君大人这胎已经保住了,只是今后一定要好生养着,万万不可再受惊了…”忙碌了好些时候,为首的太医才擦着额头上的汗,恭恭敬敬答道。
    外头好像来了什么人,是晏泠,见到这幅场景,并没有进来打扰,找太医问过了言清的状态,得到肯定的答案,这才松了口气。
    没有离开,反而等在外面,过程中看见身旁站了个黑衣女子,扭着一个素衣男子跪在地上,微微一愣:“这是?”
    “刺客。”池鹰言简意赅,却是让晏泠有些惊讶,深深看他一眼,自然能看出那男子半点武功都没有,居然是刺客,自然明白另有隐情,没有多问。
    正想着,这厢晏祁终于已经从里间出来了,晏泠拍了拍她的肩膀:“睡了?”
    “嗯。”晏祁应了一声,目光落在地上的男子身上,眼底的阴沉怎么也掩饰不住,脑海中响起方才楚言清清醒后说的话,近乎是从牙根咬出这人的名字。
    “宿,宣。”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放结局下
    

第131章 大结局(下)
    晏祁问起他为什么对楚言清下手的时候, 他只是平平淡淡的答:“如果她不是为了保护他, 又怎么会死?”
    谁都知道我这个她是谁。
    他早就不是从前那个沉稳有度,满心救死扶伤的宿宣了, 鸣乘的死,给他带来了无法愈合的伤痛, 唯有靠偏执的复仇的心活下来,他杀了扶枝, 追上去杀了已经武功全废的阿久,一点点摸索,开始偏执扭曲的仇恨, 恨不得把这种痛加注在所有曾经跟鸣乘接触过的人身上。
    晏祁最后还是放他走了, 没错过宿宣眼底的惊讶, 她怎么会放过他?晏祁双手垂在身侧,一字一顿:“是少君让我放你走的。”
    宿宣如遭雷劈, 瘫倒在地, 怔怔地, 有热泪滚下来, 嘶哑的哭了出来。
    晏祁偏过头去,让池鹰把他带走了。
    满身的疲惫, 外头屋檐下倾洒下刺眼的日光,刺的眼睛生疼, 像是盈了泪,慢慢平复下去,侧头看向一旁的晏泠, 心中有什么东西破碎开来,慢慢放下,从未有过的轻松。
    晏祁同晏泠一起去见了被关押在地牢里的谢常华,彼时她正蜷缩在脏乱的地牢角落里,毫无半分初见时的清越风姿,一身衣袍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夹杂的泛着恶臭的黑色血迹,像个疯子。
    谢常华见着晏泠活生生的出现在面前,掩不住满眼的震惊,疯了一般的往晏泠两人身上扑,被手脚上拴着的铁链扯回去,撞上身侧的石壁,一阵眩晕疼痛。
    “是你杀了母皇…父后。”尽管事先有准备,尽管在晏祁的解释下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晏泠还是不能接受自己父母被人所杀的事实,明明是晏征毓造的孽,为什么是她的母皇和父后偿还。
    好半天才说出话来,血海深仇,熬红了眼睛,恨不得立即掐死了事,谁的恨比对方少半分。
    谢常华闻言,像是瞬间找回了理智,终于找到一些可以弥补失败的安慰,脸上带着弧度极深的冷笑,同样漆黑的眸子,偏执到扭曲,发出一声极其短促的声音,像是嘲讽,像是得意。
    晏泠一巴掌扇到她的脸上,径直将人扇的倒飞出去,砸在地上的镣铐上,一声闷哼,身旁的晏祁没有阻止,却在这一刻有些蹙眉。
    第一个发现问题,目光沉沉,看向谢常华,不知在想些什么。
    晏泠的眼圈微微发红,却是一句话也不想多说,上一辈的东西,总要还,但无论如何,她不可能放过她。
    半句话也不想多说,晏泠头也不回的往外走,透过幽森森的地牢密道,外头的狱卒恭敬地将她送走。
    可晏祁没动,只是一语不发的盯着还未从晏泠那一巴掌缓过来的谢常华,好半晌,动了步子,在她眼前停下,看着那张脸,脑海中想起那日封娘带她进宫,晏征荣同她相处的最后那小半月时日。
    那是她记忆中,同她距离最近的时候,近到能看清她眼底的疲惫,死寂和责任,那种生命到了尽头,被痛楚折磨地不成人形却还强撑着,挣扎着,为她,为大晏四方百姓,铺好路。
    晏祁想起自己问她的一个问题:“晏征毓手握兵权,为什么不造反称皇,反倒要取近求远,通过她来实现这个目的?”
