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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到楚言清如出一辙的惊恐眼神,整个人一下子就失去了理智。
“啊!”楚言清一声尖叫,就被晏祁狠狠的按在墙上:“唔…呜……”晏祁像疯了一般啃咬着他的唇瓣,大手毫不留情的撕扯着他的衣物,楚言清挣扎着,可此时的她根本就像一头没有理智的猛兽,力气大的惊人:“你怕我?”她的伤口已经渗出血来,迅速的沁湿了身上的袍子,晕出一片殷红来。
半点挣扎不得的楚言清眼里满是惊恐:“不…不要……妻…主……”眼前的她完全和从前重合了,记忆的片段在他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楚言清吓得身子抖得厉害,声音凄厉。
“呜呜呜…娘…你放开爹爹……”原已睡着小人儿被自己爹爹的尖叫声惊醒,从内室出来便看到了这吓人的一幕,一下子就吓的哭了起来,一边哭喊着一边挥着小拳头狠狠的打着晏祁,想让她清醒过来…为什么会这样?娘亲明明很温柔的。
楚言清也吓得没了神智,胡乱挣脱中径直撞了晏祁伤势严重的右手:“呃…”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让晏祁慢慢蜷起了身子,手脚都疼的发起抖来,却也是这样,才唤回了她的神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楚言清未反应过来的惊恐的神色落在她眼里,像一记重拳重重的打在她的心上,让她心中升起了浓浓的悲哀和悔恨。
“主子!”鸣乘看着自家主子受伤立刻现了身,探手一摸,神色一下子就变了:“主子!”
晏祁死死的咬紧牙,挥开要来扶她的鸣乘,颤着身子慢慢起了身,即便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也让她出了一声冷汗,但她却一声没吭。
楚言清木然的看着她疼的扭曲表情,突如其来变化让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这幅模样落在晏祁眼里,只觉得心头钝疼:“对…对不起。”不知道费了多大力气,她克制住疼痛说出了这句话,闭上眼蓦地想笑却疼的笑不出来,她怎么能忘了呢…她根本就不算个正常人啊……
她不敢再看楚言清衣衫不整的狼狈样子,踉跄着身子几乎是夺门而出,“哐”的一声关门声,才猛然唤回了楚言清的神智,捂着脸无力的顺着墙滑坐在地上,恐惧,无助,惊慌,悔恨,担心,种种情绪交杂,让他一下子就哭了出来,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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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是脱臼了,我去叫太医…”
“不用,你来。”晏祁靠坐在书房的凳子上,尽管疼的满头大汗,她的表情还是极为冷硬坚定,她现在根本不想见人,见鸣乘还迟疑不定,她颤着惨白的唇,声音又冷厉了几分:“快点!”
“主子,您忍忍!”鸣乘一咬牙,让鸣彦下来按住晏祁,找准了位置就是用力一按。
“啊…”剧烈的疼痛让她一下子嘶吼出声,而后身子就是一松。
鸣乘利落的给她重新包扎起来,将手吊上脖颈:“主子,好了。”
“出去吧。”晏祁闭上了眼,脸上显出几分倦怠来,鸣乘还想说什么,却还是颔首退下了,屋子里又恢复了一片寂静,只有晏祁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晏祁蓦地低低的笑出声来,笑声却让人听了心酸,她垂下眼,想起楚言清惊恐绝望的眼神,一颗心像是被浸到了水里,让她有些窒息,她怎么能忘了呢,她原就不是个正常人……
前世她七岁的时候,被福利院的院长领着去市里一家精神病院看院长的孩子,那是个十四岁的少女,因为被人拐卖虐待,被救回来的时候已经疯了,院长不得已把她放进精神病院参与治疗,每月去看一次,或许是她表现的比别的孩子懂事些,院长每次去的时候,都会带上她一起,帮忙提东西,帮忙哄她的女儿……
可有一次,院长去跟医生谈她女儿的病情了,只留下她同那个阴翳的少女独处,这时院长的女儿又发病了,掐着她的脖子神色疯狂,一遍遍的问啊:“你为什么不放过我…杀了你…杀了你……”
她想喊,却出不了声,疯狂挣扎,但却没有用。
后来她就昏过去,醒来后才发现自己还在精神病院,那个少女就守在她面前,像看一个玩具一样看着她,见她醒了,笑的很开心,她就这样被那个少女留下了,绑在床底下,堵上嘴巴,成为她的玩具,每天听着其他病人的疯笑,还有医护人员的咒骂,直到院长找不见她,终于来到精神病院找到遍体鳞伤的她,那时已经过了三天。
短短的三天,可对她来说,是那么漫长,那么痛苦,多少个日日夜夜她总能梦见那个女孩挥舞刀对着她笑,在她身上划出一道又一道痕迹,掐着她的脖子对她絮絮叨叨…
后来,她好了些,谁都以为她好了,因为她太像一个正常人了,可她自己知道,那些恐怖的记忆,到底改变了什么,她不想杀人,可她怕那些罪犯,像那个女孩说的那么可怕,还是死了好,也因为这样,她不敢跟别人接触,害怕伤害别人,害怕被人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直到后来她去看了心理医生,状态轻了,可那时候,她已经习惯一个人了。
晏祁捂着眼睛,硬生生的把眼里的湿润逼回去,指尖被自己掐的发白,她今天,伤了他…他大概,再也不会接近她了吧,她苦笑了一声,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也好…也好……
晏祁只觉得浑身疲惫,眼睛也暗了下来,慢慢的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外头已经大亮了,她动了动身子,右手传来的疼痛让她僵了僵,昨夜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像电影一般在她的脑海里放着,晏祁闭了闭眼,垂下头,再睁开的时候眼里又是一片清冷。
长时间的不动让她的右半边身子有些发麻,她慢慢的挪动着身子,便听见了鸣乘的声音:“主子?”
