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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馨没有推辞,温驯道:“是,儿媳遵命。”
周君玟似乎还意犹未尽,却一时想不起还有什么更好赏赐,犹豫许久后说:“你去给你母后请安,她肯定还有事情要交代。”
胡皇后在乔馨来之前就听到消息了,她呆呆坐着,双眼放空,宫女在门口回禀了三次,嬷嬷轻轻拽了拽她衣袖,替她回答:“快请太子妃进来。”
乔馨人还没有进来,声音先到了:“母后……”
嬷嬷看皇后状态实在不对,连忙迎出去,笑着说:“太子妃大喜!”说着就要下拜。
乔馨连忙拦住:“母后呢?”
“在屋里呢。”嬷嬷说:“皇后这两日在前殿熬坏了,晚上睡也睡不好,正是头疼。”
乔馨脸上的笑收敛了,“我去看看。”
胡皇后见乔馨进来,笑容勉强道:“来,让我瞧瞧。”
乔馨坐在她身边,担忧问道:“母后身子不要紧吗?”
“无碍。”胡皇后拉着乔馨的手,“听说你有喜,母后很高兴。”
乔馨只当胡皇后是累着了,所以表情不太对,她笑着说:“能为太子开枝散叶是我的福气,太子爱护我多年,从未因我肚子不争气而冷淡过我,我心中实在愧疚。”
“好孩子……”胡皇后凝视着她,“听闻太医院金太医为你诊的脉?他可曾说过什么?”
“没有,他说一切都好,连安胎药也用不上。”
“几个月了?”
乔馨抿嘴笑:“应有两个月了……”
“两个月没有月事,为何到现在才请太医?”
乔馨慢慢察觉出皇后态度奇怪,心中警惕:“前一个月也请了,不过或许是日子浅,东宫里会医术的侍女没有发现,所以耽搁到现在。”
胡皇后拍了拍她手背,“太子那边有人通知了吗?我记着他似乎在京外。”
“还没有,儿媳想等太子回来,亲口对太子说。”乔馨犹豫了一下,说:“儿媳有个不情之请。”
“何事?”
“东宫事务繁杂,儿媳掌管东宫实在耗费心神,所以儿媳想前几个月住到太子别院去,等稳定了再回东宫。”乔馨惴惴不安的模样,问:“行吗?”
出乎意料的,胡皇后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自然可以,你带上我派去的嬷嬷,她是宫中老人,懂得许多,你能更省心。”
乔馨应下:“是。”
乔馨总觉得胡皇后的反应跟她想象中不一样,她似乎……见她怀孕并不高兴。
在回东宫的路上乔馨一直在回忆胡皇后的每个字,每个表情,到东宫后更现实的问题摆在面前,她暂时将胡皇后的态度放到一边。
她指挥侍女收拾东西,准备马车,清点人数,嬷嬷心疼道:“太子妃歇一歇吧,您可不比往常……”
乔馨摸着肚子:“没事,他很乖。”嬷嬷又劝了许久她才肯坐下来,她身体歇了,脑子又在转:“我不等太子回来了,我预备这两日就走。我将你留在东宫,你替我好好看着,一有什么情况,立即遣人告诉我!”
“那您身边……”
“我带上连嬷嬷去,皇后今日特别嘱咐过我。”乔馨说:“你好好教教那几个木头,等太子回来,千万要让太子满意,我辛苦养她们那么久,不能一点用也没有。”
嬷嬷迟疑道:“奴婢听闻有几个硬骨头还在闹……”
“抓个出来杀鸡儆猴吧,没那闲工夫磨她们的性子了。”乔馨容颜娇媚,眼神冷硬,“一定要让她们勾住太子,不要让他想起我来。”
乔馨搬到别院就是为了躲周景黎,可她刚搬过去五六天,一天清晨,她尚在睡梦中被周景黎掀起了被子。
乔馨刚被弄醒就察觉出身后的人是谁了,她抓住周景黎撩她上衣的手:“殿下……”
周景黎含糊亲着她耳垂脖子,“等会再说。”
“殿下。”乔馨将他手放在自己肚子上,“臣妾有了。”
周景黎的动作顿了一下,另一只手仍朝她胸口抓去,“我就说呢,几日不见,怎么丰腴了。”
他的语气不见惊喜,很是无所谓,乔馨心中发冷:“臣妾在东宫里为殿下准备了惊喜,殿下何不去换点新鲜的。”
“你那点惊喜,一个个容貌粗鄙,比不上你半分,惊吓还差不多。”周景黎动作粗暴脱了她亵裤,将乔馨压在身下,鼻息粗重,“在路上几日就在想你,心中火烧火燎的,没心思跟你玩欲拒还迎了。”
乔馨不肯从,她护着自己肚子,抵抗着周景黎,“殿下……殿下……您忘了熙王侧妃了吗?”
