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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这么做,不是钱御厨阳奉阴违,实在是万一殿下或者那位关夫人出了什么问题,他们一个都跑不了。总不能皇上问责的时候,他们直是殿下这样要求的吧?就算是殿下的错,最后被追究的也只会是他们。
“不过你们也别担心,今天咱们往殿下那里送了那么多鱼,想来应该也吃厌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要鱼了才是。”钱御厨的,是他多年的经验。一般宫里的主要点菜,那都是短时间内不重样的。
但钱御厨没有想到的是,他的乐观预测、经验之谈落空了。慕容霖还就天天都要他们往他殿里送鱼,因为关静萱要吃。
挑部分鱼刺,比挑全部的鱼刺要累人多了。因为你挑的是全部的话,就算有些部分被看出来是挑过的,也没有人会些什么,这事儿本也不可能做得天衣无缝的。但是这会儿殿下的要求是不要挑鱼刺,而钱御厨的要求是挑掉至少一半的鱼刺,剩下一半,还得不被看出来。
御膳房里头的会挑鱼刺的众人,每天到了饭点儿,都有些生无可恋的意思。
慕容霖却不知道这些,当然,他也不必知道,他只是……想替关静萱多做些事。阿萱吃鱼,他挑鱼刺,他觉得这样就很好。
如果可以的话,其实关静萱是希望能自己上桌吃饭的。毕竟就算是孩,那也没有在床榻之上用饭的。可是李御医的话,让她不敢起身,如果只是躺躺,笑笑和尔尔就能没事的话,那么她就是再难受,也该是能忍住的。
刚开始的时候,可能是那些鱼的鱼刺都还颇大,所以即便有鱼刺,慕容霖也挑的还算快,关静萱也只管吃,虽然慢一些,但没有太大的感觉。慢慢的,关静萱就察觉到了,慕容霖在喂她之前,是会花不短的时间挑鱼刺的。
看着被递到嘴边的有些烂得惨不忍睹的鱼肉,关静萱皱了皱眉,还是张开了嘴,吃了几口之后,关静萱开了口,“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第一次吃鱼的时候都是没有鱼刺的,为什么最近都有了呢?”
“我……是我怕他们处理的不干净,所以……”
慕容霖的意思,关静萱明白了,因为怕他们挑的不干净,所以他自己动手。
“其实你没必要这样的,让他们挑就行了。”
“怎么了?是我挑的不干净吗?”
实话实,慕容霖挑鱼刺是很干净的,她是看着他挑的,他真的做的很认真。但是……鱼刺被认真地挑出来之后,鱼肉都已经烂了。烂了倒也没有关系,但鱼本就腥气,热的时候可能还好些,慕容霖挑鱼刺每每花的时间都不短,这时间一长,鱼冷了,就腥了。就算御厨的厨艺再好,关静萱首先尝到的都是鱼肉的腥味,而不是鲜味。吃鱼,不是她爱吃,而是她觉得,可能笑笑和尔尔需要。
“你挑的很干净,但是……你的时间不该浪费在这些琐事上头。”
“和你有关的事,于我来,都不是琐事。”
“方谨言!”
“嗯嗯,我在。”时隔多日,关静萱终于又唤了他的名字,慕容霖有些激动。
“你这样,我看着累。”
“阿萱。”
“你挑鱼刺要是挑的手酸了,抱不住我怎么办?”人吃了喝了,就不免要出恭,最近关静萱出恭的时候,都是慕容霖抱着她的。这宫里倒不是没有其他人能抱得动关静萱,但不是太监就是侍卫。侍卫是不可能的,男女授受不清,太监虽然已经不是真的男,但不管是慕容霖还是关静萱都觉得别扭。所以最后,还是得由慕容霖来。
慕容霖大约也是想到了这个,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御膳房的众人听鱼刺还是由他们处置干净的时候,不知道是该哭还是笑。其实他们想的不是比谁能更熟练,在更短的时间里头把鱼刺处理干净,而是……那位殿下放在心坎上的关夫人难不成是猫投胎的,怎么能天天吃鱼,餐餐吃鱼,就是不腻味呢?