“嗯,进来。”
鸣乘推门进来便看见她神色如常慢慢的从凳子上站起来,这副样子,同昨晚,判若两人…
晏祁无视她担忧的神色:“什么时辰了?”
“主子,已经巳时三刻了,是否叫人备饭?”
“不用。”晏祁垂下眼,蓦地想起楚言清做的饭菜来,想着又是一阵沉默,她哪里有吃饭的胃口。
“账本送来了吧?”
“是。”鸣乘再想劝却在她漠然的目光下住嘴了,晏祁便看向桌子上堆的像小山似的账本,抬步就坐在书桌前,翻来账本就看了起来,多点也好,正好她需要一些事来冷静。
鸣乘要上来给她研磨,对上晏祁冷淡的眼却没了动作,她已经不相信自己了…鸣乘泯着唇神色有些僵硬,脑海里不住的回放着晏祁同她的点点滴滴,她从她八岁的时候就跟着她了,是眼睁睁看着她的蜕变的,从始至终,她的主子虽对她不算好,却也从未给过她脸色看……可她…
“主子,属下请主子治罪!”鸣乘直直的跪在她面前,眼中一片坚定,这一刻,她做出了决定——誓死效忠于她,冒着风险又怎样呢?
第30章 忙碌
晏祁看着鸣乘突如其来的举动,神色依旧没什么变化,鸣乘的脸色一白,垂下眼睛没在说话了,她知道,她不信她。
“没什么事,你就下去吧。”晏祁的声音平淡的没有起伏,现在的她,让鸣乘心头发冷,她好像同之前又不一样了,仿佛什么都不能波动她的心绪。
鸣乘却没有动,咬了咬牙心一横,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晏祁原本没什么表情,鸣乘突然说的一句话却让她猛然动容,抬头死死的盯着她,好看的眉头也蹙了起来:“你说什么?”
鸣乘的神色慢慢平静下来,眼里满是坚定,晏祁的眉头皱的更紧:“为什么?”耳边不断回响着她方才说出的话“主子,你不用查了,铺子…是王爷的主意。”犹如平地一声雷,让她平静的心蓦地泛起了涟漪,晏征毓做的?为什么?她真的没想过是她。
“属下不知。”鸣乘突然觉得自己的说法有些苍白,没有解释的表忠心,听起来像为博取信任的谎言,可她,是真的不知道,暗卫啊,从来都没有资格问为什么,只能执行命令,但她应该不会信吧。
晏祁的惊讶只是一瞬间,她冷冷的打量着垂首跪在地上的鸣乘,强打精神想从她的身上看出点别的什么,可她确实连半分异样都看不出,如果不是她演技太好,那就是真的了。
她只觉得被这一系列事闹的头疼。
“出去吧。”
鸣乘抬头看她,却见她面色如常,她看不出她的心思,主子她大概不信吧,鸣乘垂下眼神色黯然。
“是。”鸣乘推开门走了出去。
晏祁直直的看着鸣乘的背影,直觉告诉她,她没撒谎,可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呢?她想不明白。
鸣乘刚出去,鸣彦就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怎么样?”
“还不是那个样子。”鸣乘看了她一眼,神色一整,不咸不淡的回答,鸣彦挑了挑眉,也不说话,心中却是不屑,她不似鸣乘,同晏祁有感情,从心底,她对她的印象还保持在从前那个纨绔的她身上,这不,又为一个男的要死要活呢。
外边的人自然不知道晏祁怎么想,晏祁只是坐着,按着头看着堆得像小山一般的账本,安静了片刻,还是拿起看了起来。
她一天一夜没出书房,期间鸣乘几次送了饭菜了,她只叫她放在一边,仍然专心看起账本来,鸣乘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还是掩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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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从账本中抬起头的时候,外边的天色已经再度变得一片漆黑,晕黄的光透过一纸繁华窗在地上投下一片浅浅的光晕来。
静静的合上最后一本账本,她起身舒展了下身子,目光扫过一旁已经冷却了的饭菜,推门走了出去。
“主子!”像初见那样,鸣乘唤她。
“嗯。”她也没多说什么,眸子一扫,居然没感觉到其他人的存在,挑了挑眉,模棱两可的问了句:“今晚轮到你值夜?”
“是。”鸣乘怔了怔半晌领会了她问的,应了一声。
凉风沁骨,倒是让她陡然一醒,一扫困顿,月色正好,她径直出了院子,鸣乘忙提了盏灯笼跟着。
“鸣乘,你什么时候跟着我的?”
“属下八岁就跟着主子了。”
“呵。”她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一声:“那给我讲讲我从前的事儿吧。”
鸣乘一怔,看着她漫不经心的样子,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理了理思绪还是讲了起来。
“……”
晏祁静静的听着鸣乘的话,他的讲述完全没有什么逻辑可言,完全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零零散散,她只得在心里把这些慢慢拼接到一起。
晏祁从小就被晏征毓严格训练,文韬武略,要求十分苛刻,几乎没给过片刻笑脸,这让晏祁的童年十分艰辛,但这也让她成为了名扬一时的“天才”,即便是这样,她也十分怨恨自己的母亲,母女俩的关系从小就不太好,而她,是晏征毓在她八岁的时候带回来的,认了她为主,从此护她周全,两年后鸣乘去了暗卫营,三年学成,晏征毓却对她下了命令,拿她家人的性命威胁她,让她随时汇报她的一举一动,至今已经九年了。
她回来之后却发现原本才辨无双的她已经完全变成了一纨绔而暴戾的伪君子…
“你是说,晏祁,不,我从前不是那个样子?”晏祁若有所思的问。
“是。”鸣乘回的坚定:“从前主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