周景黎被她戳到痛处,抓着她肩膀将她翻过来,扬手打了她一耳光。
他目光阴冷:“我看你胆子肥了……”
乔馨脸颊火辣辣的疼,一边耳朵嗡嗡直响,她捂着脸愣住了。
周景黎将她衣领一抓,暴力撕开,俯身下去。
天光大亮,周景黎走了。
乔馨头发散乱,衣不蔽体,脸上红通通的巴掌印,她游魂一般踉跄下床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中狼狈的自己。
半晌,她拿出发簪对着自己的脸。
只要刺下去,容貌毁了,她是不是就能摆脱他了。
发簪尖对着娇嫩肌肤,轻轻一按,还没等刺破,她忽然把发簪扔向镜子,趴在桌上无声痛哭。
作者有话要说: 也不造为啥,写太子的事情写了一章。
不知道有多少宝宝看见标题以为是阿萝有孕的。
☆、雄兽
周景黎回宫; 他父皇一如既往地视他为嗫嚅小儿,他在外一言一行都要细细过问; 而他母后也是一如既往地冷淡回避,只是额外问了一句乔馨有孕; 他心里有数没有。
周景黎莫名其妙,乔馨想要孩子已经快要疯魔,照她那个劲头; 怀孕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两人谈话说不到一处,胡皇后不耐烦地让他退下了。
这种气氛他早已习惯,只身回了东宫。
或许因为被乔馨说到痛处的原因; 他看任何女人都觉得面容不堪; 只有记忆里薛嘉萝的脸格外清晰,就连她耳后的痣与睫毛卷起来的弧度都记得清楚。
夜里; 他梦见了薛嘉萝。
她坐在秋千上裙角飞扬,犹如色彩斑斓的蝴蝶轻巧地从秋千上飞入他怀抱,她乌发如云,肌肤晶莹剔透; 红嫩的嘴唇一张一合。
“我等你好久……”
下一秒,场景变换; 幽深宫殿里; 他穿着龙袍,她躺在书案上,衣服从肩头滑落,头发散在凌乱奏章上; 轻声道:“陛下……”
周景黎醒来时,裤子湿了一片,这是自他十四岁通人事后再也没有发生过的。
他记着梦里噬魂滋味,心中的火越烧越旺。
时间入夏,周君玟身体好转,预备去五十里之外的宵夏宫避暑,今年,他可算如愿以偿地能带着胡皇后避暑了。
当他还是太子的时候他们就关系冷淡,年轻时憋着一口气,誓不低头,但他现在老了,没几天日子了,只想一家人好好在一起,以前那些事情不管是谁的错,他都自己认了。
他将后宫托付给了静贵妃,自胡皇后出了佛堂,他没有见过静贵妃一面。今日一见,她还是往日的贞静温顺,他说什么应什么,眼角有着疲惫的皱纹,她成为太子侧妃时还是刚满十六岁的丫头,如今也老了。
他心中不知为何头一回觉得过意不去,顿了顿说道:“你跟着朕受苦了,是朕对不住你。”
静贵妃没有回应,沉默送走了他。
周景黎随御驾起身,宵夏宫安定下来后,他又返回京城找了周君泽。
周君泽从小厌恶他,他也同样看不起周君泽,不过周君泽可以直白地让他难堪,但他却必须要忍住。
比如说现在,周君泽看他眼神让他非常不快,似是在打量什么脏东西。
他强忍着,做出他一贯的笑脸:“小叔为何这样看我?”