其实关静萱是腻味的,很腻味。她从来没有连续这么久时间,每餐都见着鱼,但胎梦,在那天之后,她就不曾做过了。她没法确定笑笑和尔尔的情况,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只要她吃鱼了,吃尽可能多的鱼,笑笑和尔尔就能好起来。
慕容宸其实只在前几次的时候,稍稍强烈地表达了一下他也爱吃鱼的意思,然后……没有人问他还想不想继续吃,每天每餐,只要关静萱跟前有鱼,他的碗里也必然会躺着鱼肉。即便因为他还,每次的数量都不大多,但是……时间一长,慕容宸已经看到鱼肉都想吐了。天知道,他原来一直以为自己是能吃一辈的鱼肉都不厌的,原来也不过就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所以不管是吃的还是什么别的,都是不能过量的。
人们形容一个人的嘴紧,常用和蚌壳一样。但蚌壳可能是真的紧的,如果没有能撬开它们的工具的话,但人和蚌不同,蚌是壳包着肉,只要不撬开都不会受伤,而人,是肉包着骨头,随便什么刑具,都能在身上留下伤痕。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似乎永远好不了的旧伤,似乎源源不绝的新伤,再紧的嘴都会开口,不过早晚罢了。
拿到供词之后,暗十七直摇头,“早知如此,何必死扛着呢?”又多受了那么多的皮肉之苦。早,也许早就得了痛快了。
“丽嫔?”皇伯父后宫的女人并不少,但慕容霖知道的真的没有几个,无非是皇后娘娘和德妃。慕容霖完全想不出,这个丽嫔和他或者和关静萱能有什么干系或者冲突,要这样想方设法地害关静萱和她肚里头的孩。如果一定有一个幕后主使的话,慕容霖更愿意相信是德妃。毕竟他们原来算是结过仇的,因为上官月。还因为这事动用的人其实不少,一个丽嫔,真的能做这么多的事吗?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一章不了了之
但那些人,受尽折磨的那些人,最后供出的,全都是丽嫔。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性,他们全都和丽嫔有仇。所以咬紧了牙关忍着,算是苦肉计吧,到最后终究熬不下去了之后,再供出她,因为这样会更可信一些。如果还没用刑,已然全部招供,那么这样供词的可信度肯定是大大打了折扣的。
“也有可能是受人指使。”指使他们的那个人,想要让丽嫔替她背下这个罪责。
将众人的供词呈给皇上和皇后娘娘之后,丽嫔被带到了他们跟前,慕容霖在一旁站着,这事儿,自有皇后娘娘替他和阿萱做主,至于皇上,后宫的事他一般是不怎么管的,但这事儿,他得知道,知道是哪个明知故犯。
丽嫔被带上来的时候,很平静。就像是平日里一般,给皇上和皇后行了大礼,区别大约是,这一回,她没有被叫起。
皇后娘娘将供词交给了刘嬷嬷,让她念了出来,念了几份供词之后,郑皇后问丽嫔,“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和丽嫔你有关?”
丽嫔抬起头看了眼皇后娘娘,而后点了点头,“是,是臣妾所为。”
丽嫔这话一完,头上已经出了血,是庆丰帝,用杯砸的。丽嫔伸手摸了摸头,了句,“皇上息怒。”
“你这刁妇,怎得如此歹毒?”
“皇上,这宫里头,不歹毒如何活的下去呢?”