    她没去问晏征荣,为什么就真的将自己给了她,明明知道她不会过得好,却还是让她去经受这些痛?
    没必要问,因为不会有隐情,何必。
    晏征荣胸口缠了厚厚的白布,随着她的剧烈咳嗽,又渗出血来,甚至连呼吸都是微弱急促的,额上是细密的汗珠,打湿了她一夜窜白的鬓角,老态而又狼狈。
    “因为先皇的一道密诏:我继皇位,她掌兵权,但皇二女晏征毓,永不得承继皇位,否则以谋逆论处,人人得而诛之。”
    算是极其偏颇的一道旨意了,但先皇眼光毒辣,却是没看错,晏征荣处世圆滑,为人慈悲重情,但缺少魄力和君王冷血,却比眼底只有权利,好征伐的晏征毓来的更为适合,因此晏征毓得到了大晏十分之六的兵权,掌管了镇国大军,可同样,剩下十分之四,握在世代效忠皇室的董家手中,也就是晏泠的正夫,董秀秀的娘家。
    而且,宋氏因为生下长子晏嫱伤了身子,无法生育。
    晏征荣嗫嚅着唇,临死之人,一生做过的所有事都无比清晰,有悲痛,但身为君主,容不得她后悔,两人都知道,就算是再来一次,她晏祁,还是这样的命运,说不得谁的错,哪怕她无辜。
    “妾侍子女,到底是卑贱,她心高气傲,怎么会甘心在方面落人口舌,更何况那个晏霁,呵…”晏征荣如此说道,眼底冷意幽森,看向床边的女儿扯动嘴角,:“我怎么会容的下她比你还出色。”
    晏祁没说话,也没问晏征荣曾经做过什么,或让人引导,或让人打压,皇室见不得光的手段,对人的控制,都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轻易决定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本就是弱肉强食,谁又比谁干净。
    晏祁把自己查到的一切都告诉了她,从谢常华贺家遗孤的身份,贺家同晏征毓的渊源,包括解城的假信,宫宴的阴谋,她说的极其平静,晏征荣却是十分心惊,甚至怒火攻心,最后全都化作颓废。
    其实晏征荣要是没有力排众议,上下折腾为她恢复身份,她没准还能活。
    其实到了这个地步,是不是皇女又有什么重要,可是她说:“或许来的有些迟,但母皇想把本是你的东西都还你,算是偿了我最后一个心愿,你爹爹也一定这样想。”
    她说,有了这些,你要做什么都会方便很多。
    晏征荣给她留下了三道圣旨,一道是晏泠的继位圣旨,一道是她的继位圣旨,还有一道空白圣旨,以及跟了她多年的封娘。
    后来就是满屋子的恸哭声,只有她没有表情,可心底却空了一大块,到最后,她也没能喊出那个字来。
    脚边的谢常华不知什么时候平静下来了,只是安静的趴在地上,像是被抽走了灵魂,晏祁的眼神移到她身上,一点点清明,她听见自己极其冷漠的声音:“无论你知道什么秘密,都带到坟墓里去吧。”
    她哑了,气极的晏泠没有发现,可她注意到了。
    晏祁离开以后,接了楚言清,就回了王府。
    陪着自己夫郎,比任何时候都要惬意悠闲,晏泠不愧是晏泠,做了多年的太女对朝局的事得心应手,很快就将有些乱的局势彻底稳下来,坐稳了储君之位,只待他日大典继位。
    晏泠是晏祁的人在谢常华派去的杀手手底下救下来的,在最初拿到那块宫中侍卫腰牌的那一刻,她就隐隐察觉到了这一切背后的异样,持牌这人,做的所有事都有一个共同点,不利她和晏泠的关系。
    因此晏祁便多了个心眼,当场吩咐了长叙,在晏泠身边加派人手盯着,也是保护,这也是长叙当时为何惊讶的原因。
    直到事态明了,恰好从谢常华派去灭口的杀手底下救下了她,让封娘前去,言明一切,设计让谢常华现身。
    而谢常华经营了多年的势力自然不甘心这场风暴就这样平息,可没了主子的她们,就算势力再大,也是一盘散沙,一场意料之中的劫狱,尽数败在晏祁手下。
    风卷残云,迅速清理干净,甚至神不知鬼不觉。
    新皇登基那日,晏祁称病没去,只让管事将礼物送去,明明白白表示了她昭王府的态度。
    岑国来贺,新君陆妤送上谋划战事罪魁祸首,陆元的人头,以君后之礼,万金之聘,晏泠亲下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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