周君泽转开视线,淡淡道:“我只是突然觉得,你的样貌跟以前不一样了。”
“自然是比不上小叔仪表堂堂。”周景黎口中应承道,见周君泽转身要走,他连忙跟上,“父皇特意嘱咐我,要将你一起带去宵夏宫避暑,小叔可一定要让我完成父皇托付啊。”
周君泽眉毛一皱,“不去。”
“哪怕就两三天,父皇念叨家人团聚念叨很久了。”周景黎跟在他身侧,边走边说:“小叔带上女眷,就当去游乐。”
周君泽看他一眼,“就两三天?”
“小叔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也可带府中女眷?”
周景黎眉梢轻轻动了一下,说:“自然可以。”
周君泽嘴角微勾,“我知道了,你先去吧,我准备好了就去。”
周景黎还当周君泽是敷衍,没想到他回到宵夏宫后第三天,他听下人回报,周君泽带着熙王府的人住进了文湖边上的息昭殿内,同时还说,马车两辆,随行有不少侍女,应该是带了女人的。
宵夏宫相当于周景黎的半个天下,他没有费什么功夫就打听到周君泽带来的女人以面纱遮脸,走路不似寻常女人,爱玩爱闹,息昭殿只能听见她的声音。
他实在忍不住了。
随御驾来宵夏宫避暑的还有朝中二品以上官员,这夜,主殿宴请官员,周君泽不能推脱也去了。
众人酒酣耳热之时,周景黎指使亲信大臣围住周君泽,他悄悄离席。
他下令给每个宫殿赐了酒菜,这个时候,除了守门的几个人之外,其他奴婢应该都在酒桌上,然而,守门的是宵夏宫本来的宫女。
他进入息昭殿轻而易举,灯光昏昏,他的脚步声几乎听不见,他踩着自己的影子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寝室门外。
在推门前,他只犹豫了一秒,他在想今夜之后他该如何做,但美色近在眼前,他实在无法分神,只知道这次之后薛嘉萝他一定要弄到手。
门轻轻推开,他绕过屏风,床罩垂着,露出锦缎被子的一角,他的心跳声在黑夜中最为响亮,他撩起床帐,床上的人似已熟睡,只露出一头乌发。
他手掌搭在被子鼓起来的地方,微微用力抓住,被子下的人被抓疼了一样,往被子里钻。
他的手掌缓缓朝下,隔着被子抚摸,“早知今日,我当初就该要了你,省得我朝思暮想,夜夜难眠。”他气息粗重,腹下已经耸起,“今夜你会受点罪,不过,我日后会好好补偿你,听话一些。”
被子里的人动了动,在他就要掀起被子时,那头乌发的主人更快一步撩起被子,他连那人的面目如何都没有看清,被什么东西打到了头上,跌坐在地,两眼一黑。
剧痛让他失去了反抗的力气,胸口与后颈分别又挨了一下,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薛嘉萝蜷缩在圈椅里昏昏欲睡,每当月河试图让她去床上睡觉时她就睁开眼睛,嘟囔道:“我还没睡呢。”
她如今对熙王说过什么话记得挺牢,早上熙王临走前说晚上回府,她一直记着,困成这样了也不去睡。
直到夜半子时,薛嘉萝沉沉睡去,月河再来叫她也不醒了。
月河发愁道:“这可怎么办,就凭我们二人,如何能把她放到床上去?”
翠微也想不出办法,说:“还是将夫人叫醒吧。”
“这一醒,不知道又要熬到什么时候才肯睡了……”
两人发愁之时,周君泽终于回来了。
他周身带着夜晚的凉意,像是赶了很长的夜路才回来的,他解下披风随手一扔,将只穿着亵衣蜷成一团的薛嘉萝抱了起来。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