庆丰帝抓起皇后娘娘的杯准备再砸,郑皇后阻止了他,“皇上,您消消气,这事儿交给臣妾来办吧。”
“丽嫔,吧,你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为什么呢?可能是因为嫉妒吧,那个关静萱,和臣妾年纪差不多,却接连有了孩。臣妾呢?不知道还要在这个宫里熬多久。熬到老熬到死?凭什么她就能嫁给殿下,臣妾却要……”丽嫔看了眼庆丰帝,没有接着往下。但她的意思很明显,是嫌庆丰帝老了。
庆丰帝气地正想让人将丽嫔拖下去砍了,却见丽嫔冲着他笑了笑,而后嘴角流出了殷黑的血,一直顺着她纤细的脖流入衣领之中。“臣妾……不甘心,不甘心。”
丽嫔死了,死的很干脆,应讯之前,她就服了毒。这事儿,也因为丽嫔的死,而不了了之。其实宫里的很多事,最后都是大事化,不了了之的。
永和宫内,
“娘娘,丽嫔死了。”
“是吗?算她聪明。想问她为什么愿意扛这个罪名?很简单,她有个妹妹,想为她妹妹铺路罢了。只是关静萱命大,不但孩没事,她也没事。丽嫔,可惜了,本宫记得,是个美人呢。”
“丽嫔?”慕容霖起的时候,关静萱不但不能在脑海中描绘出这个人的容貌,她甚至不确定宫里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人。至于丽嫔的什么‘嫉妒’,有什么可嫉妒的呢?如果不是唯一,其实都是差不多的。
“你放心,这次的事,我还是会让他们继续查的。”
“只能怪我自己大意了,以为这还是四方城呢。”因为她总想着能偏安一隅,她不去招惹别人,别人也不会来打扰她。想得多天真,她该从一入宫的时候就提高警觉的,毕竟皇宫里头,住着的是这世上权势最大的人,所以这里‘吃’的人也比别的地方多很多。
“也是我的疏忽。”
至于素锦,还有素锦的姐姐,怕影响关静萱的情绪,所以慕容霖没有在关静萱跟前提起。
慕容霖出这句话之后,关静萱看着他,这一刻,关静萱又想通了一些,于这个皇宫来,其实她和慕容霖都是外人,都有那么些格格不入的。但是显然,慕容霖会比她适应地好一些。
“嘟嘟的周岁,皇伯父要好好办一下。”这大约,是最近比较高兴的一件事了。
“嗯,我没有意见。皇上怎么办,就怎么办。我现在这样,只怕也帮不上什么忙。”这么想想,她倒还真是有些没用。儿一辈之过一次的一周岁生辰,她却只能因为保胎而卧床。
“主要还是把嘟嘟的名字写上玉牒。”
“嗯。”
“可能还有抓周。听皇伯父准备了不少的东西。”
“哦。”
“阿萱。”
“嗯?”
“陪我话吧,你最近这样,我很不好受。”
关静萱笑了笑,笑容有些僵硬,“咱们不是,在着吗?你看我现在躺着,也没法出去,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能的。”其实即便关静萱能起床走动,可她自从入了宫之后,就好似已经与世隔绝了,她能知道的事,除了慕容霖告诉他的一些,除了嘟嘟的事,就几乎没有了。或许还有,笑笑和尔尔的事,可她现在能的关于他们的事,就是担心了。担心的话,没有必要一直挂在嘴边。
“那,我和你吧。你听着,好吗?”
“嗯,好。”
其实起来,慕容霖能的事情也不多,毕竟他现在的身份在那里,和他接触的人都是官员,官员和他讨论的无非学业,一些简单的政事,就算是侍卫吧,也都是待在宫里头的,不可能和他什么市井的传闻。所以慕容霖能的,就只剩下一些书本上头写的历史故事了。
以史为鉴,是读书的目的之一。
因为慕容霖是没话找话,所以其实那些故事听起来,完全不如他想象的那样有趣。其实慕容霖的再多,也无非是想让关静萱对着他笑一下,不求她笑多久,只要真心地冲他笑一下就行。假笑,勉强的笑,冷笑,都是慕容霖不想在关静萱脸上看到的。